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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开口，伸手抚摸了我的脸颊。
我们离的如此之近，似乎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诀别，然后忽而神迹一样的重逢。她桃花般妖娆的脸，绽放了与春风相拥时候的笑容。
她安静的开口，说，谢谢。
那个时候，我明白，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手掌一如往昔，潮湿温热，我摇摇头竟是后退，拉开了一点儿距离喘上一口气道：“那是你的决定。我知道你。”
“我太自私太固执了对吗？”她收回了手，看我的神情竟有了一些可怜。
我点头，又摇头。鼻子发酸，天知道我平静的表面下，内心的风暴已经到了什么级别。
我很想冲着她发火，揪住她的领口扇她的耳光，然后问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
事到临头。
我看着她，听着她，感觉着她。
我突然明白，我是不可以问她的。
因为无论是什么理由，那都是她的决定。我们根本还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是她，我是我。
这是个多么叫人悲哀的想法，因为她是林天瑜，而我是林海琼，我们就注定分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可我不甘心啊。
我是那么爱她，那么相信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林天瑜会恍然大悟，她像开窍一样明白，她只能爱我，像我爱着她那样，疯了一般的来爱我。
我们一起沉默。
“没人像你一样，你对姐姐太好了。”她比我先红了眼眶。
我点头，咬住了下嘴唇，忍着内心的伤痛。是啊，我可以不问你，可你为什么要不说呢？
“你这一次回来，你对我，是认真的吗？”我问的迂回，我很害怕，没人比我更害怕。我甚至觉得我爱的是一阵风，一片雾，怎么抓都抓不住。
她红着眼睛笑了，拉我的手反问我：“难道我之前不是认真的吗？”
我像站在马路中央被飞驰来的卡车猛烈的撞击了一样。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们之间，问题的种种，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她觉得她认真过吗？
是她不断的过分，还是我不够理智不够信任她。我甚至没有相信过她，是认真的这回事。
是认真的吗？
“可你不应该什么都不说就走了。”我的怀疑与游弋。
她小心翼翼的摇摇头，用一种怜爱恳求的目光看着我：“对不起。”
我感觉我被她这么美的人看上一眼，心都要化了，我真的急了。
我竟然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无论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无论她有多不够重视我，只要她流露出这种温柔，我就兵败如山，淬不及防。
“你对婚姻呢？对领养一个孩子呢？你是认真的吗？”我至此才红了眼睛。
林天瑜的神情转而严肃，张张嘴巴努力的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浅浅的点头。
我感觉心在被什么撕裂。
我也点点头，从她身旁起来，她又着急似的一把拉住我，神情很焦急，她抱住了我。
抱的很紧。
“你相信我……我和胡力只是为了小曾需要这种形式上的夫妻关系。法律这样规定，我没有办法。”林天瑜抱着我。
“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简直南辕北辙。
林天瑜抬头看我，我听到了她的话：“那天我本来想跟你说，可是你打了我，你走了……”
我愣了。她从一个闹事儿的，成了受害者。
“对不起。”我不由自主的道歉。我感觉到一阵心疼。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林天瑜红了半天眼眶后，终于把眼泪掉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助过……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真有意思。我们想的竟然是同一个句子。
我们会一样的敏感，脆弱，无助，矫情。
那一瞬间，我本该显得温柔一点儿，安慰她，可我却因为这件有意思的事。面对这件不断折磨着我，疯狂的小事情，我只能笑出了声。
我那心目里，冷静自持的林海琼，独立自我的林天瑜。
粉碎的一干二净。
我们像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互相埋怨，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竟然不是我改变了她，也不是她改变了我。
是我们集体在感情里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我的自卑，她的脆弱……
我笑了。
她本来在哭，因为我笑的没心没肺，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把我从她怀里推开。
她哭着哭着也笑了。
我笑出了眼泪。
她一边擦自己的眼泪一边闹别扭。
我去抱她，她不让我抱。
我强行抱住她，吻她。
她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我。伸手轻轻打我的耳光，似乎在报仇。
她的样子很可爱。
我就低下头一遍又一遍的吻她。
她开始躲，后来就不躲了，搂着我的头，热情的回吻我。
“你真的是认真的吗？这一次会认真多久？”我自嘲式的问她。
她用严肃的表情回道：“我每次恋爱都特别认真。”
“你想过以后吗？”我问她。
林天瑜抱着我摸着我柔软的头发：“哪你呢？”
“还没有。”我答了。
林天瑜笑了：“你可以先想。”
“我要是想不出来呢，你会怎么样？”我看着她。
林天瑜乐了：“我还能怎么样啊，我有丈夫，有孩子，有房子，有车，有工作。”
我皱了眉头。
原来如此。
从头到尾，是我摔大坑里了。她倒是早都把自己打算的好好的。
“那我算什么？”我不乐的看着她。
林天瑜转转眼珠子，笑嘻嘻的就亲上来：“那不是你要勾引我吗？你还要问。”
“你怎么就不能给人点安全感呢？”我搞半天居然成了第三者。
她温柔的吻了我，捧着我的脸：“可你想怎么样？”
“我……”我被反问住了。
林天瑜，你聪明的让我想扇你两耳光！
62
62、夏天也是恋爱的季节 。。。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她只是说了句对不起，掉了几滴眼泪，装了装脆弱（也许是真的），我就被敲晕头，默默原谅了她。
用田光的话说，你怎么这么贱的慌！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贱的慌……我只知道，那个神经病的女人似乎真的爱我，我恍然意识到，也许不是我爱上了她，是这个恶魔般的家伙一直勾引我……
她像个热带雨林里妖娆美丽的绞杀植物，散开枝蔓，攀爬着周围一切能攀援的东西，只为了那一点点的光亮，高处的温暖。
我能怎么样？感谢我的父母给我生了个好姐妹……
上课的时候，我心不在焉，患得患失想着我的姐姐，不知道下一局，她要出什么绝招，让她妹妹坐过山车般山呼海啸。
姚凌蕊看出什么端倪一般凑到我的耳边：“没出息的样儿。”
我吸了口气，她爱理不理的看我一眼。
宋笛在旁边看我俩：“我怎么觉得你俩有什么瞒着我？”
姚凌蕊写着笔记道：“问她，别问我。”
宋笛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脊背一凉，姚凌蕊自从明白真相后，一直对我保持冷嘲热讽看不顺眼。
我抽了一下嘴角，勉强对着宋笛笑笑：“什么也没。”
宋笛切了一声。姚凌蕊望着我冷笑。
我转头假装认真听讲。
突然我就楞了，有个人开了教室门，给教授送资料。
不是别人，是苗园。
“苗……”我差点脱口而出。
她扎着标志性的马尾，还是那么大方开朗的样子，比起田光，苗园倒是一派波澜不惊，多了几分潇洒。
她可能看见我了，但是上课也不好打招呼。她给教授递上了资料，转身走了。
宋笛看着我：“怎么了？丢魂了似的，你喜欢她？”
那里跟哪里。我装作没听见，写笔记。
“姚凌蕊，她是不是看上那个李单方的研究生了？”宋笛无敌八卦。
姚凌蕊哼哼了两声，居然没否认。
宋笛掐了我一把：“你太没义气了，什么都不跟我说。喜欢人家就喜欢人家呗。不过她好像大我们几届哎。”她接下来说了让我吐血的一句话：“没想到，你爱玩个姐妹恋……”
我强忍着死不开口接话。姚凌蕊在我旁边笑的快岔气了，凑过来小声道：“就装吧。”
宋笛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唠唠叨叨在我跟前没完没了。顺道还表示了惋惜之情，她看着我和姚凌蕊叹息道：“有点可惜，其实你俩还挺般配的……”
GOD……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挺直了脊背继续装没听见。姚凌蕊刀子一样的目光在我跟宋笛身上剜过。
宋笛终于意识到说过头了捂住了嘴，然后干笑：“也挺好，你去祸害别人，省的凌蕊跟你遭罪。”说完了讨好姚凌蕊似的坐在姚凌蕊跟前，靠着姚凌蕊的肩膀道：“要不，你考虑我吧，我也觉得那些男的特没意思。”
我咽了口唾沫憋着不笑，姚凌蕊瞪了我一眼，把宋笛扶起来：“我没兴趣。”
宋笛一脸失望，想了想道：“老天爷怎么就不成全我……”
我只祈祷赶快下课……
撑完一个早上，耳朵都快被宋笛唠叨麻木了，好容易跑出来，外面的阳光明晃晃的。
我抱着一摞书就冲去研究生的宿舍楼下，虽然田光再三警告别让我掺和，但是有些事还是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我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就看见苗园和她的同学往过走，我喊了她。她回头看我，我鼓起勇气笑了笑。
苗园似乎有点惊讶，不过她还是老样子，跟我挥手喊我的名字对我笑。
她跟同学告别，朝我走过来。
“海琼？你有什么事吗？”她问。
“我想跟你聊一会儿。”我看着她。
苗园没说话，好一会儿点点头答应了。
我们坐在学校小花园里的长凳上。苗园看我抱着书就拿了一本看着道：“你不是有题不会做吧？”她看的还挺认真翻出一张卷子：“你学的好快啊，这些科目居然都是A，你很厉害啊。”
“也有不好的时候。”我坦白，我的成绩最近老是成马鞍型波动。
“你比我当时好多了，恩，如果题太难我就没法辅导了。你的水平简直是小苏湄啊！”她翻着我的卷子无意说了个名字。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劲，自己先皱了眉头再看着我。
“苏姐最近怎么样了？”我正好接口问出来。
苗园叹口气把卷子和书给我，想了想才道：“我给沈逸打电话，她正生我气呢。怪我不跟她通气。怪我瞒着她很多事。至于苏姐，听说出差去北京开会。”
“她不在吗？”我一阵失落。
苗园看着我，好一会儿道：“让她出去走走好了。”一说起苏湄，苗园的脸上就显出一种忧愁，似乎看了一场伤感的电影似的。
“你能告诉我吗，发生过的事。”我看着她：“拜托你了。”
苗园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神情，突然苦笑了一下道：“小家伙，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了解她。你告诉我吧。你们瞒来瞒去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只能让大家越来越隔阂。”我说了我的看法。
苗园若有所思，点头了：“其实也不能说瞒来瞒去。”她皱了眉头，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只是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而已。”
初夏的天气已经炎热，我们坐在紫藤花架下的长凳上，我听完了一整个故事……
“就是这样啊。大夫她是很爱怜的，现在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难受吧。”苗园讲完故事，自己的眼眶都红了。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想说点儿什么发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