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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杂人比较多,也是最乱的地方,城南的话,相当于废料场,一些建筑废柴会堆放过去,住的人很少,据说里面……”
“里面什么?”
“闹鬼。”
“……”
“你怕鬼么?”
“……你能不能别说那个字,改说阿飘行不行?”清酌坐起来,扭过头看向窗外,脸色忽然有些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相柳:《海外北经》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大荒北经》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六、阿飘
这么些年砍过的人没有半百也有七八十。
清酌总是这么觉得。因为是相互自愿选择的职业,那么不管结果是什么,都该坦然接受,她也没什么好歉疚的。即使是她自己死在了任务里,也不会憎恨任何人。
不过恐惧这个东西,并不是问心无愧了就真的可以不怕了。
人本身对于未知的事物就有着恐惧。这话说出去也并不怕被人笑话。
而这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清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曲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对于神怪一类的东西,她往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不过在心底,总是觉得撞鬼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如果真是如此。
——窗外那道影子又是什么?
灰色的人影站在窗外。
对的。站,她之前已经大略看过这幢建筑的格局,这间房的窗户对出去,就应该是这客栈自家种的菜园子才对。这里是二楼,然而那人是如何站着的?非但如此,那身形也不像是恶作剧的实体,而是半透明。穿透影子还能隐约看到窗外的灯火。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太可能是自然发生的事吧?
比起此刻已经有些僵化的清酌,曲蘖要来得冷静得多。这座城刚到就被警告了,谁说这不是另一场警告?
这番心念一动,下一瞬就移到了窗前伸足踹开了窗子——这窗是由内向外打开的。
但曲蘖也愣住了。
——灰色的人影站立着。就在窗外。
但并不是凭空站着的。
他距离窗子还有一段距离,窗户的外面,是一道回廊,回廊的一边就是曲蘖所在的房间,另一边则是开放式的可以看到下面的菜园子。
——人影和这道回廊都没有色彩,是灰色。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只有半透明的话,曲蘖真的会以为窗外还有一条回廊。
灰色的人影穿着打扮与现下有些不同,似乎是更古的式样,他忽然转过头看向曲蘖,曲蘖吃了一惊,强自稳住心神,那人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曲蘖,只是又转向另一边看了看,似乎只是一个寻常的左右环顾的动作,而后继续往前离开了。
——他的表情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这类东西或是僵硬或是诡笑的表情,但配着那毫无色彩感可言的灰,给曲蘖一种说不出来感觉的死气。
曲蘖在窗前有站了些时候,眼前的场景忽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似乎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她并不是什么胆小的人,此时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那一千五百两的黄金,似乎比想象中要更难拿一些。
顺手关上了窗户,见清酌仍是坐着,以为她想到了什么。走近了才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人竟然已经完全僵掉。
人有恐惧这个情感。对此因人而异,会有各种反应。有直接晕了的,有不断尖叫的,有本能逃离的,有不停发抖的等等等等,当然也有这么一种人,会直接的僵掉身子,一动也动不得。
很显然,清酌就是这一种。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转手往她肩膀一拍——
清酌跳了一下,见了曲蘖靠近的脸上那玩味的神色,伸手把她的脸推开,干咳一声:“这个……方才是个什么情况?”
“撞见……阿飘了。”
“……”
“你也看见了吧?”不然方才怎么僵成那样。
“这世上是不存在那种东西的。”
“确实不存在。”耸耸肩,曲蘖懒得去和又开始有些僵的人争论,转身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清酌:“给,压惊。”
“……谢谢。”将茶一饮而尽,清酌没有纠缠于刚才的话题,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你想到了什么?”
“首先。”坐在桌边的长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曲蘖道,“这座城……有古怪。”
清酌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只等她接着往下说。
“第二。若然这并非是针对我二人的事件,这即是说,这种事情大概不止在城南发生了。而且发生的频率也并不低。我二人初来乍到,看小二的态度,我们这类人是见多了的,就可以排除是刻意恐吓。况且方才的事情,即使是刻意的恐吓,有这种力量,完全不必浪费在我二人身上的。”
“……”清酌揉揉眉心,她懂她的意思。方才的一幕,绝对不是谁能办到的,若然办到了,这将足以改变世界,单靠着这份吓人,就不知道能收上多少死心塌地的门徒。既有此力量,何必浪费在她两人身上。但若然如此,这可就真的是……
“第三。你知道我刚才的假设,是建立在这是人力所操控的基础上的。”曲蘖轻轻晃动茶杯,“这世上本就存在着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这些东西有着世人所未知的所惧怕所敬仰的力量。常识以外的事情,并非就一定是神怪之力。这一点。你我都应该清楚。”
清酌捧着茶杯喝茶,并不答话。她并非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恐惧在那一瞬间仍然占据了第一罢了。年的人接下的任务千奇百怪,年中的人也是千奇百怪。传说中的缩骨术,传说中的兽语者,传说中的夜行人……连她自己这把云鹊,在许多江湖人心里,那也已经是一个遥远到几乎忘记的传说。
“什么伏羲琴封神石,什么七禅蛊盘古斧,什么七叶连心弩五蕴皆空阵。”曲蘖摊手,“还有麒麟脂蚩尤瞳斩铁剑……这么些年,这种传说中的玩意你还见得少么?哪一个是能用常理解释的?哪一个又是什么神怪之力?”
“但是那种无法用常识解释的力量来源本身就不明不白得很了。再说那些完全都不能和刚才的比。”下意识又想起了方才的情状,清酌端茶杯的手一僵。
那厢曲蘖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别人故意转移注意的好心?”
“如果你说我现在就可以退出的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清酌有些自暴自弃。
“我会立刻告诉所有人你是多么没有职业操守。”一只手托起下巴,曲蘖好笑地看着清酌的脸色变化:“你知道,不管是怎样的上古的奇兽还是传说中的神器,怎么着也不可能……”
——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停!!!”
清酌深呼吸。
☆、七、城南
夏季午后的太阳,在飞廉的南方实在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在大多数的城,人们在这一段时间几乎是不工作的。当然,对于祛暑相关行业的人而言,工作才正要开始。
而在相柳,是另一番的景象。
居民区毫无章法和似乎只要材料足够就想搭到天上去的房屋,最小只能侧身而过的巷道,利用一切手段以难以理解的方式搭建的几乎不能称之为房屋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就是即使明白头顶上是烈日,然而层层屋檐之下,仍然是让人略感凉意。
——偶尔那么几下,挫搓手臂,甚至有鸡皮疙瘩。
清酌和曲蘖倒不至于对这样的生活方式感到多么奇怪多么讶然。毕竟走南闯北,早便懂得遇见什么事都不必太过吃惊的道理,何况这个情况也不算罕见,只是这么大规模的确实只此一家。而说到不自然,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尽管这一切,对于城中的人来说,是平常而又平常。
既然是传闻中最神秘的地方,而自己又遇上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不去城南也对不住自己了。两人上午在客栈周边打听了一番,午后就去了城南。
城南的分界线极其分明。与小二所说的城门连线分界线有些出入,二人离开分界的大道,在岔路又走了一段才算真正的抵达了“城南”。
比原本的分界线小了一圈的样子。被占去的地盘分别属于城东与城西,中间空出一条莫约是城门大道一半宽的道路。左右建筑极高,虽然不是太影响能见度,但烈日完全是感受不到了。左右道上基本上见不到相向的门,城东城西的隔阂由此可见一斑。从建筑上来看,城东也比城西要密集许多,仰首往上,城东建筑的高度也是城西无法比的,尽管在这条道路上左右的高度相差无几——但那已经是近似城墙的作用了。
道路的尽头让人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照清酌的话说,是刚从深山老林里出来,踏出去的那一刻发现,外面居然是沙漠。
——建筑群似乎是被一道看不见的分界线划开,戛然而止。
而巷道之外,就是城南的废料场。朝向废料场的房屋一律没有门,连窗户都是只开在六楼以上。废料场的边缘,远远的城墙上建起的楼房也是离它老大一截。
废料场的废料成里高外低的趋势散布,内里有许多称不上是通道的通道。
许多人将废料场与垃圾场挂钩。而以清酌曲蘖二人的见闻而言,在很多城,废料场等同于垃圾场,因为人们丢弃它们的时候,常常并不分类,而由此也产生了一类以分类维生的人,因而也难说这混杂的问题一直延续,是好还是不好。不过以这二人的意见来说,倒是高度惊人的相似。
——人这种生物,是无论在任何困境之下都能找到方法活下去的。当然,找什么,就不在她二人的关注范围之内了。清酌和曲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同情心,并不单单是职业的缘故,毕竟她们的过去都在说明这样一个事实——找不到的话,那就去死好了。因为无法找到生存之道的人,是无法活下去的。
总之,在相柳城里,这二者似乎分的很清楚。至少在肉眼的范围内只有一些废铁木和倒落损坏的雕像一类的物事。
相柳里的人们在材料不足的时候,会来到这里找寻自己需要的材料。这些料子的制作年代和破损程度都有很大的差别,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到称心的料子越来越困难。城南的居民有时候会在岔道口附近贩卖可用的材料交换生活用品,因为内里的道路实在是如同迷宫,曾进去过的人也再也没出来过,因而也有了闹鬼的传言,至于城南的居民——那在大多数的相柳人心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有些难以理解的存在,甚至他们在提起相柳人的时候,也会自觉的略过城南居民。
——事实上,大家甚至完全没办法确认城南的住民到底有多少个。在近二十年里,来交易的只有一个人。有人甚至担心,这个人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是一个被人为的有意无意隔开的世界。这个世界的边缘距离周围的建筑无论是那一边都有不短的一段空白。
而在这个世界的中心,有一座明显比周围都要高的建筑,建筑建的毫无章法,看上去与城内别的建筑相似,什么料子都有。
清酌和曲蘖明白,想要在城南找到什么情报,也许要去会一会住在里面的人。
两人的运气不太好。
那个出来交易的人并不是定期来的,而今天,他也没有来。
由于没了建筑的遮蔽,烈日很是嚣张,二人擦了把汗退到巷道的阴影里商量。从巷口看过去,肉眼范围内没有树木,只有废料,热气散不出去,在这南方夏日的午后,废料场内甚至隐隐有沙漠里热气蒸腾的扭曲。
在废料上移动很危险。
按曲蘖的说法,这些料子的结实程度都不一样,高矮疏密也不平均。难说踩到什么或是没踩到什么就陷下去,毕竟再怎样的好手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这料子堆久了又是连成片的,谁知道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倒时候任你是大罗神仙,也得被活活埋了。
而按清酌的看法,在迷宫里兜圈可能会更危险。等到入夜了,那就大大不妙。而照这个晒法,等避过了最热的时候,白天剩下的时间,大概就不足以让她们穿过去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爬到六楼去看一看里面通道的结构?”清酌靠着墙,扭头看向废料场。
“里面有暗道。”曲蘖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城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