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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公主殿下的贴身宫女慌里慌张,一路直闯太极宫,在百官面前喊出的一句话所致。
“殿下,驸马爷……驸马爷在酒窖里找到了!”
满堂的文武百官还未反应过来,公主已“嗖”地一声站起身来,身形晃动,瞬息间便来到御阶下,出了殿门。只留下迟钝的百官们对着空无一人的御座发呆。
随后,整个太极宫正殿一片哗然。
根据李敬亭当时的回忆,那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原来公主会武功!”接着,强大的惊愕感令他说不出话来:“本朝英明睿智、勤政程度直追太祖皇帝的公主殿下居然在朝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跑了?!”这事儿,就算不是史上头一遭,也是本朝首例。
当时,正在御书房中研究孤本的《绣像金瓶梅》的皇帝陛下听了匆匆赶来的宦官的报告,拊掌大笑,当即命我火速赶去酒窖,进行现场直播。
这样令人热血沸腾的八卦,我自然万万不能错过。开足马力狂奔至皇家酒窖时,酒窖外已有了不少侍卫。我说明来意后,侍卫大哥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大人若要进去,还是小心为妙。”
我点头表示我完全明白他话中的明示暗示。
打开酒窖陈旧厚重的木门,我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酒窖内比想象中的安静许多,只有一些细微的悉索声传进耳朵。
我放轻脚步,向内走了几步,然后眼前呈现的景象令我瞠目结舌。
我不知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当我回过神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快步闪出酒窖,合上木门。
“大人怎么了?”侍卫大哥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本官任务已完成,这便回去复命了。”想了想,我嘱咐道:“此次任务是陛下密旨,汝等切记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本官行踪。”
“小人明白。”侍卫大哥理解地点头:“从前查大人也时常执行这样的密旨。”
“查大人?”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莫不是前起居郎查济大人?”
“正是。”
完了完了……那个茶几说不定真的是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人做掉的,莫非我也要步他的后尘?
皇帝老板啊,您可不能这样不厚道,做那过河拆桥的事。看在臣下如此尽心尽力为您办事的份上,将来还请手下留情啊……
想起方才目睹到的私密画面,我禁不住一阵颤栗。
罢了,还是先回去禀报吧。
作者有话要说:福利在下章~
10
间幕:酒窖 。。。
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在哪里?
若此刻问顾薛衣,他一定会告诉你,那个地方正是皇宫的御藏酒窖。
那天从房梁上醒过来,天已大亮,那个姓公名主字殿下的女人不知到哪里去了。于是他习惯性地推开窗子,施展出他天下无双的轻功,飞掠上房檐,向远处飘去。这一切,都在数息之间完成,东宫的守卫此刻还瞢然不知寝殿之中已经人去楼空。
一大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正适合逃婚出宫,奔向自由。
可是……这皇宫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挫败地在一处僻静的房顶上停下,第一百零一次诅咒自己的路痴——可不是,就是沿着直线前进,依旧走不出这皇宫,莫非当真是天要亡我?
自艾自怨间,鼻端突然嗅到一股浓烈的酒香。他不受控制地从房顶上落下,跟着嗅觉七弯拐之后,终于找到了皇宫的酒窖。
之后,时间于他再无意义。他在酒窖中尽情地畅饮着,那位竹兄说得一点都不错,皇宫的藏酒是绝好的。他虽然分不清酒的品种与年份,但舌头上的味蕾却能忠实地反映出酒的好坏。
他在酒窖中昏天黑地,没日没夜地喝着,直到那个女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当司徒酉从朝堂上飞奔而至,冲进酒窖时,眼前的景象令她两眼发黑:那个刚做了驸马的男人烂泥似地蜷缩在墙角,身上还未脱下的大红喜袍乱糟糟地搭在他的身上。他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酒坛子,脚边更是散落了十来个酒坛子,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酒香自顾薛衣身上散发开,令闻者熏然,不禁有了醉意。
司徒酉身子晃了晃,喃喃地道:“我……的……汾……酒……”接着形象全无地尖叫一声,向她的驸马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掐住他的脖子,死命摇晃着。顾薛衣的脑袋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晃动,但就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司徒酉咬着牙,心中怒气不降反升。她将他怀中的酒坛子扯出来,丢过一边,正打算结结实实地送他一脚。却见他动了动,似乎感到怀里少了什么,眼睛也不睁,就这样凭空摸索着。
他可笑的样子令她心中的怒气消减了一些,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思索该如何处置这个贪酒的驸马。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好酒的她,绝不能容许这样巨大的威胁留在身边——这个觉悟是用她珍藏的全部汾酒换来的,可谓是血淋淋的教训。
休了他?不成,老不羞那关首先就过不了,何况还有一堆虎视耽耽的朝臣。
软禁起来?只怕不妥。她在东宫留了那么多侍卫,可那些饭桶却连驸马丢了都不知道。那日抛绣球时她可看得很清楚,顾薛衣那一身轻功,世上只怕无人能困得住他。
要不……干脆把他做了。
司徒酉皱起飞扬的细眉,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就在她已想到如何毁尸灭迹之时,忽感一双温热的手摸了上来,由小腿开始向上,一路摸索着。急速运转的大脑有了片刻的当机,而那人已趁着这段空档摸到了她腰间,用力一扯,将倒下的她搂在怀中,手脚并用,将她死死缠住。
“你——”回过神来的公主殿下又羞又恼,挣扎着想要推开这个登徒子,却又在这满是酒香的温暖怀抱中突然没了力气。
怀中抱着东西,顾薛衣便塌实了许多。他满足地哼哼几声,脸在她颈窝蹭了蹭,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又进入了醉乡。
作为尊贵的公主,从小抱过她的人并不多。自家老不羞父皇的身上总是有兰妃的脂粉味;兰妃娘娘也抱过她,但她却没有什么印象了;而皇叔身上充满了金戈铁马的男子汉气息,却并不让她喜欢;她的奶娘就更不必说了。
尽管不乐意,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顾薛衣身上的味道。普通人喝了酒,身上会散发出酒的腥气,令人掩鼻。但他身上有的,却是纯粹的、比刚开封的酒更加浓郁的酒香。在他的怀抱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了种被美酒环绕的幸福之感。
真是危险啊……她告诉自己。
这家伙只凭气息便几乎瓦解了她的心房,危险指数已经超过了野心勃勃的丞相大人,直追她的老不羞父皇。
想到这里,她恼羞成怒,一把将他推开,站了起来 。大概是用力过猛,他的后脑重重撞在墙上,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酒……酒儿……”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目光迷离地看着眼前人。
司徒酉轻哼一声,冷冷地道:“你可算是醒了,驸马。”
“驸马……是什么?”他打出一个酒嗝,红红的鼻子皱了皱。
司徒酉忍气吞声:“驸马是公主的丈夫。”
“丈夫又是什么?”顾薛衣傻笑。
司徒酉忍无可忍,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扯了起来:“顾薛衣,本宫警告你。今后这酒窖,没有本宫的许可,不许你接近半步!”
“为什么?”他委屈地道:“我想喝酒……”
此刻他的神情和受伤的小动物太过相似,司徒酉有些心软:“你要喝酒,本宫可以差人送到你房中,但要自己过来,却是休想!”这家伙的鼻子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每一回都喝得她心如刀绞。
“哦……”
司徒酉长出一口气,松开手,感到身心俱疲:和这家伙相处,简直比连开三日朝会都累。
朝……会……
等等,朝会?!
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在什么状态下冲到酒窖里来的了。
朝会进行到一半就冲了出来……可以想象后人会在史书上怎样抹黑这一笔了。
咬牙看向罪魁祸首,却发现他拿着方才被她丢开的酒坛又在仰头猛灌。
莫非……莫非这酒坛里还有剩酒?
她心中燃起希望时,却见酒坛底越抬越高,她最后一坛的百年汾酒正在迅速地消失中。
“顾薛衣!”她大叫一声,试图抢救爱酒。
顾薛衣放下酒坛,茫然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
她的酒!
这一刻,冲动淹没了理智,感性战胜了理性。
公主殿下不顾一切地扑向她的驸马,狠狠地吻上他残留着酒液的唇,用力吸吮着。驸马爷无措地眨着眼睛,难以接受被强吻的事实。半晌,他翻身压住公主,占据主动而有利的位置,争夺两人唇齿间的那口美酒。
司徒酉死死扣住他的双肩,仿佛借此获得夺酒的力量,一双凤目圆瞪,狠狠盯着顾薛衣。
唇舌间的美酒不知何时已踪迹全无,两人还在不甘示弱地唇枪舌战,尽管周身散发出的莫名臊热令他们无所适从。
直到一声关门的轻响惊动了两人,英明神武的公主殿下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脸瞬间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她奋力挣脱她家驸马的狼吻,心中又羞又恨,贝齿轻启,狠狠咬上了他白皙的颈子。
“嘶——”顾薛衣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怎么咬人!”
司徒酉咬得满嘴鲜血,这才忿忿地起身,伸袖一抹嘴角:“顾薛衣,若你再敢到酒窖来,本宫就阉了你!”
说着不待他反应,拂袖出了酒窖。
顾薛衣怔怔地坐在酒窖冰冷的地板上,伸手轻抚着嘴唇,也不管脖子上的伤口正在汩汩地冒血。
“甜酒……”他喃喃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当驸马爱上甜酒……
另外无意间做了灯泡……
11
顾丞相 。。。
自从上回向皇帝老板汇报工作之后,皇帝老板接连几日都心情大好,笔下的春宫图也愈发的栩栩如生,花样百出起来。
老板轻松,打工的自然也轻松,我仿佛能够看到休假后的美好生活了。
说起来,这个皇帝真是史上最轻松的皇帝,成日里不是躲在御书房里画春宫图,就是看禁书,无聊起来捉弄捉弄日理万机的宝贝女儿,然后夜幕降临之后,就到兰妃娘娘所在的兰宁宫“侍寝”。
说来也奇怪,皇帝陛下号称三千后宫,甚至有人就此事指摘他贪图享乐而忽略朝政,但事实又是如何呢?至少就我所知,皇帝陛下每日都到兰宁宫去,并未点过其他妃子侍寝,仿佛偌大的皇宫里除了公主,就只有兰妃娘娘是女人了。
说到兰妃娘娘……我至今没有荣幸见到她尊贵的芳容。每次皇帝陛下临幸兰宁宫时,都命我不得跟随。
总觉得……这天子家中,藏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叹了口气,笔尖悬停在“恶皇帝横刀夺爱,痴王爷思念成疾”这一标题上,久久难以落笔。
非议皇家之事本就是死罪,更何况是实笔记录下来?可是……这么狗血的剧情,若不记录下来,实在对不起我那激情飞扬的八卦之魂。
历史上有多少先辈顶风作业,写下了令无数人热血沸腾的帝王野史,作为起居郎这样近水楼台的职业,我又岂能退缩?!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啊啊,就算万劫不复,我也一定要将这部满载狗血与琼瑶的《天朝秘史》写完!
我紧握毛笔,斗志激昂。
“竹大人,东宫有使者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手忙脚乱地稿纸塞入袖中,匆忙灭去所有的痕迹,整了整衣冠,走出屋子。
“敬亭兄?”我愕然看着眼前的熟人。
“竹兄,好久不见。”李敬亭尴尬地扯着脸上肌肉——自从做了东宫属官,他整个人都胖了一圈,看起来东宫的福利不错。
“敬亭兄怎么来了?莫非……”我紧张地压低了声音:“莫非是公主殿下传我?”心中迅速盘点近来可有什么对不起公主之处,却悲剧地发现为虎作伥的我对不起公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不是公主,”他尴尬一笑:“是驸马爷。”
“驸马爷?”愕然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他找我做什么?”
“这个小弟就不知道了。”李敬亭苦笑着抱了抱拳:“李兄还是随我走一趟东宫吧,小弟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了多久。”
“那……走吧。”我们并肩往东宫而去:“对了,为何会是敬亭兄来传我?”
李敬亭闻言苦笑起来。原来之前他在东宫议事,因为内急走错了路,却到了花园之中,正被畅饮美酒的顾驸马撞个正着。说来这个驸马爷当得也糊涂,整个东宫除了公主殿下,其他一个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