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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摸着自己的脸,忍不住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任逍遥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笑道:“大徒孙被人指着脖子都不皱一下眉头,见到小徒孙便要傻笑,傻子才看不出。”
两人各自偏开头去,手却还拉在一起。
任逍遥叹道:“碎玉和亢龙还不知要斗到何时,你二人亦知他们两个断断无法接受此事……唉,入江湖容易,出江湖难。纵然他二人要握手言和,那些因他们的争斗而死的人命,又要算到谁头上?这些人的父兄妻子,又能同意他们中任何一人和不共戴天的仇人握手言和吗?”
两人面面相觑,银锁问道:“难道、难道,我和大师姐,一辈子也无法像两位太师叔一样吗……”
任逍遥好言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你二人既然说得出‘生死相许’,那便不要轻言放弃。那两个小混蛋好勇斗狠,定然不会活得太久……等他二人都死透了,你们自然也没了障碍……如何?”
银锁干笑两声:“好像有点大逆不道……”
任逍遥竟抓了抓头,道:“那若是东窗事发,你二人就躲来神仙谷,那两个小混蛋定然不敢进来的,要是胆敢擅闯,我就把他们捉起来打屁股。好了,快穿衣服起床吧,我也要回去了,絮凝找不到我,定然又要想出些古怪法子捉弄我。”
任逍遥来无影去无踪,她来时银锁都无法凭借灵觉发现她,走时也让人半点准备都没有,两人愣了一会儿,银锁才急忙关上门,拉着金铃躲进被子里,笑道:“大师姐是不是冻坏了?你在床上窝着便是,下来做什么?徒然受冻,最后却是虚惊一场……嘻嘻,你瞧我就说,大小太师叔不大对劲。”
金铃忍不住笑道:“你成天叫我木头疙瘩,合该知道这等事情我根本看不出来。”
两人又窝在一处,渐渐地将被子暖热了,银锁想着以后都不用避讳众位师叔太师叔了,心情大为舒畅,道:“大师姐大师姐,我们今天将明天的柴也劈了好不好?”
“为什么?”
银锁笑道:“劈柴简单呀,明日睡个懒觉,什么也不干,就在床上躺着晒太阳……和你。”
金铃浅笑道:“好。”
金铃的表情并不甚热衷,却是提前把所有的水缸都灌满了,又很有精神头地拉着银锁去练剑。狂风中穿刺树叶已然没有任何难度,银锁想出来个新玩法,便是两人既要妨碍对方刺到树叶,又要先行攒够数量。
金铃已输了好几天,胜负对她来说倒是无关紧要,但银锁赢了便要大呼小叫,头朝下倒立着到处走来走去,这等反应就叫她忍不住认输。
而落英缤纷之中多情爱笑的胡儿更叫人着迷,她常常挡着银锁,自己却不着急攒够数目,两人一打一上午,中午洗去一身汗,下午便找个山坡躺着看书。
金铃自然是研究那一卷天书一般的凝神静气,银锁躺在她腿上,已看完了《鬼谷子》,开始看战国策。
金铃看书思考都很认真,一开始银锁还和在上庸一般,怕打扰到她而一动也不敢动,时日稍稍长些便发现她实则是没什么反应的,对她便越发放肆,搂搂抱抱都已是常态。
给她成日撩拨,圣人也受不了,一日金铃受她骚扰,忍无可忍,终于抓着这翻了天的胡儿狠狠惩治了一番,气喘吁吁地压在她身上,道:“你是不是已经突破了第六重?”
银锁听她陡然问起此事,不明就里,遂点点头。
“可第六重你到底忘了什么呢?若说是‘欲’,我觉得并没有……难道是爱吗……”她说着眼中便是一黯,显得颇不甘心。
银锁见她如此神色,忙道:“爱不爱大师姐还瞧不出吗?嗯……虽则我并不晓得‘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我参情关开始,就没弄清楚过。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这总不会错。”
金铃微微一笑,道:“不错,虽则我也不知‘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与你在一起便无端端从心里生出欢喜……只是……只是……”
银锁皱眉道:“还有‘只是’?什么‘只是’?”
金铃笑道:“只是你若当真将今日之情忘记了,可千万记得告诉我。”
银锁赶忙搂紧了她,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若忘了,便愿意给你一剑杀了……我若忘了,便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我,我半句怨言也没有。”
金铃犹豫半晌,冒出一个字来:“好。”
银锁一直紧紧地盯着她,见她稍稍眉头稍稍松了些,这才松了口气。金铃直起身,银锁以为这事便算结束,正欲抬手继续看闲书,金铃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为何你不同我一起来参详这功法?”
银锁甜甜一笑,道:“从前便是大师姐说想看,我可没说我想看呀,实则焚心诀到底能不能练到顶,我并不是太在乎,若是第六重什么都没忘,可是神功大成的时候一并尽数忘了可如何是好?比起武功,我还是爱与大师姐做些快乐的事情。”
金铃脸一红,就着她鼻子上皱起来的地方捏了一把,轻声斥道:“说什么疯话。”
“大师姐不喜欢吗?我瞧你还挺乐意的……好了好了我说着玩的,大师姐快回头看着我。”她见金铃扭过头去,连忙又将她扳回来。
金铃无可奈何地瞧了她一眼,“看着你了。”
银锁笑道:“你瞧啊,当初是大师伯和师父一同参详这卷子,两人便有了不同见解,谁也不服气谁,谁都觉得自己的练法是对的。我扪心自问,倘使我有了自己的想法,纵然再喜欢大师姐,只怕也不肯服气,纵然嘴上不说,夜里也会趁你睡着偷偷练,祸根就此种下。倒不如开始就不要看,大师姐说怎么练,我就乖乖听话。你瞧我这几天都看的是闲书,就是为了将当初看到的那几句话忘掉不想……”
她贼笑两声,凑近了金铃颊边,快速地亲了一下,“大师姐,我说得对不对?”
“我明明已说了要让着你。”
“我才不要你让着我,你只消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你怎么说都对。到时候可要乖乖听话。”
银锁凑过来,笑嘻嘻地问:“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啦?”
金铃顺势亲了她一下,随即眼观鼻鼻观心,道:“既然听话,就莫要打扰我。我已有主意了,要先试试这法子灵不灵,你替我护法。”
不料银锁居然一本正经地坐直,单手触肩,道:“银锁领命,听凭大师姐差遣。”
金铃横了她一眼,随即老僧入定一般定住了。
银锁专注地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心头火起,踉踉跄跄站起来跑远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心知不能再贪看她了,便又躺在她边上看起书来。
金铃蓦地睁开眼睛,推了推身边大猫一样窝着的银锁,道:“银锁,银锁……我觉得这法子可行了。”
银锁一下惊起,撑起上半身,怔怔地盯着她,问道:“现在可以练冰心凝神了?”
金铃顿了一顿,迟疑道:“若是失败……我就得……”
她指了指头上青天白日,“……在光天化日之下替你揉屏翳穴。”
银锁本来觉得凭借六重心法的逸散能力,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失败,但听了她这话,心想此事还是算了吧,那光景光是在心里想一想,就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金铃见她眼角绯红,知她又害羞了,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低声笑道:“不愿便不愿……只是我想得越快,我们就越早离开神仙谷……我从前总觉得日子过得慢,不知何时才能长大,可是与你在一起,好像总是过得特别快。”
银锁的脸更红了,嗫嚅道:“……可是……可是大师姐,你总要回乌山啊。”
金铃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可此番离开,我们真的还能过回这等神仙般的日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要写个明星作家秀的访谈挂在背面(就是百合首页上的那个,截止周三晚上12点),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求访问。
嗯,比较希望是和作品有关的问题。私人问题原则上不回答
☆、第306章 世外桃源乡十四
银锁的心也低落下来了;甚至想回头找萧散弥的先知问问,前面等待着她们两个的道路到底如何。
可萧散弥已经出发;去往极西之地的永恒阳光海岸。
金铃嘴唇紧抿;红润的嘴唇被她抿成了淡粉色;银锁强打精神,伸手轻轻按摩她的嘴角,笑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若是大师伯当真不准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就等世道稍稍太平一些,逃回神仙谷。他进不来;自然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金铃忍不住笑道:“小鬼头。光天化日不练,晚上回去呢?”
银锁低下头来;声音细如蚊蚋,幸好金铃耳神通已开;总算听清了她说的什么。
“只疏通屏翳穴,不练功,好不好?”
金铃简直哭笑不得。
银锁落得个清闲,将最艰苦的攻坚工作一股脑地丢给了金铃,每日金铃练功,她就躺在金铃旁边,有时看书,有时看她,不论哪一种,都常常看得入了迷。
小师叔韵儿一如既往沉浸在机关术和农活之中,阿黄每日都按时出去放羊,大小太师叔一直过得没羞没臊,从来不想着避嫌。三太师叔的手稿又厚了一些,其中多了许多少女练武比剑的画,大多数画中人身草草画就,每个动作都简单干净利落,看着仿似大半精力都用在勾勒神情上了。也有一些画,脸上只得三四笔,动作只得五六笔,陷在祁连雪顶之下,满山翠绿之中,却得了大半神韵。
今日午饭之后,三太师叔很是得意地向大家展示了他耗时五天不眠不休画的巨大山水画。
絮凝首当其冲鼓掌,将三师兄大大地夸了一通,夸他得祁连山之神韵,夸得三师兄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任逍遥跟着道:“近景宁谧,远景飘渺,”
金铃也点点头,道:“若在我们常常练功的那片山坡往雪顶看去,确乎是这样的景象。已得祁连磅礴神韵,不知这画卖不卖?”
“不卖!就给你们看看。”
韵儿接着道:“尤其是这一抹飘逸的红色,简直是点睛之笔……”
整幅画上白下青,近翠远苍,却在左下角人身上染了两抹红。
银锁第一个发现不对,指着那处道:“咦,这个好像是大师姐?”
金铃道:“那旁边就是你。”
两人齐齐抬头,问道:“画我们干什么?”
三师兄哈哈一笑,狡辩道:“是你们闯进我的画里了!”
韵儿叹道:“画得真好,只是这画万万不能让大师兄二师兄看见了……否则定然能看出点什么……”
众人齐齐回头瞧她,三师兄道:“怕什么,脸画得这般草,能看出什么?”
韵儿道:“非是说这张,乃是说三师叔屋里那些。且这里白衣红带,你们还怕大师兄不认得吗?”
“三师叔屋里”那些金铃和银锁不知道,几个老家伙倒是知道。任逍遥觉得看得多了便脸红心跳,碎玉看到,非得不顾三师兄面子,愤而一把火烧了不可。
三师兄抚着胸口,道:“对对对,幸好这两个小混蛋进不得谷,我得藏好,免得他和亢龙联手烧了我的屋子。我走了,我明天出去买宣纸。”
他未等众人反应,就已卷了他的画轴跑了,任逍遥叹了口气,道:“韵儿记得拿钱给你三师叔,两个小混蛋洗碗,也走了。”
絮凝不服道:“她们两个是小混蛋,那我是什么?”
任逍遥想了一下,道:“絮凝虽然小,但辈分上不可输了,是以就是老混蛋吧。”
“哦……任逍遥!”
韵儿早已躲了出去,絮凝也追着逍遥杀出去了,留下两个小混蛋面面相觑,银锁正收了碗,金铃忽道:“今天……可以试试新的功法了。”
新的功法并不需要特别保护屏翳穴,银锁还是一下就红了脸。金铃见她耳根处微微泛红,忍不住笑道:“小混蛋,别瞎想。”
但银锁在她附近,依旧是散不掉种种情感,不但在她附近散不干净,被她这么提示之后,便是离开她附近也想着这件事,她险些以为自己的灵觉要坏了,但仔细探查,却是金铃在附近。
她板着脸,道:“大师姐。”
金铃不知从什么角落里走出来,一脸淡漠,眼神却望向别处。银锁一伸手勾住她的腰,恨道:“怎么,我侍候少主不够尽心尽力,少主竟要看我出丑吗?”
似是不堪她责骂,金铃微微缩起脖子,道:“要试新功法如何镇心理气,自然要先乱心……顺便探查一下你六重心法之下能够支撑多久……小师妹,春过了是夏,夏过了是秋,你我的比试……也没多久了。”
银锁松开她,跺脚道:“……难道我们在这,也要想这等不开心的事吗?”
金铃皱眉道:“银锁。”
银锁背过身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