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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四年十月,王老夫人病逝,王睿重病,王世充内忧颇重,暗线消息传到长安,李渊遣李建成围攻洛阳,李世民为右翼军相辅。陈默又想起历史记载,历史记载洛阳城是李世民打下来的,不过历史也有记载李世民驻兵莆田,攻打刘武周,后脚又被突然调去打洛阳,史记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说。
太原这边越发吃紧,李秀宁苦守太原,眼看又是一年,这也是李唐王朝平定天下前最艰难的一年,洛阳战事紧张,北方边关屡屡告急,也就是李秀宁进驻太原的两年,在这里流下了无数传说,虽然那些传说在百姓口耳相传中渐渐失真,但是她的传奇,在野史杂记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这些传奇即便是通天的权势也不能抹杀。
陈默陪着她走过这艰难的一天又一天,终于等到洛阳那边传来捷报,李秀宁大为欣慰,陈默倒是淡淡的,因为她早知道这一切,只是她想啊想啊,到底也没想起来王世充父子到底是何下场,因为她毕竟不是学历史的,李秀宁看她不言不语,以为她惦记那两父子的生死,因为陈默曾经为他们求过情,于是说道:“我早就上书给父亲,豁免他们一死,你不用担心。”
陈默一愣,随即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于是笑道:“我不是想这个,我知道我跟你说过的事你会上心的。”李秀宁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陈默的心事却越来越重了,虽然对着李秀宁的时候,她总笑的很开怀,但是背地里,就免不了落寞,甚至一直在想,悄悄拐走李秀宁算了,可是这会事她不是没干过,到底怎样呢,在这乱世之中,那里能有她们可落足的地方?
而且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什么牵扯,李秀宁不一样,牵扯太多了。
武德五年,李建成大军充分休整后,再次拔军,进了莆田,三军会师,准备彻底灭掉刘武周。这期间,陈默又悄悄去见了一次李建成,对李建成的所作所为,李秀宁知道一点,但是有些不知道,比如陈默在船上调戏李建成,吓的他现在对着陈默,他就彻底不举,虽然说陈默对李秀宁是毫无保留的,但是这些是她可没傻到对李秀宁全说出来,李秀宁知道的是李渊逼陈默嫁给李建成,所以她对李建成有所疏远,但是还是顾念着兄妹之情。
陈默也觉得李建成对兄妹之情还是有所顾念的,所以来见他,不过是尽力而为,或许有那么一点机缘巧合,改变了哪一点,就会引发蝴蝶效应,产生一系列的改变,从而改变李秀宁的命运。
只不过她也是瞎撞。李建成和陈默策马行在原野上,说道:“你约我来这个地方,到底要说什么?”陈默望着眼前的原野,说道:“我要说你这个太子根本没命做皇帝,你是不是会恼火?”
李建成果然愤然起来,不过想想陈默说过的话基本上没有落空过,于是问道:“怎么说?”陈默说道:“最后一统天下的是你的弟弟李世民,你不过是个悲剧的牺牲品,秀宁也是,这些话,以前我说,你肯定会觉得我胡说八道,现在说,我想你明白。”
李建成的脸色很难看,以往许多事证实了陈默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他沉着脸,没有说任何话,似乎在想什么。陈默轻轻叹了一下,说道:“秀宁若是有难,李世民能救么?怕是不能,但是你这个大哥,还有两分情意,可不要袖手旁观,秀宁现在处境微妙,她就是你们两兄弟的平衡杆,你们的父亲想是再清楚不过,哎………。”
陈默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两兄弟若是都想灭掉对方,第一个要除掉的障碍怕就是秀宁,李建成,我知道你心中还能顾念几分兄妹情,李世民是完全不会的。”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明德到底会遇上什么事?”
“注定的命运,我想去改变它,但是力不从心。”
李世民果然是看上了陈默的那支亲卫队,大战前夕,他的军队打前锋,他要走了陈默的亲卫队为先遣队。
时间流逝起来是很快的,此时早已进入了冬季,是夜下了一场大雪,大雪覆盖了山头,也覆盖了所有的道路,马匹不能前行。所有人徒步行走在雪原中,陈默跟在李秀宁的身边,说道:“这般大雪,突厥人的骑兵是施展不开了。”
李秀宁点了点头,扬声道:“再往前走一里半就是壶头谷,那个地方地势陡峭,都要小心点!”
壶头谷,这个地方形似其名,外窄内阔,进出不易。陈默放眼望去,那壶头谷还在远处,她揉了一把洁白的雪,放进嘴里,冰凉的让她一下精神抖擞了,又走了许久,李秀宁停下了几步,踩着一块在雪中突立的大石头,指着不远处,说道:“小默,你看,那里就是壶头谷。”
陈默站上石头,向远处看去,到处是白茫茫一片,陈默只能叹道:“昨夜这场雪好大啊。”她说着,心中突然震了一下,为什么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为什么她看着这里如此痛心?
她再次向远处凝望,白皑皑的雪地,山石,枯木,曾在她的记忆中留下过清晰的影响,她震颤的心灵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回想起那个扑倒在雪地中的坚韧的身影,忽想起蜿蜒流淌在白雪中的鲜血,她忽然叫了起来:“不……秀宁,我们离开这,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跟我走,我们离开。”
这里,正是东方涵带她看到的,李秀宁拔剑自刎的地方。
“走!”陈默拖住了李秀宁的手,李秀宁错愕的看着她,说道:“怎么了?”
陈默声音有些颤抖,她死死抓着李秀宁的手,说道:“走,马上撤兵,你听我的没错。”李秀宁疑惑的扶着她的面颊,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白?”
陈默却道:“你听我的,马上撤兵,好么,求你了。”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呐喊声传来,没有人知道呐喊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因为在这特殊的地理环境下,呐喊声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在呐喊声中,传来来隆隆的蹄声,蹄声缓慢,那不因该是马蹄声,陈默转眼看去,就看一群牦牛从一侧冲了出来,牦牛尾巴都被点燃了,整群的牦牛在尾巴燃烧的剧痛中,拼命前冲。
陈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数千只牦牛如浪潮一般冲过来,没有目的的一拥而过,所到之处都被践踏的不成样子。李秀宁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大声传令道:“弓箭手放箭!”
无数弓箭射了出去,然而牦牛皮粗肉厚,箭支射在它们身上,并不能致命,牛群却越冲越近,李秀宁咬牙道:“退,先退进谷中。”
大军撤进了谷中,牦牛群还在往前冲,到了谷口便被分散了,只能几只几只的进入,李秀宁下令砍杀这些牦牛。
陈默仰头看去,就见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只是那不是天空中下下来的雪花,而是山谷上面正在行走的人不经意间带下来的雪花。
她们被人反埋伏了。
风雪飘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战场上遍地尸首,鲜血浸染了大地,李秀宁的脸色也是白的,血染战甲,,她望着天空中朦朦胧胧的月色,说道:“小默,你是不是早知道会这样了?”陈默点了点头,李秀宁又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陈默一时没有说话,李秀宁转头看着她,说道:“告诉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说么?”
她们陷入了敌军重重包围中,退至谷中最深处,挖了壕沟,在夜色中暂时阻住了敌人的攻势,但是天色一明,一场屠戮又将开始。
陈默沉寂一会,才说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死,无论如何也不会。”
李秀宁忽然笑了起来,陈默没有说话,默默听着她的笑,片刻后,李秀宁忽然说道:“小默,你得走。”
陈默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站在一边,李秀宁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出去,去求援,现在这情况,我们根本杀不出去。”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你走,我可以掩护你,你能杀出去的。”
李秀宁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明知道的,他们第一要杀的就是我,我杀不出的,现在能出去的只有你,你有这个本事,杀出去,找援军来,我也不一定会死。”陈默还是在摇头,李秀宁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说道:“傻丫头,你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你不去,我们都得死。”
陈默眼角噙了泪,说道:“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等你回来,一定等你。”李秀宁郑重的说着,轻轻抹去了陈默眼角的泪水,陈默侧过了头去,不去看她,也不答应离开。李秀宁道:“听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有你能杀出去,别人没这个本事。”
陈默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可你知道我有多怕么?我好怕失去你。”李秀宁轻声道:“我说了,我一定会等你回来,一定。”
“一定?”陈默追问了一句。
李秀宁坚定的点了点头,陈默凝望着她,说道:“好,那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等我。”
“嗯,一定等你。”
“我不信,我们拉钩。”
陈默伸出冻硬了的手指,钩住了李秀宁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万年都不变。”
李秀宁笑了起来。
166
166、第一百六十一章 。。。
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原;从谷中突围出来,已经是筋疲力尽了;鲜血浸透了她的甲衣;剑上也占满了鲜血;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红色的脚印,那鲜红的血;既有别人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她有些搞不清楚方向了,离她们最近的一支人马,是李世民的人马;她低着头,一步步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走多远。
清冷的寒风吹了过来,远处巡防的士兵看到一个人影一步步缓缓行来,警觉的喝问道:“什么人?”人影却在此时扑通一声栽了下去。巡防的士兵跑过去,翻转过她的身体,不远处有人大声问道:“怎么会事?”
巡防的士兵回道:“马将军,是陈军师。”一个人闻言,匆忙跑了过来,是马三宝,马三宝看到一身血的陈默,脸色立刻变了,伸手抓着陈默的肩头,问道:“快说,怎么会事?”陈默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勉强挣扎着说了一句:“中了埋伏,去救秀宁。”
篝火在风中跳动着,李秀宁坐在火堆边,用破布轻轻拭着宝剑,这把剑已经陪她多年了,几乎从不离身。
陈默把自己的剑留给她,好保护她,这把剑在篝火的辉映下寒芒刺目,身边忽然传来喊声道:“有人,有人过来了。”李秀宁抬眸看去,喊了一声:“不要乱!”
黑夜中一撵有会移动的房屋一样的牛车缓缓行来,然后停在了谷口附近,李秀宁极目远眺,看到那华丽的车辇上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辇内燃着烛光,升着炭炉,一个人坐在温暖的以狼皮为墙,狼皮为铺的辇中,含笑望着她。
“颉利?”李秀宁有些明白过来了,颉利却坐在辇中含笑道:“三娘子,可否赏脸一叙?”
李秀宁神色淡淡的,清冷的眼眸看着颉利,说道:“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颉利笑了起来,说道:“我要娶你为妻,这谷外,我已经叫人拉起了大帐,准备婚事,三娘子你看可好?”颉利似乎已经把李秀宁当做了砧板上的鱼肉,手到擒来。李秀宁却说道:“我只想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颉利笑道:“你要在这里伏击刘武周的人,没想到反被我伏击了吧?上次草原一别,我一直对三娘子惦念不忘,三娘子可想过我?”
李秀宁不为所动,依旧追问道:“你就进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帐中,李世民紧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必要先知会大哥一身,看他怎么说,大军部署已定,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完善之计,不可轻举妄动。”
旁边的马三宝闻言,说道:“可是小姐那边深陷重围,刻不容缓,等禀报了太子再做定夺,小姐只怕撑不下去。”李世民道:“我也心急,可是再急也不能乱了阵脚,马上派人去将此事禀明大哥。”
马三宝恨恨的,咬牙沉默了一会,李世民道:“你怎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