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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也请辞官。”
“李默!”
“望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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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上。
一白一青两匹马并辔而行。
“你何苦要跟着辞官?”
“不辞官怎么跟你双驹并辔,游戏江湖?”
“呵呵,可是陛下并没有同意呀。”
“我知道他不会同意。”墨离耸耸肩,“但至少我把丞相辞了,只做受他特召的侍中,还特许可来去自由……啊喂兄长你不要太贪心,这对陛下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白云飞笑:“你说你就这样撂下摊子,顾回一个人,顶得住么?”
“顶得住。”墨离也笑,“江山代有人才出
21、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
。朝中可用之人可不只我一个,多少青年才俊都还在呢。别的不说,只诸葛大人家的二公子就不错。”
“融均?不错,那孩子倒是行事作风确实不比旁人。哎,我看他跟程德刚在一起蛮有意思,你说,他要是个女孩……”
“你手下的程老将军?”墨离咋舌,“兄长你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什么老将军?人家长相成熟嘛,才三十多岁而已,跟融均一个持重,一个精怪,若分男女,倒不失为很好的一对呢。”白云飞为自己的想法乐不可支。
“什么才三十多岁,已经三十九了好不好。我不想跟你说了,太能扯了。”墨离一挥鞭。
“哎哎你跑慢点嘛,我说真的啦,程将军还没娶过妻呢。”
“可是融均也是男的。”
“我知道,我就开个玩笑嘛。哎你等等,别骑那么快嘛。”
“不等不等就不等,哈哈哈。”
“不是,你个文弱书生,骑那么快小心摔下来。”
“是,你是元帅了不起。哎哟了不起怎么不一次骑两匹?”
“讨厌。”
“你才讨厌。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两匹马越行越快,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22
22、当时只道是寻常 。。。
还是那座山。
还是那间竹屋。
“真像一场梦啊。”白衣女子抚摸着门上的朱漆,“只有这里一点都没变。”
“进去吧。”绿衣女子微笑,“里面也没变。”
说罢,掏出钥匙,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你这……遭贼了?”
绿衣女子不答,苍白着脸,轻轻抬脚,进屋。
桌椅横七竖八,书画洒了一地,空酒坛滚得到处都是。
窗边的书桌上,砚台压着一张很大的宣纸。
绿衣女子缓缓走近……
厚厚的宣纸上,墨迹还未干透,重重写着两句诗: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绿衣女子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慢慢滑落。
曾经。
他青衫磊落,她绿裙嫣然。
他惊才绝艳,她慧心玲珑。
他桃花含笑,她兰草迎风。
他们闲来斗曲,从日落到日升。
他们无聊比对,一联又一联。
他们兴起和诗,直至把韵律用遍。
在冬日的午后,他们坐在书房的窗前,赌句猜书:一方说出文句,另一方道出在哪本书哪一页,赢的便可喝面前的香茶。每每玩这个,他们都要笑得前俯后仰,手中的茶早已泼了出来……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找到这样的琴瑟相合……
走遍千山万水,他又回到原点。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回头。
可是,这一次她已离开,第一次离开。
“是你师父回来了吗?”
墨离点头。
白云飞走近:“墨迹还未干透,他应该还没走。看屋里的情形,他住了也不止一两天。他,在等你。”
墨离低头。
“你留下来吧。”白云飞温暖地笑笑,“恭喜你。”
墨离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他么?”
墨离擦擦眼泪,摇头道:“并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我不可能再放心把自己的一辈子托付给他了。他可以抛弃我第一次,就可以抛弃我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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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道上。
两个女子策马徐行。
“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有些人错过也许就再也碰不到了。“白云飞依然劝道。她虽然没见过她师父,但能看出墨离的师父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墨离云淡风轻道:“现在这样很好,天高地大,只为自己而活。干吗还要再回去过那种患得患失的日子?爱一个人的时候呀,就像生病了一样,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
“可是……”
“别可是了。倒是你,玩够了还是回去找刘玉吧,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他呀……”
“什么他呀,我不是已经
22、当时只道是寻常 。。。
向你解释过嘛,他不过是怕陛下猜忌你,才故意疏远你。如今你已被贬,再不存在什么猜忌不猜忌,干吗还不在一起?”
“再说吧……”
“什么再说呀,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兄长啊,我可告诉你,矜持不能当饭吃啊。”
“飞儿!飞儿!”
“离儿!”
边走边聊的两人回头,见一白一黑两骑疾驰而来,远远唤着她们的名字。
二人驰近,勒住缰绳。
白云飞愣了:那广袖蓝袍的,是刘玉。另一位青衫飞扬的,眉眼竟是……
“李默?”白云飞讷讷地问。又看了看身边早已幽幽无言的墨离。
“他就是我师父,慕容风。”墨离的声音听不出温度,也听不出悲喜。
23
23、之子于归 。。。
原来,刘玉知道白云飞出京城后,便连夜骑马来追。
虽然他不知他们去处,但白云飞之前跟他讲过这段竹屋生活。他料到白云飞必会回到这里。
他的坐骑雷丘是前朝天子御赐,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他日夜兼程地赶,早在十多天前便已赶到。
虽然白云飞的战骑清风也是神速,但墨离的马却是凡品。更何况二人刚离了庙堂,自是如出笼的鸟儿,一路嬉戏玩耍,时行时止,到今日方才到此。
那日刘玉推开虚掩的朱漆大门,见满地书卷酒坛,一人正自斟自饮,醉卧书堆。
“李兄?”刘玉大惊,他奇怪李默怎么会在此?
那人回首,眼睛因宿醉有些发红:“你是谁?”
刘玉这才发现不是李默。他有着李默一般的外表,却没有李默一般的眼神。这个人的眼神是迷离的,总带些湿气,笼着一层氤氲的雾,让人不自觉便会陷入一种暧昧、痴迷的气息。而李默,即便在风流醉笑的时候,眼里也依然掩不住清冽的光。
“你是谁?”刘玉问。
“慕容风。”那人答,仰脖饮下一杯酒。
“你跟李默是什么关系?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刘玉拂开几本书,也坐在地上。
“李默?”慕容风斟酒的手停住,“墨离?”
刘玉一拍脑门:“李默……墨离!原来李默就是飞儿口中的墨离!我怎么没想到!”
“她在哪?”慕容风显然对刘玉的其他话不敢兴趣。
“谁?李默?”刘玉看着慕容风急切得有些发烫的眼神,笑道,“不急,这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若李默真是墨离,他必然会回到这里,连同我等的人一起。”
他抱起一坛酒,拍开封口:“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说一说我们各自知道的故事。”
慕容风皱眉:“牛饮!去后面厨房拿个杯子去。”
“我是客人,杯子该你去拿吧。”刘玉舔一口酒,“好酒。”
“我懒得动。”慕容风闷闷道,“那是女儿红,我在梅花树底埋了十八年的。”
“我也不想动,从京城一口气跑到这,累死了。”刘玉索性推出一块空地躺下,头枕着一本《论语》,嫌矮了,又拉过来一本《史记》垫着,方才心满意足,“你就扯吧,埋了十八年,你能有多大?”
“三十啊。我十二岁时捡了墨离,那时她才五六岁的样子,捡她的那天,我便埋下了十八坛女儿红。”慕容风也躺下,拉本《诗经》垫在脑下,闭上眼睛,“故事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
夕阳下。
四人坐在草地上,刘玉向白、墨二人讲起这十几天发生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梅花树下还埋了女儿红?”墨离开口,说的却不是重点。
23、之子于归 。。。
“你又不喝酒,干吗告诉你。”慕容风道,“嫁给我吧?”
刘玉、白云飞差点栽倒。慕容风,这就算求婚么?
“我现在喝了。”墨离道。
“那你现在也知道了。”慕容风道,“嫁给我吧?”
“可是你都喝完了。”墨离道。
“还剩两坛。”慕容风道,“嫁给我吧?”
墨离翻身上马,扬鞭:“驾!”
慕容风也翻身上马,扬鞭:“追到你你就嫁给我吧?”
“驾!”
“喂,嫁给我嘛?”
……
两人两骑,一前一后,越骑越远。
徒留刘玉、白云飞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这算哪出?”白云飞呐呐道。
“我也不知道。”刘玉摇头。
“慕容风以前都这样追其他女孩?”白云飞纳闷,“我看李默没用过这招呀。”
“我也不知道。”刘玉摇头,“师父就是师父,可能招数又升级了吧?”
“哎?”白云飞无语。
“谁像我呀,招数就这么一招,爱的也就这么一个。”刘玉轻轻拉住白云飞的手。
白云飞脸一红,要缩回手去。
刘玉拉住不放:“飞儿,我们好不容易没有阻碍了,你还要退避吗?”
“我……”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刘玉感慨,“谁知人生有多长?爱情又经得起多久等待?”
白云飞看着刘玉,她在他眼里看到了难得的严肃与认真。这桃花一般笑眼如春的男子,此刻没有笑,只真诚地看着自己,带着欣赏,与宠爱。
刘玉倾身上前,微微偏了偏头……
“呀!慕容风摔下来了!”白云飞突道。
刘玉差点栽倒:“什么?”
“你看。”白云飞指指远处,“慕容风摔下来了。”
刘玉一握白云飞的手指,拉进怀中:“那不过是爱情里经久不衰的苦肉计罢了。你别管,他们自己会搞定。”
说罢,吻住了白云飞。
远处,一人落马,另一人回身下马,夕阳下,两个人影也依稀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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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桥明月夜 。。。
“兄长,我们的生日快到了。”
“是哦,我都快忘了。”
“我也记得的,飞儿二十四岁生日,二十四还是比较特殊呢。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去二十四桥玩吧,刚好扣着这个数字。”
“无聊。”
一个月后。
四人来到二十四桥。
“日子还没到,我们在着旁边找个房子住下吧,等到我们生日那晚,我要去二十四桥吹箫!兄长,你说可好?”
“呵呵,你说怎样就怎样嘛。”
“好极好极,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刘玉抚掌,“好久没听到李兄妹的箫声了。”自从知道李默是女子,他就一直以“李兄妹”称之。
“最烦人附庸风雅了。”慕容风自顾自喝茶。墨离已经严令禁止他喝酒了。
四人找了间靠桥的客栈住下,白日出去游览附近的风景,晚上早早歇息,倒也红光满面乐在其中。
转眼,已是生辰。
四人早就打算晚上玩个尽兴,白天也就懒得出去,只窝在房里打马吊。
白云飞看着面前的一堆牌,皱眉沉吟。
“兄长你下蛋呢?快呀。”墨离笑嘻嘻。
“不是……这牌好像没法出哎……”白云飞挠头,“你先等等,我再想想。”
刘玉伸头过来一瞅,乐了:“四顺一对,当然没法出!你赢啦!自摸清一色。”
“哎?是么?”白云飞恍然大悟,“啊真的糊了。”
“噗!咳咳咳……”慕容风一口茶呛了出来。
墨离起身给他拍背。
“好点了么?”她关切地问。
“没事。”
“笃笃笃。”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
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