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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一边走过来,一边笑道:“颦儿,我看你往哪儿逃?”那亭内的红玉坠儿听了宝钗的话,便愣在了哪里。“我刚才还看见她往这边来呢。”宝钗一边笑一边走进亭内望了望,笑道:“一定是躲到那里去了,我定要找到她。”说罢,便往别处去了。
红玉听了宝钗的话,叫道:“了不得了,也不知林姑娘听到了没有。”“你怕什么?”坠儿道,“林姑娘嘴里爱刻薄人,心里有细,改日我要小心的问问她。”宝钗躲在一边,听了那两人的谈话,心道:不好,若是颦儿知道了,我可该怎么办啊。
宝钗正想着,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东西在自己手上,便拿起来看了看,那蝴蝶还在扑闪着翅膀呢,宝钗便往众姐妹那去了。
黛玉到了那里,便看见宝钗探春在那边看鹤舞。黛玉见了宝钗,也爱理不理的。宝钗见她如此,心下大惊,还以为她知道了刚才的事情。便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黛玉拉到一旁,把那蝴蝶递给她。
黛玉接过蝴蝶,松开手。那蝴蝶便飞上飞下,翩然起舞。黛玉饶有兴趣的看着,伸出手来,那蝴蝶便停在她的手指。“宝姐姐,你看。”黛玉兴奋的拉着宝钗说道。宝钗笑着望着她。那蝴蝶又飞了起来,终于飞走了。
“颦儿,不要生我的气了。”宝钗说道,黛玉想起昨晚的事,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去找你但是你不在啊。”宝钗回到。黛玉道:“那之前呢?”宝钗见黛玉这么说,便明白黛玉知道自己昨晚去了宝玉那,只好如实说了。
“原来,我还不知道宝姐姐一门心思在宝玉身上。”黛玉微笑道。“我去那儿,完全是因为妈妈让我去问好的。”宝钗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量,宝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不想让黛玉误会自己。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宝玉听到宝钗的声音,便好奇的寻了过来。“没有你的事。”黛玉叫道,转身便走了。宝玉愣在那里,忽然低头看见许多凤仙石榴等各色落花,锦重重的落了一地。宝玉想了想,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便追了上去。
宝钗见黛玉离去,便轻轻跟了上去。来到花冢时,还未转过山坡,便听到一阵呜咽之声,宝钗心想:不知是那房的丫环躲到这里来哭。转过山坡便看见黛玉站在桃花树下。只听他哭道:
花谢花飞花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香榭,
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儿女惜春暮,
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
忍踏落花来复去。
……
……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宝玉听了,不由哭了起来。试想黛玉花颜月貌,将来一到无处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那众姐妹到时岂不也这样,那自己到时又该如何?想着想着,竟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黛玉转过脸,便看见宝玉在哪儿哭,心下道:这个蠢材,心里也只想着自己,可怜宝姐姐竟还喜欢他,我可真为他不值。
宝钗躲在树后面看着他们。宝玉忽的站了起来,走到黛玉面前,说道:“当初姑娘来了,凭我心爱的,爱吃的,姑娘喜欢就拿去,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睡觉,我怎么会把什么宝姐姐,风姐姐放在心上。可是你总是那我出气,叫我有冤无处申。”黛玉见他脸色挂着泪珠,便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宝玉喊道,“你我不是之间就如平常姐妹一样么?”黛玉反问道。宝玉愣愣的望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既如此,我们该回去吧,别让别人等急了。”黛玉点点头,随宝玉一起回去。黛玉不经意的回了回头,好像在树后面看到一个人,再看时,已没有了。
互表情意
两人走到那里时,众姐妹们早已散了。正巧贾母房里的丫头喊宝玉和黛玉去吃饭。宝玉说道:“我今儿和太太一起吃吧。”丫环答道:“太太今日吃斋,叫你和老太太一起吃呢。”宝玉无奈,只好到了贾母房中,黛玉便到了王夫人房中。
到了王夫人那儿,黛玉看到宝钗在那儿时,有些吃惊。“颦儿,快坐下吧。”宝钗笑着说道,黛玉便坐在宝钗身边。“宝玉可是到老太太那儿吃去了?”王夫人问道,黛玉点点头。王夫人打量了一下黛玉,又望望宝钗,道:“你们吃吧。”黛玉虽疑心王夫人,但不好问出来。
一时吃过了饭,黛玉和宝钗便在王夫人这里休息着。“宝玉怎么还没来呢?”王夫人见吃过饭后,宝玉迟迟不来这儿,便朝黛玉问道:“平时他不是最喜欢和你玩了吗?”黛玉张张嘴,不晓得说些什么。“想必是吃完饭睡了一会儿吧。”宝钗笑道。
没过多久,黛玉和宝钗便起身走了。一路上,黛玉都走在宝钗前面好像是不想理她一眼。宝钗慢慢的跟在她后面。笑着吟道:“花谢花飞花漫天,花消香断有谁怜?”黛玉回过头,气道:“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我没有哦,是光明正大的”宝钗走到她身边。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宝钗低低的在黛玉耳边说道,黛玉听完,早已面红耳赤。宝钗见她如此可爱,不由往她腮上一拧,笑道:“颦儿还真是可爱。”话毕,便轻轻在她脸颊上一吻。“你作死呢。”黛玉连忙挣开她,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颦儿,不要忘了。”宝钗笑道,便朝前走了。
且说宝玉吃完饭后,便到了冯紫英家。只见薛蟠早已在那儿久候了,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并唱小旦的蒋玉菡、锦香院的□云儿。宝玉笑道:“听我说来,如此滥饮,易醉而无味,不如我先喝一大海,发一新令,不遵者,连罚十大海。”众人等都道有理。
宝玉先喝了一大海,讲明了规则,便道:“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于是,宝玉唱到:“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
唱完了,宝玉便饮了门杯,捻起一片梨花说:“雨打梨花深闭门。”宝玉说完后,看看众人,指着蒋玉菡道:“下一首你来说吧。”蒋玉菡便道:“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女儿了,夫唱妇随真和合。”说完,便唱了起来:“可惜你天生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
宝玉紧紧的盯着他,见他唱完了,便大声叫道:“好好”。蒋玉菡拿起一朵桂花道:“花气袭人知昼暖。”薛蟠笑道:“你可不知这袭人是宝兄弟的丫环吗?”蒋玉菡连忙赔不是。
下面便到了冯紫英。说道:“女儿悲,儿夫染病在垂危。女儿愁,大风吹倒梳妆楼。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女儿乐,私向花园掏蟋蟀。”话毕,便唱了一曲。下面便是云儿,说道:“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女儿了,住了箫管弄悬索。”话毕,也唱了一曲。
唯独到了薛蟠那里,薛蟠便是摇头又叹息。冯紫英便催他快点说。薛蟠无奈,只好说道:“女儿悲——”说了半日,不见底下的。云儿笑道:“你不说我可帮你说了。”薛蟠说道:“谁要你说了,咳,听好了——女儿悲,嗯……女儿愁……”“你这都说的什么啊,我什么听没听见。”宝玉不满的说道。
薛蟠无视他,说道:“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女儿乐,一根……往里戳。”众人都扭过脸去道:“该死该死,快罚他。”薛蟠‘切’了一声,道:“你们让我作我还不乐意呢,现在我说了,你们有罚我,不干不干。”
“快喝吧。”冯紫英端着一杯酒,递给了他,薛蟠无法,只好喝了几大杯,众人这才饶过他。一时,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了。
少刻,宝玉出席解手,蒋玉菡也跟了过来。“刚才真对不起了。”蒋玉菡道,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便紧紧的搭着他的手,道:“闲了往我们那儿去吧。再问你一句,你们贵班中可有一个叫琪官的?”蒋玉菡笑道:“我就是。”
宝玉听了,不觉望着他痴痴的笑了,蒋玉菡红了脸低着头,不语。宝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便将扇子上的玉坠儿解了下来递给了他。蒋玉菡接过去,想了想,便将自己系的大红汗巾子解了下来,说道:“这还是昨儿北静王给我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别人我可断然不给的。”
宝玉听了,喜不自胜。连忙抓着蒋玉菡的手道:“明儿,我寻一条好的汗巾子过来给你。”“二爷自己身上没有嘛?”蒋玉菡问道,“这是别人做的,你定不稀罕。”宝玉说道,蒋玉菡听了,低下了头,宝玉将他如此,便道:“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
蒋玉菡正要答话。忽然薛蟠跳了出来,喊道:“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宝玉大惊,连忙拉着蒋玉菡跑到酒席那边,薛蟠刚要跟过来,冯紫英便将他拉住了。宝玉将蒋玉菡拉到一边,低声道:“明晚不见不散。”
宝玉回到园中时,天色微黑,袭人一见他来,便将他迎了回去。袭人正想宽衣时,宝玉不耐烦的挥手道:“这儿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袭人红了眼眶,沉默的望望他。宝玉和衣躺在床上,想起了蒋玉菡,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且说黛玉因为宝钗的那句话正纠结的要不要去时,紫鹃便走了进来,说道:“林姑娘,宝姑娘喊你过去呢。”黛玉想了想,便起身走了出去。一出门,便看见莺儿站在门外面。黛玉跟着她来到了宝钗的房间。
“怎么,我要是不来你还绑着我?”黛玉站在门边说道,“怎么会。”宝钗从里屋走出来,见黛玉穿着单薄,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不多穿点,要是再犯病了呢?”“走的急。”黛玉慢慢的说道,便坐在了炕上。
宝钗望望莺儿道:“你先下去吧。”莺儿点点头,下去了。黛玉倚在炕上望着她,宝钗望望天色道:“今儿天也晚了,你不如就住在这儿吧。”
各有归宿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心思啊。”黛玉笑道。“我的好颦儿快睡吧。”宝钗笑着将黛玉拉到了床边。黛玉笑道:“我还不想睡呢。”宝钗无法,只好陪她坐下来。两人就这么坐着,黛玉不时瞥瞥她。
宝钗见黛玉不时望望自己,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脖上戴的东西,便将璎珞递给了黛玉。黛玉接了过来,想到‘金玉良缘’恨不得将这璎珞给砸了。“对了,姑娘,这是贾妃赏赐的”莺儿说着,便将东西取了出来。
宝钗抬头望去,只见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颦儿的和我一样吗?”宝钗问道,莺儿望望黛玉,低头不语。“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我真如此小性?”黛玉有些恼了。
莺儿连忙说道:“不是的,林姑娘的同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一样,只但有扇子同数珠串儿。宝姑娘的和……宝二爷的一样。”说道后面莺儿已低了声。黛玉冷笑道:“好嘛,原来她是这么不待见我。”宝钗将红麝香珠戴在黛玉的手上,黛玉抽回手道:“我不要,反正我也有。”“这是我给你的。”宝钗说着,便将另一串戴在手上。
“姑娘们,快睡吧,不然明儿就起来晚了。”莺儿说着,便要替她们宽衣。“不用了,莺儿你先下去吧。”宝钗说道,莺儿点点头,便走了。宝钗一回头见黛玉和衣躺在床上,便吹灭了蜡烛,躺在她旁边。
宝钗躺在床上见自己所赐的东西和宝玉一样,又想起‘金玉良缘’,心里越发苦恼,莫非自己日后真的要嫁给宝玉,想此,宝钗便生了一股子气,还不是妈到处说什么‘金玉良缘’,宝钗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呢?”黛玉问道,宝钗不回答,只是在摸索她的手,看她有没有脱下红麝香珠。“你干什么呢?”黛玉猛地收回手,“看你有没有脱下红麝香珠啊。”宝钗说道,“你给我戴上的,我自是不会脱下的。”黛玉说道,声音便低了下来。
宝钗扭过头,想看看黛玉的样子,想她现在应该红了脸吧,但无奈周围一片黑暗。“你快睡吧。”黛玉说道。宝钗闭上眼睛,一会儿便入睡了。
次日清晨,宝钗醒了之后,便发现黛玉早已离去,心里不由一阵失落。“宝姑娘,夫人叫你过去呢。”莺儿说道,宝钗吃过早饭后,便往王夫人那儿去了。到了那里,却看到宝玉也在哪里。宝玉回头见宝钗手上戴着一串红麝香珠,回头一望,见黛玉站在门槛上上,手上也戴着红麝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