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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还在就好了,他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的。”凌慕清急道,“你都不能治,谁还能治?不管如何,请你跟我去一趟临潼,试一试罢。”
莫凉一深知事关紧要,便也不推辞,点头道,“好。我今夜多与青州百姓配些常用的药,反正药材也不多了。世子休息一晚,明日我们便出发。”凌慕清一喜,紧抓住她的手,用力点头,“如此甚好,我代边关将士,还有我父王,先多谢你了!”莫凉一摇摇头,“救死扶伤乃医者本性,更何况事关那么多条人命,便是世子不亲自来找我,我若听闻边关之事,也势必要走一遭的。”
凌慕清心里一暖,对莫凉一更多了三分敬意。莫凉一将手从凌慕清手中抽出,走到桌子前坐下,铺好纸张,执起笔写着什么。凌慕清坐在床上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慕容衷不是许了你五万两银子,还有那块金匾额,青州怎还是这般光景?”
莫凉一闻言手一顿,万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银子从京城运来,由慕容先生的长子无痕公子亲自押送,倒是不曾被贼寇劫去。只是动静闹得太大,避得了贼寇,却避不了官员。由京城到青州,一路经过二郡三县一城,每到一处便是被硬剥去巨额的‘过路税’,到了青州,竟已所剩无几。再加上青州主要问题是缺水,那些银钱救得一时,却救不得太长时候。”
凌慕清沉默半晌,莫凉一手下写的东西已写完了她都没有说话,莫凉一回头看她,她才艰涩的开口,“等我回了京,一定向皇爷爷进言,绝不姑息那些吸人血的蛀虫!”莫凉一轻柔一笑,透亮的眸子里像盛着一湾浅水,莫名的蛊惑人心,“那我,代百姓们谢过世子了。”凌慕清心里蓦然一动,看着她笑意浅浅,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二人又谈了会儿话,掌柜的送上来膳食,吃过饭后,莫凉一被人请走了,凌慕清在房内颇感无聊,就宽衣睡下了。再睁眼时,房内已点燃了蜡烛,莫凉一扯着张草席正往地上铺。“你做什么呢?”凌慕清倚在床头,歪着头看莫凉一。
莫凉一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边继续手上动作,一边答道,“旁人皆以为你我是夫妻,自是不能分房睡了,我在地上做个地铺以供歇息。”凌慕清掀开被子,下床穿了鞋走到她身边,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床又不小,你还怕睡不下你我二人?”
“世子万金之躯,凉一不敢冒犯。”凌慕清只穿了薄薄一层亵衣,莫凉一不敢看她,微微偏过头去。凌慕清见她如此腼腆,不免起了些捉弄心思,牵住她的手往床边走,笑道,“在旁人看来,你我是夫妻关系,夫君与娘子同榻,何来冒犯之说?在你我看来,你也是女儿身,更没有什么忌讳,也谈不上冒犯。今夜就同眠一榻,也未有不可。”
莫凉一挣扎了几下,却被束缚的紧,挣脱不开。走到床边,凌慕清直接伸手去解她的腰带,莫凉一赶忙按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就行,不劳世子。”她面上微红,在凌慕清看去,竟显女儿姿态,凌慕清暗喜,玩笑道,“唤世子未免太过生分,我还是,更喜欢你唤我娘子呢。嗯?夫君。”
莫凉一手上一抖,面上更红了起来,“世子莫要……打趣凉一了。”凌慕清闷声笑出来,脱下鞋上了床上,在里侧躺好,昂着头看莫凉一,“寻常人家里,是不是该夫君睡在里侧。”莫凉一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凌慕清终于玩闹够了,掩唇打了个呵欠,“好了,不闹你了,明日还要赶路,快些上来休息吧。”
莫凉一看看她,回头走到桌边吹灭了蜡烛,这才借着有些暗淡的月光宽了衣服,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了凌慕清身边。床上只有一条被子,凌慕清掀起一边被角,把辈子给莫凉一盖了一半,挪了挪身子,凑近了她身边。莫凉一从未与人同榻而眠过,身子有些僵硬,凌慕清索性翻身搂了她的腰,模糊道,“你累了一天了,不要那么紧绷着,好好睡觉就行了。”
莫凉一深吸了口气,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微凉的身子被凌慕清的体温捂热了些,她在黑暗中眨眨眼,逐渐真有了些睡意。凌慕清动了一动,把脑袋凑过去贴在了莫凉一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小郎中,你真是个好人……”莫凉一微微笑了笑,对于凌慕清的刻意靠近并无反感,轻轻的阖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凌慕清是有些睡意,不过身边躺了一人,也是不太习惯。她儿时也曾与凌慕然在一起睡过,不过那时年纪小,两个孩童倒是自在。长大之后,倒是第一次与他人同睡一榻,再加上白日里睡过两出,这时候虽有些昏昏然然,却没有真的入梦。
此时万籁俱寂的,凌慕清只能听到自己与莫凉一的喘息声,她鼻尖又弥漫了一抹奇异的香,味道极淡,但她与莫凉一贴的如此之近,香味悠悠然往鼻子里飘。凌慕清脑中灵光一闪,这沉香味道虽淡,却分外悠长,凌慕清断定这小郎中定是把沉香带在身上,且带的时间绝对不短。
凌慕清轻手轻脚的展开动作,慢悠悠的在莫凉一身上摸了起来。莫凉一动了一动,凌慕清连忙搂住她的腰,装作睡着了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凌慕清确定莫凉一没有醒来,又低头慢慢动作起来。忽然,手被握住,凌慕清一愣,头顶传来莫凉一满是无奈的声音,“世子,要对凉一做什么?”
“你醒了啊……”凌慕清有些尴尬,还有些心虚,莫凉一松了她的手,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我不习惯与人同榻,还未睡着。”凌慕清也坐起身,靠在墙上看着莫凉一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面容,“我也不瞒你了,莫凉一,你身为神医莫惊鸿的传人,有件东西你一定有所听闻。”
莫凉一偏头,看着凌慕清,“何物?”凌慕清凑近了她,压低声音道,“千年沉香。”凌慕清明显看到莫凉一神色变了一下,她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还有些神往,“我听义父说过,可解百毒,可延年益寿,可救人命的神物。可惜,这沉香毁了半块,传世的只有半块,藏在夏国深宫,我今生怕是无缘一见了。”
莫凉一表情太真实,凌慕清一瞬间真的相信她没有沉香,可是她身上的味道怎么解释?莫凉一有些疑惑,“世子提起它做什么?”凌慕清略加思索,决定直接告诉她,“沉香作用还不知是否有传言中那么神奇,但这天下间,怕死的人太多了。有多少人想得到沉香,甚至为得到它不择手段,莫不说传说被毁掉的半块沉香一直被多方寻找,就连夏国皇宫,也不是没人闯过。那沉香但凡有消息传出,无论真假,必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凌慕清说的这些,莫凉一行走江湖时不是没有听闻,只是这些,与自己何关?莫凉一还是一副怔愣疑惑不解的表情,凌慕清无奈道,“你身上,有那沉香的香味。”莫凉一蓦然睁大眼睛,下意识的低头捏着领口去嗅,却只闻到了些常年混迹各种药材之间沾染上的药味。
莫凉一深知,若是自己身上真有沉香,而且被人知道了的话,会招来怎样不可预计的无妄之灾。若是她有沉香,莫凉一想,自己一定会舍弃它保全自己。可是,可是自己并没有啊!而且她也确实嗅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难道,我鼻子坏了?”莫凉一喃喃了一句,被凌慕清听了个正着。
“你真的闻不到?”凌慕清神色严肃起来,莫凉一表情太真实,如果她真的是故意隐瞒自己没有沉香,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凌慕清潜意识里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善良正直的小郎中是个颇有心计的人,莫凉一也没让她失望,无奈的皱着眉,张开双臂,“世子若不信,可以搜身。”
凌慕清看了她一会儿,越过她下了床,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然后又走到屏风后,拿出自己的包袱,从里面翻出一个金灿灿的香球。凌慕清把包袱放在桌上,拿着香球走回到床边,把香球放到莫凉一鼻子下,“这里面有夏国送给我皇爷爷的一小块儿沉香,你能闻到味道吗?”
莫凉一耸了耸鼻子,疑惑道,“月桂香?”凌慕清气结,“不是要你闻本世子身上的味道!”莫凉一很无辜,伸手戳了戳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香球,“可是,我真的只闻到了月桂香。”
凌慕清收回香球,拿到自己鼻尖嗅了嗅,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凉一,“没错。我自小熏香用的皆是月桂香,久而久之身上的味道已去不掉了。这香球与我的贴身衣物放在一处,也沾染上了月桂香,只是特别淡,比沉香味还淡,你能嗅出来,说明你鼻子没有问题。”凌慕清顿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莫凉一,你居然只是闻不到沉香的味道。”
莫凉一摸着自己的鼻子,满头雾水,“我身上并无沉香,世子却在我身上闻到了沉香味。我的鼻子分明没有问题,却如何也闻不到沉香味。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些沉香的味道,而我,确实又没有沉香……”凌慕清被她说的也有些犯晕,问道,“会不会有人有意为之?”
“世子说笑了,我一个无亲无故的江湖郎中,有谁会在我身上凭空下这么一番功夫?”莫凉一摇头否认,凌慕清坐在床上,胡乱猜测着,“会不会是莫惊鸿?”莫凉一连连摇头,果断又否认了,“更不可能了,义父他虽然医术高明被誉为神医,但我与他相处十二年,深知他本质上也只是个性格古怪的穷大夫,而我更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而已,他根本没有理由那么做。”
凌慕清打开香球,捏出那块只有指肚大小的沉香,放在鼻尖嗅了嗅,“这味道不像平常沉香,味道很淡,却很绵长,而且闻起来感觉很舒服。”莫凉一凑过去,耸着鼻子用力闻了闻,却还是闻不出来。脑子里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莫凉一伸出舌尖,在沉香上舔了一下。
湿润温暖的舌尖触在凌慕清捏着沉香的指尖,凌慕清浑身一个激灵,目光发直的盯住莫凉一,莫凉一倒是没觉出什么,皱着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酸的,有些涩,可以直接入药吗?会不会有毒?义父留下的医书上并没有关于这沉香的事,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它。我身上,为何会有它的味道?”
凌慕清抿着唇,把沉香放回香球里,下床放入包袱,又把包袱放回了屏风后,再回到床上才淡淡的开口,“万一有毒怎么办?以后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你又不是神农氏。”莫凉一拍拍脑袋,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多谢世子提醒,凉一知道了。”
“知道有什么用,下次肯定还是会那么做的。”凌慕清咕哝了一声,躺好身子,把被子拉好盖在身上,背对着莫凉一,“快睡吧,都快子时了,明日还要赶路呢。”莫凉一嗯了一声,下床去熄了蜡烛,顺便关了窗,摸着黑躺在凌慕清身边,慢慢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大早,客栈掌柜的就敲响了莫凉一的房门,“莫大夫,您可起身了?百姓们听说您今日要离开,都来送您呢。”莫凉一揉揉眼睛,声音有些喑哑,“我知晓了,马上便下去。”掌柜的应了一声,门口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
昨日夜里外面起了风,屋内温度也有下降,凌慕清睡到半夜,转身蹭进了莫凉一怀里。莫凉一怕她着凉,也就抱着她睡了,现在该起身了,凌慕清还在她怀里睡着,莫凉一有些不知所措。“世子?”纠结了一会儿,想到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莫凉一终于下定决心喊了凌慕清。
凌慕清动了一动,莫凉一又唤了一声,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了?”莫凉一微笑,慢慢拿开她的胳膊,坐起了身子,“我们起吧,收拾一下就马上赶路去临潼。”凌慕清嗯了一声,直勾勾的盯着床顶发愣,莫凉一也不催她,自顾的穿衣洗漱,解了发髻重新束起。
凌慕清偏头去看梳头发的小郎中,她生的清清秀秀的,散下头发来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分明的女儿姿态。只是不知为何,她平日里束起发,穿了男装,却是不甚容易被发觉女儿身份。凌慕清沉在思绪里,莫凉一已绑好了发带,起身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把叠好的衣服放了进去,接着又把那些零散的东西——一本书,一个锦囊,一些瓶瓶罐罐悉数放回了包袱里。
“百姓们前来送行,我便先下去了。”莫凉一回头看凌慕清,得到她的回应,才把包袱背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莫凉一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远了,凌慕清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起了身收拾。
凌慕清下去的时候,莫凉一正在和王捕头说些什么,见她来了,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娘子,我们可以走了。”凌慕清冲王捕头颔首道,“多谢王捕头这月余来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