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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不知又过了多久,在窸窸窣窣中嚣摘去她的眼罩:“楚儿,该下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NO。17 Gangsters,名曰流氓行文一半,前篇算是讲完了。监狱的部分结束,但FREEDOM还在继续。
☆、NO。18 Meaningful
钟楚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机会再嗅到外面的空气。一晃八年,从最初的期望到后来的无望,钟楚如今已经是24岁了。尚记得初入Freedom时,自己虽表现的平静实际却只一心等死。在判决草草结束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在见到嚣那一刻更加笃定。而身边这个人,没有一刻否认过参与了对自己的栽赃,八年来也很少对自己怜惜。维持着不可名状的床伴关系,就好像很多身边的人一样。可是真的是太久了,久到钟楚自己都不能分明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唯有不想分开的念头最近越演越烈,在脑海盘亘不去。
嚣把钟楚安排在了K市的一处房产后就出门准备自己的事情。许久不曾享受过自由,钟楚随意打开电视,新闻正在钟氏集团的新项目竣工、而她的叔叔钟岩接受了采访。
媒体总想发现些鲜为人知的东西来博得名声与关注。钟氏集团如何已经是众人皆知的陈芝麻没有什么新奇,但如果有谁能挖掘一下关于八年前钟氏小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仓促弑杀祖父的事情的话,一定能转得很多眼球吧?记者们进不了Freedom,于是把主意打到了这钟氏唯一人身上。
那个案子并不是这近年才开始被重提,实际上因为判案过于仓促加上当时原告方律师那彷如被报复氏的死亡方式让越来越多的人觉出了其中的猫腻。如果有谁能挖掘出那深藏的真相,随之而来的名誉、金钱、地位可想而知。
钟岩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是第几次被人问起养父与小侄女的事。但每次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答得他心烦意乱。有些想要忘记的事总是被某些讨厌的人提起。比如钟岩的养子身份,那是他现如今唯一的忌讳。
电视上的钟岩和几年前钟楚见到的那个没有太大的差距,依旧事西装笔挺、笑容可掬。生活的状况直接体现在了他的精神面貌上。事业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进步,但本人却显得越发的成熟、老练。他与记者打着太极,很快将话题转回这次的新项目上。这个项目是钟岩的契机。一旦成功、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质疑他的能力。
钟楚按下了换台键,反反复复也没找到想看的节目。最终,她还是关闭了电视机。突然发现,她与现世已然格格不入。一旦被从继承人、太子女的宝座打下来,她钟楚、就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没有学历、没有经验、没有家世,她已然什么都没有了。就算离开Freedom,依旧如此。
她应该问清楚嚣去了哪里的。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钟家大宅所在的S市,唯一知道的是一路来暗自留心记下的出城路线。然此刻还不是她离开的时刻。也许,她将永远这样下去。再过不久,她将背上逃犯的身份。
嚣告诉她,嚣的雇主会定期联系嚣监督任务的完成情况。所以无论如何,现在要作出认真工作的样子。而最终,这次的任务也必须完成才能使逃逸不被过早的发现。
钟楚问任务内容是什么?
嚣只是揉揉钟楚的头发:“与人命相关。”而后便不再多言——显然是不想让钟楚知道太多。
于是钟楚也不再问。
嚣是在傍晚时分回来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黑色的长包。钟楚猜想,那或许就是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凶器的东西。嚣将包放进了衣柜,洗完澡后便来到钟楚所在的卧室:“干什么呢?
低眉浅笑,钟楚摇摇头:“先前日复一日,盼了又盼,如今反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你总要恢复自己的生活。”嚣笑了,上前拥抱了这个显得越发迷茫着的姑娘,“楚儿,你以前可有什么爱好?”
爱好?钟楚一时惊异。她和嚣在一起的时候交流其实很少,两人独处时往往不是谈论Freedom就是做。爱。嚣突然问起爱好,到让钟楚觉得离开Freedom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们的关系,因此而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这并不是一个正三观的故事,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正义与公平,也同时缺乏了伦常与道德的约束。Freedom所能教会人们的,说白了就是顺应欲望。什么是你想要的?为了达到目的你要用何种手段?很多时候嚣都在利用各种事件把这一思想植入钟楚的脑海。
娱乐与爱好本身是无用的,当你能用她来成就某项任务时它才被附加了价值。在钟楚以为自己只能接受这种思想的时候,嚣突然出现了如此转变,这叫她怎能不开心?
“没有么?”因了钟楚的那点小迟疑,嚣显然误解了小姑娘的心思。不过也是,作为世界着名的大亨钟巡唯一的血脉、亿万财产的第一继承人的钟楚能有什么爱好?她只需要学会做一只温顺的猫咪、可爱的洋娃娃任凭钟巡摆弄便可。只要一切顺利,钟巡死后全世界都会记住她钟楚的名字。虽然目前过程差强人意,结果却是一样。只是钟楚最终没能按部就班的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小富婆。
钟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爱好。”
“什么?”嚣其实觉得自己挺失败的。整整八年时间啊,她费尽千辛万苦可钟楚的变化却真是不大。她原本有些小期待这个继承人大小姐能和Oshima一样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然最终却发现钟楚真的是什么都不会。而那颗经常玛丽苏的心,一直是她千方百计要揉碎捏烂的东西。然而狠下心来折磨、作孽了这么久,钟楚也只是将本心小心翼翼藏在了深处而已。这让嚣觉得,彻底改变钟楚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还在家里的时候,女仆长玛丽常说我唱歌好听。所以常偷偷唱唱。”钟楚微微脸红。虽然已经是大姑娘了、虽然和眼前的人已经熟到不知道还能怎样贴近,但当着喜欢的人她依旧怀着腼腆与羞涩。
嚣展开了眉眼,温柔一笑:“原来美丽的姑娘还有这么一手?楚儿,既然被我知道,今日你是逃不掉了。”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嚣自然而然地将钟楚箍进自己怀里。
钟楚只轻轻挣扎了一下。嚣的怀抱一直是她喜欢的,不然也不会一再沉沦。微微思索,钟楚最终还是开口清唱:“弯弯月光暖,月影倒映谁家盘?柳树畔,风旋暖。月上斑,盈盈背风起波澜。忘却难,微微高处不胜寒。月牙儿弯向西天坠,画梁飞天绘。晴岚惠风随,霓裳羽衣美。柳絮儿飞舞红颜醉,烟花随流水。幕帘卷蝶飞,凝眸几世灰,英雄泪。”
这是一曲嚣没听过的曲调,软软的浓情小调,暖暖又无邪的声线。钟楚的声音并不算好的,唱功也极不上任何一位歌手。但嚣就觉得这调子进了心里,暖洋洋一片。她虽不懂曲中深意,从词里却隐约猜出这并非是一首治愈的曲子。旋律在脑海里转了几圈,嚣最终也只记住了那句“凝眸几世灰,英雄泪”。
钟楚见嚣表情渐渐凝重,也只是触了嚣心中的不如意。
钟楚知道枕边人并不习惯将心事与人分享,纵然两人相识八年已经亲密无间。
然而这一次嚣的表现多少让钟楚产生了些不该有的期待。她张了张嘴,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就这一个动作也让钟楚心湖微动,那些少女怀春的小心思、时隔多年却反而越发明显起来。
嚣显然也注意到钟楚那怀着期待的眼神,只是显然那过于灼热的期待反而让她产生了退缩的念头。她无情地在很多人身上做实验,她把欲望发泄在那个本就一无所有的少女身上,她亲手一次又一次打压那个少女对外界的向往、对自由的渴望,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揉了揉钟楚的发:“楚儿,你不懂。”
这种像是对小孩子的态度让钟楚很是恼火。没错,嚣是比她大了很多。但当初这个人当着那么多人占有自己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顾及年龄!也许钟楚还有很多的幼稚,但她一点也不希望被喜欢的人当小孩子看待。
“我只是喜欢你。”钟楚固执不满。八年来,她曾经费尽心思的去讨好、去揣摩这个人。她们之间本来是仇、是恨,却哪里想到这感情会来得如此蹊跷?可也只能如此。在仇恨与爱情之间,已经失去一切的钟楚选择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嚣淡淡笑了,是钟楚很少看见的那种毫无冷硬的温柔。这让她有些不满地扯着嚣的衣领,低吼:“你以为你是闷葫芦吗?笑笑笑,你以为你笑的好看我就会放过你吗?”
这抓狂小兽一般的钟楚让嚣眼中的温柔更甚,她呵呵笑着亲吻钟楚的眼、鼻、唇,用虔诚的吻去安抚、去交流。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方法。每到这种时候钟楚乖顺的像个洋娃娃,她会闭着眼回报全部的认真。她会紧张地将双手按在嚣肩头,手指紧紧收拢。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声音她也从不吝啬给予。她光裸的身子就像瓷娃娃一般白皙有光泽,在那漆黑的瞳仁被迷雾环绕之后会漫上一层薄薄的胭脂红。她知晓她所有的喜好,知道如何控制她的女孩的情绪。
亲热并不是按步就班去完成就可以的简单运动。情感的升华往往有这么一个过程。钟楚到现在都还记得两人初次亲密无间是多么的难堪、绝望与疼痛。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来说那绝非是好的记忆。可是无奈,有了一次就有二次,她还来不及去抚平那些伤口。习惯也是可怕的东西。当她渐渐习惯了这个人的触摸,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再一样。
今日的钟楚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随意糊弄的孩子。她闭着眼睛趴在嚣身上,身体随着嚣呼吸的频率起伏。手攀着那熟悉的温度与肉体,轻轻呵气:“所以刚才你究竟想说什么?”
身下的人果然一僵:“我说你很美。”
“你会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么?”钟楚挑眉,捉住嚣搭在自己后腰的手拿到自己面前。接着、恶意地将手指含进口中。
嚣抖了一下,但如果就此认输也枉她当了那么多年的霸主。她只是邪邪笑着:“楚儿还想要么?年轻可真是好啊。”
钟楚气得牙痒痒,刚要回嘴。迎接她的却是又一轮爱与欲望的战争。侵略者还美其名曰:“我怎么舍得让你失望?”听了这话,钟楚也只能暗暗翻白眼。同是女人,怎么差别却那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Meaningful有意义的,至于意义在何处,我想个人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
☆、NO。19 Ordinary
钟楚以为这次的任务非同寻常并非无据可循。在她的印象里,自打入狱开始嚣就再也没有离开过Freedom。她相信,嚣没有离开绝不是为了把她钟楚攥在手里盯紧比什么都重要。唯一的解释,那些任务没有让这位已然位居东门大佬的人物亲自出马的必要。
而嚣对她说得等待时机,明显就是在等待一个只有让嚣出马才能够终结的艰难任务。
不过这一次或许真的是钟楚想多了。嚣在听到钟楚如是阐述自己的想法时似笑非笑地摇头:“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只是这一明显带有讨好味道的回答并没有真正撼动钟楚。她对嚣的感觉来得奇怪、无迹可寻,她宁愿相信嚣也同样如此。如果相信了嚣给的答案,那无异于告诉自己枕边人对自己意图不轨且蓄谋已久。而实际上,她真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这个人去图谋。相反,是钟楚自己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抛弃了自尊与荣耀主动贴上了嚣。若说有所图,应是反过来无疑。
很快钟楚便知道了嚣黑色长包里所藏乾坤。虽然钟楚并不能叫出它的名字,但总算知道这是一把狙击枪。嚣组装枪的速度极快,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何处那里就会印出一个微小的红点。
入夜时嚣终于告诉钟楚她全部的计划,临到最末还不忘嘱咐:“德玛大人是整个Freedom的核心,记住,想离开枪口对准些。”
德玛大人?这是一个钟楚听也没听过的名字。也难怪,她的社交圈里并不包括政界最偏远的地方。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那是嚣刚刚交到她手里的。她说如果想离开,这一枪须由她亲自开启。
不是没杀过人。可那些时候皆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状态。为了自由真的什么都可以出卖?钟楚经历了已经很久不曾有过的失眠。缩在嚣温暖的怀抱中,想着初入Freedom时嚣口中的“45天的自由”不寒而栗。
每每回忆起最初,钟楚又怎么可能将一切悲惨的源头忘记?将手伸进枕下握住了那把如今已经饮下不知多少鲜血的匕首,紧了又松。八年来,这是钟楚第一次起了杀意。然如今非同以往,当她终于有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