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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她转身坐在沙发上,“过来坐会吧,喝杯咖啡。”
我不太爱喝咖啡,一个是因为我的胃和它不兼容,另一个则是我的味蕾无法品味太过浓重的苦味,不管什么价位的咖啡,我喝起来都是一样,苦。所以我把一整杯淡奶倒进杯子里,然后夹了两块方糖。 艾净亭就那么坐着,不跟我讲话,我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只好一口一口喝着咖啡,直到把喝光。
“……不,烫吗?”艾净亭出声了,最后一口咖啡正好卡在我嗓子里,我咳嗽起来。
“咳,咳。”我努力平复着呼吸,嘶,舌头有点麻,“还好,不是很烫。”
“那,再来一杯?”她眨眨眼睛。
我摇摇头,又摇摇头。之后我的面前多了杯冰水,晶莹剔透的冰块反射着水晶灯的光。艾净亭似乎在想着什么,眼神有些飘。我盯着冰块出神。
“房子太大了,对我一个人来说。”艾净亭看着我。发现我有些发愣,她接着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想换掉它。”
“哦,恩,是……”我才意识到,“房子大了,人就……就……不好找东西。”我在说什么。
“是啊,不好找。”她笑着。
我看着艾净亭的眼睛,想说几句应景的温暖话,可是大脑像卡了一样,一句也讲不出。其实我想跟艾净亭讲,房子大了,就觉得心里空空的,就会怕,怕心丢在哪个角落里,自己找不到。但是这样讲太稚气,太文艺,也太矫情。我更想跟艾净亭说,没事,搬了家之后我可以去陪你,可,我有什么借口去入侵她的生活呢。
开车回家,赌气似的在雪地上留下狂乱的脚印,然后累的坐在秋千上,看着旁边的腊梅。枝干上结了无数细小的花苞,却未有暗香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乖乖更新的好作者~所以要留言哦~☆、顿悟禅我一个月都没有回家,对外宣称准备期末考试,实际上我是怕见到艾净亭。得承认,艾净亭对我有着不小的吸引力,可这证明不了什么,我虽然相信一见钟情这事儿,却不会因为这份悸动做出什么冲动事来。压抑,是对我性子最好的定义,好多事我都不爱讲,却在心里念个不停,以至于突然的爆发让人措手不及。我爹跟我讲,这事,你压得住,就屁也别放,要是压不住,也别憋在心里充大瓣蒜,有你爹我呢。
这话,放在考试考砸,贪玩晚回家,被同学孤立,找不到工作等等事情上都好用,只是这回的事儿,我还真对我爹讲不出口。该说什么呢?爹,我好想喜欢上了你朋友的妹妹,恩,没错,她是个女的,还是你朋友的妹妹……虽然这么一想,貌似跟老爷子之间严格的等级制度一下子被打破了,甚至我还能亲切的叫他声大哥,但是现实完全不是这回事。这事儿,得慎重,更何况我根本没确定我的心意。
人吧,一旦有了决定,哪怕是迎头一刀也挨得酣畅淋漓,但凡摇摆着,挣扎着,就像眼前摆着酒池,你却只能被绑在柱子上忍受着凌迟,变成别人盛会上的佳肴。看着镜子里我那张犹豫的脸,狠狠泼了捧水上去,结果是有了,身上也打湿了。穿着湿哒哒的毛衣挤在地铁里,我得回家。
我经常这样头脑发热,从地铁站出来吹了冷风才让我平静下来。艾净亭还没搬来,我的逃避其实没有意义,也许,我根本见不到她。这种感觉又让我懊悔不已,好在身上半干的毛衣遇了冷,冰凉的贴在身上,让我意识到两块钱不能白花。我想一路跑着回家,尽管我不着急,也不迫切,只是单纯觉得貌似故事情节都是这么发展的,主角奔跑着,在喜欢的人家门口突然出现,大声告白什么的,我得随着故事走。
不过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也低估了从地铁站回家的路。所以我在马路边喘着气,身上冒着因为运动造成的白烟。然后我开始笑。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但那一刻,我觉得我是个白痴。让我更白痴的事情是,在我边咳嗽边笑时,一辆车稳稳的停在我身边。降下窗户,是我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莫染,上车,我带你回去。”艾净亭的表情有些复杂,我理解为费解。身上穿着结了冰碴的毛衣,脸上还有咳出的眼泪,我真不觉得我这副样子能见艾净亭,所以我用力抹了抹眼睛,然后摇摇头。“莫染,上车。”艾净亭这次下了车,直接走到我对面,看着我的眼睛。说真的,我挺怕眼泪没擦干净,所以用力又擦了擦眼眶,同时摇着头。
艾净亭没有说话,就那么站在这,看着我,眼神依旧是复杂。北京零下几度的天气里,她就穿着衬衣和一件薄薄的针织衫跟我对峙,我看到她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脊背却挺直,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唇角却不上翘。我在心里骂了句该死的,然后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自己坐进了车里。
我应该跟她说,好,或者谢谢你之类的话,或者应该等她上车再坐上车,可是我脑子乱作一团。艾净亭刚才的样子让我想抱住她。这个想法就那么跳出来,明明白白的出现在我眼睛里,我怕艾净亭看懂,我怕艾净亭知道。我缩在车里抱着双臂,看着前方。我不认为我的喜欢是件不可理喻的事,但我害怕不可理喻的我,给艾净亭带来困扰。
车子停进车库,我依旧坐在座位上毫无所觉,一只手轻轻放在我额头上。触感细腻,带着一点点凉,很轻,很柔。我没有动,心脏却乱跳着,我已经表现了太多情绪,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像受惊的动物一样躲开,我静默着,仿佛沉浸在一件与艾净亭完全无关的事情里。我知道这样有用,我的专业知识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尽管有些苍凉。
“莫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艾净亭的声音和她的动作一样轻,“可以跟我说说吗,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她不闪避,任由我那么看着她。我知道,我喜欢上她了。我挣扎着,抵抗着,试图在她眼睛里找到一丝厌恶,一丝不耐烦,或者是任何一丝能击退我的情绪。而艾净亭的眼睛里,始终淡淡的,像一杯可以一饮而尽的温水,那么随和,却能止了你的干渴。冬日的风没能吹走我的冲动,她的眼睛做到了。
就像一场不同公斤级的对抗赛,我和艾净亭之间并不公平,她比我多经历的时间是她平静的资本,我的年轻气盛并不能帮我叫嚣着赢得这场战争,所以我笑着揉了揉眼睛,对她说,“期末考试压力大,小朋友不跟我一起复习,所以难过的哭了呢。”我嗓子有些哑,刚才着凉形成的鼻音让我听上去真的像受了委屈。
“小孩子。”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表情轻松了些,“给你买糖吃,会不会好一点?”唇角微微扬起。
“不用了,又不真的是小孩子,我会处理好的。”我笑着摇摇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是特意送你,只是顺路而已,不用那么客气。”艾净亭回身拿过我的衣服,递给我。然后回身拿她的外套,冲我笑笑,“要不要来我家帮我看看装修,换换心情。”
我摇摇头,我现在应该离她远一些,再远一些。艾净亭只是笑着说,好的,然后就转身离开。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走出她家车库,穿过院子,在院门口站了很久。我不能像那天跟我爹讲的一样,把冷冰冰的结果丢给艾净亭,让她自己琢磨消化,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含着这秘密多久。我一点点把心事咽回肚子里,然后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走进自家院子,艾净亭跟我隔了两道围墙,一个走道,我却觉得好远。
我娘看到我很惊奇,拥抱了我一下就钻进了厨房。我爹也挺开心,亲手泡了茶招呼我坐在沙发上。我嗅着杯子里的茶香,深深地呼吸,眼睛上罩满了白雾。我喝了一杯茶,然后安静的坐在那,我爹默默的又帮我添上。
“想不通的事,就先放放,不急于一时。越着急想找个出口,就越乱,就越烦。人生,茶道,都是一样,过程不够,浮沫去的不干净,都影响着味道。时光和好茶叶一样,明知这茶泡得不好,你却也舍不得倒,倒了,就没了,与其慨叹不尽如人意的口感,还不如把每一步都做到位了,天命的事,交给老天爷来办,人事,却只能靠你自己。”老爷子喝了口茶,闭着眼睛,幽幽吐出口气来,“有的事,你讲了,我能给你支个招,你不讲,怕是这事,我们听了也不会开心到哪去,我担心着,也庆幸着。若是自己能想通也好,自己走的路,总比我们讲给你的扎实的多……”
老爷子话说的诚恳,语气也平和,听着听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可能我这一个月都没怎么睡好,那一觉睡得格外长,再醒时是第二天中午。洗个澡,下楼,我娘招呼着我吃饭,老爷子坐在饭桌上,手边放了两个玻璃杯。我坐下,看着老爷子悠悠的拿出冰格,往杯子里都加上冰块,再倒上酒。
“陪我喝点?”
“恩,喝点。”我笑着拿起杯子。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啊,你们俩啊。”我娘端来昨晚烧好的菜。
我跟我爹笑笑,没说话。吃过饭,我站在厨房洗碗,老爷子点着烟默默的坐在旁边。
“你别说,加冰的酒还真不太一样。”
“是吗?”我把碗放在架子上。
“虽然不太习惯,但也能接受。”我爹这话说的很慢,语气有些凝重,也有些释怀。我回头看着他,他把烟摁灭。“让你为难的事,说明你真的在意它,既然在意到没有自我,又何必管那么多别人的想法。”
“爹,有的事,没那么简单……”我低着头,收拾着水池。“真的没那么简单……”
我爹没说话,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出了厨房。我上了楼,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我对面就是艾净亭家,工人在里面干活,我没发现艾净亭的影子。躺下,让自己陷在床上,我思考着我爹的话,捉摸着他的双关和语气。我在院子里踱步,不断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我闻到腊梅的香味,花,开了。
禅宗有顿悟法门,我闻着花的香气,心静了,似乎进入了某种空灵状态,一下子什么事情都豁然开朗。我喜欢艾净亭的事,就这么平静的被我放在心里,尽管我这事儿飘渺,可有了结果,心态也就平和了。折了几枝梅花插在土陶罐里,摆在玄关上,也在艾净亭车前盖上放了一枝。抬头时,她正站在二楼向下看,我冲她挥挥手,她松开环抱着臂,对我笑了笑。
“放假了来帮你看看装修吧。”我轻声说。我看到她在楼上唇动了动。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能留言的拜托大家留言鼓励一下的说~作者君幼小的心灵啊~☆、聪明人,难聪明作为学生,考试当然是重要的,好在期末考试还过得去。我爹经常鄙视我的小聪明,因为他从来不做临阵磨枪这种事,这点,从他年少时努努力力准备高考就能看出。老爷子真不算聪明人,但他有着一般人不能比拟的专注态度。每次我耍小聪明的时候,老爷子总是慈祥的笑笑,再摇摇头。
小时候背诗,老爷子就跟我说,聪明人难聪明。我立马接到,糊涂人常糊涂。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对仗工整,我这么跟我爹说。他问我,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不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意思嘛,我撇嘴。老爷子却说,这话,不单指聪明人被自身桎梏,还说了,聪明人要受更多苦。我看着我爹,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我爹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想拿给我看,我瞥了一眼就一溜烟跑了。
早上八点,电钻的嗡嗡声让我青筋直蹦。愤怒的拉开窗帘,盯着对面的窗户,干活的工人无视我,继续挥舞着工具。我有起床气,所以我娘很少亲自叫我起床,因为她说,看到我那张扑克脸就想抽我。所以为了我们家庭和睦,也为了她愉悦的心情,她从来不管我睡过头这种事。
大概一分钟左右,那个工人终于停下了动作,惊恐的看着我。大概是被我乌云盖顶的气势吓到,他飞奔着出了我的视线。我要露出胜利的微笑时,一抹橘色的影子出现在窗前,此刻我仍是背心运动裤,外加一头蓬乱的发。艾净亭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橘色的披风随意的披在身上,头发散着。不知怎么的,我想起那天她发上的香味。
她看到我,笑了笑,指了指身上。我随手抓了件T恤套上,然后整理了下头发,抬头时,她已经不在窗前。这又让我有点失落,跌回床上,耳边清清静静,却怎么也睡不着。洗漱,下楼。
“娘,我饿了,我要吃好吃的~”我边走边高喊着。一般按照这个剧情,我娘会兴致勃勃从房间某处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