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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徒留柔和。
怀孕中的人好像都会很懒,脾气诡异倒是说不上,在白晓宸看来,楚汐也只是无理由的闹别扭而已,尤其在楚汐那次意外的告白之后,两人若有若无的亲昵,明明当时热得很,楚汐却总是喜欢拉着自己在亭外的软榻上懒洋洋的躺着。会因为无聊让她讲故事,也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嘴馋让她做小糕点,两人窝在软榻上,说着没有任何意义能够延续却意外延续的话题。
白晓宸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跪安行拜。那一声的叩首,膝盖弯曲眼看就要跪下,却在下一刻被楚汐拦截在半空中。
“严卿既是太子太傅,见朕不必行这跪拜之礼。”上方传来声音,白晓宸陡然愣了下,只是还未回味过来,拖着自己手肘处的那方手掌便撤离开来。
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晓宸吭哧半天,才挤出这三个字。“臣遵旨。”
说完自知不对,白晓宸恨不得咬了舌头,这时候怎么也要说谢主隆恩什么的,她倒是直接来了句遵旨,遵旨你妹呀遵旨!(╯‵□′)╯︵┻━┻白晓宸自知脑袋有些犯抽,本以为会顶着楚汐的视线,一抬头,就见着对方根本就没鸟她的坐下喝茶。
对于这种神展开模式的白晓宸发傻了,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可就是偏偏想不出来,现在想来她都有些怀疑,楚汐似乎对她有些太好了点。。。。。。仅仅由于她是小苒的远房表姐就如此重视,当真有些说不过去,宁儿那边对她亲近一方面白晓宸也相信她和孩子毕竟骨血相连,孩子对她下意识的亲近能够说得通,何况现在是身份她又是宁儿名义上的太傅,两点加在一起,也无怪乎宁儿亲昵。但是,楚汐又是怎么回事?明明两人之间目前应该处于‘谁都不认识谁的’的境地,如此这般看重于她,难不成是天劫仪式之后的后遗症,也就是说,即使楚汐忘了她,也会潜意识的和她保持‘亲切’关系?
如此想着,白晓宸不禁心下激荡,一双眼虽不至于热切,但也明亮的耀满了光芒。
神采奕奕的样子哪还有初见时那般的弱受样!
而在下一刻又被允许坐下同当今圣上一同品茗的白晓宸当真是有够高兴,可半个时辰之后,对方一字未说,就这般坐着,偶尔站起拿着鱼食喂湖水里翻涌的鱼群,神色淡漠,就像是没有白晓宸这人存在一样,当真是让白晓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这么的半个时辰之后继而是一个时辰^_^,一个半时_( ̄0 ̄)_,两个时辰(⊙o⊙)? ,两个半时辰(“▔□▔) ,三个时辰Σ( ° △ °|||)︴三个半时辰(┳_┳)… 四个时辰( >﹏<。)~如果说最初白晓宸还盼望着楚汐能够和她说上一句,现在恐怕就是本在来之前就饿着现在更饿得前胸贴后胸的她却实打实的想着对方能什么时候放她离去简单的吃口饭。
倘若光是这样就不说啥了,楚汐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吃糕点,她就饿的眼巴巴的看着楚汐吃。吃完后,就坐着批奏折。
这是何等的折磨啊!!!
而这期间,楚汐也就问了一下关于祭祀进程的问题,她一板一眼斟酌的回答。
等到太阳公公下班打卡,此时夕阳西下的时候,在宫中之人眼中的这一位皇帝宠臣新贵的严辰大人又得‘圣眷’能和皇帝一同吃的晚膳。
伴随着月亮老奶奶慢悠悠的倒夜班之时,一顶软轿出了宫门,轿子里头坐着的严辰严大人懒洋洋的靠着打哈气,吃的贼心满意足。
随后的几天,朝中的大臣发现,这一位新贵严辰大人似乎颇得皇帝看重,几乎两三天就会被宣旨入宫,而从认知的宫中之人口中更是得知,入宫的严辰几乎每次都在圣上那里用膳。
这消息一经多人之口,想不知道严辰有多红的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了不得呀!朝中老油条子们暗地里没少观察,越观察越是不得了,这架势,又是如此圣眷圣宠,弟弟还是靖康王爷唯一王妃,严辰这家伙这是要‘发’呀!
白晓宸发现,最近她多了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不是这个大臣要把儿子嫁给她,就是那位大臣要把外甥嫁给她。。。。。。总之一句话,一个又一个的媒公近几日总堵在她家门口,就等着她开口把哪家的公子看上眼,成为哪家大臣的儿媳。
市井之上,更是传出多个版本,均是关于她和哪家哪家少爷,哪家哪家富商之子,哪家哪家江湖中的美人,哪里的花魁浪漫不靠谱的事情,甚至还出了书,销量据说还不错。。。。。。
就连非常不靠谱的她的上司吴怀义吴大阴阳师都知道她家被媒公踩破门槛的事。
“这是好事!”向来没个正行的吴大阴阳师明明脸上都写着‘看热闹,好开心’字样嘴里面却严肃的能淡出个鸟,为了表现自己真的很正经,她还不忘轻咳了一声拍了白晓宸肩膀一下。
白晓宸木着脸,手里面还拿着一方祭祀器皿。
“来,跟姐姐我说说感想如何?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下属,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吴怀义眨巴眨巴眼。“听说前几日王大人的儿子上山还愿,路遇劫匪,幸而严大人及时出手相救~~~~当真是英雄救美,至此王大人的儿子一颗芳心暗许,就得着严大官人骑着高头大马前去提亲。”摸着下巴咧着嘴,吴怀义笑了笑。“严君呦,不说话难不成是害羞了。”
白晓宸沉默良久,闷闷的说道:“大人从哪里听到的?”
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王大人?那个王大人?她都没去过寺庙,何谈救人?
何况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架子,等着被人救还差不多,还救人?!开玩笑呢吧!
“街头巷尾都在传呦~~~看严君样子又不像是,难不成是徐大人家的儿子。”说到这里时,吴怀义眼神冒光。“徐大人儿子踏青归来,路上不慎被蛇咬伤,幸而严副大人及时出现,吸出毒血,救得那小男儿的性命,又恰逢暴雨,两人躲在破庙之下,难免不安生好感,听说,徐大人儿子对外宣,今生只嫁严副大人,当真是非君不嫁啊~~~”
“。。。。。。我怎么不知道。。。。。。”白晓宸嘴角抽了抽。
“哎?这个也不是?呐呐,那这个呢?江湖少侠和严副大人。。。。。。”
还未等吴怀义津津有味的说完,闷骚者严辰早就不顾身后吴怀义的大呼小叫,躲远去鸟。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汐近日似乎看她没什么好脸色。
呃。。。。。。
这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晓宸苦闷的蹲在旮旯里,和王府中的小世子一同拿着棍棍戳泥土。
☆、第 101 章
靖康王府的花园一处旮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蹲在那里,拿着小棍棍戳着因下过雨而软松松的泥土,只是年纪较小的那个明显高兴地紧;手中握着小棍棍戳来戳去。相反的;身旁的大人虽也是戳着泥土,眼睛发直倒是说不上,但神色多少有些恍惚;戳那么几下子;眼看着都快戳出了一个坑出来。
白晓宸眉头紧锁,蹲着的样子颇为用‘苦大仇深’来形容;一手端着下巴,一手拿着棍子戳泥土,其实她这样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还是在楚汐身上。
楚汐最近看她很不顺眼啊。就连神经大条的吴大阴阳师都察觉了出来。
可是,她怎么就让楚汐出现这般的情绪呢?还是说,她做出了什么让楚汐反感的事情?
嘶~~~~哎(= ̄ω ̄=)白晓宸叹气,这时,身边传来小静儿的声音,她复一抬头,待看见眼前事物时不由一骇,一惊之下,想要后退,不想脚下一麻,顿时坐在了地上。
而小世子笑的天真无邪,露出一口漏风牙,手中的小棍子夹着的分明是一条扭来扭曲的蚯蚓。
“姑姑,姑姑,静儿挖到蚯蚓了~~~(>▽<)”
“。。。。。。”( ̄△ ̄;)哦,对了她记得她来看小苒,接过没坐一会儿,就被小姑娘拉出来玩,她本就神思不属,让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和小静儿一同跑来挖蚯蚓来了。。。。。。
白晓宸捧着一把老年心,也不在乎现在这般坐在泥地上不雅的形象,笑得温和的抬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瓜。“静儿很厉害呦~~~”不管如何,小家伙能持之以恒坚持到现在里应该受到夸奖的。尽管。。。。。。白晓宸瞄了一眼在棍子中间扭着‘腰肢’的蚯蚓,这所谓的战果,当真是让她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
“是嘛,是嘛,静静也这么认为的。嗯嗯嗯,娘亲也说静儿勇敢。可是,好奇怪,父妃好像很怕这个。”小静儿晃了晃手中的蚯蚓,眨着一双童真无邪的眼。
你的父妃我的弟弟不怕这个才怪。。。。。。白晓宸眉目微弯,别看面上和蔼的不行,骨子里可还是改不了吐槽的性格。当然,这句话她不能和小静儿说,孩子嘛,总是有些淘气的,限制了,反而不好,至于说与不说,既然小苒没说什么,那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又在靖康王府待上些许,白晓宸先去了阴阳署,因个距离祭祀时间已然接近,准备相关的东西事先在看看,总是好些的。
就这么的,一方面顶着来自上位者楚汐颇为不善的视线,另一方面还要忙着祭祀之事,不觉得日子便到了祭祀的时候。
记得,也是六年前的祭祀吧,不同的时间,而同样的地点,只是人还是原来的人,却是不一样的近况,头顶官帽,穿着一袭锦袍描绘着暗金流纹勾勒着樊华如闻泣符的阴阳服,白晓宸身为阴阳从事,跟在大司命的身边,低眉顺眼的样子,端的是秀气清冷。
那时,她记得因为楚汐身体状况的问题,先皇在冬季之时祭祀。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白晓宸自是不知道,但今时今地的祭祀,祭天却是最主要的。
那大司命看来大约知命之年,眉目冷淡,走在几位阴阳从事中间,衣袍样式相同,只是描绘着金华以及勾勒的符文要比阴阳从事更加繁琐精致,颜色也是偏暗红。
祭祀的队伍中不仅有当今天子,而且还有身居要职的各位大臣,辰时大队从京师出发,酉时才到这高山之上的祭祀神殿。这一次的祭祀和当初她参加的那次也不尽相同,不需要三天,而是一天而已,只是需要提前过去,毕竟一天的路程,皇帝和各位大臣需要休息,然后第二天,阴阳师们先做好相关‘准备’,比如启天以及中天,最后‘压轴’的便是当今天子,祭祀求福,由皇帝站在高台请天铭文,随后,大臣们和着皇帝叩天。
白晓宸下马车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天气是极好的,橙色的夕阳在天际的一边铺了一层的柔和,几缕云丝飘散在空中,偶尔飞鸟结伴飞过,羽翅飞翼,衬托着高耸入云的涯际,当真是瑰丽的紧。晚风袭来,徐徐渐进,古松好似插入云霄,接天连云。想来养尊处优的各位大臣眼中一下子闯入如此风景,当下就有人赋诗一首,还别说,官场上满肚子肥油的老家伙们身上顿时流淌出文人骚客的味道。
这些暂且不提,白晓宸跟在大司命的身后,住在一处偏殿。
神殿当初她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候。。。。。。白晓宸简单的披上一件单衣,头发简单的挽起,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额上的一缕发丝调皮的顺着耳际划过小巧的耳朵,推开窗棂,月光泄了进来,落入她黑白分明的眼中。
不觉中,她竟是走了出去,沿路的宫灯铺洒的淡黄色点亮了青色的石板路,盈盈如萤火虫一般,点缀了一地,红色的柱子立在殿外,空朗朗的殿外,踩着木屐塔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异常的清晰,巨大的圆月挂在空中,寒凉的月色,碎满了冰凉。
走在一角,脚下悬空的万丈悬崖,圆月如盘,满空的星辰,手指伸出,触碰到结界,软软的像是触到弹簧一样戳了进去然后再被弹回。
白晓宸垂下眼,静静地站着,没有风声,也没有流动,黑黢黢的崖底,望不到边际,不经意的她往它处一撇,却着实愣了一下。
那隔着数十米之远的崖边一角,同样在殿外,红色的圆木擎玉柱,莹黄色的宫灯,一人站在那边,明黄色的里衣,松松的挂在对方的身上,精致的面容一如她们初见那般惊心,许是月色的缘故,苍白的不似凡人,只是此时那人正转头看着她,眉目中难掩的悲伤,眼中似有流水,如雾如露,那一瞬间,好像会下一刻就会落下泪一般。
白晓宸愣了下,慌忙地揉了揉眼,生怕在几看错一样,待赶忙睁开眼时,哪还见到方才那道身影,她陡然僵了一下,往前试探的走了几步,既而快速的跑了过去,辅一站定,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回廊,一个人也没有。
又揉了揉眼,白晓宸又看了眼四周,不见有人。
难道还真是眼花了,看到了楚汐?白晓宸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