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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仙柔瞪着她,不满道:“我身子重,不想动,你还折腾我。”
湛凞哄道:“周医官和李嬷嬷都嘱咐你要多动筋骨,否则日后生孩子痛苦,你偏不听。我不在你身边,你这半日只进了半碗小米粥,饿坏了孩子,怎生是好?”见银月已经摆好御膳,她拉着闵仙柔坐上暖炕,夹了筷清淡的菜肴喂给爱人,“我们一起吃,你也能多吃些不是?”
闵仙柔依偎着她,撇撇嘴,面上笑容如花。小两口边吃边谈,蜜意浓浓。用完膳食漱过口,闵仙柔有些犯困,湛凞怕她积食,故意拉着她胡扯不让她午睡。这时,章固在殿外回禀,卫绪带着朱文来了。
湛凞亲了一下闵仙柔的面颊,笑着出去。朱文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听皇上淡淡来了句,“成家了吗?”
“卑职,微臣有个相好的,都给微臣生了个儿子,今年已经三岁了,只是微臣的娘嫌弃她是个寡妇,不准微臣娶她。”朱文连连磕头,好像脑袋不是他的。
“朕给你指婚,让你风光娶亲,可好?”湛凞笑道。
朱文激动地浑身颤抖,不顾礼仪,猛地抬起头,“微臣,微臣谢皇上,谢皇上隆恩。”
湛凞语调一转,“只是朕既下了这旨,你就是奉旨成婚,以后不得纳妾,你还愿意?”
“愿意愿意。”朱文“咚”得磕了个响头,“微臣是地痞无赖时,她不嫌弃。臣这一辈子也绝不会嫌弃她。臣要是负了她,皇上您砍臣的脑袋,臣来世做王八。”
“是个有担当的汉子。”湛凞乐道:“朕不要你当王八,朕要你做朕的心腹。朱文,朕给你三千兵马,让你兄弟带去豫平省平乱。不过,朕要得不是几个匪徒,是那些大户的钱粮,是河间府。”
朱文疑惑茫然,听皇上又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半月之内你要让朝廷有钱粮救济灾民,能让百姓开春播种。若是你能让河间府没了知府,朕就让你当这个知府。”
朱文眼神一亮,脸上显出狂喜。湛凞却沉下脸,警告道:“但若是做出了格,引起了民愤,朕也不保你。”
朱文深吸一口气,心下突突直跳,激动说道:“皇上,微臣知道该怎么做,绝不让皇上为难。”对他来说,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你做了知府后,除了让百姓安居乐业,还要给朕办件大事。”湛凞慢慢说道:“前晋实行的是人头税,才出生的婴孩就要交极重的税赋,百姓不堪重负。朕要实行田亩税,按每户的田地大小收税。”她缓缓抛下了“赌本”,说道:“三年之内,你要是让河间府大治,朕就让你做豫平省的巡抚,一方的封疆大吏。”
朱文一个激灵,张大口要谢天恩,却突然顿住了,面上有些为难道:“皇上,微臣识字不多,比不得那些读书人,账本税收这些弯弯绕,微臣怕看不懂。”
湛凞心里很是满意朱文的这份清醒,和蔼道:“不怕,朕会给你派给幕僚的。你放胆去做。”
朱文掩饰不住地喜色,不住地磕头谢恩。湛凞摆手,让卫绪领着他退下了。
返身进了内殿,见闵仙柔精神着,湛凞笑道:“怎么没睡?”
闵仙柔含笑望着她,道:“董桦有句话说得对,前晋兵匪一家,百姓确实恐惧如虎。朱文本是个赌徒,他带兵进豫平,还是要防着些才好。”
湛凞握紧她的手,笑道:“我早有准备。今儿我也不看奏折了,你陪我下下棋,松松心。晚膳后,卫绪还得来。”
闲散时光一晃而过,卫绪带陶青山来时,湛凞正和闵仙柔用着晚膳,卫绪是心腹,陶青山因为湛荣的关系,湛凞也是待他不同,所以便在内殿接见了他们。这两人给湛凞、闵仙柔请过安后,恭敬地垂首立着。
湛凞拿过茶喝了口,说道:“陶青山,朕给你五千精兵,秘密驻扎在豫平附近,密切监视朱氏兄弟。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你能胜任吗?”
“回皇上,能。”陶青山干脆地回道。
“好。”湛凞又对卫绪道:“给朱家兄弟的兵马就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中挑一些吧。”
“遵旨。”卫绪永远是只做不问。
政事忙完后,湛凞央着闵仙柔要走回清漪宫,闵仙柔拧着她的胳膊,“我知道你就存着这意思。”
“晚膳后才更要动动。”湛凞搂着爱人,悠闲地在古老华丽的宫道上踱步,心情竟是分外平静放松。
其后几天,湛凞倒也舒心,董氏党羽似乎沉寂下来。马强心里有数,皇上驳了董家面子执意出兵,却又同意了董家选秀的要求。这一拉一打,拿捏精准,依附董家的人也只能闭嘴。不过董桦能善罢甘休?肯定要给皇上添点乱的。他心里隐隐有点期盼看皇上的笑话,谁叫皇上害的他儿子这么惨。也真如他愿了,正月二十九,孙达理到上书房觐见,说是已将三十名女子送进了宫,请皇上尽快选秀,以便庆贺两日后的寿诞。
湛凞瞧出他的用心,淡淡笑道:“孙达理随朕一起去看看吧。”
一旁的章诚却皱眉劝道:“皇上恕罪,老奴斗胆说一句,选秀本身内宫之事,孙大人揽了这差事本已经不妥,如今秀女进了宫,孙大人再跟去,实没有这个理啊。”
孙达理低着头就是不说话。湛凞知道他是怕自己的人选不中,才执意要跟着。索性不理会他,径直来到悦颜宫。三十名秀女叩首在一个老嬷嬷地带领下齐齐跪下。
湛凞围着这些女子转了一圈,看了一眼站在宫门外不敢进来的孙达理,嘴角一翘,停在了一位面露悲凉的女子身边,柔声说道:“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朕也是女子,怎会不明白。女子要和心爱之人厮守一生,这才圆满。朕可不是风流好色之徒,心不甘情不愿的美人朕可不想纳入后宫徒增烦恼。朕也知道,你们命不由己,朕替你们做主,不愿进宫的,你们尽管放胆子说,朕恕你们无罪。”最后一句的声调当真如春风暖人。
紧靠着的秀女禁不住这声音的诱惑,偷偷抬眼一瞧,那慑人的神采顿时让她满面红晕手足无措,见皇上眼中似有鼓励之意,又想到痴恋不已的心上人,陡然有了勇气,懦懦地开口道:“皇上,民女——”
“放心,不愿进宫者,朕会给你们一道圣旨,准你们自行婚嫁,任何人不得干涉。朕还会派人将你们亲自护送回家,让当地府县多加关照,让你们后顾无忧。”湛凞不信这样条件不能打动这些本就不情愿的女子。
这名秀女瞪大了眼睛,喜极而泣,“皇上,民女想家。”
“准你回家。”湛凞亲切笑道。此例一开,大部分女子也都跟着叩首,请求回家。
“章固,带想回家的女子先去歇息,明天命京畿卫拿着圣旨送她们风光回家。”湛凞有意瞧了一眼孙达理,见他低着头没反应,又看看仍然跪着的名女子,心下了然,面上还是微笑着说道:“给朕看看花名册。”
名册上起首的一个名字叫何淑宁,河间府同知何亮的女儿。湛凞笑道:“何亮好神速啊。朕才要选秀,他就将女儿送进京了。”
“回皇上,”有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颔首浅笑,恭敬施礼道:“民女是来京城亲眷家过年。正值选秀之期,民女仰慕皇上,所以自愿进宫。”
“口齿伶俐,不错。”湛凞意味深长地看着何淑宁,嘴上却说道:“祁玉悾罨垂诘呐俊
有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翩然施礼道:“回皇上,民女正是祁家女。”
湛凞的眼神来回在这二女身上扫过,“朕瞧着这二位小姐不错,淑德,贤惠。就封为淑妃和惠妃吧,赐住明华宫、建和宫。你们两宫离皇后的延福宫很近,要多和皇后请教。”说罢,起身就走。
孙达理顾不得仪态,跪下大声道:“皇上,还有两位秀女,不知皇上——”
“大胆。”章诚尖着嗓子厉声呵斥,“孙达理,你如此僭越,眼中还有皇上吗。外臣干涉后宫,是要诛九族的,你有几个脑袋敢在此放肆。”
孙达理豁出去了,“皇上,臣惶恐。只是这二女是朝中重臣之女。”
“也是你的义女吧。”湛凞打断他,冷冷道:“朕选妃子,总要选个可心的。朕不喜欢的,你还想强加给朕吗?若是孙卿喜欢,朕可以将她们赐给你。”
“臣不敢。”孙达理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只能颓唐地看着皇上远去,愣了一会,又赶紧爬起急忙出宫去了董府。
董桦一听就气乐了,“她让你跟着去选秀,分明就是打老夫的脸,这是告诉老夫,我们在朝堂上不如她愿,她也决不会如我们所愿。”
董平忧道:“这个女子真是不可小瞧。给了祁淮冠个主考的要职,又罢了他的实权,这又纳了他的女儿,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祁淮冠还不死心塌地。”
孙达理深有同感,叹道:“咱们最重要的两个棋子没放进宫中,到让何亮的女儿拔了头凑。何亮虽是太师的心腹,但他远在河间府,京城之事鞭长莫及,他也使不上劲啊。”
“静观其变吧。老夫看祁何两个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已经失了好几阵,再不拿出手段,外人还当我等好欺,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如今科举才是最重要的。”董桦仰天望天,眼中露出凶光完全与他那和蔼的老人相貌不相符。
圣启二年二月初二,皇上寿诞,群臣朝贺。湛凞以国库空虚为由,只收了贺表,便打发了群臣。她是想早点回去和她的仙仙共同庆祝。谁知才和闵仙柔温存了一会,皇后就派人来请皇上去延福宫庆贺寿辰。
其实董姝韵本不想找事,可来了一个淑妃和惠妃,两人热心过头,言语行动上处处透着要给皇上办寿宴的意思。董姝韵都快烦死了,她不敢回绝,生怕这二人看轻自己。她深知在后宫中要想图个安稳,名分是压不住人的。她要没有威严,再被什么人惦记着后位,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闵仙柔也未必救她。所以思虑再三,她还是硬着头皮派人去请皇上和皇贵妃。很有面子的事,皇上和皇贵妃都来了。
湛凞本不想来,闵仙柔却劝她顾忌一下董氏的颜面,毕竟董姝韵有意投靠她们。在宫中,少一个敌人能少操多少心啊。
知道皇上节俭,董姝韵安排的寿宴倒也简单,没有华丽的歌舞排场,只有几个乐女轻轻弹唱,很是无聊。湛凞都快睡着了,突然有个绵软的声音响起,湛凞寻声望去,只见惠妃满面娇羞,低头怯怯道:“皇上,臣妾斗胆,今晚可否请皇上移驾建和宫?臣妾有一壶上等的雪梅酿,等着皇上品尝呢。”
淑妃笑容如花,“皇贵妃有了身孕,不便伺候皇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不会和惠妃争抢。妹妹宫中可没有姐姐那般好玩意,今晚姐姐定能如愿了。”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是想将第二卷写完一起放上来的,但是好像时间长了点。
☆、第五章
琉璃玉盏光华璀璨,这等奢靡之物,不知含着多少百姓的血泪。湛凞随手把玩着盛酒的器皿,有意玩味地看着那两个妃子,似笑非笑地说道:“许多人都说朕悖逆人伦,两位爱妃似乎不以朕是女子为异啊?”
“皇上天人之姿,神裔之后。起义兵兴社稷,自是天佑神庇,天下莫不臣服,四海莫不归心。那些乱嚼舌根的不过都是些前晋余孽,妄图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罢了。”淑妃面上温婉,声音娓娓,端的是一派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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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凞无意一笑,“这么说,还有男人比朕强了?”
顿时,悾成槐洌诘钠斩溉唤粽牌鹄础c上扇峒縿D的下马威给的太足,已经让人下不来台了,于是淡淡笑道:“今儿是皇上的寿辰,皇后母仪天下,自当为皇室和睦做出典范。皇上今儿还是在延福宫才好。”
湛凞转头盯着闵仙柔,心里火大,面上压制住,从鼻息中哼出一笑,话却对着董姝韵说道:“皇后以为呢?”
董姝韵只觉得头疼,战火还是烧到自己身上了。她看看那两个妃子,一个吓得不敢再出声,一个面静如水却目光灼灼。是啊,淑妃该算是董氏一派,皇上能在皇后处留宿,她也算完成任务了。可是,她又去看闵仙柔,这位皇贵妃眉眼含笑,只是眼神冰冷,不过瞧着意思,似乎同意皇上留宿。几方为难之下,她这皇后只能心里苦笑,勉强拿出皇后的威严,不敢去看皇上,强笑道:“各位妹妹都是为了皇上高兴,皇上拿主意就好。”
湛凞命人给自己倒酒,一饮而尽,心里疙瘩不平。仙仙的意思她明白,打击了董家这么多次,是该拉拢一下了,否则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那只“老狐狸”?到董姝韵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