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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小弟眨着星星眼的望着自己,白晓宸心中一软,拿起一直粘着朱砂的笔划在那几片纸上,掐了一个道决,口中念了几句,手指挨个点了几下。
“起。”
话音刚落,那个张方才还静止不动的纸片抖了抖后竟然自发的竖立了起来,在一群小家伙惊讶的呼声中,兀自撕起自个的‘身子’,不一会儿的功夫起初还是方片的纸张撕裂中变成了一个个小人纸片,见到这般的小家伙经不住捂住嘴,眼睛瞪大大的,生怕漏掉中间的细节。
而这之后,并没有结束,几片纸人开始互相摔起跤来,或是跟着白晓宸手指放在桌上敲起的鼓点,跳起舞来。
孩子中引起一片欢呼,白晓宸笑的温柔,转头,见那个像极了小苒的女孩子眼睛睁的大大的,呼声最高的就是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孩子的笑,跟着当年的小冉,简直一模一样。
“你倒蛮会哄孩子的。”
身边忽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白晓宸一惊,而或是摔跤或是跳舞的纸片因她这一顿,登时软了‘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了案几上。
赶忙躬身行礼,白晓宸道:“大人。”
“啊啊。”打着哈欠的摆了摆手,吴怀义抓了抓头,面瘫的抠了抠鼻孔,一低头,就见着一群小豆丁貌似很气愤的瞪着她。
扬眉,吴怀义看了一眼面有尴尬的白晓宸,晃了晃脖子。“今天课业到此结束,过几天的阴阳术课上,再让严副大人带你们玩。”
她不是保姆。。。。。。
白晓宸无奈,见那个像极小苒的女孩笑得开心,嘴角禁不住微微弯起。
自此,每隔一段时间,白晓宸就会跟着吴怀义来到太学府,充当着‘课业解惑师’的职责,而多天的相处,也让她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那个女孩的确是幼弟小苒的孩子,靖康王唯一的一位的世女。
这个孩子,是小弟的孩子。
这天,吴大阴阳师再次抱着‘抱枕’趴在案几上睡着,说好听点是‘命’她简单的演示一下阴阳术,不好听的就是‘伺候’这几个小祖宗在外头玩耍。。。。。。
挨个挨个的教习,手势慢慢的变动,然后兀自一个灵诀扇动,空气中发出清略‘嗡’的一声,像是什么振翅一样,指尖上苒苒的出现由最开始透明到实体化的一个有着尖尖耳朵,大大眼睛拇指大小的小妖,那小妖在白晓宸的指头上翻了个跟头,转了一圈,小小的鼻子努力的嗅了嗅,在一群小豆丁的惊呼中,快速的跳跃跃到白晓宸的耳尖上,扒着耳沿,好奇瞅着只到达白晓宸膝盖的小家伙们。
“严副大人,严副大人,这就是我们召唤出来的小妖吗?”女孩眨着眼,大大的眼中似乎有着亮闪闪的星星。
“是啊。”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发旋,瞳孔中染上的色泽,温润如宸。
抬手招了招躲在耳朵后面的小妖,那小妖倒也听话,几个纵身翻越到白晓宸的手中,然后顺着对方倾斜到草地上的手面,打滑的滑下。
白晓宸退后,让小家伙们将小妖围在中间,一边照顾,一边能够及时阻止孩子或许可能因为一时的好奇‘踩到’小妖的事故发生。
当然,入的人类世界被召唤的小妖不会因小家伙一脚给踩死,就怕被玩来玩去后,惹怒了对方。
她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以靖康世女为中心的几个孩子玩的开心,眼中满上了温色。
最起码,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这般快的遇见小苒的孩子。
虽然没有见到小苒,但是,仅仅的只是看到他的孩子。
也是好的。
她垂下眼,靠在树干上,像是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静立着。
就是这般,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是看着日头,见时间不早,白晓宸走上前,还未近身,那小妖竟是一跳一跃的跳穿过小豆丁们,翻身跃到她的掌心中。
“谢谢了。”她说着,唇瓣勾起的弧度温和如暖阳一样。
小妖讨喜的蹭了蹭白晓宸的指头,然后转过小身子,冲着小豆丁们人性化的扬了扬小爪子。
小身影渐渐消失,白晓宸抬起头刚要迈开一步,就被眼前的小家伙们包围。
“严副大人,我们下次还能见到小妖吗?”靖康世女睁大着眼,手指拽着白晓宸的衣襟,巴巴的瞅着她。
而后,一群小豆丁们皆是如此表情。
那神情,甚为可怜。不由得让白晓宸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罪恶的事情。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当然,世女殿下。”
见豆丁们个个喜笑颜开,白晓宸笑了笑,这时,各个家族的家仆已经等候多时,就等着自家的小姐公子散学。
白晓宸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正打算去唤醒还正睡着的吴大阴阳师,却在听到一道男声后,身体陡然僵住。
“静儿。”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身望去,夕阳下,橘黄色的金光镀在那人的身上,一静一动皆是大家风姿,禁不住让人驻足观望。
而她这样的看着,早已引起那男子身边几名近侍的注意。
“大胆!”
尖锐的声调,男子的身影被几个人保护起来,再难看到。
失神的倒退一步,压下心中翻滚的触动,哑着嗓音,似乎连音调都变得晦涩。
不会看不懂,也不会看不透,那个几乎被她抚养长大的幼弟,此时的眼睛看着她的是陌生和不解。
☆、第 94 章
嗓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一样。哽咽的难受。即使早就知道;其实,也是应该早就知道。
小苒,不应该;也不能记住她。
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期盼着,渴望着,会不会;记得她一点点。
她的弟弟;她几乎捧在掌心中长大的弟弟。
那个,总是会跟在自己的身后;拽着自己的衣襟,甜甜的唤着自己姐姐的弟弟。
不记得了啊。
意料之中的知道,意料之外的怅然若失。
她终究还是起了贪念,起了不应该起的贪念。
其实,只要见到幼弟,知道他过得好。
对于她来说,那便是好的吧。
躬身,垂头,后退一步,拱手行礼,简单的对她来说却是困难的文士之礼,沉默不语。
不能说,不能多说。怕惹了忌,犯了讳。毕竟,以她的身份,不应该知道,小苒是王妃的。
“你是何人?!见到王妃。。。。。。”又是一声尖锐的喝声,只是那道喝声还未起来,就忽的不只因为何种原因压下了气焰,没了音调,就好像是被硬生生的掐断,止了音。
耳边忽然间清静下来,白晓宸垂着头,正不解之余,落在地面上的视线突然间闯入一双勾着金边的纹理双锦鞋,浅蓝色勾绘墨衫,一条标志着王侯身份的隽锦带垂下腰间。
“可是严副大人?”
“正是下官。”
“大人不必多礼。”秀雅的男子笑的和煦,眉目精致如画。“时常听静儿提起过大人,今日一见,大人果真博学多才。”
“王妃谬赞了。”不轻不重的距离,理应如此,做起来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难上许多。
本等着小苒在说些别的,毕竟,听他的语气,即使是无关紧要的话,寒暄的话,只是要能和小弟说一些,仅仅的只是一些,也是好的。
酸涩勒紧的捆缚着胸口,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她的弟弟,真的已经忘了她了。
可是沉默很久,也不见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弟弟开口,心下不解之时,忽而听到对方一句疑问,随后她的整个身体竟是颤抖的不能言语。
“严副大人,冒昧的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疑惑的话,却让她听出了对方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直愣愣的抬起头,入目的男子,比多年前的样子多了那份子雍容华贵,精致的眉眼更胜曾经,张了张口,说不出半分的话,鼻子酸涩难言,就连喉咙都干涩的难受。
“果然是唐突了。”白晓苒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他一个已嫁人夫,冒失说出正等的话,当真是使不得。正想岔开话题,不想那边迟迟没有言语的秀气女子开了口。
“下官曾在幼年之时拜访过邺城白府。”女子深呼了一口气,笑的温柔的眉眼不觉得让人觉得此人儒雅和煦,引人亲近。夕阳西下,那一片的光亮落在她的睫毛上,徒留温良。“那时,王妃见到下官的时候,还是白府的小公子。”
一句话不仅给白晓苒解了围,而且还引得对方疑惑好奇的视线。“你是?”
“在下姓严,单名一个宸字。”白晓宸嘴角弯起,勾勒起的弧度温柔的碎软。“因幼时家族没落,便投靠邺城舅姥也就是王妃的祖母。只是在那里住了些许的日子,就辞去修行去了。”
听罢,白晓苒蹙眉,狐疑的看了白晓宸一眼,的确,已故祖母曾经说过,祖父姓严,可是,为何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但就是觉得意外的眼熟熟悉,难不成真是祖父那边的亲戚?
“当时王妃年纪小,不记得下官。”白晓宸见白晓苒困惑的看着她,再次‘好心解释’。
原来如此。白晓苒心下恍然,不过仍旧有些思疑。“听严副大人的语气,可是与年幼时的我很是熟稔?”忆起方才对方说单名一个宸字,白晓苒心中一紧,袖口中的手指微微的发白。他记不得那块刻着‘宸’字的玉佩究竟是谁给他的。然而就是知道,那块玉佩对自己很是重要,总会感觉,是非常重要的人给的。
然则,想当然耳的不应该说什么玉佩的话,既然对方已然说了是祖父家的亲戚,又听其刚才的话似乎游学很久,何况,自己对她的感觉确实熟悉,理当该是认识的。
“是。”白晓宸顿了好久,她抬眼,笑的温柔。
呐,小苒,真的是太好了,你,还记得姐姐。
即使记不得清楚,即使,已然忘记。
可,还是幸好的,你,熟悉着本该忘记人。
心中说出来的感动,眼角弯起的弧度。为的是止住就怕会下一刻会落下的泪。
如果说起初白晓苒对白晓宸还存在着怀疑,可随着日后的接触,几次被邀请到王府教习静儿习得阴阳术时的相谈,让白晓苒越发的认为,她和白晓宸应该是小时候极为熟识的。
否则,这个女子,又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他不喜欢什么。
尤其是那棵桃花树,她竟然也知道,而且还知道自己喜欢在冬季的时候酿桃花酿。
喜欢正月至三月阳春时节,在桃花树下看着桃花。
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陪嫁的玉儿和诺烟,只是,那两个人确实不认识她的。
想来,应该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白晓苒怀疑过,却在与白晓宸一次谈话中意外的知道,一个当年是因她和旁人赌石,意外得到的一块上等玉石,然后命人雕刻成玉佩,事后又被白晓宸自己刻得一个‘宸’字,后来让白晓苒要了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晓宸略有怀念的笑了笑,却在见到白晓苒迫不及待的走出去在回来时手中拿出的那块本以为不在的玉佩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眼睛似乎都染了泪。
而那一天,总是恪守礼仪的白晓宸,笑着拍了拍白晓苒的头。
一句话,竟是让连白晓苒自己都意外地落了泪。
“小苒长大了。真好。”
慢慢的,逐渐的接触,一次次的交谈。
那般的熟悉,好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
他不再叫个严副大人,而是熟悉的唤宸姐姐。
而那自后,她称呼他为小弟。
但,这般的‘互动’,显然让吃干醋很久的靖康王爷火大。
楚岚很生气。
这货是谁呀!自己的夫郎对她如此的重视!就算是亲属关系!那也不是亲的啊!!!
况且,这个名叫严宸的人,竟然知道小苒很多的她都不知道的爱好!
还有那块玉佩,竟然刻着‘宸’字!
这怎么不可能让她上火!
靖康王爷气闷的想要掀桌,可一对上王妃不解的眼神,那肚子邪火就哗的一下被浇的熄灭。
“小苒!你这是犯规!”谁能想到在朝堂上人称铁面的靖康王爷会委屈的抱着自家王妃,数落着对方的不对。“那个严谁呀谁的,你干嘛对她那么好!”
给女儿叠着小衣服的靖康王妃听罢,好笑的用手指戳了戳靖康王爷的脑袋。“你在想些什么啊,宸姐姐我自小就认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将她忘记,可你也看到了,她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何况,我对她。尽管忘了她的样子,可也知道,我和她应该是极为熟稔的。”说着,白晓苒垂下眼,睫毛扇动,胸口不知何缘故在提起白晓宸的时候,总有一种庆幸能够相见,能够相认的错觉,那种感动,似乎沉闷在胸口好久,甚至于,有时候见本该在王府品茗的白晓宸忽然间消失不见时,惊慌失措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