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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你和另一个人彼此等了对方一千年呢?”
“那不就花好月圆皆大欢喜了?”兰蝶笑道:“可谁又能等谁一千年呢,百年好合也不过是一百年而已,更何况这世间又有几人好合了百年,就更别谈一千年了。”
人心真是不可测啊,倒不如当年的那只蝴蝶来的单纯,幸而曾经得到过那份纯洁。
“蝶儿,如果你曾甘心等我一千年呢?”清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姐姐说笑了,我们缘何相守?”
“不说原因,只是如果呢,如果等了而今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觉得不值。”清云犹豫着问道,害怕听到不想听的回答
“如果当年真的下定决心等了,也等到了一千年,那必然等下去的道理,有坚持的原因,又何须现在来说后悔和不值呢。”
19
19、鸳鸯 。。。
一行半个月才姗姗到大京城,还未进城,就看见城门外一对衣衫整齐如仪仗队的奴仆翘首盼望。
“姑爷、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太太一早打发我们来接,说是姑爷、小姐才移居京城,新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收拾好的,就先回田府小住半月待收拾好了再搬也不迟。”
柳生不答望向马车这边,清云掀开帘子点头对柳生示意,柳生这才向田家仆人拱手致谢,浩浩荡荡地往城门中去了。
田府大器雍容,却自成一种低调从容的气度,兰蝶望着深灰色的大门,也不禁心生出一丝胆怯来。
见过了田家老爷太太后,兰蝶被安排进了后院的一个小院落里,因为晓梦没有跟来,兰蝶不得不自行收拾屋子。刚安排妥帖就看见两名陌生的侍女走了进来,看来是田家的丫头。
“兰蝶姑娘,我家小姐说您一路风尘劳累,想请您去沐浴解乏。”侍女们很规矩客气地招呼道,只是兰蝶不知自己怎就成了姑娘了。
“有劳你家小姐了,劳烦两位姐姐把水抬进来吧。”
丫头们扑哧笑了一声:“姑娘这可为难我们了,这水还真搬不来,只能劳烦姑娘亲自走一趟了。”
兰蝶料到是大家里的丫头会看人下菜碟,成心刁难自己的,但寄人篱下也不能多言,只得去拿换洗的衣物。
“兰姑娘不必操心这些,我家小姐都安排妥帖了,兰姑娘只管去就是了。”
兰蝶听了只得跟着丫头们过回廊穿楼阁,分花拂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一出平坦的河滩,蒹葭苍苍,正茂出点点嫩芽,一条浅浅的小溪从田家宅院穿过,水面上泛着阵阵朦胧的水汽,看的什么都不真切,原来这条小溪的水就是温泉。
一条窄窄的竹桥架在水面上,连着的是水中的一间小竹屋,不同于别的水榭,这座小竹屋竟然贴在水面上,没有缝隙。
兰蝶疑惑地踏上了竹桥,丫头推开房门待兰蝶进去后便合上两扇门不再跟进了。一进门是就一架屏风,正个房间弥漫着浅浅的白色水蒸气,屏风上也是湿润润的,搭着几件衣物,慵懒无比。
转过屏风,才看见这间房子的中间是没有地板的,只用栏杆围绕着空缺的位置,房间下的溪水便缓缓流过,就像是长在房间里的浴池,池中落红点点,甚是香艳。
水池对面挂了一副纱帘,风摇影动,里面似乎还有个房间。突然纱帘一动,闪出个人影来,兰蝶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却是清云。只见她不复往常那般端庄正式。一头青丝放了下来,只用一根发带半系着,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纱衣,用腰带松松的捆着,酥胸微露。
“蝶儿,你来了?”
“我…我不知姐姐也在此沐浴,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兰蝶满脸尴尬进退不是。
“蝶儿不知是我请你来的么,浴池够大了,不能一起么?”
“不可冒昧了姐姐。”兰蝶慌忙转身,急着要走。
“蝶儿,别走呀。”清云也急着拉住她,推拉中不注意脚下地滑,二人一并滑落水中。
“姐姐,你……”兰蝶裹着湿漉漉的衣服瑟缩在水池的角落手足无措。
清云倒笑个不停:“这下可好了,想不洗都不成了。”
说罢,便动手摘去兰蝶的簪环首饰,耳后又开始除去兰蝶的衣物,兰蝶死死地护住衣襟,除了柳生再没人看过她的身体,虽说清云是女子,不算不忠,可到底还是不妥。
“不可,我求姐姐别这样……”
清云不在强扯她的衣服,撩起水轻轻洒在她身上,幽幽地说:“还记得那些年么,我们也这样泡在水中,那水寒得彻骨,我想抱紧你,可又怕你更冷,看着你一个人寂寞地在水中游荡,看着桥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期盼,却从没低头看过我一眼。从前不知,如今也不知。”
兰蝶听不明白清云在说什么,但也没有打断,也没有询问,像是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清云将兰蝶拥入怀里,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继续讲诉着那个遥远的故事:“河水那么寒,那么冰,有时候你冷得受不了就看着桥上那些暖暖的身影唤着‘云’,我就在想,等我们离开了这里一定要找一条温暖的河,相依相偎永不分离。可以实实在在地抚摸你有血有肉的身体,可以感觉到你身上的温度。”
兰蝶听得迷醉,看着清云那双动人的美眸像是着了魔,任由清云一边说,一边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
“不记得当年那一河的水了,来帮你回忆回忆可好?”
清云环抱着兰蝶,凝视着她的眼睛,吻了上去。
兰蝶竟晕晕乎乎地没有逃避,反而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冥冥中遥远的记忆里就有这样的一方水域,承载着思念与爱慕。
再度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清云那让人沉沦的眼神,一时间脸红心跳,慌忙找托词:“姐姐一定是醉了。”
说完却更加慌乱了,何曾沾过一滴酒,更不知如何掩饰。
清云看着她慌乱的神情亦是觉得好笑:“对,我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着兰蝶不知所措的模样,清云也知此时不可做的太过,见好就收:“好了,不过看你太紧张了,跟你开个玩笑的,好好洗洗,回房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京城的美景。”
收拾好了柳家在京城的宅院之后,清云这个当家主母自是不会禁锢二人鲜活的青春。
打扮一新的清云和兰蝶推开后花园的角门悄悄出去了。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一则是因为二人美艳过人,惹人眼球,二则是因为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似她们二人一般没有轿帘,没有随从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
兰蝶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姐姐,我们这样是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蝶儿很在别人的眼光?”清云试探着问道。
“终是人言可畏,女子名节最重要了。”
走到了一处竹林,溪流潺潺,莲飘水面,甚是清幽雅致,曲曲折折的小道通向竹林深处,连日沉寂闷闷不乐的兰蝶也看得着迷,兴奋扯着清云的衣袖:“姐姐快看那水上是不是一对鸳鸯。”
话为落音只听得“啪”一声脆响,低头一看,原来是清云手上的一只手镯在拉扯间掉在地上摔碎了,虽然不识珠宝,但料到清云的东西定是价值不菲的,收起刚才的忘情,不安的看着清云。
清云拾起地上的碎玉片,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只雁的形状,清云含笑道:“蝶儿看鸳鸯看忘形了吧,却不知拆散了一对鸳鸯。”
清云撩起另一只手的袖子,皓腕上带着一只和摔碎的那只一样的镯子,是一只雁的造型,蜿蜒的燕尾环绕了一个圈做成镯子的形状:“这对镯子本叫双飞雁,而今却成了孤雁了。”
“姐姐对不起。”兰蝶知道清云不会责怪她,但依旧心有愧疚。
“何须抱歉呢,听得一声玉碎之声也算值了。”
“姐姐说的是,只刚才没听得清楚,可惜了一副好玉。”
“哦,没听明白?那现在可仔细听了。”没等兰蝶反应过来,就看到清云褪了另一只镯子握在手中和另一只手中的碎片撞在了一起。
玉碎清脆,宛若天籁,又似心碎的声音,打开合在一起的双手,碎玉点点,乱琼星星。
“姐姐。”兰蝶惋惜地看着清云手中的碎玉:“为什么砸了另一只,多可惜呀。”
“蝶儿不是说没听清玉碎的声音么,再听一回又何妨。若还没听得真切,回去叫惜雨搬一箱玉来我们慢慢砸。”清云掂量着手中的碎玉片含笑看着兰蝶,眼中满是宠溺。
女子终究是喜欢被宠爱被纵容的,虽是心疼那副玉镯,心里也是满满的开心,纵使跟柳生如胶似漆的那段时间,也不曾惯得她如此这般。
“可别再做这等事,砸了这只镯子就当是给另一只去做伴了。”兰蝶扶着那一堆碎玉。
清云拉着她来到水边,看着水莲朵朵,鸳鸯对对,将点点碎玉一颗一颗地掷入水中,荡起阵阵涟漪,时间发佛静止了,好像回到了天宫的那段岁月。
还记得那时飘过瑶池边,就看到三三两两的仙女们倚靠在瑶池边投掷碎石消遣时光,瑶池底就是凡间的天,天帝的孙女也曾随姐姐们来过,题字在瑶池的玉栏杆上“投石冲开水底天”。失手掉落凡间的碎石便是人间的无价珍宝,所以清云并不在意这些俗物有多珍贵。
那时很是羡慕那些悠闲飘逸的仙女们,只盼望着有朝一日也能似她们一般将这画一般的美景演成永恒,而不用生生世世做云和雨的轮回。
没想到苦修多年却先在人间实现了这个愿望,一样是在水边掷石消遣,人间和天宫又有什么不同呢。想来是天宫的美景是永恒的,而人间则稍纵即逝,更多的是怀念与回忆。
“姐姐在想什么呢?”兰蝶伸手在清云眼前晃了晃。
清云回过神来说:“我是在想如果能永远过着这样没有争执没有牵挂的日子是不是给个神仙做也不换 。”
“神仙,神仙有什么好的,无欲无求,什么念想都没有,还要永远地过那样的日子想想都可怕。”兰蝶率真地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无良坑了这么久,本人保证今年一定完成,最低保持一周一更的,如果做不到,活该一辈子离不开这座忙碌的城市,活该一天工作16个小时,活该做办公室的小白兔。
毒誓啊!
20
20、故人 。。。
元音寺前,大雨倾盆。
一名年轻男子,白衣翩翩,玉面冷颜,不怒自威,自成一种大家气度。进香的女子们掩面斜窥或窃窃私语,或掩面窃笑。
“姐姐,这雨可要下到何时,眼见天就要黑了,可雨还是没停。”
“蝶儿,你在这等着,我叫夫君来接你如何。”
“不成不成,这么大雨非给你淋病了不可,我们还是等着吧。”
“殿外何人。”
一片寂静之后,门帘轻佻,四目相对,彼此都相对无言。
“清云,我就知道是你。”
“九王爷?”清云镇定自若地行了礼:“民妇柳田氏拜见九王爷。”
“民妇?柳田氏?”九王爷死命地盯着一身夫人扮相清云:“你成亲了?你居然成亲了?”
“是,九王爷不是对我说过女大当嫁么。”清云淡淡地笑道,扯了扯兰蝶:“这是我在夫家的妹妹兰蝶,蝶儿,快见过九王爷。”
兰蝶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何曾见过这样显贵的人,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九王爷冷笑一声:“那敢问柳夫人的郎君是何许人,怎么在这样的鬼天气里把你这弱女子扔在荒郊野外,要不我送送你们。”
“王爷的美意清云心领了,不敢烦劳王爷,清云在此谢过了。”清云不卑不亢:“蝶儿,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借把伞。”
“清云?都嫁做他人妇了,还是不正眼看我一眼,难道本王还不如市井小民不成。”九王爷不甘地想。
“蝶儿,我们走。”清云撑着一把油纸伞拉过兰蝶,兰蝶一个不留神踩空了一级台阶,九王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哟,兰蝶姑娘可当心脚底下啊,田小姐孤傲得紧,不愿屈尊与在下同车,也别在这大雨中跌倒了妹妹呀。”
清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