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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天气已经温暖，中午饭吃得没那么痛苦。
吃到一半，何曦出现在门口。远远的，她看到了孙安娜。初见时心跳加速，她听到自己踩下的脚步在心头回音，一步接着一步，越走越快，也越艰难。
她推开门，走上楼梯，等候已久的人为她指点方向。她快步跑上楼，然后用力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当她走到宽敞的阳台上，映入眼帘的是就只有孙安娜。只是孙安娜低着头，认真地吞咽着饭菜，好像她眼前的饭菜是世界最顶级的美味，她全神贯注无比投入。
而随后何曦也看到了陪在孙安娜身边的庄萌。
“朱哥，我要向你说一声谢谢。”
“谢我什么？”以为何曦一定记恨她，没想到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好话，朱哥脸色稍缓。
“谢谢你没有为难她。”何曦真心实意地说，在她生不如死之时，她看到孙安娜平平安安，她的心快跳出来，已不能再感激更多。
朱哥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些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新的东西从废墟里冒出来，而现在的何曦是一个新的人。他没那么感性，想不出具体的东西来，只能说这次走到他面前的何曦是真的变了。
“没有下回。”朱哥想告诉何曦的是，他的仁慈是有限的，别想仗着他的舍不得任意妄为。
一看到孙安娜没受伤，何曦紧绷的神经才稍微缓和下来，而她无数的愧疚却依然没有褪去。
在孙安娜受到威胁时，在她身边的人是庄萌而不是她。
庄萌是谁，她一度不曾把此人放在眼里，而今却看着她一点点占据自己的所有，她除了妒忌再无他法。
何曦把发票以双手递给朱哥。
朱哥接过，让手下去查。支票上的钱虽然数目不少，但是对朱哥来说也就是那么几个数字。何况他意不在此，没有赚钱的那种喜悦，反倒是怅然若失。
“何曦，我在乎的不是这么点钱。你清楚我要什么。”
“我知道。还有戏没拍完，我那么一走是有些不顾后果，不负责任。我这次回来，一个是说什么也要把钱还上，另外一个，戏也要拍完。”
“拍完就完了？”朱哥扯起笑，说：“何曦，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拍电影的何曦吗？”他希望何曦看明白的，想清楚点，少做不切实际的美梦。几个人能把脱下的衣服完好穿回去的，没有，就算有，朱哥也不会让她如愿。
“朱哥，我现在是什么东西，我清楚的很。承蒙朱哥看得起，如果还有机会可以出演片子，我不会拒绝。但是我也有条件，虽然不是以前那个拍电影的何曦，现在至少拍A片也不是下三流的角色，我挑人挑剧本，是我想拍，不是朱哥你拿着枪逼着我拍……”何曦的话，让朱哥脸上的惊讶神色越来越明显，在朱哥差点掉下巴的时候，孙安娜猛的站起来，她怒吼一声：“什么意思？”
从何曦走进来那刻起到此时，经过了那么多时间，这是孙安娜第一次看何曦。
何曦看向她，目光在反问她，什么什么意思？
“拍个屁A片啊，你现在还了债你还怕他干嘛。你那么想拍A片是不是，你……你多想不开啊。”孙安娜替她着急，恨不得冲上去摇晃着她，想把她脑子里那些天外来客般的想法赶出去。
这到底算个什么，哪有人有机会脱身的不走，还可以要留下来。谈什么条件，压根就不用谈，也不用挑人合作，直接就是走。何曦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什么玩意！
孙安娜冲到何曦面前，她从何曦的表情看出欣慰……你没事就好。
这让她更愤怒。闹了半天，搞了半天，害她哭了半天，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搞什么，把她眼泪还给她。她快哭瞎眼睛了知道不知道。早知道自己会回来，当初干嘛头也不回的走，有本事狠心肠地走，有本事别回来！
孙安娜近距离看着原以为再不会有机会见面的何曦，气愤之余，还是克制不住地激动。她就是那么无能，即便是知道何曦那人不爱她利用她甩她就像丢用过的餐巾纸那么无情，她还是爱着何曦，她简直是没救了。
出乎所有人预料到是何曦紧紧地抱住孙安娜。这让孙安娜反应不过来，在她怀中保持着双手贴着裤子的动作，也让其他人包括朱哥掉下巴。
“对不起，我真的想对你说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没有想到你，我以为我走了就不会再难过，但是走了也一样，这个世界早就是地狱，走到哪里不是受苦受罪。还不如到你身边，我爱你。”
朱哥有些承受不住，现在好姐妹都喜欢说那么肉麻的话，让他想入非非，他以前的生活实在太单纯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可是……
当何曦主动把嘴唇贴上孙安娜那张开地可以塞鸡蛋的嘴巴时，朱哥哐一声趴在桌子上。
这不是真的！
庄萌有理由生气，却没理由去告诉别人她生气了。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难受，而孙安娜经过开始那段不知所措，最后也抱住了何曦，俨然是不把最初的受伤害放在心上。
庄萌冷眼旁观，最后发现连骂的资格都没有的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异常激烈的热吻是久别重逢后的倾述，有人受委屈了，有人难过了。
但是最后，孙安娜平静地推开了何曦。孙安娜垂下眼，说：“你这会儿说这种话迟了你知道吗。”
“我……”
“我什么我，我没空和你解释那么多。现在的我，一点都不稀罕你那么个什么爱。你现在说什么我爱你你爱我，你以为我会信？我信，但是我不稀罕。”
她拉起庄萌的手，庄萌有那么一秒钟的疑惑。当她看见何曦那张被悲痛占据的凄美容颜时，她的疑惑一扫而空。她加快脚步赶到孙安娜身边，和她并肩离开。
朱哥沉浸在被时代抛弃的难过中。
他伸出手抓住何曦的手腕，“这世道怎么了？”
何曦说：“朱哥，什么时候开始拍戏？”
“戏？什么戏？什么拍戏？你要拍戏？哦，对哦，我草我想起来了。你钱是还了但是别以为就这么轻易就能走开。”朱哥显然惊讶过度，脑子卡壳接不上来。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想到那部还没完结的A片。
何曦深吸一口气说：“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作者，你知道她有多努力的在虐何曦吗！！！！！！！！！你知道她有多辛苦地虐何曦吗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我爱你们更爱你们的钱by渣作者
我承认我不会写虐
74。
“早……你是庄萌还是何曦？还是庄萌的双胞胎姐姐？”一大早，房东就在房间门口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她手里端着昨天吃晚饭的碗，眼睛睁得巨大无比。
何曦说：“是我。”才几日不见，她已经天怒人怨了吗？
“那倒不是不认得了，你不是打算远走高飞丢下我们娜娜找你的有钱人过好日子去吗？”何曦找有钱人这还是房东自己想出来的，现在却说地跟真的一样。
何曦说：“刚开始我是打算一走了之，不打算回来。”
“你不想回来呢，我也理解你。但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哎哎，拿比较时髦的话说就是有本事走有本事别回来。前几天那一走把孙安娜伤地可以说是遍体鳞伤，这下又回来了，连她都有种被白嫖一回的无力感。这做人要有原则，比如说决心做个贱人就要贱到底。
所以在这点上房东不支持浪子回头金不换这狗屁话的。
“我以为走了就能获得平静，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短短几天时间里，面对孙安娜被伤害的担忧，何曦看透了许多的东西，而她回来也已经有了留下的觉悟。
“滚远点。站在这里碍眼。”孙安娜用肩膀挤开何曦和房东，径直从她们两人中间穿过。
何曦被挤得退了一步。房东也抱起大碗，说：“吃火药了！还是大姨妈来了。”
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说：“娜娜，你一大早从庄萌房间里走出来！”那两人不是从前面一段时间开始就闹不和么，每次见面不是庄萌冷嘲热讽就是孙安娜想掐死庄萌，这两人能平静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已经可以叫做奇迹了，现在居然睡一个房间里而第二天孙安娜还能笔直走出来，差不多就是出乎奇迹。
同时房东开始担心起来庄萌这不会是被孙安娜给弄死了吧？
“对啊，我昨晚睡她房间里跟她睡一张床了怎么办？你有意见？”孙安娜用鼻孔哼气。她存心是气何曦的。
昨晚何曦跟着她回来，来的时候还是那么一个行李箱。更可笑的是何曦还从行李箱里拿出衣服挂到柜子里，弄得好像她只是偶尔出去几天，做一个短暂的旅行，现在风尘仆仆的回来准备休息一样。
那么平静，那么地问心无愧。
但是屁啊。当她那些眼泪是白流的吗。
何曦说：“娜娜，我想和你谈谈。”她一直想和孙安娜把话说清楚，这次这件事情让她知道，如果有的话她不及时说出口就有可能永远没机会说。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孙安娜，可是孙安娜却选择不听。
“谈个屁。没空。”孙安娜无比粗暴地拒绝了她，正如昨晚那么多次一样。
何曦跟着孙安娜进厨房。
在厨房那么小的空间里，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孙安娜如芒刺在背，那身后的人像幽魂一样挥之不去，而她现在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靠近何曦。只要靠近她就会被软化，软地像在人怀里融化了的巧克力，是的，她就是那么没出息，没出息到最后还是原谅了她的全部，把那几天发生的事情丢进垃圾桶里，继续没心没肺没脑子地爱着何曦，再给何曦丢自己的机会。
她傻，但是她没那么贱。
何曦看着她的背影，说：“对不起。”
“没关系。”孙安娜慢慢转身，选择面对何曦，她带上笑容做武器，说：“如果你要说的就是那么点玩意，现在也该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那句没关系说得那么勉强，还带着恨意，何曦也是不知所措，她没求过别人的原谅，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弥补她的错。
“我能去哪里。我哪里也去不了。”何曦以为离开这里就能得到自由，而束缚她的东西不只是一张卖身契约，她早就堕入泥里，不管她跑去哪里踩着的地都是泥做的地，她再挣扎也没用。她跑远了，也没跑出过去的影子，反而更加害怕和不安。而当她再度来到这里，走到孙安娜身边，她寻到了熟悉的那份安定感。她想自己哪里也去不了，就这里，才能安抚她心里的痛。
“呸，”装什么可怜啊。孙安娜唾弃自己的意志，但是保护自己的强大念头阻挡她的心软下来，已有软下来的趋势就拼命把机场那一幕回放给她看，是谁在机场那里傻逼一样站了半天，是谁高高兴兴的出去玩结果要人家哭着带回来，没错，就是孙安娜拿傻逼。
“你的债也还光了，你干嘛不走，难道你爱上拍a片了？还是爱跟我在一块做？”孙安娜想她走，她好好的一个人去哪里不好，留这里跟她一块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不是自找死路么。
她原本以为何曦再没有出头之日，她虽然替何曦惋惜，却也自私地庆幸。
现在何曦没债务压身，不必把自己弄地那么贱，能远走高飞干嘛不走，傻么。
孙安娜倒是有一点说对了，如果一起拍片子的人不是孙安娜，是别人，何曦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画面，可是一旦对方是孙安娜，她会想到很美好又很色情的画面。
“戏还没拍完。”
“拍完了呢？”孙安娜想骂自己在想什么呢，问这种傻问题不是明摆了让何曦笑自己么。走过一次，难保不会走第二次，走了也倒是好，就怕要走不走，每天提心吊胆。孙安娜这颗小心脏受不起惊吓。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把何曦从她的世界里赶出去。加油，她可以的！
“慢慢计划。”何曦走近一步，孙安娜没反应，她说：“我真的很后悔。”
“我说了没关系。”孙安娜阻止她说下去。
“那不像你，你爱记仇，得罪过你的你一定会骂的痛快，可是你不骂我，还说没关系，是已经到懒得理我的程度了？”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不是不想理，那种感觉其实相当矛盾。孙安娜低着头，看着何曦的脚。
她想何曦走，又不想她走，心里头各种的想法在打架，一个劝她及时行乐，趁着何曦对她心怀愧疚立刻马上冲上去和她做个痛快，另外一个声音却在给她放弃，快乐是一时的，欲可以反复，但是爱呢，早完都要耗完的，到时候还要再面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