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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家丁才听说拜见来人大小姐,立即推辞,“夜已深,小姐不便见客。”
知画道:“我家小姐又非男子,如何见不得,再说我家小姐与苏小姐交情匪浅,你且去通报,看苏小姐意思。”
那家丁道:“侯爷说了,没他的吩咐,小姐不能见任何人。”
果然是苏侯爷的意思,钟鸣虽生气,却也没办法,总不能硬闯侯府,看着侯府高高的门楼,毫无办法,徘徊到三更才怏怏而回。
高墙内的人同样未能成眠,“她走了吗?”
清儿道:“刚走,还是知画硬生生拖走的。”
苏子墨又无声叹了口气。
清儿试着问:“小姐真打算听侯爷的话,从此以后都不见她了?”
苏子墨拿起梳子缓缓梳着秀发,半响才道:“不过权宜之计。”
清儿立即道:“那我明天就去告诉知画,免得她们担心。”
苏子墨却道:“不忙。”看清儿一脸不解的样子,这才徐徐道,“我跟鸣儿还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我也想……试试她的真心。”
清儿却更不懂了,问:“今日之事还不够吗?”
苏子墨没再应她,心里却知道,若非今日之事,她竟不知钟鸣在她心里已如此之重,她说陪着钟鸣,绝非只是说说而已,她真的愿意陪着钟鸣哪怕沦入青楼,当答应爹爹说从此以后再不见钟鸣,心立即疼得难以复加,原来钟鸣早就成为她心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她却还总以为像她这般理智的人永远不会受感情的左右,所以才在钟鸣犯错时轻言放弃,殊不知原不原谅都只在她一念间,而不是现在这般让她真正做出抉择,对于钟鸣,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钟鸣恨宋俊杰,是因为前世遭宋俊杰出卖,而喜欢她,又是因前世陷害她而产生的愧疚,这样的感情实在不够纯粹,她很想知道钟鸣是否也非她不可。
第一百一二章
既是有心;苏子墨和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京城,坊间更有传言;苏子墨竟还是完璧之身,一时间求亲的人络绎不绝险些踏平侯府门槛。
钟鸣一连半个月都在侯府附近徘徊;自然都瞧在眼中;也曾强闯过侯府;被两个孔武有力的门侍挡在门外;毫无办法,有一回正好遇上要出门的张颖;想让她带个话;张颖却笑嘻嘻的说;“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看看这求亲的人不是王孙贵胄;便是风流才子,品貌家世皆上品,就凭你?我家小姑不见你,是不想当面说这些话,给大家留点颜面。”见钟鸣还是赖着不走,不由得冷下脸道,“你想做什么?我家小姑被姓宋的害得还不够惨,你想让旁人都知道她喜欢女人,你想彻底毁了她?”
张颖这话分量极重,钟鸣竟是找不到话反驳,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就算是被拒绝,她也要苏子墨亲口拒绝她,可惜苏子墨成日躲在府里不出门,就连只言片语也不给她,让她终日惶惶,心里不得安宁。
这一日,钟鸣收拾妥当了,又准备去侯府守着,小厮来说,宋夫人求见。
因为苏子墨的事,钟鸣无瑕顾及宋俊杰,宋俊杰拿了陈老板的银子,已将宋家老宅赎了回来,却让马月娥守着秘密,只说钱老板让他们暂住,以免钟鸣生疑,现在马月娥来到沧浪园自然也是宋俊杰的意思。
“她来做什么,不见。”钟鸣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知画把钟鸣的话转达了,“如今我家小姐已不是宋府的人,既无瓜葛,以后就不要往来了。”
马月娥气道:“如何没瓜葛,我是她舅母!”
知画冷笑:“当初表少爷将我家小姐卖给青楼的时候,怎么没顾忌一下亲戚情分?”
宋俊杰突然拿回一大笔银子,少不得交代银子的来龙去脉,又自知想把钟鸣再骗出来一次不易,便想到让马月娥出面,陈老板的计划自然要说给她听,马月娥这趟来就是想约钟鸣淮河见面,当下压下怒火,赔出一个笑脸,“那件事俊杰已经跟我交代了,纯属是个误会,这不我特意上门赔礼道歉来了。”
知画哼道:“我家小姐不稀罕,你还是快走吧。”
马月娥也想过可能事情不会顺利,早就想好借口,道:“我今日来,赔礼道歉是一回事,实则是有样东西要交给鸣儿。”
“什么东西?”知画问。
“老夫人的遗物。”
知画把手一伸,“你交给我就成。”
马月娥连忙道:“不行,这样东西很贵重,我一定要当面交给鸣儿。”顿了一下又道,“你跟她说,今日若不方便见我也行,过几天便是中秋节,我会在淮河边上摆宴,到底一家人,让鸣儿过来一起吃个饭,一家人团团圆圆,到时我再把东西给她。”
知画如实回了钟鸣。
钟鸣本就不信老夫人会留什么东西给她,否则一早就该拿出来,再听到约在淮河,顿时上了心,实在是淮河边发生了太多事,她断定宋俊杰不会善罢甘休,宋俊杰一计不成,必有后招,忽问知画,“表哥一家如今住在哪里?”
这事知画知道,“还在原来的宅子,说是钱老板宽限了些日子,等他们凑到银子再赎回去。”
钟鸣冷笑两声,“放高利贷之人何时开善堂了?必是表哥从陈老板那得了好处,他们能什么有东西给我,定是挖好陷阱等着我,好,我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
知画惊道:“小姐,你明知他们不怀好意,为何还要赴约?”
“我自有打算。”钟鸣望着窗外,悠悠道:“左右解决了表哥的事,再去找墨姐姐吧。”
*
孙作海再见钟鸣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已得知宋俊杰鸡飞蛋打,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飞了,心里着实痛快一回,笑得色眯眯的看着钟鸣道:“我还以为小姐过河拆桥,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钟鸣亦笑道:“孙大人之情,我怎会忘记,不过是近来事多,耽搁了,这杯酒就当给孙大人赔罪了。”
美人当前,又这般说,孙作海哪会真放在心上,喝了杯中酒,然后意有所指道:“小姐要如何谢我?”
钟鸣怎听不出他言中之意,先是掩口一笑,露出羞涩之意,眼睛中却含着千言万语。
孙作海心头一荡,色心大动,钟鸣如今是自由身,更少了一层顾虑,几乎没做他想,就饶过桌子,坐到钟鸣身边,然后就势将她搂在怀里,嘴凑到她腮边大大亲了一口,旁边伺候的知画倒吸一气,到底什么也没说,撇过脸去不忍再看。
钟鸣已打定主意让他占点小便宜,否则如何让孙作海继续甘为她用,当即忍下恶心,又劝了几杯酒,孙作海借着酒劲胆子越来越大,举止也越来越放荡,钟鸣正忍无可忍之际,厢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开了,是被人用脚踹开,孙作海正要发狠,一见来人,顿时蔫了,门口站着一个怒气腾腾的妇人,不但容貌丑陋,而且身材肥硕,只一身衣服还算讲究,钟鸣自然知道是谁,本来就是她“请”来的,却故作不知的问:“你是谁?”
孙作海已连滚带爬的离开钟鸣远远的,这才赔笑着问:“夫人,你怎么来了?”
“你还有脸问我!”孙夫人声音也如洪钟一般响亮,“我再不来,你就要被这狐狸精勾走了!”
“误会,都是误会!”孙作海解释道,“我跟钟小姐在谈事情。”
孙夫人的目光在他二人脸上两回的扫,孙作海还是一贯的奴才相,倒是钟鸣神色坦荡,好似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嘴里虽说:“孤男寡女能有什么事?”口气却是软了三分。
孙作海一向惧内,这时脑子里已完全乱了,只好求助的看着钟鸣,希望钟鸣替他解围。
钟鸣这才淡淡一笑道:“孙夫人确实误会了,今日我约了孙大人,是想给孙大人指条明路。”
孙夫人不解,“什么明路?”
钟鸣道:“孙大人这七品芝麻官一做便是三年,且毫无升迁的希望,如今便有一机会,可让孙大人得偿所愿,若是办好了,只怕能连升两级。”
别说孙夫人,孙作海咋听之下,也是激动非常,连忙问:“什么机会?”
孙夫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孙作海意识过来,道:“我们也才刚见面,还没说到正题呢。”
孙夫人一直嫌弃孙作海无用,人家当官他当官,人家升的升迁的迁,就孙作海跟脚上钉了钉子,几年没挪一下,为这事不知吵过多少回,现在突然有这么个好事,其他的事倒是可以放一放,却又不十分信任钟鸣,只道:“你且说说看。”
钟鸣先挤出几滴泪,然后将宋俊杰如何骗她想将她卖入青楼一事凄凄婉婉的说了,孙夫人早听孙作海说过此事,现在听到钟鸣亲口讲述,自然深信不疑,同为女人只觉气愤难当,骂道:“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尤不泄愤,伸手就给孙作海一个耳光,“你若敢学那个混蛋,瞧老娘不收拾你!”
孙作海被打得郁闷,抬头,钟鸣本就貌美,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添几分娇羞,夫人跟她站一处,美得更美,丑得更丑,何况夫人还凶悍善妒,孙作海真想休了悍妇娶钟鸣,却又不敢,当初他一贫如洗,亏得夫人娘家帮衬,才得以一路进京考取功名,如若做了负心汉,只怕要被剥皮削骨,本来胆子就小,原想偷偷摸摸的跟钟鸣好一回,现在被夫人知道了,缩了缩脖子,连想都不敢想了,倒是升官的机会不能放过,问:“小姐跟宋大人之事如何关系到我的前程?”
钟鸣道:“朝廷命官出了人命官司,若由大人当场抓住且上报朝廷,是否大功一件?”
“话是不错,哪有这般凑巧的事。”孙作海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
“不错,我表哥狼子野心,非置我于死地不可,还请大人救命!”钟鸣说完,便盈盈跪下。
孙夫人离得近,忙伸手扶了她,义气道:“妹子,你先起来,这事我家老孙管定了!”
孙作海汗颜,他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上回帮钟鸣查宋俊杰,也只是查到宋俊杰贪污后,告诉钟鸣,怎么也不肯直接告发宋俊杰,就怕一个不成连累了自己,毕竟宋俊杰是仗着苏侯爷入得仕途,如今牵扯到命案,更加小心谨慎,便道:“如此让我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你这么胆小怕事,这辈子都别想升官!”孙夫人伸出手指戳着孙作海的脑门,戳一下,孙作海就退一步,连戳几下,孙作海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孙夫人鄙夷道,“瞧你点出息!你要把这事揽下来,一来救了妹子,二来还能升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不为?”
钟鸣知他顾虑什么,适时道:“当初宋俊杰的官是苏侯爷举荐的,如今他和苏子墨和离,苏侯爷等着机会罢他的官,我因孙大人曾帮过我,所以才想还孙大人这个人情,这事换做任何人,都是大功一件,还能被苏侯爷另眼相待……”
“成!我帮你。”孙作海不等她说完就爽快的答应了。
孙夫人立即眉开眼笑,朝孙作海背上抡了一拳,“这样还像个男人!”
孙作海险些被抡晕过去。
钟鸣背过身去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第一百一三章
眼瞅着就到中秋节,这几年都是跟苏子墨一起度过;今年非但见不到苏子墨的人;还被人算计;钟鸣心境可想而知,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只等晚上赴约;知画帮她梳妆的时候偶吐怨言;“苏小姐还真是狠心,说不见就不见,好歹几年的情分呢。”
钟鸣心里一窒,淡淡道:“墨姐姐必定有她的苦衷。”
知画为钟鸣抱屈,“能有什么苦衷;如今她是苏家大小姐;觉得小姐配不上她了,还怕小姐误了她,所以才千方百计的躲着小姐。”
钟鸣听着不顺耳,斥道:“休得胡说,墨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那怎不见她关心小姐半句?就算她被禁足了,清儿总长着嘴吧,就算带句话也是好的,还不是心里没你,连你的死活都不管,明知道表少爷不是好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非孙大人肯帮忙,小姐你孤身在外,老爷夫人不在身边,还不是由着人欺负?”知画索性将想说的都说了。
连日来的冷遇,钟鸣也不是没想过种种可能,尤其张颖的那番话,极打击人,心里也知道,两个女人在一块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苏子墨重觅佳偶才是最好的归属,只不过想到与苏子墨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哪里放得下,就算让她放弃,也不能如此不明不白,想了想道:“把知书喊来,帮我给墨姐姐带句话。”
中秋佳节,淮河上反倒比平时冷清很多,大多人都在家中与亲人团圆,河面上只有零星几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