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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是这两家一些相关的信息,怎么会这么多的……”他抬眼看着惊蛰,“你还调查了梼杌城?几时开始的?”
“之前有来过此城做任务,这些本来丢在箱子里备用,这次阿蘖拜托我,翻出来费了不少劲。其实这些都是梼杌城的,不过是附带了两家的信息。你知道,梼杌城的历史,可是很长很长的。”
梼杌城是古城。不过保存并不完好。这座城依托原有架构,已经可以说是重新翻修改进了一遍,找不出几块原本的木头。有传言梼杌在丁家人到来之前,就已经是一座机关之城,丁家不过是借此机会壮大了起来,在联盟占了一席之地,也不过是为了利用联盟的力量来守住梼杌城,或者说,正是利用了梼杌城才挤进了联盟头几把交椅。
不过这个信息并没有什么稀奇。飞廉任何一座挖掘历史在三百年以上的城都能翻出一个惊人的过去,梼杌不过也是那其中之一罢了,而且,还并不出彩。
“阿蘖拜托你的?”清酌停下翻资料的手,“她为什么拜托你这个?”
“她没说。反正这些资料我拿着也没用。本来不想带过来的,想了想,还是带吧。”惊蛰耸耸肩。
“你这话……可有那么点……”石松扯了扯嘴角,看着面色不善的清酌起身离开,才对惊蛰道,“莫非你是故意?”
“我故意什么?”
石松眯着眼抱了胸看他,惊蛰不说话了,半晌,才终于道:“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些故意。”
“为什么?”
“你现在也知道了。阿蘖有事情瞒着我们。虽然在我看来她不是故意的。不过这么做很容易让人误会。”惊蛰道。起初,谈论要到哪玩的时候,曲蘖提到了梼杌城。四个人都没有头绪,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目标,结果可想而知。对于丁府的联系,四人当初没有人想到那么多。联盟势力很大,到哪都能看到,这个问题上没什么意义。曲蘖在决定去梼杌城后不久问他要了梼杌的资料,惊蛰是老江湖,这之间的联系不会看不出来。何况这很明显——曲蘖提到的梼杌城,不会是空穴来风,她从什么人那里听说过,所以她才会提起。之后她问他要梼杌城的资料也是如此,以她的性子,对于自己提出的这座城势必要心里有个底才行。
他不满意的地方仅仅在于。
——为什么曲蘖什么都不说?
“阿蘖兴许是有自己的考量。”石松摇头道,“她是个谨慎的人,捕风捉影的事她不会说。”
“问题是在于我们已经到了梼杌。而且,你也看到了。阿酌遇到的事情。”惊蛰道,“我只是给阿蘖一个说出来的机会而已。”
“何必逼她。”石松摇头,“阿蘖往日不是这样的。上回在轩壤也是。她只提了一下,是跟过去有些联系的。对这个总归是忌讳。何况,过去还是那个……姜。”
“越是这样越是叫人恼火。”惊蛰耸了耸肩。
石松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忽然道:“仔细想想,说这样的话不是你的性格。所以这话肯定不是针对你自己说的。”
“怎么说?”
“你饶了一个大圈子。其实你是故意想要阿酌恼火吧?”
“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的。”
“但是……为什么?”
“因为阿酌才是这事情里最有资格冲阿蘖发火的人。”惊蛰摇头,“不管从哪方面来说。”
“你是说……也包括相柳?”
“在闰给我确切的消息之前。我不能肯定。”
石松愣了一下,才道:“你说,闰?”
“闰让我好好看着她们二个。怕出什么意外。”惊蛰摊手:“你以为,我不想过年挣点花头?再说……你有资格说我么?”
“什么?”石松伸手倒了杯茶给他。
“乘机贿赂我?”惊蛰接手过来,挑眉道:“是老徐吧?”
“就知道瞒不过你。”石松揉了揉眉角,叹息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徐叔的?”
“要说管事的,其实也就闰这一个。不过论到资历能管住人的,倒是有差不多一巴掌。闰算一个,老徐算一个,还有一个在桑迁边境出任务,至今未归,剩下那个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可能性太低。老徐是除了闰之外最有可能的了,我当然猜老徐。”
“猜的?”
“在你招认前,我如何确定?”
“□不离十了还这么谨慎么。”石松呼了口气,“徐叔说闰已经叫了你,不过还是觉得不是太放心,就让我也来了。瞒着不说也是……”他话未说完就被惊蛰摆手打断:“这个知道的。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反正,已经看出来了。”
石松无奈地笑笑,低头喝茶,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看向惊蛰。惊蛰淡然地晃着手里的茶杯,见了石松看过来,便朝他点了点头,道:“我去看看她们两个。”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石松愣了愣。他方才所想,惊蛰已然给了答案。
有石松,有惊蛰,谁知道还有谁?所以惊蛰才会这么放心的让清酌和曲蘖单独行动。而石松亦是清楚这一点。
毕竟。有一就有二。
☆、四、前夜
已经是元宵灯会的第二日晚。灯谜摊子撤去,街上却仍是热闹。灯红酒绿,熙熙攘攘。
曲蘖有些心神不宁,她想她该先对清酌解释再出来的。她知道惊蛰在想什么,也猜得到他会做什么。只是正好雷展来约她们逛街,清酌说没兴趣,她不明所以,本想推拒去跟清酌好好谈谈,一思索间却被雷展抢拽了出去,错过了机会。
“搬得好快。”雷展环顾周围,她与曲蘖二人正走在大街上,“已都是普通商铺模样了。”
“你别忘了。这可是一座机关之城。要拆卸,容易得很。”曲蘖道。
“我猜谜,还没猜过瘾呢。”雷展遗憾道。
“一年一次才显得珍贵,时时有,也没多少人想玩下去。”曲蘖笑道。
雷展亦是笑,摇了摇头,看向曲蘖,“那……阿蘖是要给我出谜题么?”
“啊?”曲蘖一顿,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她下意识注意了周围,她们处在梼杌城的大街上,足下是连横的木板道,周身往来皆是寻常百姓——这应当不是个挑衅的架势。
“阿蘖的谜题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雷展半垂了眼帘,朝她笑了笑,转身没入人潮。
——但她没能这么做。因为曲蘖拽住了她。
曲蘖没错过雷展眼中划过的那抹受伤。算来她们认识也有些年了,作为雷展的第一个朋友,在这件事上却没有给雷展信任。这也许是职业习惯,也许是别的什么。在第一时间里,她怀疑了雷展。或者这么说,现在,她亦是无法相信她——江湖中人,总是隔着这样的距离。彼此了解,也不必多加说明。生死之交仍是生死之交,结义兄弟仍是结义兄弟,并不冲突也并不矛盾,尽管看上去不可思议——然而雷展严格来说并不算江湖人。她不在江湖讨生活,不必担心那些许多的事。她的背后永远有雷火堂。她们是朋友,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曲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拽住了她。“阿展……”张了张嘴,终于只是叹了口气。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想你也明白的。”雷展退到了曲蘖身边,用同样的步速走着,“那天的事。”
“没有解释么?”曲蘖道。雷展提到这个,她怎么想也只能想到是清酌看到的那场对话的事。但清酌对此并没有多提,只是从她的神色看来是有事没说,她想她以后总会说的,就没多问。雷展反倒先这么个态度,看来的确是有问题了。
“我来梼杌。本便为此而来。只是,我也没想到你们会一起来。之前我以为你只是来看花灯的,果然……是工作的事吧?”
曲蘖没说话。起初,的确是为了灯会,后来,谁知道呢?
“阿蘖。收手吧。我不知道你背后是谁。可我不想看到……”雷展顿住,没把话说完。
曲蘖抿了抿唇,仍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想告诉雷展,关于雷展担心的事情,其实她们一点头绪也没有,其实她们原本与此无关,只是,以什么立场?顾虑太多,终究没法坦诚。曲蘖有些难过。从雷展的态度看来,在拍卖会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单纯的看热闹目的了。只是那时,她们二人大约也是的确把对方当做看热闹的。这次雷展又出现在梼杌……
曲蘖松了手。
“阿展。不管发生什么……还是朋友吧?”
“不然呢?”雷展挑眉看她,“你要为个什么破事跟我断交?”言罢笑了笑,融进人群中。
站定了,没有动。有人走到她身边停了下来。靠的很近。手肘搭上她肩膀。
“谈完了?”
转头,就见了身边清酌咬了个糖葫芦,朝向雷展消失的方向。
“谈完了。”
“其实。”清酌嚼着糖葫芦,但声音并不含糊,只是极小,小到只有她听到,她凑近她耳边:“让你朋友这段时间最好跟雷展保持距离,雷家跟姜家有往来。墨钧原话。”说完把糖葫芦咽下去,拍拍她肩膀:“不如逛逛?”
“也好。”
清酌很冷静。
站起来的一瞬间,是有些冲动的,但很快的,她就冷静了。
惊蛰是故意的。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连在一起,作为一同经历了相柳城事件的人,清酌给予了曲蘖更多的信任。
出门不久就遇到了墨钧,他的扮相就像是匆匆而过的路人,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只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低低给了她一句警告就没入了人潮。
清酌不知道这意味着他发现了什么,或者是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直到见到了曲蘖完好无损的站在眼前,才稍稍安下心来。
她没有去问雷展的事情。
两人沿着街道缓缓穿行,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清酌悄悄地观察着周围,没有发现监视的人——确切的说,是年的人。当然年里的人都是颇有本事的,她本人也不是精于此道,若是他们不出来,她发现不了也实属正常。
转了一圈,注意到的时候,周身的人群已然稀疏了许多,店家打烊,晚归的人也准备回家了。飞廉人一向早睡,但对于一些晚间热闹的节日,却总闹得比别处厉害些,昨日灯会玩得晚了,都是些白日里睡的,到了今日自然是精神十足,清酌曲蘖也在其中,两人皆无困意,但此时不回去也不行了。
方方离开主干道,便听得一阵碎石轻响,身边曲蘖倒抽一口冷气,清酌警觉地转头,惊了一跳——
曲蘖的双足正被从地里伸出来的一双手牢牢地握住!
当下不假思索,云鹊连着裹刀布整个往那双手上撞,那手却突然松了曲蘖,又钻回了地里。
清酌紧走几步,但见碎石版地上突兀的两个坑,往地上塌了踏,有沉闷地中空的声响。
两人对望一眼,俱是惊疑。
“许是水道。”曲蘖看看双脚,脚上有浸染的污渍。
“但力量也……”清酌扯了扯嘴角,记忆中,还没有听过这样的功夫。缺口很齐整,也就是刚好两个成年男子拳头的大小,周边多余的碎裂几乎没有。如果不是突然的巨大力量,是不可能造成如此结果的。
但无论如何,有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就在自己脚下,这地方怎么也不能久留,曲蘖足下发力,轻巧地越到了一边了矮墙上,清酌点点头,正要照做,只听又一阵碎响,突然觉得握刀的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她心中一凉,急急道:“阿蘖帮忙!”
☆、五、同一时间
清酌握紧刀柄,踩了个千斤坠,双臂绷得紧紧。
云鹊刀尖点地,刀面两侧被从地里伸出的两只手牢牢钳住,不住往地下拉,以云鹊本身所具有的重量而言,对清酌极其不利。
那手力道极大,曲蘖上前帮忙,势态也没扭转半分。
两边僵持了一段时间,清酌渐觉力尽。转头看看曲蘖,她面上的神情显示她也很累了。想到拍卖会的事情,心里忽然就窜了一股怒气,她曾经很认真的考虑过,若然没了云鹊自己要怎么生活下去的问题,答案到现在还是没有——
可是,为什么非要有答案?
为什么她非要去想会失去云鹊?
为什么总是处在被动?
这怒意越滚越大,原本已经逐渐脱力的手似乎也重新灌注了力量。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时间好像变得慢了一些。
手上使力,云鹊就被抽了回来。清酌转头去看曲蘖。她维持着上一刻的神情,可以看到颈间绷紧的筋肉,手仍保持着握刀的姿势——
与变慢不同,清酌觉得,这次时间似乎停止了。
这样的时间会维持多久?清酌不知道。时间停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