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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抬头:这宫殿怎地看着如此熟悉?这门、这墙、这砖、这瓦……哦,还有这房梁。
四周依旧没有人,她悄悄推开门,确定里边没有危险后,轻巧地闪了进去。
宫殿里烛火静谧地燃着,在宫殿的一角赫然躺着一个酒坛子。她大喜之下往前一扑,却意外地扑了个空。那酒坛子不只着了什么邪,居然自己向前滚了过去。
心急之下顾不得其他,顾薛衣追了过去。酒坛子一路滚向一个灯火通明之处,然后缓缓停在了一个巨大的池子边。
大喜之下,顾薛衣正要扑上去,忽地闻到了一股浓烈之极的酒香,她略一抬眼,便发现眼前的大池子里装着的,竟全是酒!
酒、酒池啊!
顾薛衣目瞪口呆地站着,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不、应该说能醉死在酒池里,是她毕生的宏愿啊!
正当她张开手臂想要不顾一切地跳进酒池拥抱美酒时,屁股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帮了她一把,她顺利地飞了出去,跌进酒池。
她挣扎着从酒中冒出头来,却见适才自己站着的地方多了个身着龙袍、双手叉腰却又怒气冲冲的美人。而在美人身后,一个锦袍少年手中正拿着那坛汾酒上下抛着,似笑非笑地向她看来。
“陛下,臣幸不辱命。”
作者有话要说:酒儿钓鱼,小薛上钩。
小薛你被抓现行了,自求多福吧。
56
贼捉赃 。。。
“酒、酒酒酒酒酒儿?!”顾薛衣脚下一软,又重新沉入酒中。
完了,她死定了!
苏越溪含笑看了她们一眼,悄悄地退离了偏殿。
司徒酉不顾酒液会弄脏她尊贵华丽的龙袍,一步一步,走进了原本该是浴池的酒池。眼见这个可恶的人儿狼狈地从池底爬起来,大睁着的眼睛里让她读出了五分惊喜、三分心虚与二分不解。大概是那呆楞的表情太过可笑,司徒酉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才是了。
但见顾薛衣眨了眨眼,很快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呵呵傻笑几声,挠头道:“酒儿,我回来了。”
装,继续装!
司徒酉嘴角微微一抽,感到眼眶热了一热。她努力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顾、薛、衣,你还知道回来?”
顾薛衣缩了缩脖子,讪讪:“我……我这一回来,不就来找你了……”这话说得也忒没底气了。
“是么?”司徒酉冷笑。
还装,若非我用这种笨办法将你这笨蛋引出来,你还要躲我多久?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顾薛衣索性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大声道:“酒儿,我、我想你了!”
“你这笨蛋……”感到司徒酉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奇怪地张开眼,却见眼前人早已泪流满面。
“酒儿?”她不知所措。
司徒酉一咬下唇,忽地扑上前来,抱着她的脖子,狠狠一口,便咬了上去。
“嘶——酒儿!你——”这一口明显比平日任何时候咬得都重,顾薛衣痛得直翻白眼,却又不敢挣扎。更何况先前做了坏事,她正心虚着呢。
伸出手,轻柔地抚摩着她的背,希望借此稳定司徒酉暴躁的情绪。谁想这一来更是触怒了女皇陛下,她松开她的脖子,抓过她的手,小嘴一张,又是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嗷——”顾薛衣猝然不防,惨叫起来。
“酒、酒儿,我知道错了,你、你快松开啊!”顾薛衣痛得眼泪汪汪,却又怕扯坏了她满口贝齿,丝毫不敢乱动,只能任她咬着发泄。
可司徒酉却似咬上了瘾,怎也不肯松口。剧痛之下顾薛衣反手将她搂在怀中,胸腹紧贴着她的臀背,空着的那只手顺势便伸进了她的龙袍,向最高耸处攀了过去。
柔软之地被她握住,司徒酉鼻端轻轻“嗯”了一下,齿力渐松。
作弊!
她在心中狠狠地骂顾薛衣,终于放过了她遭罪的手,双手齐出,握住了她放肆到她胸口上的手。
达到了目的,顾薛衣本该趁胜撤军,但她天生不知何谓见好就收,在刚占领的土地上流连忘返,肆意享受着战果。
“酒儿……”她心中有些小得意,一点警惕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知道错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双颊绯红,心中却暗自生怒:想让我轻易原谅你?做梦!
顾薛衣试探着在她耳旁轻吻一下,热气吐出,果然感到怀中人身子一颤,似在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何时学会了这种招数?司徒酉有些恍惚地想。
“所以……”她舔了舔她通红的小耳垂,进一步诱惑道:“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二字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令司徒酉从热潮中清醒过来。她熟练地一指,封上顾薛衣胸口大穴,转身挣脱了她的怀抱。
见动弹不得的她一脸惊恐和不甘地看着她,司徒酉微微冷笑:“顾薛衣,想对我用这招,你还嫩了点!”
“酒儿,我……”色心不改的皇夫殿下目光落在她敞开的衣襟处,对着里边诱人的风光咽了口口水。
司徒酉轻哼一声,知道她在看哪里,却故意不掩上衣襟,反而挺了挺胸,冷声道:“皇夫殿下,你最近可过得潇洒自在啊。”
“不是啊,我很想酒儿的。”这个时候再不送上甜言蜜语,保准她过一会儿便得死无全尸。
“想我?”司徒酉冷笑:“你若想我,又为何不来见我?你若想我,便不会身在宫中却不让我知道。你若想我,便不会眼睁睁地看我日夜受苦却无动于衷!你,当真想我么?”
顾薛衣顿时哑了。司徒酉一字一句都点在了痛处,实在令她无力反驳。
见她垂着脑袋不说话,司徒酉心中更怒。她双手齐出,揪住了顾薛衣的领子,恨声道:“当我因你下落不明而焦虑难安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当我为你生死未卜而心痛难忍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你在喝酒。”她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你在酒窖里喝得昏天黑地好不快活,若非我用酒引你出来,你是不是打算永远躲在酒窖里醉死了?!”
“不是的!酒儿,我——”听出她话中的心痛与失望,顾薛衣心中蓦地一疼,抬头辩解道:“看到你难过,我也很难受。那天……那天我潜入寝宫,本是想去见你,谁料到……谁料到……”
司徒酉想起那日的情景,面上不由一红。
“……我见暴露了行藏,心中一慌,下意识地就逃了。”
司徒酉冷哼道:“好快的反应啊,皇夫殿下从前没少做这种事吧?”
听出司徒酉话里莫名的酸味,顾薛衣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我只偷看过酒儿,没偷看过别人,真的。”
“怎么,你还想偷看别人?”司徒酉威胁地眯起眼。
“不想、绝对不想!”冤枉啊!
司徒酉缓缓放开她的领子,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看我沐浴……从前有个混蛋也干过这种事,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对付她的?”
“呃……”往事不堪回首,顾薛衣打了个寒战:“倒吊起来,不给她酒喝?”
司徒酉愕然道:“你怎么会知道。”
“……大概……因为那个混蛋就是我。”
司徒酉目定口呆地看她片刻,凤目又危险地眯了起来:“好哇,顾薛衣,你还干过这种事!”
“我……我……”这么老的帐本她也翻?
“你什么?”司徒酉似笑非笑:“八岁就偷看人沐浴,你可真有能耐啊。”
顾薛衣硬着头皮道:“那是酒儿我才看,别人请我看我都不看!”
“你觉得很自豪是不是?”司徒酉口气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唔,酒儿,”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赔着笑:“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好吧,”司徒酉爽快地道:“那我们说说现在。”
“现在?”顾薛衣疑惑地反问一句,随即垮下了脸:“酒儿,我、我知道错了……”
司徒酉点了点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么?”
“我不该躲着你,让你担心……”
“还有呢?”
“不该偷窥你沐浴……”
司徒酉脸上一热:“还、还有呢?”
“不该偷亲你。”
“……还有呢?”好哇,你还偷亲过我?!
“还有……还有……还有么?”顾薛衣疑惑地道。
司徒酉冷哼道:“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顾薛衣赔笑:“是是是,请陛下示下。”
“花言巧语!”她白她一眼:“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顾薛衣眼睛一亮:“真的?!”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此刻的女皇陛下,浑身上下散发着名为“不怀好意”的气息,可惜某人兴奋过度,丝毫没有察觉。
“只要你原谅我,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也没问题。”顾皇夫满口答应。
“别答应得太早,”司徒酉淡淡地道:“这第一件事,我要你在五日内将前朝张民的《孝妻经》抄写百遍。”
“啊?”顾薛衣顿时呆了,她读了不少书,自然知道那位张民是前朝有名的才子,但更加出名的是他的惧内。时人嘲笑他,他却毫不避讳,坦承畏妻,甚至堂而皇之写了本《孝妻经》传世,被时人引为笑谈。顾薛衣依稀记得,那本大名鼎鼎的《孝妻经》似乎还挺厚的……
“怎么?第一件就办不到?”司徒酉不悦。
“办、办得到!”不就是抄书么?豁出去了!
“很好,这第二件么……”司徒酉顿了顿,忽露出妩媚之极的笑容,诱得她心中一荡,热血上涌。
司徒酉温热的小手磨人地游走在顾薛衣的颈子上,摸得她心猿意马却又动弹不得。而她的小嘴,更是在她的嘴角耳垂处缓缓移动。
“酒儿……”她两眼通红,浑身发热。
“你看我……美么?”她媚惑的声音在她耳畔隐约响起。
她吞了口口水,肯定地道:“美!”
“那你……想不想……”
“想!”不想的是傻瓜。
司徒酉嫣然一笑,双手勾上她的脖子,声音清脆,吐字清晰地说出两个字:“休想!”
顾薛衣怔住了,这酒儿变得也太快了吧?
“你躲我几日,便几日不许碰我。”她笑靥如花地补充:“从陵州那日开始算起。”
“什么?!”她彻底傻眼了——从陵州开始算,那岂不是有半个月都不能和司徒酉亲热?!早知如此,她就是爬也要火速爬回她身边啊。
“怎么?”修长的食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带起阵阵令人难耐的麻痒:“不答应?”
“答、答应……”顾薛衣心中血泪横流:“第三件……第三件又是什么?”第二件事都如此惨绝人寰,那第三件岂非要绝她生路么?
“第三件,”司徒酉的神情陡然严肃起来:“我要你戒酒。”
作者有话要说:酒儿你确定你不会先破功?
57
奸捉双 。。。
这惨绝人寰的五天,是顾薛衣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五天。
首先是抄书。
那该死的《孝妻经》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厚一倍,后来她才知道,宫中所藏的这版《孝妻经》,乃是经过先皇金手增补过的“威力加强版”,其中的条款较之张民所书,完备了许多。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先皇竟还在书册的夹页上写满了“读后感”,其读书态度之认真,实乃我辈之楷模。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打生下来,就没写过这么多字。再加上她的一手书法实在是大小不一形态各异轻重有差用墨不匀,写出来的东西别说是司徒酉,便是她自己也看不下去。
可是司徒酉却不在意她写得好不好看,扔下死命令说五天之内抄不完一百遍,就把第二个条件的时间翻倍。
这无疑是在她头上悬了一柄钢刀,令得抄书效率瞬间翻了好几番。
如果只是抄书也便罢了,司徒酉偏偏还要她戒酒。
戒酒啊……这可是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第二痛苦的事情。对于她这个“酒是铁,酒是钢,一顿不喝憋得慌”的酒鬼来说,要她戒酒,还不如直接抹脖子舒服点。
可,这是酒儿的命令啊。
天大地大酒儿最大,酒儿让戒酒,咱就得戒!
当然,顾薛衣所理解的戒酒,是“在酒儿看得到的地方绝对不喝酒”,所以趁着司徒酉去上朝,她没少光顾皇宫酒窖。然而这回司徒酉似乎铁了心要她戒酒了,不但自己不喝,连酒窖里的酒也全都搬空了,真个是方圆百里之内,不闻一丝酒味儿。
不过抄书也好,戒酒也罢,其悲惨程度都比不上司徒酉的第二个条件。
半个月,足足半个月不能碰司徒酉,简直是前途一片惨淡!这不,才过了五天,她就已经生不如死了,要再这样下去,她大概会英年早逝的吧……
原本不能和司徒酉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