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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毫无气息似地躺在床铺上,心疼畏惧的神经作怪的厉害。
耳听她难受地发出喃语,胸前更像是被车辗过般地难受。
“相当严重的感冒,有转为肺炎的可能性,这两天一定要仔细照顾,药也要按时让她服下。”李医师突然回头建议道:“白先生,还是送她到我医院去诊疗好了,让特别护士照料比较不会出差错,你看如何?”
“不必,我会守着她。”他毫不犹豫地道。
李医师愣了下,以为耳朵听错了?“白先生要亲自照顾她?”
他烦躁地点着头,步前坐在床沿上,凝睇那张失去生气的美丽面孔,还有她转为惨白的双唇,心揪得更紧,好痛。
“李医师,只要叫她按时间服药打针,身体就会很快康复是不?”他问话的嗓音粗叹之至。
“是……是的。”李医师像发现新大陆般地,不断瞧着他不寻常的关怀。躺在床上的女子是谁?竟能让冷冽无情的白向楼有了激动的热度。
“好了!我清楚了。你那就记得按时过来替她诊治,现在可以出去了。”白向楼命令一下,全副精神就只放在床榻上的病人身上。
大掌紧紧包握住她小巧滑诱却极其冰冷的手心,心头百转千折,面对她这回来势汹汹的病情,再思及他若是一味的以为,当她是在作戏而不理睬她的话……可以预见那后果简直是……突地一颤,他不寒而怵了!
修长的指头抚着她泛青的脸颊,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般地小小翼翼,当她被梦魔纠缠而连连时,握住她小手的白向楼不受控制地附在她耳畔旁轻柔低哺,抚慰着她的心灵、传送着他的呵护,直到她梦魔稍歇,却仍不停止。
头好痛,身体好重,忽冷乍热的极端温度似乎象约好了一块儿地,不断不断交替地侵蚀着她的神经,不放过地折磨她的意识。她是怎么了!四肢百骸怎会剧痛不已!记忆中;她只是用着绝食的平和手法来抗议白向楼的霸道行径而已呀,身体怎么会在突然间完全不听指挥了?还有;是谁在身边说她病了。
呵!原来她病了,所以才会浑身难受。
在一片浑噩中,她好像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边轻轻低语,诉说着一串又一串的无慰言辞,奇妙地;竟驱走了困住她心窝处的阴霸,不会儿,自己那双冰凉的手心被一对温暖的大掌给紧紧包裹住,热哄哄地,好生舒服。
这般美好的感觉应该只会出现在梦境吧!一定是的,否则白向楼怎么可能会用这等柔情对待她、是呀;怎么可能?
起起伏伏的情绪一直在她体内翻腾。她也无力去计算究竟被恍惚占据了多久时间,只是神智再度转回脑际的同时,也察觉到她的唇上好似有东西正在拂过、印上,那力道好柔、好轻、好甜美。再接着,一片温热突然撬开她洁白的贝齿,滑溜地她日内,好像还将一小锭苦涩的东西强迫她咽下……
这种真实感,会只是梦境吗?
幽幽地睁开眼眸,映入帘中的第一道影像居然会是白向楼,那张略带愁郁的脸庞、还有那对充满血丝的眼眶。她不禁再度眨了眨眼,不愿相信白向楼会以这等面貌出现在她眼前,该不会她仍是陷于迷蒙状态尚未清醒过来,所以才会胡乱出现这种假象。
“你总算醒了。”好暗哑的嗓音。只不过假象怎么会跟她说话。
“温开水,快喝了它。”不变的霸气终于让她整个震醒过来。
“还是要我再喂你?”
再喂她?难不成刚才真是……倏地;她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但病后极为虚弱的身体竟让她头晕目眩地又仰后栽倒。及时地,一双臂膀及时地接住了她,还将她整个揽进怀抱里。
四周的气氛在刹那间骤变的相当奇特。使首枕靠于他胸前的秦若彤突然贪婪地想撷取这份亲眼、想留住此刻这片温柔情怀。然而久不从人愿,遗落在记忆终究还是一幕幕地凝聚回笼,她想起自己被他无理性的蛮横所禁烟、也思起她因而失去行动上的自由,更忆起她为了抗议他的无理,以至于三日未曾进食,所以她才因此面病了吗?
面对这个始作俑者,她岂能不知耻地无动于衷。
“走开!”反射性地使劲一推,推开了原本弥漫的亲呢、也拒绝了他的温柔照顾。而从他手中掉落下的杯子,更是洒了白向楼一身的水渍。
他的脸色转眼间又变黯沉冷凝。
“过来!”他冷语命令她反而避得更急,单手撑住床头,藉以支撑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突然懊恼起自己此刻的衰弱,所以反抗的口吻才会显得轻忽缥缈。
“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听见没有?出去!”在放话的同时,颊上浮现出不正常的艳红。
“过来,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他无法摧折的命令依然不改。
“不!”她摇着头。“你再也命令不了我,我也不可能再委屈自己去屈顺你那接二连三的无理要求,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突兀地,她对他绽出一抹无所谓的奇妙笑颜。
“生气了是吗‘!不高兴我’以下犯上‘是不!那很简单。你干脆放任让我自生自灭,哪怕是饿死或病死都无妨,凭你目前的权势地位,我这区区一条小命也伤害不了你的名誉。你的人格,你的荣华富贵对不对,……”说着,她猛地又一阵咳,脸色苍白的像个鬼。
她根本是在自残!当白向楼意识到她居然拿生命反扑时,当下被骇得肝胆俱裂,尽管面容所示依旧是可怕的平静,但在那看似无波的表面下,警告她的口吻已泛出他最深层的感情来。
“秦若彤,你的游戏究竟玩够了没有?”他轻颤地道。
“那不是游戏……”她眼前的影像怎么突然晃晃荡荡的?我……我说得出做得到,我绝不会……不会再委屈求全的。“呃!身体变得好沉重,支撑的手无力了,整个身子随着她的气力尽失而倒卧在地毯上。
“若彤?”他再也抑不住胸口那份盘旋的骇怕,急冲向前,横抱起她后,立即将她置于床褥上,大掌赶忙试探她额际的热度,果然又滚烫得吓人,慌张地找出医生交代的退烧药后,连忙要喂她“快服下。李医师马上过来。”
“你……走!离我远一点。”她哑声无力的别开脸。
“再不吃,我会亲自喂你。”专制的命令一出,白向楼笃定她必然投降。
果然;就因为她太明了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为了不让他再藉机占她便宜,撑着余力一把抢过他掌心上的退烧药,囫囵吞下。
接着;不容她再出言反抗,白向楼又强制扶她躺下,替她盖上棉被后,就默然不语了!只是静静地望着被药力征服而渐渐合上眼睛的她,端详着那张叫他魂牵梦系的脸庞,终于;那蕴藏已久的情团再也无力封锁地整个倾泻了出来。
“记住!你是我的,生生世世永远只属于我,不管你用任何办法。都休想摆脱我,听见没有?若彤,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陷于昏睡的她竟然嘤咛一声,仿佛答应了他的请求。
“若彤那天从医院回去以后,就叫白向楼给限制了行动。”路槐硕冷冷的一哼。“那家伙实在太过份了。”
秦坚挑挑眉、笑了笑,了然地道:“那小子是见不得你也同时出现在若彤身边,正在大吃飞醋呢!他这回的激烈反应透露出什么讯息来,你也应该心理有数了吧?”
他怨恨地再一哼。
秦坚哈哈狂笑。“我早说过,我那慧质兰心的美丽女儿,绝对是个致命吸引力呐!你不也同样深陷其中吗?”
他的脸色因他的挑明而变得更为难看。
秦坚心头得意洋洋,拍着他的肩又说道:“镇定一点!千万别冲动,我可不是找你来坏我大事的。”
“不需要你来提醒。”他七窍生烟地一把挥开肩上的手。“好了,既然我们已经证实自向楼对若彤存着私心,那接着下来呢?你我又该怎么做?”
“接下来当然就是让你抱得美人归了!”秦坚这回可不是在调侃他,路槐硕也专心地倾听这只有名的狡猾狐狸是设计了何种计策,可以让他一偿所愿。“首先要务就是得铲除横在我俩面前的最大障碍。”
“废话!问题是方法呢?”
“当然有!”秦坚胸有成竹地。“只是目前时机尚未成熟,还急不来。”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后才又遭:“耐着性子一点,再等一等,我所洒下就该开花结果了。”
眼眸一睁开,若彤当场就傻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挨在白向楼的宽阔胸膛里与他同被而眠,况且还不仅只是如此而已,他的手臂还那样理所当然的紧紧环住她的纤腰;让她与他的身子密密贴合住,仿佛他们本就为天生一体般地。
身体不禁热了起来,双颊更是不由地泛出一阵阵的鲜红,她想移动身躯离开他的温热,但反射性地反而被他扣得更紧,面对这种结果,秦若彤不禁骇得低喊一声后,也不敢再动了。
好一会儿,她才偷偷地将视线缓缓仰上,原以为会对上两道粗的视线,没想到沉入睡乡的他眼睑依然闭垂,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不舍移开地,她地的波光竟然定位了!控制不住地审视这张充满王者之风的脸庞,他看起来是那样不可思议的英挺、英俊到足以轻易夺取任何女人的理智,若是再加上他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即便他同时也拥有着吓死人的坏脾气,和那教人不敢领受的专制蛮横,但只要他有心,还是可以主全世界的女人为他而疯狂。
只是……她不明白,白向楼为何会偏偏挑上她在结婚证书上签下姓名,结下了双方难以斩断的牵系,他该晓得的,随之而来的剑拔弩张是不可能带给他婚姻上的任何快乐,他何苦作茧自缚呢?
不禁苦涩的一笑,那愁哑黯淡的笑声居然还是震醒不了他,想来他当真是累惨了,否则凭他的个性岂会让自己毫无警觉地将平和的容貌呈现在她面前。这几日虽然陷于昏茫态度,但在冥冥之际,她依然心有所悉,白向楼这几日来的不眠不休,的确耗损了他相当多的体力。但她实在不明白,他是何时对她有着这等菩萨心肠,也竟会对她倾注关怀?
关怀?当这两个字猛地劈进脑际,她拼命地想挥掉如泉涌上般的感动,拚命地……
好半晌后,她又禁不住地将视线挪高再次瞧上他的脸……天!这回她当真确确实实被他吓傻了。他深途的眸子竟然是睁开着的。
回过神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想逃开这身体上的贴合,但用力过猛的结果却是差点因而滚落下床,幸亏白向楼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细腰,阻下了她的冲动。然而亲密的契合依然没有改变。
“你……你醒……过来多久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天啊!这和刚才的情况可是完全不同,此刻两人的意识全都清醒着,而……两人还靠得这般亲密,她的血液瞬间全失了控。
没有回答!白向楼首要念头就是抚触她的额际,探探她的热度可已降?
明显地感受到他放下心来吁了一口气的安心,秦若彤的思维更加紊乱了。
“肚子饿了吧,我让默姨替你煮碗粥。”
“不!不……用了。”她飞快地拒绝。怪异?这一切显得太怪异了?秦若彤一时间就是无法承受他的关怀备至。
一通内线电话即刻下到厨房吩咐,他决定的事,向来不让人有置疑的余地。
一样没变的霸道,但他这回的蛮横却让她心头一阵暖烘。不!她不能再任由这诡异气氛继续下去,与他相处的这段经验全在提醒着她,每回白向楼有特别举止时,通常也就代表着他心中另有所图,这回又会是什么?
她隐隐约约露出的奇惑与畏惧,他一点一滴全看在眼底,若说他存着折磨之心对待她,显然地;他已经成功了。可是该死的!从此时此刻起,他却完全不愿见着她这副畏他的模样,一点也不!
“若……”他向来的威势不由得放软了。
“我想进浴室冲洗一下。”她急争地打断他的话,拼命想逃开这叫人昏眩的恶魔。
他定眼端详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帮你。”
帮她?秦若彤的脸颊不争气地乍现红彩。“不必。”
“但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别逞强了。”他浓眉起起。
“我真的可以。”不再留给他反驳的空间,秦若彤撑起身子逃离他的怀抱,住浴室方向冲去。来不及细想,就急开莲蓬头,让奔窜四泻的水流洗涤她的混乱、无措、仓皇,还有那荒唐的期待……
不!这全都不对了!
秦若彤呀秦若彤,你受的侮辱教训还不够彻底吗?你怎么因为他那心血来潮的几句软言软语就对他另眼相看、甚至存着期望,又怎能忘记这个阴睛不定的男人是任谁都无法捉摸住的,任谁……
她就这样抑制不住地任凭杂乱的思绪覆盖住整个心房,也让哗啦啦的水流沿着她的发梢、细颊,发梢、腰际、不断不断地流至她洁白的足踝……不断地……
只见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