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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氏王朝-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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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凞将食盘放在桌上,直接扑了上去,瞬间将碍事的亵衣扔的远远,喘息不稳道:“粥还烫着,吃了你,才好吃粥。”说罢急不可耐地压了上去。
  才要又度云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湛凞非常不悦,刚要大吼叱责,转念一想,便是有天大的急事,王府中人也不敢这样。她极不情愿地起身,穿上中衣,又套上锦靴,还没站起,门猛地被撞开,一人冲了进来,指着湛凞,急道:“来人,把她拉出去。”
  “娘,你这是干嘛?”湛凞被即墨瑶的丫鬟今喜、今乐架着出了房,随即门又被关上。闵仙柔哭笑不得,她现下不着寸缕,又不好躺着面对即墨瑶,只得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实缩着床角。
  即墨瑶看了闵仙柔一眼,有点无奈的意味,突又瞧见床单上两块血迹,大惊失色,“你们已经同房了?你们行房几次?怎么会有两块血迹?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胸前的晶玉可是已经消失?你现在肚子痛吗?”
  即墨瑶问得语无伦次,闵仙柔羞得恨不得化作青烟散去,垂着头就是不说话。
  即墨瑶稍微冷静了一下,赶紧坐过去,轻声细语道:“仙柔,你别害羞,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得如实回答。你和湛凞是否已经圆房?”闵仙柔涨红了脸,轻轻点点头。
  即墨瑶紧张地问:“你们行房几次?”闵仙柔声如蚊呐,“只一次。”
  即墨瑶放松了些,“这怎么会有两块血迹?”闵仙柔窘迫异常,“凞凞和我。”
  即墨瑶脸色微红,镇定了下,“你的晶玉是不是吸了湛凞的血,然后消失在你的体里?”
  “王妃怎么知道?”闵仙柔不敢抬头,小声的说。
  “傻孩子,你已有了身孕了。”即墨瑶彻底放下心来,又是欣慰又是后怕,随即说起了即墨氏和湛氏的渊源。末了又道:“你怀得这可是湛凞唯一的骨血,可要小心万分。三个月里切不可再亲热。还有,这样异于常法的生子,婴儿身体极弱。我们有凰一族是须得母乳喂养三年,待到婴儿胸前长出晶玉方可给她进些流食,在这期间母体虚弱绝不可同房,否则生了病致使奶水不足,后果不堪设想。你和湛凞都是是凡人,孩子没有晶玉,只要产后三个月母乳喂养即可,当然同房绝不可行。”说完,她长舒一口气,又道:“亏得我及时赶到。”
  原来这即墨瑶在栖梧山上以阵法将养身子,倒是有些效果,这两年多来也和湛洵悄悄回过一次王府和湛凞见面。不久前湛洵接到密报,闵仙柔要回来了,她便知道起事在即,所以和即墨瑶商量回来助女儿一臂之力。即墨瑶担心的是久未见面的有情人,猛地碰面,还不是干柴遇烈火?本来这二人是准备在离开这个世界时给湛凞写一封信,详细解释湛氏的奇异,谁知没走成,这事也就放下了。如今闵仙柔要回来,即墨瑶能不焦急,两个懵懂的孩子,要是一发不可收拾,岂不坏了事,所以即墨瑶比湛洵还要急着回来。湛洵是背着逝者的名,又要悄悄去会见几个心腹老臣,故而在进入益阳前便隐了起来。只有即墨瑶火急火燎地赶进了王府。一进府门便听下人回禀说闵仙柔早到了。又赶紧到了女儿住的院落,就见银月和几个丫鬟站在门口,个个神色忸怩,面现羞色。她便知道不妙,于是便命今喜、今乐砸门,见半天不开,干脆命丫鬟们一起撞门。这才有了先头的一幕。
  闵仙柔也是庆幸万分,她现在又是欢喜又是惊奇又是甜蜜又是娇羞,想着凞凞若是知道这事,还不知怎么表情呢?一定十分有趣。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压下兴奋,冷静道:“王妃,现下鹿已入彀,只待擒之。只是,”她将这两年布局的事说了一遍,道:“李朗、赵福全之流谨慎异常,又是重中之重,非得仙柔亲自前往不可。若是凞凞知道我们有了孩子,她断不肯让我奔波劳累。所以还请王妃将这事先瞒些时日。”
  湛洵真得说对了,这孩子真是能站在凞儿身边的人。即墨瑶暗自感叹,随即又想起什么,笑道:“如今还叫王妃,该改口了。”
  闵仙柔头一次手足无措,期期艾艾道:“娘。”
  “哎,”即墨瑶欢喜地答应着。两人还准备聊些闲话,就听门外湛凞叫嚷,“母后,你们再做什么呢。女儿在外面冻死了。”
  即墨瑶和闵仙柔相视一笑,即墨瑶起身打开门,皱眉责备侍女道:“这么冷的天,你们也不给王爷披件外卦。”
  湛凞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浑身是汗,哪里会冷。她指着自己的额头,“都出汗了,要什么外卦。母后,你别为难仙仙,是女儿不好。”
  “你啊,没人为难你的仙仙,快进去吧。不过别在胡闹了,晚上时你父王还要和你们商讨大事。”即墨瑶摇头笑着,带着丫鬟先走了。
  湛凞赶忙进屋关门,见闵仙柔已经在穿衣,不满地嘟囔道:“再睡一会也不迟。”
  “要睡你自己睡去。”闵仙柔坐在梳妆台前,将梳子掷给她,“替我梳发。”
  “母后,和你说了什么?没为难你吗?”湛凞乖乖听命,轻轻抚着黑亮如瀑的秀发,放在鼻尖嗅了又嗅。
  “俗语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有我这个女婿,谁不会喜欢?”闵仙柔得意道。
  湛凞撇撇嘴,“天下皆知婆媳之间是冤家,你这儿媳真能讨得婆婆欢心?也是,我娘这人最是心善。”
  “我难道不好相处?”闵仙柔“哼”了一声,回头拍掉她的手,“你这是在梳发吗?银月。”
  银月听到招呼,赶紧进来接过玉梳,替闵仙柔挽起发。湛凞见闵仙柔挽的发已做妇人打扮,心里甜蜜蜜的,突然找来剪子,将落红的床单剪下,小心收好。
  闵仙柔眼角瞥见这一切,脸腾地通红,强制忍着羞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银月也是红着脸,心里却是偷着乐。
  装扮停当,两人拉着手到了即墨瑶的住处,一家三口愉悦地用着晚膳。膳后,湛凞和闵仙柔又商讨了一番,等到一更敲起,两人牵着手来到议事偏厅,但见已有四人站在那里。其中三位闵仙柔都是认识的,分别是守卫护城的赵岩将军、王府首席幕僚郭桢先生,护卫统领卫绪将军。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闵仙柔虽不认识却也能猜到,在端地这么老还这么有精神的人正是辅佐过四代端王,今年已经七十有六的马老将军。
  四人见湛凞和闵仙柔来了,躬身施礼。湛凞示意他们不要多礼,又命人抬来一份巨大地图展开,指着上面的山川,高昂道:“本王决意起兵推翻暴政,还天下清平。各位皆是本王肱骨之臣,望能同心协力,共就大业。”
  四人面露兴奋,昂声道:“愿誓死跟随王爷。”
  “好。”湛凞发号施令,道:“赵岩将军,你速回护城等待本王。五日内,本王会亲率十万大军与你汇合。马老将军,命你率十五万大军坐镇北方,务必确保我端地安全。郭先生,命你坐镇王府,后方事宜、粮草调度皆有劳先生。卫绪将军,你即可命人将端地一切细作暗探统统铲除,包括府里的那些女人。本王要拿他们的血祭旗。”四人齐声领命。闵仙柔见湛凞面对这几位重臣自有一股沉稳大气,不由暗自欢喜,她的凞凞果然不同凡响。
  湛凞又道:“四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岩素来小心,道:“王爷,如今虽然雁翎关只有两万人马,但有李朗坐镇,而且京城离京城只有几日路程,人马回防极快。末将还是建议不要直接进攻雁翎关。末将在离雁翎关百里的山中发现一条小路,可绕过雁翎关。”
  湛凞笑道:“雁翎关四周皆是崇山峻岭,这条小路怕是很崎岖吧?本王的十万大军汇合赵将军的十万人马,总共二十万人,要通过这条小路,又不能被敌发现,得要花多少时日?”
  赵福全道:“夜间行军时间较长些,大约十五日即可。”
  湛凞看了一眼闵仙柔,示意她说话。闵仙柔知道这是湛凞让自己立威,于是笑着接口道:“闵踆时日不多,一旦驾崩,闵炫便会乘势登基控制京师兵马,闵煜和闵炜必会起兵。到时天下大乱,北狄再趁虚而入,以我们的实力,想要收拾乱局,又要费多少时日和武力,这是下下策。”她扫视了四人一眼,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我的谋划是半月之内直扑京城,控制中原覆灭闵炜,北阻北狄,南抗闵煜。”
  郭桢道:“公主这法子自然是好,可是行事起来却有难处。”
  湛凞拿起闵仙柔的手,直白地笑道:“公主与本王同心一体,两年多来,她已在京城替本王布局停当。你们不要疑虑,本王既然起事,就是有了万全之策。将来若是有晋朝降臣归附过来,本王只望你们能善待他们。”
  四人隐隐有了期待,赵岩更是兴奋异常,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门外突听有人在鼓掌,众人转头看去,湛凞惊喜道:“父王。”闵仙柔却忸怩起来,红着脸躲在湛凞身后,她既然开口喊了即墨瑶为“娘”,现在也应该喊湛洵做“爹”,可是她哪里好意思张口。
  湛洵赞赏地看着湛凞和闵仙柔,到底没费了她一片苦心,这两人历练得出乎意料的好。她欣慰道:“凞儿你带郭先生去吧,一旦入了京城,很多事情都需要郭先生帮忙处理。王府这儿,父王亲自坐镇。”这话大大振奋人心,这四人虽然不明白先王突然复活的奥秘,但是有了先王坐镇,进可攻退可守,再无后顾之忧。可湛凞和闵仙柔却知晓,这是父王在告之她们,为王者的驭下之道,既要用人信人也要防人。郭桢和马老将军虽都是最忠心的,但也要防着他们联手图谋,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谁也不能完全信任,这也是湛洵对她们的苦心,让她们分开历练,在磨砺中懂得信任对方,不能轻易被人挑拨。让她们在这世上到底有一个能完全信任依靠的一心一体的爱人,不至于成为真正可悲的孤家寡人。想到这,她们的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
  这四人刚要领命而去,湛凞又道:“卫绪,府里的女人,有两个,本王亲自去处理。”卫绪拱手领命而去。
  四人走后,湛洵对女儿道:“你去处理你的事情,爹有话和仙柔说。”
  湛凞点点头,她知道今夜“大清洗”,已是和晋朝撕破脸皮,父王是否活着,这消息已不重要。顺着后花园的玉湖来到了安置替身的密室。那女子正在灯下看书,很是平静,见王爷来了,仍旧恭敬地跪下施礼。
  湛凞长叹一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说什么好。那女子却含笑望着湛凞,道:“王爷,您什么也不要说了。民女知道,此时还没有替王爷去召见那些女子,民女的使命便是结束了。民女已经准备好了。”
  湛凞慢慢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心潮微微翻涌,“这毒无色无味,也没有痛苦。”她真不想杀这无辜之人,可若留下女子,万一有人知道了这秘密,挟持女子顶着自己名做坏事,那真是祸害极大。她既然决定起事,就不能留一丝隐患。
  那女子收起药包,面色宁静,恳求道:“求王爷再让民女见她一面。”
  湛凞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心中闷顿,“你随我来吧。”她带着那女子来到一处极其偏僻的房间,哀叹道:“她在里面,你进去吧。”
  那女子感激地对湛凞道:“民女谢王爷恩典。”说罢,推门进入。房内的桌上摆着一壶酒和几样精致小菜,床边坐着一位淡雅脱俗、穿着浅黛色衣裳的女子,正温柔地望着进来的女子。
  两人就这样痴痴地对视了好一会,直到眼眶中都蓄满了泪水,才相视笑着。进来的女子道:“玉姬,我不是,”她哽咽着,努力控制着声调,“我想告诉你——我的名字。”
  坐在床边的女子笑了,瞬间泪如雨下,语调却是轻快,“我也不叫玉姬。我叫黄莺儿,家乡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安平县新河村。我父母都是农民,不识字,生我时,爹见枝头有黄莺鸟在叫,正巧我家又姓黄,便讨巧给我起名叫黄莺儿。”
  那女子虽泪水潸然,也是笑得开怀,“我叫范四巧,我家离你家不远,我是通源县范家集的。我家有好多姐妹,我爹娘也不识字,只希望我们这些女儿能心灵手巧,所以每个姐妹的名字都是按着排行加个巧字。”她用衣袖抹去眼上的泪水,想让自己看得清晰,“你恨我吗?端王爷对我全族有活命之恩,我是自愿为她效力的。”
  黄莺儿摇摇头,粲然一笑,缓缓道:“乱世女子都是身不由己。我六岁那年,村里来了一帮军爷,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我全家也未能幸免。我因为年岁还小又长得精致,辗转被送到了三皇子府中,日日训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等着将来伺候别人。老天爷垂怜我,将我送到你的身边,这二十九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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