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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儿!”
她看见银锁被撞了一下,但与她对撞的大汉跟着马一起被撞飞出去,又被随后跟上的弟子一刀砍掉了脑袋。
银锁咳嗽了一声,回头笑道:“我没事。”
她随即扭头道:“还剩几个人?”
金铃四下望了望,心里一阵奇怪,赫连不见了,人又少了许多。
她走到银锁身边,道:“辉日不见了,他……”
银锁却不太担心,用弯刀拍了拍骆驼屁股,道:“走!趁他们还没爬起来!”
这一群人在冲撞之后却只有八个人了,其中还有伤兵。
风雪越发地大了,他们逆风而行,雪片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金铃忍不住地往后看,只看见后面朦朦胧胧,一切都是白色和黑色的交织。
“银锁,你的人,跑的差不多了,怎么回事?”
银锁笑道:“大师姐不用担心。”
阿林侃叫道:“少主!接下来……”
银锁道:“按计划,你们带伤兵走吧,不用管我了。”
众弟子忽然齐声道:“请少主保重!”
银锁笑道:“没事没事!下一站等我。”
阿林侃点点头,掠过金铃身边,牵住了她的缰绳。
金铃警觉起来,道:“你做什么?!”
阿林侃反而诧异地看着银锁,“少主,不是我带她走吗?”
“我不走。”
“少主……”
银锁一脚踢在金铃的骆驼上,挥手道:“大师姐保重!我随后就到!”
她甚至故意慢下来,金铃却来抓她的缰绳,她眼疾手快,把金铃的手拍开。
金铃缩回手,皱着眉头看着她,扭身看着前方,不再和她争辩了。
银锁眼见她越走越远,松了口气,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
可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影月右使数次在柔然人手中逃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但金铃不行,万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万一银锁有什么损伤,她根本无法在这荒原上独自逃生。
她甚至不能独自辨明东西南北。
她回头去看辎重车,不料身后一沉,腰被人一把搂住,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小胡儿,你卖什么关子?”
银锁一看前面金铃的骆驼空了,阿林侃却没有察觉,仍旧拉着缰绳往前跑,立刻开口叫阿林侃回头。
金铃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整个都收进了怀里。
“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逞英雄,什么理由也不行。我是你找来的人,你须得对我负责。”
“呜呜呜……”
金铃稍稍松手,耳朵凑到她嘴边,问道:“嗯,你说什么?”
银锁又觉得心里被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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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卷地,漫天风雪,马踏过的印记很快被风犁开,又撒上新的雪花。
“金大帅,这么冷的天,老衲多带两顶帽子也不行啊。”
萧荀皱着眉头,没有答话。这么冷的地方,委实不适合南方人作战,他冻得手指尖都僵了。
他虽然身量很高,在士兵里也算是强壮的,但前面的柔然蛮子黑压压地挡了一片,他已几乎要看不到了。
割头王阿支祁,是个十分高大凶悍的北方汉子,一只眼睛受了伤,用黑布随便缠着,身上披着一身狼皮,让他看着像个独眼狼王。
锐利的目光切开雪花,钉在了萧荀身上。
“金大帅,我们冲过去。”
萧荀背上升起一股寒气,他却没空去管,只得点点头。
他后面是元大师、邓二郎李三郎等等旧部,独孤寿成也在其中,他身后足有四十名骑兵,几乎都是羽林军中的高手。
然而柔然人更多,五五一组成鱼鳞阵往前高速移动,队伍延绵百步,都高举寒光长刀,默然不语,军容整肃,令人不寒而栗。
萧荀的手下也作这种阵型,跟在队伍左翼。
他在统万城外遇到了从长安来的残部,乃是这一次行动的主力,在长安毫无斩获,是以百里疾行到统万城来分一杯羹,孰料统万地宫已然塌陷,萧荀等人狼狈不堪。
但正是如此,萧荀也没有借口回头了,他虽是其中官职最高之人,但这些人手中有谕令,可以任他指挥,但决不可后退。
因有元大师和邓二郎相助,他们这一路上都远远地跟着这一群神秘教团的车队,眼看便要追上,却遇上一场风雪,不得已和柔然人相遇。
对方人马远多于他和独孤寿成的,和剽悍的柔然人冲突,只能全军覆没。
好在这割头王阿支祁,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反而答应他们,只要出一份力,就能拿一份钱。
谕令让他带着钱回去,只要有钱,他就能安全地带着脑袋回家了。
北风夹着雪花割在脸上,任何一寸□在外的皮肤都被风吹得麻木起来,战马加速往前冲去,人和马喷出的白雾汇成一团,又被狂风吹散。
阿支祁身旁有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俄而回过头来对萧荀用生硬的汉话道:“金大帅,他们被冲散了,我们等会儿就围上去。”
萧荀只得点头称是。
他回头问邓二郎:“二郎,刚才阿支祁说刚才的冲锋把他们冲散了,我们追的真的是黄金吗?”
邓二郎道:“是,车辙没有变化,黄金都在车里。”
萧荀凝重地点点头。若这次还拿不到钱,他可就打算就此逃走,一辈子活在深山之中,再也他妈的不管这些劳什子谕令黄金了。
此处已近关卡,再往西就是蛮荒之地,离建业已有七八千里,再往西追,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故土。
作者有话要说:jj卡的要人命了……我把所有h章节都锁了,lofter也删空了,想当年牵小手之风来到的时候我还是个点击不足2k的小透明,如今也达到传播上限了……
#大师姐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小师妹一起死在一起的样子#
还要打五章
☆、第245章 阴魂不散六
“希望他们识得性命重要;留下一车黄金,不要让我等再折腾了。”
邓二郎扯了扯嘴角,“希望如此。”
这一群人全都狼狈不堪,萧荀的胡子长得满下巴都是,呼出的白气凝结在胡子上;不一会儿就挂了一堆白色的冰碴。
鱼鳞阵须臾间便来到方才的战场,即使北风如此猖狂;血腥气还是扑鼻而来。黄沙上盖着白雪,白雪上染着暗红,二三十具尸体横陈在地;有的身首分离,有的拦腰而断,而有的身上看不见外伤,身躯的形状却诡异地弯着。
“一匹骆驼也没有。”元大师低声道。
“……”萧荀紧紧地抿着嘴。他是屯骑校尉,骑兵之首,自然知道骑兵集团冲锋是什么威力,纵使只有四五十个骑兵,但对方不过是二十个连铠甲也没穿的人,骑兵密集冲锋居然一个也没蒙中,这是何等可怕的运气?
独孤寿成倒是看出了萧荀的疑惑,笑道:“金大帅道是他们厉害得可怕是不是?”
萧荀点点头,“一个也不死,我简直不信。”
独孤寿成道:“对方骑的骆驼,冲锋起来本来就比马占便宜。”
“何也?”
“骆驼大,冲力大,打骆驼骑兵不能对冲,得围起来打。”
“那他们怎么还……”
独孤寿成笑了一下,道:“谁知道他们还有战驼?骆驼大多是拉货的,骑战驼的只有沙漠深处的民族。柔然人自己怕是也没料到,给人捡了便宜。”
“但听说是冲散了。”
邓二郎道:“不错,地上脚印散乱,看样子是在风雪之间走散了。”
萧荀笑起来,但有几片雪花钻进了他嘴里,他啐了一口,又说了一句:“但愿一切顺利,可以回家。”
这回大家又笑起来。
前方忽然有人大喊,萧荀不懂鲜卑话,便问独孤寿成,独孤寿成道:“他说看见车了。”
路上又看见两具柔然狼骑的尸体,连邓二郎也道:“这些神秘人未免太过厉害。这里的柔然人,任来两个我便要应付一阵子。”
言下之意是说这两人被斩落下马,下手之人武功比他要高上不少。
萧荀吐了口气,道:“咱们人多。”
元大师却道:“阵前分散,不合常理,不会是有诈吧?”
独孤寿成笑道:“这还有什么诈?以多打少,各个击破,乃是用兵不二法门,他们若是这么用兵,还不是求速死吗?”
萧荀点点头,抹了一下嘴唇。
周围骑兵五五一组,像是条条活鱼游了出去,远远地将那车围住。
车边一头骆驼,上面的人身量不高,身形纤瘦,都穿着白衣带着兜帽,一人背着一双弯刀,一人腰间挎着一把长剑,乃是他们的老熟人,不但一路上时时见面,连地宫之中都能碰到。
元大师低呼:“是她们两个!我认得那刀那剑……”
马车似乎有破损,两人走得甚慢,好像正在低声耳语。骆驼上的少女不时回头看看这边,但好像舍不得那一车金银珠宝,渐渐被人赶超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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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在金铃怀中,呼吸散乱,眼角绯红,低声问道:“大师姐,你当真肯与我在一起?”
金铃道:“我难道能看着你去送死吗?”
银锁道:“这样的天气里,要逃跑简直太容易啦,可是你不同,你定是要拖累我的。”
金铃不屑道:“我轻功与你相差无几,武功比你强这么多,又学了你的刀法你的焚心诀和你的骑术,我怎么可能拖你的后腿?”
银锁随即笑道:“那你可得听我的话。”
金铃却没答应,反道:“你不许一个人逞强,需和我同进同退。”
“嗯……”
“我知今日凶险,你不愿我涉险,否则无法和师父交代……”她又紧了一紧手臂,银锁的身躯瘦削而柔韧,抱在怀中十分舒服。她早就想抱抱银锁,只是总怕吓着她,也唯有借着骑马这样的由头,可以肆无忌惮一次。
“但我一人亦无法在风雪中逃生,我会迷路,饿死在半路上,所以……”她叹了口气,在银锁耳边轻声呢喃道:“我愿与你同生共死,你不要……”
银锁听她说着“同生共死”,心头陡然涌出一股热血,她回头看着金铃,明知她说的只不过是这一次,却还是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
“嗯?”
银锁点点头,低声道:“好,同生共死。我绝不让你有机会丢下我独自逃生。”
金铃笑了笑,忍不住蹭开兜帽,咬了一下银锁的耳朵:“你若真的这么乖,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银锁的耳朵整个红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她,她抿嘴冲银锁笑了一笑。
银锁简直就要醉在这样一双染上笑意的眼睛里,黑亮得像是一汪深潭,让人忍不住想要潜下去看个究竟。
“……我简直现在就想知道,一张白纸似的大师姐也有事情瞒着我。”
“当然有,谁会没有秘密呢?”她不再看银锁,扭头看了看后面。
银锁也坐直起来,道:“我的计划太长了,就先不跟你说,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们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
“你和我同睡?”
银锁一愣,随即点头道:“与你同睡。”
金铃举目四望,道:“等会儿围上来的人,能杀吗?”
银锁道:“能,等会儿会有人争首功,首功就是拿你我二人的人头,大师姐千万不要手软,杀到他们不敢上来为止。”
此时只有她一人一驼,冲锋亦没有什么威力,当下便也不再白费力气。而柔然骑兵果然也不肯冲锋了,一群人来来去去地逡巡,甚少有人敢上来。
不知谁在后面催促了一句,方才不敢的倒胆子大了些,举刀赶了过来。
金铃怕被围,抢先下马与骑兵对冲。这一招甚是好用,她这几日闲来无事便拿出来回味一下银锁的英姿,因此早已在心里练得滚瓜烂熟,此番使出来威力大增,削马足,斩骑兵,铁链一出便缠在一骑士的脖子上。那人拼死挣扎,反被金铃抢上马去刺了个透心凉,夺了坐骑后,将他尸体踢下战马。
五个人冲锋被金铃去了三个,剩下两个与银锁对冲根本占不到便宜,错身之时便被斩落。地上还有一个未死的,银锁赶着马车便从他身上碾过去。
只听声声惨叫,金铃不禁皱眉,银锁撅嘴道:“大师姐别看了,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金铃知她说的不错,只得道:“只是叫得像杀猪,太难听了。”
旁边逡巡的骑士见她二人杀人如草芥,都又不敢靠过来了。
当中一狼头骑兵,忽然高举长刀,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银锁扑哧一笑,道:“他说‘我们人多,怕那贱人作甚,大家一起上’,他说的没错,我就怕他们一起上。大师姐看着车,别叫别人抢走了。”
她一拍骆驼,那大家伙便忽然加速,风驰电掣地朝着那狼头伍长冲过去。那处兵马见她敢来送死,纷纷提起长矛长刀指着她,不料骆驼只在远处转了个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