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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走。”
“好嘞!”
白云飞是拿吟香公主没办法的,这丫头从小就被无双太后和昭明帝宠惯了,一脑袋古灵精怪,却又不乏体贴,让人头疼却又讨人喜欢。
这小丫头也真敢说敢做,前两年居然直接向太后求嫁白云飞,吓得白云飞在这对母女面前脱口而出已有心仪女子……这才有了跟乔绮思的婚约。
白云飞一边跟吟香公主逛后花园,一边想起这些尴尬种种,心里暗叹:冤孽啊。
“呀。”吟香公主不小心踩脏了鞋子。
“云飞哥你等下,我洗洗。”
看着不远处蹲在池边洗鞋子的香儿,一身白衣,明艳如仙子……白云飞怔住了。
那个女子,那晚也是一身白衣,就是在这里,跳了下去。她,还好么?
“李丞相,这皇宫啊大着呢,您可跟紧了老奴,走丢了可够您绕一阵子的了。”那边传来太监总管凌公公是声音。
凌公公口中的李丞相正是李默,昭明帝找她有事商议,从乾清宫出来,行至后花园,刚好远远瞥见那一袭白衣,在那水池边。
“李丞相,怎么了?走呀。”凌公公行了一段,才发现李默居然没有跟上,还停在那痴痴望着远处。
凌公公顺着她的目光瞅去:“哟,那不是吟香公主和白元帅嘛。呵呵,公主不知又玩什么呢。”
“凌公公,我……过去跟白元帅打个招呼……我有事找他。”李默艰难地说出这段话。
“那也行,您跟着白元帅出宫也行,他对这熟。”
送走凌公公,李默缓缓朝白云飞走来。
白云飞不说话,却也早已看到了她。李默越走越近,白云飞一直沉默,脸色却渐渐变了。
从墨离到李默,她是易过容的。
但再强的易容都易不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眼神。
如果你曾真心爱过一个人,你必然会记得
18、曾是惊鸿照影来 。。。
她的眼神。因为,那里,曾经藏着千言万语。
此时,白云飞看着李默的眼睛。在小池边,她读懂了她眼里的熟悉……
“是你?”
“嗯。”
19
19、何当共剪西窗烛 。。。
白府。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倚窗而立,丝丝凉风从窗缝里吹来,屋内的烛火轻轻摇动。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都低头:“你先说……”
白云飞轻咳:“那我先说吧。你怎么会是李默?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李默看着窗外,微笑,“总之,那天从湖中被救起,陛下就告诉我,你有了未婚妻。我心灰意冷,就离开了。后来,越想心里越不甘……”
李默深深叹了口气:“我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你。师父一直把我当愈合伤口的药,当倦了后的巢,却没真正爱过我吧?而你,呵呵,更是从头到尾只把我当男人。”
李默靠着窗沿:“你们两个心里都没有我,却都享受着我的爱……呵,当时我是那么认为,所以越想越不甘啊,也越想越凄凉,于是开始醉生梦死。”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爱情之路,会这么辛苦呢?我想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甚至,我想知道,男人爱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默的眼里闪着朦胧的光,“于是,按着师父的样子和品性,我易容出一个李默。我学着他的样子,流连花丛,醉笑欢场,像他一样讲话,像他一样思考,甚至,学着他的样子,去调戏那些女孩……所以呀,就有了弄萧公子。”
白云飞看着李默,李默的语调一直淡淡的,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这种淡让她莫名心疼:“何苦?”
“呵呵,是啊,何苦?如果是现在的我,也会回头对那个我说这一句。可是,当时是真的失去理智了吧?或者,失去的,是心。”
李默耸耸肩:“不过,也许学一个人学久了,会让自己都分不清呢。比如,我有时会对那些女孩有冲动的。她们一个个都那么美好,青丝红颜,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呢……呵呵,后来我慢慢就理解我师父了。”
白云飞一震:“你是说你也喜欢女人了?”
“你呢?”李默回头,眨了眨眼睛,“你可是比我做了更久的男人。”
“不!我没喜欢过女人!”白云飞红着脸反驳。
“是么?”李默坏坏一笑,“喜欢你的女人可那么多呀,你都没有动过心么?”
“没有!”
“哦,那对墨离呢?也没有么?”李默看着她的眼睛。这一刻,连李默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是墨离的口气,还是师父的口气?真的是扮演一个人太久,连自己都会分不清楚么……
“我……”
白云飞突然觉得很不安,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真的会喜欢女人么?扮演了这么久的男人,早已习惯了男人的言行举止,是否,连心也习惯了
19、何当共剪西窗烛 。。。
男人呢?
不!自己曾以一颗女子的心爱过啊。
可是,那个她爱过的人,也是个女子啊。
不管怎么解释她以为墨离是男子,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爱过她,一个女子。
甚至现在……那个女子站在自己身边,对她坏坏的笑,她都仿佛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好了,不说这个了。”李默转了话题,“你喜欢刘玉的吧?这很好,起码比喜欢女人好。”
“呵。”白云飞苦笑,又想到那个早已音讯不传的人。
刘玉,他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吧?
李默看着白云飞,她苦涩的表情让她心疼:“别这样,你们会很好的。”
白云飞看着李默,李默眼里的心疼,真真切切,让她莫名心暖暖的,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仿佛一个委屈的孩子走过了夜路终于看见了家:“其实……在你之后,我是真的想跟刘玉在一起。因为他告诉我,我是世间最好的女人。还因为,他会像你那样,给我讲许多历史掌故,给我写诗填词,也为我画画……跟他在一起,我仿佛又回到那间竹屋,就像跟你在一起一样。虽然我知道他并不是你,可是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我想你,所以我是真的想跟刘玉一辈子,至少,他身上有你的影子……”
李默不说话,从白云飞的眼里,她知道:白云飞把刘玉当成了她。一如顾骊歌,也一如自己。
可笑么?
很想很想师父,便在他离开的日子,穿着他的衣服,学着他的样子……以他的姿态,邂逅了白云飞。之后,在朝暮楼遇到刘玉,那个桃花一样的男子,让她惊呆了。他的气度神韵,竟跟师父如出一辙。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次见面,便跟他合奏《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是她跟师父曾在月夜下合奏的曲子。
可是,这一路阴错阳差的人们,谁又能“之子于归”?
每个人,在所爱与代替间徘徊。白云飞爱刘玉,因为刘玉身上有墨离的影子;顾骊歌爱李默,因为李默身上有刘玉的影子;而墨离,对那个有着师父影子的刘玉,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这一团团剪不断理还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无数人把情爱挂在嘴边,可是,到底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呢?
之子于归,之子于归。这一路错乱走过,哪里才是我们的归途?
李默含笑看着白云飞。
一滴泪从白云飞脸庞掉落:“也许,是我太贪心。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该奢望还可以再做女人,甚至拥有一份爱情。墨离原本就不在,刘玉也不再。所有的一切,也许原本就不曾存在。”
墨离的心被那颗泪砸疼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擦着她的眼泪
19、何当共剪西窗烛 。。。
:“别哭,我还在。我是墨离。”
白云飞抬头,泪眼朦胧里,面前的人模糊了面容,只留一袭青衫,依然带着温情。
白云飞的泪一颗颗落进墨离手心。
“别哭了,哭得我手疼哦。”
“为什么手会疼?”
“你的泪好重,砸得我手疼呀。”墨离笑。
白云飞“扑哧”一笑,第一次有一种安心的快乐。
墨离温柔道:“在我面前,你也可以做女人。”
白云飞抬头。
墨离眨眨眼睛:“你府上有女装没?我们去换来玩。”
“哎?”
“居然没有?不是吧,我府上都藏着有女装呀,偶尔我会偷偷换着穿。”墨离不敢相信白云飞居然没女装。
“有啦。”白云飞也抿嘴一笑,“在东厢房。”
“我就说嘛!”
两人“咯咯”笑,如两个偷吃了糖的孩子。
“真的要去换衣服么?”
“当然。”墨离笑嘻嘻去开门。
开门的刹那,两人僵立当场。
门外,另一个人,也早僵在那里。
20
20、还君明珠双泪垂 。。。
“小绮……”
“三儿……”
来人正是乔绮思。
原来乔绮思听说白云飞回朝,便来探望。白府是军法治家,从来没有下人敢乱闯。不通报便能四处走动着,唯有贵为天子的昭明帝,和白云飞的未婚妻——乔绮思。
这是她给她的特权,却不料有今日的场面。
“我……”乔绮思觉得站在这里很多余,“你们……”
“小绮……”
“不用说了。”乔绮思苦笑,“我懂了。”
“三儿……”
“你也不要再说了!还有,不要再这么叫我。”
对于李默,乔绮思是更伤心的。
对白云飞,她不是没喜欢过,但那多少是一种少女时代的梦,哪一个女孩不爱白衣白马的英雄?那种爱,虽然美丽,终究也没多深刻。所以当她知道白云飞喜欢刘玉后,也就渐渐收回了那份喜欢。
那日,无双太后向白云飞说有意招驸马,吓得白云飞脱口而出已有爱慕之人,太后追问是谁,白云飞无言以对。
当时,随母亲去给太后请安的乔绮思适逢此会,在一旁看着也替白云飞着急,忍不住目不转睛看白云飞怎样应付,白云飞回头刚好迎上乔绮思的眼睛,乔绮思脸一红,低下头去。白云飞此时脑袋在想着如何收场,没有注意乔绮思的表情,依然对着她出神……这一幕看在长辈们眼里,却是白云飞看乔绮思看得痴了,而乔绮思矜持低头。
乔绮思的母亲原是无双太后的亲侄女,倒也乐意看白云飞跟乔家联姻。
乔家能与白云飞联姻,自然是求之不得。
白云飞前是狼后是虎,横竖是欺君,更是有口不敢言。
如此阴错阳差,便成了这一段假凤虚凰的婚约。
所以,在此时的乔绮思心里,不管怎么说,白云飞毕竟是有苦衷,这桩婚事他们两个都是被动。而李默则不一样,他戏场搭讪,送珠定情,之后更是殷勤百出……此时乔绮思想起过往种种,说不恨是假的,但在门外听到她们讲起各自的种种,明白都是苦命女子,终究也恨不起来。一时之间,乔绮思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她。
三人就这样沉默。
每个人几度想开口,却又都不知怎么启齿。
乔绮思站在此处只觉无比尴尬,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最爱的人,都是女子,且彼此相爱。
贵为尚书府三小姐,乔绮思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像一个笑话。
她从内层衣衫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慢慢解开,拿出一枚夜明珠:“这是你那日送我的,绮思不敢再受,还给……你。”此时,她已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三儿……”
“说了别叫我三儿!”乔绮思把夜明珠塞进李默手里,扭头跑出门去。
李默追了出去:“三
20、还君明珠双泪垂 。。。
儿你听我解释!”
看着李默追乔绮思而去,白云飞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酸酸的。
她,追她的未婚妻而去……虽然明知乔绮思是女子,但,自己不也只是女子么?
她默默无言,望着桌上已近燃尽的蜡烛。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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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李默终于追上乔绮思,拽住。
“你放开!”乔绮思甩袖。
“你听我说好么?”
“说什么?说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欺骗?说你不是李默是墨离?说你接近我只是因为你喜欢白云飞,所以要引诱他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