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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顾丞相长叹一声,无力地道:“来人,吩咐厨房,准备午膳。”
白衣男子跪坐在琴几前,十指按弦,熟捻地拨弄着。陆青弛垂手立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她回去了?”琴声中,男子淡淡问道。
“是。”
“你心中似有疑问。”
“是……依属下这两日的观察,她……似乎并非聪慧之人。属下怕大人此番要白费心血了。”
“我的眼光,你还信不过么?”男子微微一笑:“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展现出令你吃惊的天赋也说不定。”
“既然大人这么说,”陆青弛道:“属下便拭目以待。”
“近日陵州城中太过平静,难免引人怀疑,你也该通知他们闹一闹了。”
陆青弛含笑道:“是。”
琴声丁冬丁冬地响着,过了许久,男子道:“还有事么?”
“大人在女皇身边的眼线已尽数到了陵州,属下是否要加派人手,接替竹大人的位置?”
琴声不变,男子道:“不必了,我自有安排。”
“是。”陆青弛站了一会儿,道:“属下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想膜拜某个剧情帝
33
扮皇夫 。。。
别看顾薛衣平日里一副懒散的样子,答应过的事,却是从来不含糊的。
寅时一到,他便一骨碌地起身,和接应的我换班,轻手轻脚地从窗子溜出去,悄无声息地远遁。
而我,则换上皇夫的衣服,钻入被中,蒙头大睡。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侍卫长大人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我曾旁敲侧击,想要知道顾薛衣这几日做了什么,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答道:“读书,打架。”
“读、读书?”我瞠目结舌:“读什么书?”
顾薛衣却只是皱了皱眉,一副不大愉快的样子,没有回答。
我识趣地没有追问,而是拿出了私藏的美酒犒劳皇夫殿下,巩固我们伟大的友谊。
这一日,我正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感叹皇夫的待遇就是比六品起居郎高,连被褥都更舒服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我心中一紧,忙发出轻鼾声,佯装熟睡。
脚步声来到床前停了下来,却没了动静。我心中暗奇,却没有乱动,尽量平稳呼吸心跳,以免来人看出破绽。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几乎要以为来人已经离去之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抚上了我的颈子,令得我浑身寒毛根根倒竖起来。冰凉的手指滑过皮肤,渐渐来到我脸上。我难以克制肌肤的战栗,于是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装作将醒未醒的样子。
那只手果然触电般地缩了回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后,四周重新归入寂静。
我睁开眼,心中微微一悸。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皇夫图谋不轨?莫非是刺客?
这股心悸一直持续到了顾薛衣回来。换过衣服后,他又拉着我到屋顶喝酒。我趁机问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
他想了想,道:“这几天,我只见过陆大人,冷冰冰的赵大人和笑眯眯的李大人。那个漂亮的公子偶尔也会来看我。”
“那你可有得罪他们?”我紧张问道。
顾薛衣茫然摇头:“他们只是陪我读书或者打架,并不怎么和我说话。”
“那就怪了……今日你走后不久,就有人走进房中,意图扼死我。若非我见机快,现在已经不能在这里陪你喝酒了。”
“有人要杀你?”顾薛衣挑了挑眉,神情惊讶。
“不是要杀我,是要杀你。”我沉声道:“别忘了,我是扮作你躺在房中。你再好好想想,近日当真没有得罪什么人么?或者你在京城,甚至闯荡江湖时,是否曾得罪过什么人?”
顾薛衣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时常喝醉,或许得罪过什么人,我也记不得了。”
“此事关系到你的安危,我还是找苏大人来商讨一下吧。”我挠了挠下巴:“那人能神不知贵不觉地进到你的房间,身手定然不俗。看来只有请苏大人加派守卫,才能确保你的安全了。”
“殿下,”下面突然有人唤道:“您在屋顶上做什么?”
“……”
我和顾薛衣对望一眼,他提着我跳下屋顶。
我道:“苏大人,您以前确定不姓曹么?”
突然出现的侍卫长大人瞪了我一眼:“自然是姓苏。”
那为啥每次说到你,你就出现了……
“苏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侍卫长大人二话不说,拽了他便向外走去:“事态紧急,没工夫多说,跟我来。”
顾薛衣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向前院而去,我快步跟在后面:“苏大人,什么事这么急?”
“乱民暴动,殿□为慰抚使,理当前往安抚乱民。”侍卫长简洁地道。
“什么?!”我张大了嘴:“你真要让殿下去安抚乱民?”
侍卫长大人回头看我一眼:“这正是殿下职责所在。”
侍卫长口中的乱民已将刺史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和想象中的不同,他们并不吵闹,而是静静地形成围势,而更加令人感到气氛的一触即发。
刺史陆青弛束手站在府门前,一言不发,与乱民僵持着。赵龙城与李青阳则全然不见了人影。刺史府全靠龙武军把守着,陵州的府军一个也没见着。
见我们出来,人丛中骚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陆青弛施礼道:“参见殿下。”
侍卫长沉声道:“如今情况如何?”
陆青弛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侍卫长上前一步,高声道:“诸位百姓,我们是朝廷派下来的慰抚使,你们有何愿望,尽可告诉我们,我们定会尽量满足于你们。”
民众你看我,我看你,均保持了沉默。
侍卫长嘴角线条一冷,道:“或许有什么人曾在背后唆使你们,谁供了出来,朝廷不但能满足他的要求,还可以加官进爵,享受富贵荣华。”
又是一阵死寂,我分明看到,陆青弛在侍卫长背后向民众使了个眼色,这才有人混在人丛中叫道:“你们朝廷派的人昨日打死了街坊张四,难道不要给我们个交代么?”
侍卫长别过头去,向一众龙牙军将士冷然道:“可有这回事?”
一个军士单膝跪地,抱拳道:“回副统领,昨日这些乱民鬼鬼祟祟地接近刺史府,程小尉将之拦下,不虞起了争执,他们竟抄起家伙要打小尉。您也知道他性子刚烈,一时失手,便打死了一个乱民……”
一阵低低的议论在民众中荡开,有人道:“听啊,你们的人都承认了,你还有啥话说?”
“是朝廷的官,就能草菅人命么?”
“我们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侍卫长皱起眉:“程东如今何在?”
那军士低头道:“程小尉为乱民所伤,如今正在屯所休养。”
侍卫长挥手道:“责他军杖五十,交给百姓们处治。”
那军士骇然道:“副统领?!”
那程东有伤在身,军杖又不比普通杖刑,这一顿下来,纵然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侍卫长要将之交给乱民,那摆明了是要将此人牺牲掉了。
“你敢质疑我的命令?”侍卫长声音转冷。
“属下不敢……”军士咬了咬牙,退回岗列中。
照例说侍卫长这样处理,民众应该满意了。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退去的意思。
侍卫长又皱起了眉:“诸位还有何怨言,尽管说出来,我等必尽力为你们办到。”
议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接着,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令得四周陡然为之一静。
我与陆青弛面面相觑,看他的样子,这句话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那人是这样说的。
“天下太平,女不为主。”
作者有话要说:无话可说,于是打酱油
34
女主事 。。。
“大胆,何人如此大逆不道?”不待侍卫长发怒,陆青弛已沉声道:“站出来。”
随着这一声,人群缓缓分开,说话的人无所遁形,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是我说的。”
陆青弛道:“方才你说的话,是何意思?”
那人道:“牡鸡司晨,国乱之兆。先有三年大旱,又有九契鞑剌来犯,说明天时人和不予女皇。甚至……”
“甚至什么?”陆青驰喝道。
“甚至有传言,说先皇春秋鼎盛,英年早逝,正是为女皇所害……”
“混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陆青弛终于露出震怒之色:“这些大逆不道之话,是何人所传?”
那人忙低下头:“小人……小人也只是听说……”
“听说?”陆青弛冷然道:“你可知道散布这些大逆不道之语,其罪当族!”
那人的脸刷地白了:“大人!小人……小人……”
“来人,拿下这个逆贼。”陆青弛喝道。
龙牙军将士齐齐看向侍卫长,见他微微颔首,这才站出两人,将瑟瑟发抖的那人擒住。
陆青弛深吸一口气,回身向顾薛衣揖道:“殿下,如此处置此人,还请殿下示下。”
顾薛衣见众人都在等他说话,愣头愣脑地道:“我?他怎么了?”
这个皇夫居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也是,此刻情况是复杂了点。
“殿下,”我低声解释道:“那个人散播了一些消息,大概是说女皇陛下不适合做皇帝,应该退位让贤。”见他仍皱着眉,我只好简洁地道:“简而言之,就是要对陛下不利。”
“对酒儿不利?”顾薛衣的神色陡然严肃下来,他慢慢来到那人面前。那人比顾薛衣要矮一个头,于是他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人……小人说……天下太平,女不为主……”
“他的意思是陛下是坏人,把天下搅得不太平了。想要太平,必须赶陛下下台。”我赶忙解释道。
我看到顾薛衣的目光冷了冷:“你还说了什么?”
“牡鸡司晨,国乱之兆……”
“就是说陛下是早晨没事乱叫的母鸡,有她在,国家就会大乱。”
顾薛衣连声音都冷了下来:“还有什么?”
“他还说地方旱灾是陛下的错,外族入侵也是陛下害的,现在天下人都在反对陛下。”
“……”那人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陆青弛以袖掩面,我听到他喃喃地道:“宁得罪小人,莫得罪书生,古人诚不欺我……”
顾薛衣沉默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殿……”我正开口提醒,眼前人影突然一晃,顾薛衣已飞身而起,脚底狠狠吻上那倒霉蛋的脸,那力道之巨,连两个身强体壮的龙牙军士也拿捏不住。下一刻,那人高高飞了起来,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向远处。
我不忍卒看地别过头去——这一下,怕不是要毁容了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顾薛衣居然还不放过他,三两步来到他身边,黑脚就这么踹了下去。
“让你说酒儿坏话!我让你说我家酒儿坏话!”
我看到陆青弛的下巴掉了下来,一副惊愕过度的样子。
说起来陆刺史这几日见惯了皇夫殿下呆头呆脑、无辜无害的样子,几时见到皇夫变得如此暴力冲动了?
那边顾薛衣一边骂一边还在施以暴力,陆青弛好容易回过神来,僵硬地转向侍卫长:“苏大人,您看这……如何处置?”
侍卫长却没有意料中的生气,反倒嘴角勾起,神情温和。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早已走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陆青弛的问话,是一句也没有听见。
“苏大人……苏大人!”陆青弛无奈之下,只好上前拍了拍侍卫长的肩膀。
“什么?”侍卫长回过神,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些:“陆大人有何见教?”
陆青弛只得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侍卫长笑道:“依在下看来,这小民不过是受人利用,应该不知道什么。此刻民情激愤,不可再妄加刺激,陆大人不如将他放了吧。”
陆青弛张了张口:“苏大人,此事非同小可……”
侍卫长不耐地摆摆手:“陆大人若觉他可疑,再派人手盯住他便是了。”
陆青弛瞥了兀自在施暴的皇夫一眼:“可是……上头怪罪下来……”
侍卫长道:“我的意思,便是殿下的意思,”他顿了顿道:“同样亦是陛下的意思。”
陆青弛叹了口气:“在下明白了,便由他去吧。”
说来也奇怪,如此“惨无人道”的暴打,居然没有激起民愤。民众只是默默地围观着,时不时交换一两个眼神,仿佛早有预谋。
过了一阵,终于打累了个皇夫殿下拍拍手直起了身子,兀自“凶狠”地瞪了某个不成人形的物体一眼:“我让你说酒儿坏话!”
我打了个寒战,将“千万莫在皇夫面前诽谤女皇”的道理牢牢记住。
“殿下,”侍卫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