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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听明白了,原来她惦记着白天的事,原本想不收,不过她们已是一心,就不该分彼此,什么也没说,进去里间,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多了个小木头箱子,开锁,将苏子墨的东西尽数放进去,又锁好后,连钥匙一起交给苏子墨,道:“我只会花银子,哪里懂得当家,还是放你那稳妥些。”
苏子墨却摇头,“以前你或许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处处为我着想,我还没想过的事,你却已想到好远,你有何打算,尽管放手了去做。”
钟鸣从小到大就没办过什么正经事,没想到苏子墨如此信任她,不免跃跃欲试,“当真全由我做主?”
苏子墨笑着点头。
钟鸣立即把她的想法说出来,“我要买座大宅子,就算赶不上我家,至少要比宋府强,里面要有水榭楼台,有假山有竹林,水里养鱼,院里种花,我还要再养只鹦鹉!”
苏子墨含笑不语,心中却想,果然是过惯好日子的大小姐,看来要好好琢磨琢磨做什么营生最赚钱。
钟鸣看到苏子墨的笑,才想起来,又补充道:“当然了,还要有书房,有琴室、画室。”
苏子墨只温柔的说:“都依你。”
钟鸣暗吐舌头,苏子墨精通琴棋书画,还会做女红!而她却是吃喝玩乐的高手,跟苏子墨的高雅一比,她简直俗不可耐,不无担心道:“墨姐姐,真怕有一天你会嫌弃我。”
苏子墨猜到她所想,对上她的眼眸,缓缓道:“以前我凡事都想做的最好,尚书的女儿会弹琴,我就要弹得比她好,侍郎的千金会下棋,我就要下得比她高,太史的闺女会作画,我就要画得比她真,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偏要读书,而且读得比我哥哥还要精,结果又如何?不过是混个好名声,最后还不是嫁给你表哥这样的人,如此落差,只会让旁人更加嗤笑罢了,直到遇上鸣儿你,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可以活得如此潇洒自在,不为别人,只为自己而活,如果没有你,我只怕就要认命了,困在这高墙之下,麻木的看着你表哥妻妾成群,然后心如死水的过一辈子,是你让我对将来充满希望,鸣儿,再不要说妄自菲薄的话了,我既是喜欢你,便喜欢你的一切,你的开朗,你的豁达,哪怕你的‘不学无术’,殊不知有多可爱。”
钟鸣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的苏子墨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却原来哀莫大于心死,如此说来,她设计陷害苏子墨,将她赶出宋府,倒是变相帮了她,可惜没机会问问前世的苏子墨,是恨她还是感激她。
钟鸣笑嘻嘻道:“墨姐姐,你忘了我还有一点好。”
“嗯?”
钟鸣没再说话,而是贴近了她,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笑得不怀好意。
第九十章 (补完)
“你且慢。”苏子墨用手指抵住她凑过来的红唇;道;“我有话跟你说。”
钟鸣不满;有什么要紧的话非要这时候说,不过还是坐直了身子,做出倾听状。
“晚上账房来说,你表哥今日又支了五百两银子;这已是近两个月里的第三次了。”
“这么多银子;作何用?”钟鸣问。
苏子墨摇头;“账房问了,他没说;而他每次支银子都背着我;便是认定我不会去找他。”
钟鸣道:“他倒聪明,你应该跟账房说,不准再给表哥银子。”
苏子墨倒是无所谓,“原先我也想老夫人既然让我当这个家,理应帮她守住这份家业,但是看到老夫人现在这样,我也懒得操这份心,你表哥要花便让他去花,我只需将老夫人身后事的银子留着就成。”
钟鸣不以为然,“要我说,与其留给表哥挥霍,还不如我们自己花光。”
苏子墨知道她非贪小便宜之人,宋家这点家业在她眼中根本不足为道,纯粹是看不惯宋俊杰罢了,不过还是摇头,“何必落他人口舌。”
钟鸣不再争辩,倒是想起一事,道:“如此说来,表哥倒不像是偷老夫人银子的人,”
苏子墨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不错,这么多银子不翼而飞,应该是有大用处,如果藏起来慢慢花,他大可不必恬着脸在我这支银子使,何况老夫人丢东西也就大半个月的事,不过看他那天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算不是他拿的,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钟鸣想起一人,“你是说……”
苏子墨点头,“你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婆婆可能在外面放贷,想要知道她拿与没拿,只需向她平日往来的人打听一番就知晓了。”
钟鸣气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表哥一肚子坏水儿,十足是舅母所教!偷老夫人的棺材本,也不怕遭雷劈。”
苏子墨叹道:“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回来,若是拿不回来,老夫人那也不知如何交代。”
钟鸣道:“当然实话告诉老夫人。”
“你想气死老夫人吗?”
“总好过死不瞑目。”
苏子墨情知她所言不差,只悠悠叹口气。
钟鸣道:“墨姐姐,我们早晚要走,又何必多操这份心,我也不瞒你,我是顾着老夫人,才没找表哥算账,等到老夫人一走,我必定要找表哥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苏子墨终于忍不住好奇道:“我常听你念叨报仇,你跟他到底有何过节?”
时至今日按理不该瞒她,不过钟鸣实不想让苏子墨知道她前世受辱之事,钟鸣道:“墨姐姐,现在还不便告诉你,等到他日我觉得可以说了再告诉你,可以吗?”
苏子墨莞尔一笑,“当然可以。”
钟鸣又道:“但是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苏子墨瞧她样子竟不像说气话,担忧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钟鸣咬牙切齿,“那我便让他生不如死!”
苏子墨冷静的问:“心中可有计划?”
钟鸣一愣道:“我原是想先让他倾家荡产。”
苏子墨淡淡道:“这倒好办,宋家的房契地契全在我这里,你想要便拿去。”
钟鸣:“……”就这么简单?亏她还想了好多方法,比如偷出来,或者买通强人绑架表哥,拿房契和地契赎人,“我想让表哥身败名裂。”
“这也简单,待我跟他和离,他的仕途也就尽了,到时只需我爹爹说几句话,只怕他便不能在京城立足。”
钟鸣:“……”她原是想找些泼皮无赖到大街上散播谣言,说表哥的坏话,让他没脸再见人,不禁弱弱的问,“若是把表哥卖到青楼做龟公呢?”
苏子墨:“……”宋俊杰到底对钟鸣做了什么?
钟鸣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墨姐姐,你对我真好,我恨不得以身相许。”
苏子墨脸上有了羞色,还是轻轻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钟鸣眼睛一亮,她可不就是苏子墨的人,虽然自从破了身子之后,苏子墨再没主动过,当然也是因为她每每把苏子墨折腾得筋疲力尽才罢,苏子墨哪还有力气要她,相比之下,她也更喜欢占着苏子墨的身子,此刻搂着苏子墨犹如软玉在怀,馨香扑鼻,钟鸣顿时有些醉了,粘粘的唤了一声,“墨姐姐。”生怕又节外生枝,直接吻了她的红唇,让她说不出搪塞的话。
“唔。”苏子墨下意识的退缩,终抵不过钟鸣的热情,罢,闭上眼睛,由着钟鸣香舌入侵,纠缠在一起。
落下帷帐,褪去衣衫,赤诚相见。
钟鸣对她的身子虽已十分熟稔,却每看一次,多爱一分,入目处肌肤如雪一般白皙,如绸缎一般嫩滑,雪峰傲然挺立,伸手握住,却只能抓住一半,揉捏几下,紧绷而富有弹性,手感极好,爱不释手的玩弄起来。
苏子墨脸红透了,酥麻的感觉从胸口阵阵袭来,想要阻止她,却又觉得不够,心中矛盾不已,双唇微阖,发出难耐的低吟。
钟鸣一抬头便看到她似痛苦又似快乐的表情,只觉迷人极了,苏子墨平日里总是端着,或清冷或端庄或威严,就是她也不敢有过分想法,多亲近一些都觉得是亵渎了她,而此刻苏子墨染着情。欲的模样,别提多诱人,这世上也只有她能看到苏子墨这番模样,曾经有个狐朋狗友跟她吹嘘过,越正经的女人,在床上越放荡,现在她知道了,倒不是真放荡,只是对比之下,视觉冲击力更大罢了,就如现在的苏子墨,微蜷着身子,夹紧了双腿,如此勾人的姿势,让钟鸣看得是血脉喷张,埋在双峰间,满足的叹了口气。
*
钟鸣或轻或重的吻着身下的人,仿佛做坏事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故意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两口,犹如种下两朵红梅,妖治极了。
苏子墨用手捂住,“鸣儿,你。”也不知说她什么好,这叫她明日如何走出去见人。
钟鸣嘟着嘴道:“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而不是表哥的正房。”她已经嫉妒到连名分都在意了。
苏子墨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是他的妾呢。”
“我无所谓这些,有你就够了。”而名分对于苏子墨而言却好似枷锁。
“为何不能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呢。”苏子墨不喜欢钟鸣总把自己看得很低。
钟鸣嘀咕:“我怎能比得上你。”不过这种时候争辩这些太煞风景,美人当前,该好好品尝才是,手脚并用,几下就让苏子墨娇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钟鸣把她翻过身,吻着她的美背,苏子墨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让她留恋不已,苏子墨却受不了这样的亲吻,她的背很敏感,能明显感觉到钟鸣灵动的小舌在作乱,又麻又痒,沁过肌肤直刺到她心里去,让她忍不住战栗,就想躲开,却被钟鸣压得无法动弹,简直是一种折磨,忍不住出声,“鸣儿,别亲那里。”声音却是乱绵无力,好似告诉钟鸣她想要更多,钟鸣当然不会让她失望,投入更大的热忱,不过已离开她的背,又将她翻过来,亲吻着平坦的小腹,腿则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大腿。
苏子墨舒一口气的同时绷紧另一根弦,钟鸣在床上跟妖精无异,还是只非常磨人的妖精,想着一切法子折腾她,而身体在钟鸣的百般折腾之下,早变得不像自己,无法控制,当钟鸣进入身体时,先是一僵,跟着下意识抱紧钟鸣的身子,然后主动迎了上去……完全陷入肉。欲中,不能自已。
钟鸣修长的手指深陷在她身体深处,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牵引着,每动一下,身下人儿就颤抖一分,伴着浅浅的低吟声,世上最美妙的琴音都不比苏子墨此刻的呻。吟动人*,让钟鸣越发兴奋,毫不怜香惜玉的攻城略地,直到一股热流潺潺而下,有一股力量想把自己挤出来,钟鸣知道她到了,虽然贪恋里面的柔软与温暖,到底舍不得苏子墨,退了出来,把香汗淋漓战栗不止的娇躯抱在怀里。
这种时候的苏子墨从不敢看钟鸣,不是怕钟鸣取笑,而是怕在钟鸣的眼中看到孟浪的自己,羞耻的无地自容,一直等到平复后,才缓缓睁开眼。
就见钟鸣一脸娇羞的说:“墨姐姐,我也要。”
苏子墨:“……”
第九十一章 □□
苏子墨拿着宋文淑的银子;给老夫人买了几支上好人参,老夫人连服用半个月;虽不能痊愈,精气神倒是高了些;宋文淑每日陪着说话解闷;加以开导,老夫人心中郁结也缓了不少;不过老人家知天命;知道命不久矣,有些事能放也就放了;只看着冯姨娘越发鼓起来的肚皮,心念着临走前能看上一眼,苏子墨聪慧,最知老夫人心意,平日里对冯姨娘也格外照顾一些,吃的用的无不精细,还命人打了一副纯金的长命锁,让老夫人做人情。
以前老夫人有私房钱傍身,又一味节俭,甚少用府里的银子,如今吃穿用度全在府里支银子,更何况每餐人参,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不仅如此,苏子墨还按老夫人先头的意思,打了一副上好金丝楠木棺材,做了几身寿服,用的都是上等布料,老夫人说宋老爷过世已久,不宜开棺合葬,故而又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做墓地去了不少银子,如此一折腾,府里竟一度拮据起来,过冬了,除了老夫人和冯姨娘,其他屋里都没有添置新衣,餐食也多以素食为主,一个月下来,连护院的狗都生生瘦了一圈,就更别提人了,宋俊杰大多在外,倒也没怎么觉察,最有怨言的莫属马月娥,前段日子怕被老夫人知道是她动的手脚,成日躲在房里不敢出门,老夫人虽放言捉拿真凶,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无凭无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马月娥胆子也壮了起来,看着清淡寡水的饭菜,和身上的御寒旧衣,颇有怨言,“街头的乞丐吃的都比这好,成天都穿这身,我都不好意思出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