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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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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宛茗不说话,洪欣以为宛茗有着同样的顾虑,便坦言,“如果你的父皇只是为了找一个除掉向恂的借口,那么那封信的真假就不重要,也就没有鉴别的必要了,白费功夫。”

    “不,信的真假,非鉴别不可,不仅重要,还是关键”,宛茗十分肯定地看着洪欣说道,“洪欣,多谢,你帮了大忙。”

    为宛茗突然的喜色愣了片刻,洪欣随即也笑了,“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终究恶有恶报。”

    宛茗笑笑,没有接话。洪欣带来的消息就像及时雨,孰是孰非,原帝心中应当会有一个定论。

    盛夏来临,上午时分,阳光就显示出威力。向母坐在树下荫凉处看着前面不远处一直在忙的向恂,不时吩咐身边向恂为向母安排的侍女送水过去。

    得知泾军缺少马匹,粮食不足,不少百姓自愿余出不多的口粮送至军营,城中几位养殖大户也甘愿赠予马匹,心意厚重,别说向恂不能收,就是全部收下,仍难满足军队所需。所幸的是,平州地处丘陵,草木繁多,野果遍地,农产丰沃,粮食问题尚能解决,向恂还有些钱财,用来买下了马匹,剩下的就仰仗这自然界的馈赠了。

    行军代步的,除去马,还有车辇,伐木造车,短时间内争取完成,必能解决泾军燃眉之急。征齐了城中木匠,全体将士一边学一边做,向恂亲自上阵,明宁,洪世昌皆参与,士气高涨之下,工艺愈精,速度愈快,还能根据原军的进攻方式加以防备的机关。

    “有没有办法将重量减轻,两个士兵一车,还负有盔甲兵器,其关键作用在于行,一味注重防固,恐怕有碍前进。”向恂蹲着,清楚地向木匠说明自己希望削减木材的地方,询问自身设想的可行性。

    洪世昌听得迷迷糊糊,心想还不如去锯木头,起身抬头还没走两步,就有将士匆匆跑来,是向恂派出去的探子。

    “回禀太子,打探到了二皇子的下落”,说话的人存有顾虑,看向恂没有其他表示才往下说道,“原军在烟雨楼找到宿醉的二皇子,今晨在东街处以极刑,身首异处。”

    双手撑在斧头木柄上,向恂脸色如常,只是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此事不要声张,以免让太后知道了心神不宁,下去吧。”

    “是,太子。”

    “向愐害人终害己,有这样的下场也并不意外,如果行邢前还醉着,应该也不会太疼吧。”

    轻不可闻的叹气,让洪世昌朝向恂看了过去,“兄弟,你没做错什么,你已经仁至义尽,那是他的造化,你也放宽心,不要把一切都揽上身。”

    “说来简单,两场战争带来的变故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细想了向恂的话,洪世昌会意,“兄弟,你还在担心伍月?”

    向恂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人各有命,那是她的选择。洪大哥,别偷懒,在太阳变得更毒以前,这些都要做好,过来帮忙。”

    “啊……”

    夕阳西下,带走了光明,燥热的暑气却是一点不减。被艳阳照射了一天的大院内响起了渗人的尖叫,是比闷热的天气更让人烦躁。

    “啊!!去任府找任柏水大人……啊!快去!”

    伍月满头大汗,难忍的剧痛使得伍月的面部表情都纠在了一起,格外的苍白。

    “不是应该先找稳婆吗?任大人来了也没用啊!”

    “我不管,求求你了……快去找他来,啊……”

    伍月将一切可以抓紧的东西揪在手里,指甲掐入掌心,却比不了钻心的疼痛。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伍月从窗口看了看布满红霞的天边,用最后一点点希望支持着自己,等着任柏水的到来,等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任柏水并不在府里,管家听完了小丫头的来意,急忙派人去宫中通知任柏水。而任柏水正在花园凉亭上陪原帝下棋,听了府里人的通报,眉头都不皱地让其退下,之后再无其他表示。

    原帝擒了棋子,思量着何处落子,问道,“爱卿府中有何要事?”

    “微臣失礼了,回皇上,实则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不足挂齿。”

    见派出去找任柏水的丫鬟回来了,已经虚软无力的伍月拼着一口气地问着,“任,任大人呢?”

    小丫鬟看见伍月脸色惨白的样子,有些害怕,“任大人不在府里,管家已经差人去宫中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精疲力竭的伍月阖上眼睛叹了气,身下的痛苦却容不得她有片刻的轻松。

    “啊!!”

    床边的侍女捂着嘴四散着退开,仿佛见着了什么恶魔野兽,连经验丰富的稳婆都刷白了脸色。

    “怎么了?我的孩子呢?!”伍月抓着床边,用力地想要撑起身子看看刚出生的孩子。

    “夫,夫人”,稳婆战战兢兢地包好孩子抱到伍月面前,“孩子已经往生,还请夫人节哀。”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伍月挣扎着坐起,从稳婆手里抢过孩子,凝神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小人,眼泪簌簌而落,“孩子,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还没看过娘怎么就睡了,孩子……”

    丧子之痛伴随着伍月的悲鸣,整夜地徘徊在大院里,凄婉而绝望。

 第78章 洗清诬名被要挟

    天边微微地亮了起来,新的一天来临;伍月的人生却已经完全黯淡了。

    眼泪都哭干了;嗓子都喊哑了;消逝的生命还未停留就已经远走;伍月紧紧地将孩子拥在怀里;撑起瘦弱的身体下床,踉踉跄跄地走出这座比鬼屋更加渗人的院落。

    丞相左巍正在府中漱口净面;听见门外奴仆来通报;“大人,府前有位自称伍月的姑娘求见大人,请求大人无论如何都见她一面。”

    擦着手的左巍一愣;打开了房门;“带她到中厅。”

    皇宫中;宛茗一早便陪着原帝用膳,融洽的气氛一度让原帝以为宛茗回心转意,将跟随回朝,不料事实却并非如此。宛茗在不久之前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书信被宛茗找了出来,善雕刻的匠人由原帝亲自任命传召进宫,对书信上端的印章真伪进行了验证。

    匠人抬头,收起了工具,结果已心中有数。

    宛茗胸有成竹,原帝半信半疑,“老师傅,结果如何?”

    “回皇上,不论是印泥的成色还是晕染程度都无法与皇室用料相比较,草民敢肯定,此乃伪造。”

    和宛茗所说如出一辙,原帝挥手让匠人退下,胸前气难顺,“这个任柏水是怎么回事?!”

    “父皇,这下总可以证明驸马是清白的,勾结叛乱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

    “她虽没有勾结外敌,起兵造反却是事实。”

    宛茗并不急着和原帝争辩有关向恂的事,揭穿书信作假,宛茗另有用意,“父皇,无需儿臣指明,您肯定也清楚,信上所盖的硅国大王子印章是真,而驸马印是假的,此事非驸马所为,那么呈上此封信的任柏水就极为可疑。作为父皇所信赖的大臣,他不仅与硅国大王子交往甚密,甚至伪造证据嫁祸于人,难道不可怕吗?”

    宛茗字字珠玑,即便有心维护也难以找到辩解的理由,更何况原帝的心中也对任柏水产生了怀疑。倘若事情属实,任柏水欺君罔上,还与外勾结,罪加一等。如果说任柏水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得到这封信并上呈原帝,实在牵强,最终任柏水还是无法摆脱干系。

    “父皇,儿臣知道您求才若渴”,宛茗走到原帝身边,端起桌上的茶盅递给原帝,“儿臣同样认可任柏水的文采,但是说到品行,任柏水或许就不是父皇所看到的那样。儿臣确实想为驸马伸冤,但是父皇您也说了,原泾再次对立已成事实,更重要的是让父皇您更加了解任柏水,为免养成祸患。”

    原帝轻轻地吹开茶叶,抿了口热茶,放下茶盅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门外丞相左巍已经前来求见。

    “丞相今日为何事而来?”

    “启禀皇上,据泾国前朝伍凯将军之女伍月所言,她肚中胎儿的生父乃任柏水,任大人,并非驸马向恂,此前谣传均属空穴来风,驸马是无辜的。不仅如此,任大人还将伍月姑娘藏匿,以使调查无法顺利进行,而其对伍月母子不闻不问,导致伍月姑娘难产,生下死婴。其行可指,惨无人寰之道,臣恳请皇上为伍月母子主持公道。”

    在这么久之后再次听到伍月的消息,还是从丞相左巍面见原帝时所知,宛茗着实吃了一惊,“丞相大人,伍月现在何处?”

    左巍面色凝重,拱手道,“回公主殿下,今早伍月姑娘来到微臣府中时已经奄奄一息,说完一切事实之后,便再也撑不下去,已经离世。”

    从来没有想过的结果让宛茗说不出话来,只是看向了原帝。或许是因为同情,左巍再面向原帝多言了一句,“皇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说驸马向恂,伍月均不是原朝子民,但任大人所作所为,实在非朝廷命官之表率。”

    原帝看了看宛茗,再看了看左巍,下了口谕,“传朕旨意,将尚书任柏水打入大牢,听命候审。”

    宛茗预想过结果,却对伍月的遭遇难以释怀。走出御书房,宛茗叫住了左巍,“丞相大人,能否将伍月交予本宫?泾国前朝老奴福生从小照顾驸马,必定熟悉伍将军一家人,也知道伍将军的墓地所在,本宫想将他们一家人合葬,还请丞相大人成全。”

    “公主殿下言重了,殿下宅心仁厚,微臣愿意效力。”

    “那就有劳大人了。”

    左巍施礼后走远,宛茗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突然的噩耗让宛茗的心情变得沉重,想到多日不见的向恂,不禁慨叹,“这场纷争究竟何时得以落幕?”

    任府,任柏水的如意算盘因为一只漏网之鱼而变得有些复杂起来,甚至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她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能独自跑去哪里?!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十几个人连她走了都不知道?”

    任柏水雷霆大怒,办事不力的只敢跪着答话,“大人,昨天闹腾了一整晚,兄弟们都累了,再者,那是间沾血的屋子,我,我们就没守得太近,谁知道……”

    任柏水一脚就踹倒了满嘴借口的属下,“少说废话,赶紧给我去找!今天之内找不到,就给我提头来见!”

    “叩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暂时救了任柏水拳脚下的人,却让任柏水迎来了灾难。

    “大人,大人,不好了,您快出来看看吧。”

    任柏水心里纳闷,打开房门一看,外面院子站满了官兵,已是任柏水并不陌生的架势。

    原帝下旨,宛茗监督,官兵很快就出现在任府,列举了欺君通敌的罪行,结果是直接打入大牢,任柏水就像在寒冬腊月里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彻。

    “这是栽赃陷害!我要面见圣上,我有要事奏上!”君命难为,任柏水一反抗,官兵们立即将其钳制,任柏水依旧喊冤叫屈,“是刑正!我是被刑正陷害的,印章是他偷的,我要向皇上说明,向恂的眼线仍在皇上身边!把刑正抓起来!”

    徒劳之举,连拖带拽,任柏水被挂上了链条,再也由不得他。刑正就在任府,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看着任柏水被带走。

    刑正握着拳头,“大哥,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其实刑正的不对劲,洪世昌在伍月莫名落入任柏水手里之后就有所察觉,洪世昌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不以为意,和洪欣直接的怀疑相比,洪世昌选择了暗中观察,也就因为这样,抓住了潜入主营意图偷取驸马印的刑正。

    那一天晚上,刑正和洪世昌作为十几年的兄弟,第一次大打出手,然而刑正依旧无法从洪世昌手里夺走印章,筋疲力竭之际,洪世昌只是一句又一句地问着刑正。

    “阿正,值得吗?你了解任柏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就放弃良心地为他卖命?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目的,而不是为了百姓和朝廷。他来了之后,为泾地做过多少事?你能说出哪怕一件老百姓受益的事吗?相反的,向兄弟在做什么?娶公主,保家乡,治水患,亲种地,上战场,逐敌寇……良禽择木而栖,阿正,一腔抱负如果只为追求名利,你和我们曾经痛恨的那些大官有什么区别?”

    刑正当晚,默默地没有作声,也没能按任柏水所说,拿走驸马印。第二天,刑正安然无事,第三天,仍然风平浪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第三天的晚上,想通了的刑正在洪世昌面前起誓改过,而在这期间因为洪世昌的坦白,向恂宛茗都知道这个事实,非但没有怪洪世昌,也大方地接纳了刑正。而就从那时候起,刑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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