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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回了神,把那一吻归为了方子旭的示好,神色便缓了缓。她搭了把手,揽了方子旭的腰把那人送到床上。
方子旭低着头,却有一片温软贴在了方子旭的额角轻轻吸允,另外的两双手摸索着卸掉了她身上的战甲。
“身上有伤,不许穿着盔甲。”
“嗯……”方子旭轻轻的圈了昭仪的腰身,下巴压在这姑娘的肩上,闭着眼睛。觉得这样真好,就是下一刻这个女人又变了脸,拿刀子剐她的心也无碍。值了,够本还赚了。
方子旭只是不想当个窝囊废,不想当个胆小鬼。
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的有点窝火。
她用余光打量那个姑娘,轻轻抽了抽鼻子,小心的不让自己偷窥的视线被发现。做贼一样。
“脱了。”昭仪拿着伤药颐指气使。
方子旭便笑了笑,从谏如流的脱掉剩下的一件里衣。
昭仪拿着伤药细细涂抹,方子旭微微仰着头吸气,偶尔嘶的一声。昭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的问:“疼?”
“疼。”
“活该。”
“嗯,活该。”
药涂完了,昭仪戳了戳方子旭肩膀上没有涂到的那个齿痕说:“这个要留着,给你长个记性。”
昭仪似笑非笑的在那儿按了一下。齿痕所在的地方是处入骨的旧伤,按一下是真的疼进了骨子里,疼的方子旭满头的冷汗。
“记住了,我当初也是这么疼的。”昭仪咬了方子旭的唇瓣,把这句话送进方子旭的嘴里。
方子旭眼神闪烁了下,她搂住昭仪,不自觉的就圈紧了昭仪,闷闷的把脸埋进女人的颈项。
然后吻上了昭仪的耳朵脸颊,最后唇齿相依,抵死缠绵。小心的放平了昭仪,压了上去。方子旭手撑在昭仪耳边,炙热的吐息喷在她的颈项里,另一只手扯在了昭仪的衣带上,但没敢乱动。
方子旭眼睛里带着几分沉迷还有强装镇静的慌乱以及迫切的想要证明点什么……她用这样的眼神显得一点怯怯的望着昭仪“可以吗?”她问。
昭仪抬手捧住她的脸,闭上眼睛,暗里咬了咬牙,轻轻嗯了一声。
方子旭吻住昭仪,扯开带子摸了进去,握住盈盈的胸房。她把吻痕印在昭仪的脖颈锁骨胸口,然后沿着一线下游,吻了吻昭仪平坦的小腹,却突然顿住,抬头看了一眼昭仪。
女人脸色煞白的紧紧闭着眼,揪着毯子的一角,一半的指甲已经镶嵌进了自己的皮肤了,不可抑制的微微抖动。她在害怕。
方子旭颓然松了手,凑上去吻吻女人的眼睛,把昭仪搂在怀里闷不吭声。
感到了方子旭的停了下来,昭仪绷紧的身子微微放松下来,好半天后才出声问:“怎么停了?”
“我想要你。”方子旭低低的说。
昭仪睁开眼打量方子旭片刻后,侧身将她压在身下说:“好。”
昭仪把吻痕埋在方子旭的耳后说:“我早就在想了。”
昭仪并指进去的时候方子旭绷直了身子圈住昭仪的腰,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喘气,眉毛紧紧的锁着。
帐篷外应该还在下着雨,雨声风声里有操练士兵的声音。
帐篷里有一点暗,光线并不好。
“很疼,对不起。”方子旭仰头,一字字说。
这句话她酝酿了很久,终于对这个女人说了出来。
“原谅我。”方子旭吃痛着把女人的青丝撩到耳后,昭仪的手还留在她身体里。
这三个字昭仪等了一年,她抽出手,咬了咬方子旭耳朵,说:“原不原谅,看你往后的表现。”她垂下眼帘遮住了笑意。
其实早在给方子旭上药时,她来回念着她的名字,每念一次就要红着眼圈嚷嚷一句对不起时,昭仪就已经原谅了她。
那时候她捧着她的脸,落下的吻方子旭并不知道。
所以方子旭沉寂了下来,昭仪拉开了点距离,看着方子旭的眼睛。那双眼很是黯淡,方子旭用毯子把这姑娘裹住,然后搂在怀里,喃喃说:“赵霖轩,我不敢再猜你的心思了,我怕我再猜错了……”
“错也认了,罚也罚了,我只是想讨句准话。”
“打仗的时候我见过一个蛮子强 暴一个女人,老李骂那个蛮子是畜生,畜生不如。”
“我睡在马棚里想当个逃兵,我怕你找到我。”
“赵霖轩,我怕,怕你恨我。”
“方子旭,我恨你。”昭仪抵住方子旭的额头说“但,都过去了……”
“信我吗?”昭仪问。
“信。”
“好,方子旭,你听着,我爱你。”
“在上京的时候,我恨着你,可又想你,边关的战报送达时我总要去兄长那看看,我也怕……怕你死了。那时候我问自己,你要是死了,谁供本宫出心里的恶气?所以本宫过来找你来了。”
“我气你恨你啊,你怎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因为……方子旭,我爱上你了呀,所以,你怎能这样待我?”
“我爱你。”
这句准话,同样是方子旭翘首以盼等了一年的答案。她紧紧的挨着怀里的女孩,相拥取暖。
边关的冬天一向难熬,连九月的雨都是寒雨,更别说冬天了。将军和士兵们只能接着烈酒来暖身,每年站岗放哨冻死的人数不下于二位。但方子旭觉得今年的冬天或许不用怕了,因为她的女孩说。
“我留下来陪你。不走了……”昭仪蜷缩在方子旭怀里,吻了吻方子旭的嘴角。
方子旭挠了挠头,有点为难“你一个娇……你一个公主,肯陪我吃苦吗?”
“可我不放心你。”昭仪伸手描摹方子旭的眉弓“不放心你。”
“好好的。”方子旭轻轻说
“我们要好好的。”她吻了吻女人带笑的眉眼。
戏文里有这么个段子
惯于做戏的戏子摘下了面具,放下了乱七八糟的庙堂戏份跟着一个愣头青远走,在穷乡僻壤的边关过活。
愣头青养家,讨生活不易,常常鼻青脸肿。戏子持家,常常没到月末就粮饷告罄。但日子过的还算顺当。偶尔的时候愣头青会放马去喊几声老爹。
春天到的时候,愣头青就带着戏子去踏个青,看看夕阳吹吹风,冬天到了就抱在一起,一边打哆嗦一边运动取暖。
愣头青灌戏子酒喝,戏子就逗弄愣头青为乐。
愣头青向戏子承诺,等找到那个不靠谱的老爹后,就不在边关讨生活了,就带着戏子回上京看戏去。看太子斗奸相,看阉狗撒泼。不过后来愣头青非要再加上一条戏码,她要自己演。这出戏戏名很长,叫做——驸马吃醋怒整民风,逼娼为良。据说是要把往日跟戏子有关的面首都批评教育一顿。
戏子一边笑一边点头称好。
永历三十四年,五月
镇远大将军归营,三军振臂高呼,势如江浪,士气大振。
同年七月,蛮夷各个部落,在镇远大将军携兵压境时主动示了弱,签下了二十年不犯大齐的条约。
戏子提笔的在纸上写下平安喜乐四个大字。
上元节快到了,戏子笑盈盈的瞥了一眼熟睡的愣头青。
“子旭,带我回家。”戏子凑上去,吻了吻愣头青说。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可以敲下‘剧终’的字样了。
该攻的都攻了,
该受的也受了,
做错事的人认了也罚了,
正文也该画上句号了。
开篇的时候已经想好要停在这个桥段了。坦白了心意就好,没必要再往长的拖了。
这是我喜欢的。
从此以后,戏子和愣头青过上了一打二闹三傲娇的幸福生活。
正文终。
世界杯前后大致还会有一篇“合卺酒”的番外。
虽然我也蛮喜欢当霸王的,不过一篇文章结了,权当是娱乐身心的来吐槽两句还是很有爱的。
让这个世界充满爱吧╮(╯▽╰)╭
第36章 后记·悲记
后记
要补一个后记,因为写文的中间过程里另想过一个结局,是个悲剧。
在这个悲剧里,除了小云以外,主角配角无一善终。
在这个故事里,温涵一点儿也不纯良,她的身份是敌国从小安插进来的细作,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她被方烈领了回来,给方子旭当娘当姐,只是为了获得信任套取情报。但她本质是个爱花爱草的温婉女子,可惜的是跟方子旭的阵营不同。在方子旭跟昭仪爱恨纠葛的时候,温涵接到令要杀掉已经涉政太深的昭仪,因为昭仪马上就要触碰到了敌国的底线。因为昭仪试图铲除上京的毒瘤何忠良,何忠良是敌国买通的合作伙伴。
于是细作温涵成了刺客,她设了一个局,诱昭仪入套,却被方子旭察觉到了异常。
方子旭拍马疾驰,提着长枪去救那个她喜欢上的女孩。在生死问题上爱恨都是无力的。她只知道赵霖轩是她喜欢的姑娘,她不想她死,如此而已。
阵营的不同造成二人势必是对立的,温涵用计砍掉了方子旭的一条手臂,方子旭把长枪灌进温涵的胸口。
这个怀着国恨的女子在死前囔囔,说家国不能两全。她是真的把方烈和方子旭当成家人了。可惜立场不同。
方子旭被昭仪抱在怀里,她笑了一笑,用带血的唇去吻昭仪的眼睛。这个场面应该是美的,天边当是火烧破了云层,将大地渲染出一种悲哀至极的颜色。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这个最多就红红眼圈从没哭过的犟人在自己喜欢的姑娘怀里失声痛哭咬说:“赵霖轩,我喜欢你,你满意了吗?”
“骗子……你这个骗子……”断臂的伤口染红了昭仪的衣襟。昭仪抱着方子旭一动不敢动,木然的听怀里的人喊自己是骗子,然后一点点冷彻了骨。
她抱着方子旭冰冷的身体,小声的为自己辩解。
她说,我爱你,我没有骗你,你才是骗子,你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女人一边合上方子旭的眼一边哼着一支语调轻快的歌,歌里的边关是个好去处,游牧的族人放马去追西下的太阳,带着心爱的女孩一起大声唱歌大声欢笑……这是昭仪求而不得的。于是女人哭了。
那一刻她不是什么昭仪公主,她只是个叫赵霖轩的女人,而她喜欢的姑娘死在了她的怀里,她放任自己在此刻尽性的执拗。
敲下这段的时候,我个人觉得方子旭是个幸运儿。她保护了自己的女孩,她也幸运的不用面对生死的苦楚和悲凉。于此相对的,是昭仪这个姑娘的不幸。
方烈那个男人是死在战场上的,但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是他自己抹得脖子。那样的男人不可能委屈自己死在贪生怕死的人手里,所以只好动手自己了解了自己。从一开始他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就是因为记挂着妻儿。可妻儿都不在了,这世上他举目无亲。很孤独。
昭仪的结局是改嫁了他人,跟大姐一样,嫁了个糟老头。为了平衡政治局势。她是公主,生死都是皇家的人。
她面带微笑,却凉薄入了骨,冷眼看着上京这个戏台子。脖子上挂着方子旭的骨灰。
最终放弃了这个结局。
尽管我中途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写出这个结局。
两个相爱相杀的姑娘,在最后一刻才放下了对彼此的防备,不再互相伤害。她们拥抱,亲吻,埋怨,哭泣,并且相爱。终此一生谁都忘不了谁。
眼前人当珍惜。
这个结局里五百遍的夫纲没有抄出应有的成果,也许什么时候应该让戏子再罚愣头青再抄上几百遍。
2014。5。25
番外系列
第37章 番外·合卺酒
永历三十四年,六月。
帐子约三丈宽,陈设十分简单。摆着一张军榻,案上架着几把佩剑,两步外挂着一副盔甲,旁边杵着一杆长枪,地上铺了一层毯子。跟寻常的军帐没什么两样——如果不去计较那口装满女儿装的箱子以及帐子一角拉了道油布帘子的话。
这个帐子里违纪的藏匿着两个女人。按理,本该在军营里颇受欢迎,不过遗憾的是营里的兵往往避之不及。
一个是因为帐子外标杆一样的亲兵在守着,一个也是因为帐子里的女人名声不好。这个名声不好主要体现在谣传的祸水之名上,红颜祸水啊祸水。偏生那个祸水还身份高贵,多看一眼还危及性命。图一眼美色而缺胳膊少腿的事,士兵自认为做不起。
于是守着这个女人独享特权的人,便只剩了方子旭。
而那个享有特权的都尉,此刻正敞开了手脚躺在军榻上。竖着耳朵听油布后头哗啦啦的水声,显得很是惬意。估摸那个女人洗的差不多了,方子旭抿嘴笑了一笑。
果然,油布后头的女人笑吟吟温软的唤了一声“子旭”,把那两个字在唇齿间缠绵许久。
方子旭装傻:“什么事?”
“我的衣服。”油布遮掩后的女人不羞不恼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