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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碎玉叹了口气,道:“被你一说,好像我把你扔进了妖怪窟一样。”
阿七哆嗦着道:“何止呢!妖怪过两天还要来呢!祖氏恨不得马上就上乌山来理论,好像武州丢了都是我们的错一样!”
向碎玉道:“钟离、寿县降,北青州降,纵然我等再怎么拼命防国境线,也挡不住接二连三的投降……南边来的官员觉得东魏国是汉人的国家,却不知贰主之臣永不会受重用。武州孤军深入,迟早都,唉,唉,唉……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哦,对了,他们说什么时候来了吗?”
阿七道:“哦,哦,说是下个月,有一封信要我带回来。”
“给我看看……写得这么快?”
阿七叹了口气,“大约是听说我急着要离开妖怪窝吧。”
向碎玉道:“既然他们下个月来,我们就好好招待招待他们……”
他说得寻常,阿七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见他如此,向碎玉交代道:“已是隆冬了,好好养一养。开春必会打仗的。”
作者有话要说:TAT加班,熬不住了嘤……
☆、第408章 是非黑白二十三
金铃亦在家养伤;养将了大半个月;整日除了吃便是睡,手脚的功夫都自觉生疏,方才体会到了银锁腿伤的困扰。这小胡儿如此顽皮;叫她整天躺在床上,也真是为难她了。
幸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山中要比别处冷得更早,一天早上金铃只觉得格外的冷;她唤来莲儿,却见她一脸喜色;遂道:“何事这么高兴?”
莲儿道:“少主,下雪了!”
蓦地听到寒儿的欢呼。
金铃心中殊无欢喜,只得道:“我觉得好冷,替我再加两块炭。”
上一次看雪,还是和银锁同赏。虽然相别不过一个月,但一路上生生死死经历了许多次,竟然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年多。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腰上的伤口,手摸上去仍是凹凹凸凸,还留着一些痂皮,但行动已无大碍。
“少主稍等,我去拿。”莲儿关门出去,不一会儿又推门进来,清冷的寒气一下子灌满了整个屋子。
莲儿添上炭火,用火钳戳了几下,脸被那火光映得红亮亮的。
“少主今年格外怕冷,只怕是前一阵子失了的血还没补回来吧。”
金铃随口应着,心中却道:只怕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少主,你有事再叫我,我得把水缸搬进屋里去,不然只怕要冻裂了。”
“你去吧。”
莲儿便关门告退了。她前脚刚走,金铃后脚便听见雪地上有轻轻的踩踏声。
旁人断断不会留意到这等细微的声响,但落在金铃耳中,又是格外清晰。细密的雪籽被重物压过,相互摩擦着发出闷响,纵然轻功再好,也无法避免这等声音,武功再高,也难免在雪地里留下印记。
她将铁链扣在了手中,匕首也已出鞘,听那人越靠越近,心中盘算着来者的企图和身份。
不料窗子忽然响了一声,有个年轻的女音轻声在外唤道:“不死金身,我是鎏金旗梅绪,奉命前来。我能进去吗?”
金铃道:“你想办法进来吧。”
窗外那人应了一声,窗缝里忽然□□一根铁丝,轻轻一拨便开了窗子,那白衣人抖落一身雪花,从窗外跳了进来。
来人白衣蒙面,在金铃面前单膝跪下,单手触肩,随后摘下了兜帽和面巾,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孔。
金铃心道:不知二师叔挑选教众的标准,是不是有一条“需中上之姿”。
“梅绪,你孤身前来,所谓何事?”
梅绪道:“影月右使命我送这个给您。您受伤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坏了的衣服,我也要收回去。”
金铃想起那衣服还在向碎玉那,便道:“让银锁亲自来拿。”
不料梅绪面露难色,道:“影月右使现下不在义阳,无法亲自前来,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金铃叹了口气,解开梅绪送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轻软,又用油纸包了一层,她全部打开,发现是一件羊皮裘。
“她若不在义阳,怎会让你送这个给我?”
梅绪道:“少主走之前,吩咐我今冬第一场雪时拿过来。”
金铃的视线从这件大约是新做的袍子上慢慢扫过,样式自然还是之前见过的样式,甚或和旧的那件并无什么区别,金铃则不免想起在吕梁那个毫无知觉的夜晚,想到第二天银锁窘迫地对她解释为何她睡了一晚身上却这么干净,忍不住笑了一下。
梅绪陡然见到和传言迥异之事,不由得一抖,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属下任务已经完成,告退了。”
金铃则喊住她:“银锁去哪了?”
“我不能说。”
“她……她还好吗?”
梅绪笑了笑,道:“肯定不会像阁下这样拼得一身伤。阁下这副狼狈样子,我们也已传信给少主了。”
金铃心中陡然一惊,道:“她知道吗?”
梅绪摇摇头:“我们负责传信,少主并未回信。”
金铃便问道:“洛涧桥头之人,是她派的吗?”
梅绪又摇头,道:“属下职位低微,此事我不知晓。”
金铃几问无果,只得道:“没事了,出入小心。”
梅绪点点头,打开窗子消失在雪地里。窗子砰地一声关上,锁头震了一下,自己落下锁了起来。
她忍不住披上袍子,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此番来的不是阿曼,也不是钟巧巧,这两人职位都比较高,这时却都不在义阳,那便是一同走了,这个叫梅绪的小娘子方才说“传信”给银锁,这说明她去的地方,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银锁曾说要去“北边”,是什么样的行动会让明教派出这么多人去“北边”?
她心中的天平忍不住又往银锁那一侧倾斜了一些,然而她又明白,这一连串的崩落,又和银锁脱不了干系,这两件事,也并不能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比较。
金铃已有些想不明白是不是该提防她。
中午,萧荀过来找她,见她披着的这件衣服,居然愣了一下,想来也是引起了许多回忆。
人一有共同的回忆,难免就会比别的人更加亲近一些。萧荀凑过来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听说那帮人快要到了,就看你师父怎么收拾他们。”
金铃微微一笑,道:“万一师父并不是要收拾他们怎么办?”
萧荀道:“那怎么可能?听说后天就到了。”
“金大帅很盼着他们来?”
萧荀往地上一倒,直接躺在地板上,道:“是啊,我在这浪费的时间有点多……我从未料到孤身一人出来能有这么多麻烦事,以前总有爹替我打理。”
金铃笑而不语。
“你那小胡奴来过吗?”
“金大帅,她不是胡奴。”
萧荀腆着脸道:“是不是来过嘛?”
“没来过。”
“你这衣服哪来的?看着不像是旧的。”
“她派人送来的。”
萧荀嘻嘻一笑:“我就说眼熟……上一回看到雪实实在在地下来,就是在阳关外呢。”
“是吗?我们走到贺兰山下的时候就下雪了。”
“我们没碰上,走到那的时候已经停了。”
金铃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萧荀,问道:“义兄,我还未问你,独孤寿成、元大师等一干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萧荀皱眉道:“独孤寿成回了上党。元大师……听说江南乱了以后,他就不见了。剩下的一班残兵,各为其主,各有投奔之处,不过大多数还是回去救驾了。可是过了几天,他们的死讯就接二连三地传来……”
金铃心中泛起一阵寒意,“怎么死的?”
萧荀摇摇头,道:“我不敢说是元大师带人来杀的,还是诸萧内斗的结果,总之他们死伤大半。我和我手下的那一班兄弟还有邓二郎李三郎两个老搭档,混入建业,准备刺杀侯景,谁知被你们拦下来了……”
金铃道:“你打不过侯景的,那日来的是宋子仙。在钱塘时,你和宋子仙交手了,怎么样?”
“啧……”萧荀嗤之以鼻,最后道:“是有两把刷子,和阿支祁那个副将有一拼。打羯胡,若无天时地利人和,不可能以少胜多。”
金铃迟疑地开口问:“义兄,这乱局……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萧荀叹道:“我不知道。就算能结束,也再回不到太平盛世了。”
祖氏坞壁位于下邳附近,此处已尽归东魏,随着武州的陷落,各郡郡守更加摇摆不定,眼看南兖州也要降了,侯景在作战的罅隙里,仍有功夫杀了南兖州刺史,以警告诸位作壁上观的墙头草:仔细项上人头,招子都放亮一点。
祖氏向来自诩忠义,祖氏坞壁行主祖悌自然因为此事失落得很,亲自带着几位相关人士,和陈七寸一道来到了乌山地界里。向碎玉坐在乌堡里等候,派了王操琴和阿七两个亲自去接。
因为又要见到妖怪窝的妖怪,阿七一路上十分忐忑,见到了祖氏几位高矮胖瘦老少表情都不一的宗亲,心中的警钟更是已经响彻天际。但见王操琴哈哈一笑,十分亲热地上去同祖家行主问好,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祖悌也不便立刻发作,青着脸寒暄了几句。王操琴很快就放下他,同另一个人称“祖三叔”的人交谈了两句。
王操琴身材高大,面相老实,阿七一直没觉得这个人有多大的本事,今日一见方知此人手段了得,这几个姓祖的本来没好脸色,被他东拉西扯一通,居然各个脸上赔笑。
雪粉如盐粒一样落下来,时断时续,到达乌堡之后,众人头顶已是落满了雪。
向碎玉坐在轮椅上,冲着各位行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向某腿脚不便,有失远迎。”
祖悌哼道:“向碎玉,你好大的架子。”
向碎玉微微一笑,道:“祖三才,你好大的脾气。”
王操琴打了个哈哈,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安抚道:“各位落座,落座。行主让人温了酒,众位尝尝乌山自酿的黄酒。”
陈七寸只是微微抱拳,坐了下来,见对面萧荀和金铃都不约而同地盯着祖荣,他也饶有兴趣地扭头去。祖荣却只是低着头,一直喝酒。
室内炭火烧得正旺,陈七寸喝了两杯酒,身子暖起来了,便拱手道:“辋川君,陈某今天来,是因为收到了你的信。你信里面的指控,可不是小事。”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的后果就是我国庆的存文都用完了
现在好累好累好累好累_(:3 」∠)_……………………………………………………
平常感觉不到自己的血线,现在可以感觉到自己血线危急………………………………
对了我今天看了doctor x第三季了简直萌的不要不要的大门不能更帅后宫更庞大了
金银的番外完结了。
不能看的章节我有空再往埋骨之地放。
小师妹出差了√
☆、第409章 是非黑白二十四
向碎玉道:“陈大侠对我徒弟的指控;也不是小事。”
萧荀道:“慢着;这就开始了?我看陈大侠只怕不够格从中调停吧?”
祖荣忽地抬起头来,拍桌道:“陈大侠没有资格,难道你这小子有资格吗?”
萧荀哼笑一声;道:“在下到底有没有资格不重要,只不过陈大侠也牵扯其中,难免带着自己的立场;当然没有资格调停。若是事情这么处理,恕金大狗告辞;不陪你们玩了。”
他说完之后,竟然真的闷进一杯酒,起身往外走去。
陈七寸长身而起,一抬脚就走到了萧荀面前。萧荀一头撞在他伸平的胳膊上,竟然没撞动,抬头盯着陈七寸。
这两人武功有高下,气势上萧荀居然丝毫不输。
陈七寸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倒也没有着意威压他,只是淡淡笑道:“哎,金大帅慢着,待到事情水落石出,自然会让你走的。”
向碎玉叹了口气,道:“陈大侠,欺负后辈,这就有点不对了。”
陈七寸道:“钱塘虽然投降,三吴之地尽归侯景,但许多别的地方还在征战之中。莲花渡虽然力量有限,但也要为天下太平尽点绵薄之力。是以莲花渡里除了我,各位当家都在各处联络组织义军反抗,委实抽不出人手来。当家再往下,则难以服众,是以只得是我这个闲人来做这件事。还望辋川君海涵。”
萧荀十分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他是南平王世子,又是个武官,最不惧的就是和别人比气势。陈七寸行走江湖半辈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少年见得多,知道他身份之后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对着干的刺头可是头一回见,当下抬起头来盯着萧荀,放出杀气来。
岂知萧荀依旧下巴微挑,垂着眼皮,斜眼看着陈七寸,似是丝毫不受杀气影响。他旁边的金铃甚至毫无察觉,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原地,像是一尊逼真的雕像。
向碎玉叹了口气,听着又像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