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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姑娘人不错。”钟鸣由心赞道。
邵诗容心中复杂,想找个人将钟鸣取代哪那么容易,嘴上却逞强,“那是当然,总归比你好,你就等着输吧。”
钟鸣道:“只要你是真心实意,而不是为了赌气,输便输,又何妨?”
邵诗容挑眉,“事关名节,你当真不在乎?”
钟鸣笑道:“墨姐姐都不怕,我怕什么。”
邵诗容一愣,“苏姐姐也知道我们打赌之事?”
钟鸣点头,“跟她有关,自然要告诉她。”
邵诗容恍然,难怪钟鸣有恃无恐,只觉这个赌约失了意义,哼道:“若是苏姐姐不愿说出去,即便你输了,也会食言的吧?”
钟鸣讪笑,当是默认了邵诗容的话。
恨得邵诗容抡起拳头就打她,“钟鸣,你个无赖!”
钟鸣竟然没躲开,一拳重重砸在她肩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没事吧?”邵诗容紧张起来。
邵诗容下意识的一个举动,透露了心思,两人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韩姑娘以后有何打算?”苏子墨将冯姨娘和郑姨娘打发了,问韩秋珊。
韩秋珊道:“夫人唤秋珊名字即可。”
苏子墨笑:“那你也不要夫人长夫人短的叫我,我与你一般年纪,就互唤名字吧。”
韩秋珊惶恐道:“这怎行,秋珊身份卑微……”
苏子墨佯怒道:“你若这么说,就不把我当朋友。”
韩秋珊也不再推辞,方才跟苏子墨的一席交谈,颇有知己之感,这才回答苏子墨的问话,悠悠道:“我是邵姑娘花银子买下的,便是邵姑娘的人,这辈子都伺候在邵姑娘身边。”
苏子墨笑,“若是邵姑娘只是想买个丫鬟,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韩秋珊想起邵诗容的话,“男人买你回去,顶多是个侍妾,我买你也差不多道理,”当时就没听明白,现在听苏子墨说起,隐约想到什么,又觉不可能,此想法实在荒谬,若是真的呢?莫名红了脸颊。
第八十五章
“姑娘有心思?”韩秋珊不知何时站在邵诗容身后;轻声问道。
邵诗容正对着灯火发呆,回头见是韩秋珊,闷闷的“嗯”了一声。
“可是因为钟姑娘?”韩秋珊又问。
邵诗容立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吃惊的看着韩秋珊;“你怎么知道?”
韩秋珊放下手中的点心;淡淡一笑道:“我虽才来几日;却也瞧得真切;姑娘整日长吁短叹;唯有看到钟姑娘时,眼中才有光彩。”
邵诗容讪讪道:“你倒细心,不过我跟钟鸣……”邵诗容不知如何形容她跟钟鸣的关系;索性什么也没说。
韩秋珊将碗碟放好,又将筷子放在邵诗容手中,“姑娘没用晚饭,想必饿了吧,这是我做的家乡点心,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邵诗容没胃口,不过听她说亲手做的,盛情难却,夹了一块放在口中,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当真美味,点头赞道:“手艺不错。”
韩秋珊道:“那你就多吃点。”在邵诗容对面坐下。
不吃则已,腹中有了食物,还真觉得饿了,邵诗容将一盘点心吃得精光,韩秋珊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劝她慢点,又没人跟她抢。
韩秋珊体贴入微,邵诗容这几日已深感其受,若是钟鸣有她一半体贴,她就心满意足了,邵诗容不由得又长吁短叹。
“姑娘若是觉得心事放在心里憋得慌,不妨说出来,我就算帮不了姑娘的忙,解解闷也好。”
邵诗容不置可否的看着韩秋珊,她的心思,钟鸣知道,苏子墨知道,只不过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一个是她的情敌,她们都无法体会自己心里的苦闷,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替她着想,她想找个诉委屈的人都没有,能告诉韩秋珊吗?毕竟女人喜欢女人是不容世俗的,不过又一想,钟鸣都不怕,她怕什么,何况她喜欢钟鸣根本就没有结果。
对上韩秋珊善解人意的眼眸,邵诗容终于将心中苦恼说出口,“我喜欢钟鸣,可惜她不喜欢我。”
经过苏子墨那日的暗示,韩秋珊早猜到邵诗容对钟鸣不同寻常的感情,一点都不惊讶,只说:“怪在怪你们没有缘分。”
反倒邵诗容纳闷起来,“你不觉得奇怪?”
韩秋珊淡淡道:“你可曾见过像我爹那样的人?”
邵诗容摇头,“你爹当真狠心,莫不是你非他亲生?”
韩秋珊苦笑,“若当真真如此,我倒情愿。”
所以这世上太多奇事怪事,只是看你有没有遇到罢了,邵诗容默然,又不无苦恼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忘了她。”韩秋珊言简意赅。
邵诗容托腮,“说得容易,真要这么简单,我就无须烦了。”
韩秋珊笑,“其实你已经在努力了,只不过时间尚短,未见成效罢了。”
邵诗容对上她的目光,耳根一红,她买韩秋珊回来,不就为了这个目的,韩秋珊虽是她花银子买回来的,不过在韩秋珊跟前却半点没有优越感,韩秋珊温柔解语,善解人意,倒像是个贴心的大姐姐,让她忍不住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其实从小到大,我跟钟鸣就不合性子,她不让我,我也不让她,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她。”
韩秋珊温柔的笑笑,“不为别的,只因你们俩性子太像了。”
邵诗容瞪大眼睛看着她。
“因为像,所以你们容易相互吸引,而你们又都是性子极傲的人,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事事都想压过对方一头,如此心只会越离越远,甚至因爱成仇。”韩秋珊顿了一下,道,“我猜你从未跟她表白过心意吧?”
邵诗容忙道:“我说了!”跟着又沮丧的低下头,“不过晚了。”若不是苏子墨的出现,只怕她要把喜欢钟鸣的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她不知道钟鸣喜不喜欢女人,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她怕告诉钟鸣后,钟鸣瞧不起她,当做一辈子的笑话取笑她,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怯了,她若勇敢些,在钟鸣遇到苏子墨之前,把心意告诉钟鸣,说不定就不是今天这种局面,她越靠近钟鸣,钟鸣就越讨厌她,可惜时光不能回头,世上亦没有后悔药。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钟鸣心里已经有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邵诗容意兴阑珊。
“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觉得就这么放弃了,心有不甘。”
邵诗容连连点头,韩秋珊说到她心里去了。
“我若换种说法,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些,你放弃的是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而钟姑娘失去的却是一个喜欢她的人,谁的损失更大些?”
邵诗容回味良久,蓦然抬头,可不是这个道理!“我怎么没这么想过!”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韩秋珊朝她笑了笑,其实道理邵诗容都懂,只是一时放不下罢了,让她说出来总比放在心里好,免得她一时想不通走上极端,没再说话,帮她整理好床铺后,道:“很晚了,姑娘早些睡吧。”
“韩姐姐,你等一下。”邵诗容叫住她。
韩秋珊回头,“姑娘还有事吗?”
邵诗容从箱子里拿出那张卖身契,当着韩秋珊的面撕了,道:“从此以后你便是自由身,也无须做这些下人的活,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
韩秋珊却执拗的摇头,“既是姑娘买下我,我这辈子都是姑娘的人,若是姑娘嫌我在跟前碍眼,我避着些就是。”
邵诗容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做这些。”韩秋珊这些天将邵诗容的衣食起居打点得妥善周到,还帮她排忧解难,实在是个贴心人,那日无意中看到韩秋珊跟苏子墨在一起,两人吟诗作对聊得十分契机,连苏子墨都与韩秋珊姐妹相待,她怎能将韩秋珊当下人使唤,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花了点银子而已,更不敢以救命恩人自居。
“姑娘孤身出门在外,又客居人下,诸多不便,就无须跟我客气了,待他日回到家中,再随姑娘安排,总之,只有不赶我走就行。”
邵诗容愣在那里,她为钟鸣而来,钟鸣却从未关心过她一句,还不及苏子墨看她孤身一人,给她安排个丫头,虽然用起来一点都不得心应手,看着远去的纤瘦背影,一阵暖意流过。
*
“墨姐姐,你现在怎么老是跟韩秋珊在一起,都不理我了。”钟鸣撅嘴,十分不满的看着苏子墨。
苏子墨摘耳环的动作停下来,回过头,笑道:“瞧你样子倒像是在吃醋。”
钟鸣大方承认,“我就是吃醋啊,你们怎么有说不完的话?”前世也没见她跟韩姨娘有多少交集。
难得遇到一个年纪相仿,志趣相投的人,这才多亲近了些,没想到钟鸣连女人的醋都吃,苏子墨错愕了一下,她还不是曾为邵诗容感到不舒服,拉过钟鸣的手,歉然道:“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会注意些。”喜欢女人果真麻烦,既要防着男人,还要防着女人。
钟鸣没想到她会为这点小事向自己道歉,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故作大方道:“其实我倒没什么,我就怕韩秋珊迷上你,那可就糟了。”在她眼里,苏子墨是世上第一好的,自然要被人觊觎,有时她还挺羡慕韩秋珊能跟苏子墨对答如流,好几回她想加入她们的谈话,发现根本就融不进去,那些诗词歌赋,她听得头疼,她更没想到前世不声不响的韩姨娘竟然还有这一面,当真是看走眼了,好吧,她看走眼也不是头一回了。
苏子墨听她如此说,不禁莞尔一笑,“谁人都可以,秋珊绝不可能。”
“为什么?”钟鸣傻傻的问。
苏子墨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摇摇头,转过身去,继续卸耳环。
钟鸣这个眼力见还是有的,“你又嫌我笨了。”
苏子墨笑道:“笨点没关系,就怕你有花花肠子。”钟鸣年纪还小,就算不定性也情有可原。
钟鸣忙拍着胸口保证道:“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一而终。”前世对表哥是,今世对苏子墨更是。
第八十六章
自从上回苏子墨用家规教训了一顿冯姨娘后;宋府上下安分了不少;就连宋俊杰也甚少夜不归宿,虽然依旧没能和苏子墨圆房,宋俊杰对此颇有怨言,当然也只敢在冯姨娘郑姨娘跟前抱怨几句,冯姨娘认清宋府局面后;坚决跟苏子墨站一条阵线;为表忠心,偶尔还将宋俊杰说过的话学舌几句,使得苏子墨越发厌恶宋俊杰,郑姨娘则左右逢源;在苏子墨跟前低眉顺眼,又哄得宋俊杰顺心,宋俊杰倒是宠她多一些。
冯姨娘的肚子渐渐大了,老夫人的身子却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宋文淑索性在宋府安心住下,给钟远达修书一封,简单说了这里的情况,钟鸣跟苏子墨的事实在只言片语说不清楚,干脆没提,末了叮嘱钟远达安分守己,切莫乘她不在找狐狸精,否则有他好看。
邵诗容跟钟鸣的赌约,一个月过后,谁也没主动提,自从韩秋珊来后,邵诗容已甚少出现在钟鸣跟前,倒是和韩秋珊同进同出的多,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权当不赢不输吧!钟鸣曾担心宋俊杰对韩秋珊不怀好意,有一回两人倒是碰上了,宋俊杰除了眼前一亮外,倒也没有后招,看来韩秋珊应该不会变成韩姨娘,让钟鸣很是欣慰,宋俊杰少糟蹋了一个好姑娘。
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唯有一人急得快悬梁自尽了。
马月娥受人哄骗,拿出所有家当放了高利贷,没想到银子被人卷跑了,赔得血本无归,若只她的私房钱也就罢了,她乘老夫人病重在床,翻了老夫人房里的檀木箱子,拿了一些宣纸和石头将里面的银票首饰偷龙转凤出来,原本想赚个利息,也一并赔没了,老夫人这两天动心思,想给自己定一副上好金丝楠木的棺材,再做几件寿服,她早给自己存了棺材本,不想用府里的银子,只因病情加重,没能下床,旁人也不敢动她的箱子,此事才暂且搁浅,只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归要开箱子看,到时就露陷了,马月娥是个没脑子的,她若有脑子也不会上当受骗,想来想去,只能找儿子宋俊杰商量,希望老夫人看在宋俊杰的份上饶她一回。
这天宋俊杰刚从外面回来,马月娥在门口堵了他,把他带到偏僻角落说话。
“俊杰,你爹死的早,一直都是我们娘儿两相依为命,娘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
宋俊杰只觉奇怪,皱眉问:“娘,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马月娥眼泪鼻涕全下来了,拉着宋俊杰道:“儿啊,娘这回全指着你了。”
宋俊杰越听越糊涂,只问马月娥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