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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团儿小声问:“姐,你真?”
耿直拢了拢牌,洗了两下,被宋斌接过去继续洗。
“嗯,”耿直笑了下,“真。”
毛三儿在外面喊:“耿姐,有人买东西!”
何田叶买了一盒钉书针,走了。
回到后院,毛三儿吃着辣条,问:“刚刚那女的,新搬来的?”
耿直拽了他一根辣条:“嗯,咋,你看上了?”
“我敢看上吗?那一看就是知识分子,我跟人不搭。”
耿直笑他:“啥年代了还用‘知识分子’这词儿。我听她好像是南方人,在市中心上班儿,起码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
毛三儿一合掌:“斌子,哎斌子你要不试试,挺漂亮的,你也是大专毕业,差不多嘛。”
宋斌说:“我没兴趣。”
麻团儿:“那拉倒,咱继续打牌。姐,我伙计那儿弄了一批音响,你要不要,我叫他给你装一套?”
耿直摸牌:“别影响人休息了?”
麻团儿摆手:“没事儿,你把声音调小点儿,早中晚人都睡觉的时候你就给关了,绝对不扰民。你不一直想要一套吗?我帮你看了,质量特好。”
耿直有点心动:“那行吧,等你伙计得闲了来装。”
麻团儿出了张小牌让耿直随了一张,凑近问:“姐,你啥时候开始做凉面啊?”
毛三儿骂道:“不得等耿叔回来啊!就你哈喇子流得长。”
耿直笑说:“想吃我明天做呗,你们明中午过来。”
毛三儿缩了缩脖子:“去年比耿叔先吃,被他削的那一顿,我可忘不了。”
麻团儿也跟着缩脖子:“我不提了,等耿叔回来吧。”
耿直大笑:“他一回来我就叫你们,行了吧?”
宋斌看了她一眼,低头甩出四个七:“炸。”
毛三儿愤愤:“哎哟我操!斌子你是想干啥?”
宋斌:“三个三。”
麻团儿:“没。”
耿直:“三个圈儿,我走啦,炸翻倍,一人两毛来来来。”
麻团儿的伙计趁周末跑来把设备都装上,音都调好,喝口水就走了。耿直绕着音箱转了一圈,食指屈起蹭蹭鼻尖。
何田叶出门买菜的时候,走着走着节奏就变了,一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立即停下来。喜福超市门口的音箱,正放着一首脍炙人口的老歌——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何田叶在心里调整好节奏,重新迈步。
先天教育不到位,只能后天补足了,为了练出优雅的行走姿势和从容的步速,何田叶付出的精力不亚于模特训练班的女孩们。
所以路边的音箱对何田叶来说简直是仇敌般的存在,因为她会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如果是小资流行的歌曲,那还好说,但如果是这种……太影响她气质了不是?
买完菜过马路,超市换了首动感十足的歌——
“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能了解聚散之间的定义……”
何田叶走了进去。耿直正在玩电脑,何田叶笑着问:“你的音响是新买的吗?”
“啊,是,刚装上,音质不赖吧?”
“挺好的……你平时喜欢听些什么歌呢?”
耿直把显示屏转过来一点,指着播放列表说:“就这些,都是老歌。”
何田叶看了一眼,居然还有《好汉歌》?!这如何能忍……“你有没有考虑过,播放附近居民比较喜欢的歌?”
“啊?你说凤凰传奇?这附近的大妈好像都挺喜欢的。”耿直看着她问。
何田叶语塞:“倒也不是……”
耿直最不耐烦别人说话磨磨唧唧的,眉毛皱了皱:“那是啥?”
“没啥。”何田叶提着菜走了。确实她觉得耿直长得很俊,但那只限于耿直笑的时候。耿直的眉毛一皱,那张脸凶的吓人,有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耿直嘟囔道:“奇奇怪怪的。南方人也说‘啥’?真逗。”
周一早上何田叶去超市,耿直坐在外面啃黄瓜,见她又拿面包,说:“这东西没营养,天天吃哪能行?路口不是有早餐店吗,那儿包子还不错,豆浆也是现磨的。”
“吃那些东西会有味道。”何田叶说,“而且我比较习惯吃面包。”
“哦。”耿直咔嚓咬了一口黄瓜,心想道:南方姑娘就是矫情,讲究老多。
何田叶走远,拆开包装,这面包闻着一点味道都没有。她莫名觉得耿直刚才吃的黄瓜特别诱人,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晚上煮个黄瓜白菜汤吧,豆角好像降价了,再加两根豆角。
早上没听到歌声,何田叶就把这事忘了,没想到下班回家路过超市——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何田叶原地停下。耿直竟然真敢放《好汉歌》这种完全没有格调可言的歌曲,这个人对音乐的感知力为零吧?
她抬腿走两步,又停下。不行,这首歌的威力实在难以抵抗。
……算了,等它放完再走吧。
好了,到尾声了。何田叶继续走。
怎么回事!这个前奏?
“大河向东流哇……”
耿直捧个玻璃杯走出来,见何田叶站在门前,打招呼道:“嘿,下班啦?”
“请问,这首歌你设了单曲循环吗?”
耿直笑着说:“你咋知道?我好长时间没听,今天一听浑身舒坦,就多放几遍。”
我究竟还要站多久?如果走,每一步都心里膈应,如果不走,这穿耳魔音也够难受。何田叶勉强微笑:“可不可以换一首歌呢?”
“咋了?”耿直问,“你不爱听?”
何田叶不想直接对耿直的音乐品味提出反对意见,以免招致不满,于是转了个弯:“也不是不喜欢听……”
耿直说:“你就是不爱听,对吧?”
何田叶噎了一下,快速思考怎么说比较恰当:“我其实……”
耿直皱眉:“你为啥有话不能直说?”
“我其实不是不喜欢听这首歌,我同样认为《好汉歌》是一首非常经典的歌曲。但我觉得,如果你连续不断地听一首歌,很容易对这首歌产生腻烦的心理。既然你听这首歌会感到舒服,我个人建议,你不妨一次少听几遍,这样的话,你下次听,或者隔一段时间再去听,也仍然可以感到舒服,那么这首歌对于你的价值,会比现在这种方式更高一些。你说呢?”
耿直听得云里雾里,大概明白她是从自己的立场考虑的,可是总觉得哪怪怪的。
“哦,谢你啊。可我既然现在想听,我干嘛不听啊?”
何田叶微笑:“所以,这个只是我们观念不同而产生的小问题。没什么,你听歌吧,我回家了,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嗯,努力日更!昨天是立夏,所以……嘿嘿嘿嘿~
☆、你咋这么逗?
“耿直,出来!”
何田叶无奈,她的运气真是差。
耿直抬眼:“你咋又来?伤好了?”
胡浪很有威胁意味地敲了敲柜台:“上回是我轻敌,小子,你别得意,咱这次公公平平、堂堂正正打一场!”
耿直斜眼看他:“说的好像上次我拿刀拿枪欺负你了似的。”
何田叶没忍住笑了一下。
胡浪瞅了瞅何田叶,问:“诶我上回是不是见过你?你叫啥啊?”
耿直皱眉:“别罗里吧嗦的,后院走!”
“你别狂!”胡浪恶狠狠瞪了耿直一眼,甩开膀子往后走。
耿直对何田叶说:“你先走吧,钱回头再给。”
何田叶犹犹豫豫地出了超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何田叶秉持的一条重要人生准则,但想到刚才胡浪气势那么盛,假如耿直被打坏了,自己就是第一证人……
何田叶轻轻地走近后院与超市之间隔着的门帘。
胡浪突然嚎了一声,何田叶吓得退了一步。
然后听到耿直大笑说:“再来!”声音透着一股兴奋。
……真是多此一举。何田叶踏着《月亮代表我的心》的节奏慢悠悠地回家了。
忙完工作,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全身关节,何田叶这才舒了口气。八点五十,超市还开着,她把钱包翻了个遍,实在找不出零钱,只好拿一张二十块去结账。如果今天不把钱付掉,她晚上会睡不好觉,睡不好就要影响明天的工作效率,所以这来回一趟非常有必要。
音响已经关掉了,何田叶自在了许多。
“这个点儿还出来。我又不急,你隔天给也行啊。”耿直问,“多少钱来着?”
“……你没有记录吗?”
“你要记着我就不查了呗。那我看看……十二块八。”耿直找给她七块钱,指着塑料桶说,“水果糖你自己挑一个吧,好多种味儿呢。”
金币巧克力桶与水果糖桶紧紧挨着。何田叶问:“这些你零卖吗?”
“卖啊。”
“巧克力零卖是多少钱?”
“五毛一个。”耿直笑着说,“你是不是吃了以后也觉得好吃?那你就拿个巧克力呗,都行。”
“呵呵,谢谢,是蛮不错的。水果糖零卖多少钱?”
“三毛一个,咋了?”
何田叶委婉地说:“我不是很喜欢吃这两种零食。”
“哦……”耿直想了想,“那这样吧。”
何田叶看她弯腰从柜台下找东西,忽然猜想道:难道她有零钱收集癖?所以把一毛一毛的都藏起来了?
耿直掏了个彩色玻璃罐子出来,食中二指一叠一弹,“嘣”的一声脆响,然后打开盖子。
“私藏!我兄弟托人从国外捎回来的,酒心巧克力,特好吃,你拿一个。”
……为什么还不是零钱?何田叶简直郁卒。
不过,一听是国外的东西,再看那罐子就值好多钱,包装纸更是精美得让人心痒,她迟疑了一下,从罐子里拿了一颗。
“尝尝看?”耿直立刻说。
何田叶拆了一下,又把包装纸捏好,说:“晚上吃会胖,我明天再吃。谢谢你。”
“何田叶,这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文件夹被摔在何田叶的办公桌上,办公室立刻静默下来。
何田叶镇定地站起来:“总监。”
总监笑道:“怎么都吓不到你。这次的方案做的这么好,你有什么话说?许经理可是只看一遍就交给我了,我也只看了一遍,就给了通过。”
何田叶微笑说:“谢谢总监。其实初步方案是马主管做的,我只能算是接了个好班。”
“嗯,”总监转向马主管,说,“马主管做事稳当,是有目共睹的。这样很好,以后也要好好合作。”
何田叶和马主管一起点头。
“那后期就交给你了,没有意见吧?”总监问何田叶。
何田叶郑重道:“谢谢总监,我会努力的。”
“好。”总监说,“对你,我放心。加油!”
“谢谢总监。”何田叶眼睫半垂,下颌微收,略带羞涩地微笑,状似不经意地向他展露个小风情。
“哎?”总监拿起桌子上的酒心巧克力,靠近一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问,“你也吃这个牌子?还有吗?我的正好吃完了,新买的还没有运送到。”
何田叶悄悄憋气,把脸颊憋得红一点,说:“那,这个就送你吃好了。”
总监不客气地把巧克力放到西装口袋里,又问道:“明天再拿给我一个,好吗?”
“啊?”何田叶抬头看他,愣了愣。
“这么小气啊?”总监打趣她,想了想说,“明天下午公司中层餐会,你带我一颗,我就带你入场,怎么样?”
何田叶考虑不到半秒就做了决定。但她面上犹豫了下,问:“中层餐会,我去合适吗?”
总监问:“这么好的机会,你真的要为了一颗糖放弃?”
知道这时候火候刚好,何田叶仿若咬牙下决心般点了下头:“好,我去。”
……
机会。
机会这个词的固定搭配,就是稍纵即逝。潜台词,不抓住的人是傻子。
但是如何再拿到一颗酒心巧克力呢?
何田叶瞪着电脑,恼怒地叹气。真是的,店面需要预订,三天才能到,网上又只卖整罐的,那么贵谁买得起啊!
这是要把人逼到绝路吗?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伸手就能够到,如果错过……不!
她何田叶,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啥?他昨天又来了?”毛三儿蹦起来,“不收拾他是不行了啊!”
耿直:“坐下,别想赖牌啊!多大点儿事儿。”
“他要以后天天来找茬,你不烦啊?”
宋斌也说:“如果他再来,你直接叫我们。”
麻团儿:“是啊,我们仨虽然没你能打,但让他以后不敢走到这条路,那还很一贼的。”
耿直:“很啥?”
麻团儿笑:“一贼啊,哪里不会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