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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一声叫声中,带头的那匹马在阚如琴身前停住,阚如琴笑道:“军爷,这大晚上还要赶路哇。”
那名将军喝了一声:“滚开,别挡道!”
路边一个姑娘喊了一声:“军爷,给口吃的各位军爷要做什么都行。”
那将军身后的一名士兵已经把一个姑娘抓了过去,挑着下巴问:“小样生得不错嘛,怎么混得这么惨了?”那将军喝了一声:“都给我赶路!”
阚如琴这里作用还是有一点,但是就算她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拖住一炷香的时间,眼看着这支骑兵绝尘而去,阚如琴这几个人只好随后便在夜色里飞快地往回赶去。
然而这边,穆清她们还在匆忙的布置陷阱,柳殊在黑暗中隐隐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不觉急道:“煤油味道还没散掉,怎么办?”
穆清大声问道:“弩布好了嘛?”
黑暗中有人答道:“只布了一百多张。”
穆清咬咬牙,说道:“来不及了,都躲起来,看我放箭便行动,我若不放箭,谁也不许动手。”
所有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穆清也藏进了灌木中,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穆清不自觉的咬住了手指,她的心里充满了紧张。
一支骑兵出现在了埋伏圈中,这是薛举的兵马,又南边绕了一大圈绕到后方而来,薛举显然就是想趁李世民刚打下襄州 ,立足不稳人疲马乏之时来个前后夹击,做个得利的渔翁。
夜色中,一个声音忽然说道:“怎么有煤油味?”
领兵的将军心生警惕,道:“别在这停留,快过去。”
穆清已经把自己的手指咬出血了,然而她没有一点察觉,军队还在前进,再往前走就出了包围圈了。她身边的柳殊看着穆清死攥着的拳头,问道:“统领,要动手嘛?”
穆清闻言,忽然在地上狠狠擂了一拳,丛灌木中站了起来,张弓搭箭,一支火箭对着一丛灌木射了过去,火势呼啦一下燃了起来,黑暗中立时几十只火箭一起射了出来,射在浇过煤油的柴禾上,仅仅眨眼之间,这里变成了一片火海,顿时人叫马嘶,这支骑兵混乱成一片。
对方将军立刻喊道:“不要乱,不要乱,先往后撤,后撤!”
人马往后撤去,穆清对着天空发出一支响箭,灌木丛中,两个纤巧的身影在暗中窜过,砍断了按在地上的巨弩后面拉着的绳子,每只巨弩上面都装了五支木箭,数百支箭同时射出,黑暗中传来一片惨叫声。
有人叫道:“将军,我们中埋伏了。”
“不要乱,后路有埋伏,前路必然也有,先往外突。”
人马果然往两边突围而去,中间一片火海,火势腾起时,这些人才发现燃烧的不仅是灌木,还有木柴,灌木不禁烧,火势一过就没用了,然而木柴却可以生生烧死这些人。
人马往两边突围而去中,马屁却纷纷绊倒,大批的马绊进了壕沟中,带着马背上的主人,接二连三的背扎死在木尖子上。
有人叫道:“将军,没路走了。”
那将军狠狠拔刀,怒道:“往前冲,我不信冲不出去!”
穆清听着这些声音,在黑暗中放出了一支箭,射向那名将军,那将军听得风响,一刀格开了冷箭,怒吼道:“冲,往前冲!”
火势到底还是渐渐弱了下去,但是一大半人基本都被烧伤了,死得更不少,还有大批人死在陷阱下,余下的人打起精神往前冲去。
穆清在黑暗中,又放出了一支响箭。
所有人都隐藏在灌木中,一边迅速往前跑去,一边放箭,每放一箭就换一个地方,这样就让对方无法锁定敌人目标了。
穆清连连放箭,眼看残余的这些人就要冲破包围圈了,穆清大喊了一声:“柳殊!”
此时守在前面路口的柳殊和她的一组人,听到喊声,在黑暗中立刻冲了出去,甩出几个绳圈,数名骑兵落马,她们枪了马,翻身上了马背,互相扯起几根粗麻绳横冲直撞的扫了过去。
穆清带着其他人掩护这几个人,这几个人扯起的麻绳在奔跑中把众多骑兵撞下马去,穆清带着其她人从黑夜中冲了出来,抢了马,冲进了敌人中,挥起了腰刀。
鲜血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到处泼洒,对方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落马,有人喊道:“她们只有几十个人,还都是女人!”
在付出了惨重的死亡代价以后,这些人终于回过神了。
穆清在黑暗中大笑起来,叫了一声:“姐妹们,撤,不跟他们玩了。”
而此时,这支骑兵所余人数不足千人。
几十人在夜色的掩护下退去了,这支骑兵在黑夜中紧紧追了上去,当发现她们是往襄州而去后,不禁止住了脚步,因为他们本是偷袭,却在路上遭人埋伏,他们以为消息走漏李世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再追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天色依旧昏暗,在逃出一段路后,穆清勒马停下,其于人也都停了下来,穆清喊了一声:“报数!”
“一。”
“二。”
……
一个接着一个的报数声报到四十九时停下了,穆清不由仔细看去,少了的是柳殊,她不禁道:“怎么少了她?回去找!”
这些人再次拔马而回,那支骑兵残余已经撤走了,在灰烬和尸体中,她们从死人堆里扒出了重伤的柳殊,柳殊肋下挨了一刀,血流如注,被人救出来时,她却说:“那帮人真怂,她们连追都不敢追。”
她一边说,一边笑,穆清也止不住笑了起来,于是旁边人也跟着笑了,笑声在晨风中飘开,畅快无比,她们欢呼雀跃,虽然这一战几乎所有人都挂彩了,有人伤的轻,有人伤得重,柳殊几乎半条命都没了,但是她们还是想笑,心里的欢快飞扬而起。
更重要的是,她们一个也没少。
柳殊笑着,咳嗽起来,穆清急忙道:“别笑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小心那些家伙想不通又找回来,你在笑,没被人杀死,先该笑死了。”
姑娘们七手八脚的把柳殊扶上了马背,穆清和她共乘一骑,往襄州而去。
她们本是想张长长自己的志气,给别人看看自己的能力,但是她们谁也没想到,这一战,举国震动。
她们不知道,她们灭掉的是薛举这边五千精骑,骁勇善战的前锋营。
五十个人,五十个女人,覆灭了这个骁勇善战的前锋营。
此战之后,李世民久久不能相信,特地派人三番四次勘察当日的战场,看遗留的灰烬尸体,看遗留的草草做成的巨弩,还有姑娘们没被烧尽青丝,他这才不得不信,震惊中将此事禀报了李渊。
李秀宁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因为旁人因为震惊,只顾震惊去了,居然没想起来告诉李秀宁,知道这些姑娘们归队之后,李秀宁和陈默才知道她们干了点啥。
山西情势平稳,李渊传命李秀宁回京面见,并嘱咐她回京时带上女兵营。
李世民也回去了,在京中与李秀宁相会,姐弟自然说了许多,当然更多的是惊奇,询问李秀宁怎么训练出来的这些女子。
李渊特意召见了这些姑娘们,给了封赏,姑娘们私下里听说李渊召见,自然是欢呼雀跃,欣喜不已。
因为她们终于知道了被人赏识被人尊重着的感觉,这是一种荣耀。
陈默看着这些姑娘们的欣喜,一些感触油然而生,古代的女人,当男人们为野心奋斗时,她们却只会因为被人赏识,获得尊重而欢呼雀跃。
她可能对李秀宁更懂了一些,李秀宁其实没什么野心的,除了忧国忧民,她的要的仅仅是能有一方天地让她施展手脚,不会被人拘束住她强韧的翅翼。
李渊召见女兵营时,除了额定的封赏,还特意备了许多从宫中带出来的首饰,算是额外的赏赐。
李秀宁的功绩对大唐来说,怎么说都不为过,没有她,长安城不能破,长安城的攻破除了它的政治意义外,还有财富,隋炀帝搜刮的大笔的财富,李渊正是有这些财富作为支撑,才能大把大把的去贿赂突厥,才能扩张军力,招兵买马,保证完善的后勤。
那一箱子首饰,有很多,其中有一件,很精致,很名贵,是最值钱的一件东西,姑娘们去挑首饰时,很多人看到了,很多人又放下了。陈默并没有去搀和,只是在一边等着,她身边不远处李世民和刘文静也在。
后来,那只箱子里仅剩一件,正是哪支最名贵的簪子。
刘文静对李世民耳语道:“我数了,十五个人拿起来看了,余下七个人虽然没动,但是看了好多次,最后谁也没拿。”
李世民莫名的沉闷道:“姐姐她是怎么练出来的这样的兵?”
那支簪子,她们所有人都喜欢,她们所有人都看出来身边的姐妹也喜欢,结果最后,竟然没人动那只簪子了。
这样的结果,李世民品出一丝可怕的味道,区区五十人的女兵营如此,那李秀宁带的军队呢?
刘文静在他耳边低语道:“这些事,其实可以好好跟大公子说说,王爷王爷君临天下,大公子才是太子,三小姐的威名若是威慑到他……”
李世民沉思不语,刘文静又道:“而三小姐若是肯辅助你,这………”
陈默竖长了耳朵去听他们的私语,虽然没有全听清楚,但是也听了个大概,这刘文静的阴险,比史书所记还要胜上一筹,倘若李建成对李秀宁心生忌惮,处处排挤,李秀宁自然会偏向李世民,真是一箭双雕了。
看来真真的斗争这才开始,陈默想着,她要保护李秀宁,就必然会卷入政斗,如果斗起来,她就是个外乡客招惹地头蛇,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她能有几分把握呢?
69
69、第六十五章 。。。
她的优势在她掌握着及其丰富的知识量,这一点绝对是超出了古人的,她忽然觉得因该好好感谢爷爷,小时候看动画片,爷爷坐在一边,一点一点给她讲,这个情节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片子里的人物内心想法是什么,大一点之后,爷爷给她讲故事,讲完了叫她自己想,这个故事要表达的东西到底对不对,再大一点,鼓励她一个人旅行,面对任何的困难挫折,爷爷从来不会帮她,只是鼓励她要勇敢,要去面对,成功了,会给她肯定,失败了会给她安慰。
她的劣势却在于,她终究不了解这个社会,她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而她的对手们非常清楚现有的社会规则,在这种规则中如鱼得水,八面玲珑,陈默有少年人有的聪明伶俐,他们有他们的老奸巨猾。
隐约中陈默忽然听到一声声喊声,那是李秀宁的声音,正在喊陈默的名字,陈默急忙应了一声,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去找李秀宁,李秀宁从黑暗中走了过来,说道:“你在上面做什么?”
陈默一边应道:“想点事。”一边看着她,脸上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有几分忧心:“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开心哦。”李秀宁轻叹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陈默跟着她去了她的房间,李秀宁掩好门,说道:“你知道我在忧心什么么?我在担心那些姑娘们。”
“哦?”陈默疑惑起来,说道:“她们怎么了?”
李秀宁道:“树大招风,今日我在一日,她们便能在一日,倘若他日我退了,她们的出路何在?”
陈默愣了一下,她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在眼下这个社会中,女人不可能进入朝廷为官,也不可能长期留在军中。李秀宁又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用人自是不拘一格,他日天下平稳,军中不可能在保留她们的编制,这是其一,其二,我也没想到她们干出这样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怕日后赞誉诋毁都会接踵而来,这政场漩涡中,一个不对只怕就是杀身之祸。”
陈默沉默了下去,对于这些事,她终究比不上李秀宁想得这么深远。沉思许久只好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李秀宁沉思道:“得有人给她们撑腰,最好的人选就是她们的夫家。”
“可是……”陈默正欲说话,李秀宁轻轻摆手示意她听着,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就在这三军中给她们选个合适的人,给她们把婚事定了,我再去求父亲出面,请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