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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记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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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庄看着未有兴奋之色反而失魂落魄的玄烨,摇了摇头,长叹:“他那份情丝还是未断啊,作孽啊!”
  临走孝庄下了道懿旨:勒令半月内玄烨除了与平常一般上朝,早课以外,其他时间均待在坤宁宫,不得出宫半步,以儆效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已是半夜,玄烨还未有入睡的意思,手中拿着本三国论,芳儿悄悄走到玄烨身后,声音微小说道:“皇上,——天色已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早朝,不如——”
  玄烨仍是盯着手中的书,未其他表情说道:“你先睡吧,朕再看看”说完翻过一页,未理喻芳儿
  芳儿心中虽想与他一同入眠,但瞧他这样刻意避开自己,虽是失望,但他能在自个儿跟前,这些就够了,芳儿很自信,他的心,她会慢慢来融化他,总有一天他会接纳自己。见玄烨无声,芳儿便自行先睡在了床榻的里侧,特意把位置留的很宽敞。
  天色微亮,玄烨熬不住的趴在桌上睡着了,直至芳儿起身喊他,他才醒了过来。全身酸痛的厉害,两眼冒着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芳儿自是心疼不已,由着芳儿为他穿戴朝服,一开始玄烨拒绝,但芳儿执意,也就罢了,玄烨脸色有些不自然伸展着手臂,由着芳儿理顺朝服上的邹摺,两人并无过多交流,从昨晚到早上,玄烨对于芳儿怀孕一事,只字未提,两人说过的话,也未超过十句,这一切自然很快的传到了孝庄耳里,孝庄听后只是挥手示意那宫女退下,抚着额头着叹了口气。
  早朝依据照常进行,鳌拜依然是独断专行,朝中更是无人敢有非议,玄烨手托着下巴眼睛一张一合的,迷迷糊糊听着鳌拜的奏言,正在眼睛耷拉之时,突然鳌拜大声喝了一声:“皇上,如无其他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了”
  玄烨一个激灵立了个身,其中有些大臣看到皇上这般举止脸色有些不满的努了努嘴,鳌拜等人却是满脸喜悦之色,尤其是班布尔善,笑意浓浓;只见玄烨摆手道:“好吧,就依鳌卿所言,众位臣工可还有要事奏报,如无奏报,今日就到这里了”说完捂嘴打了个哈气
  底下本有话要说的大臣瞧着皇上这幅无精打采之色,刚迈出的一只脚又给收了回去,暗自嗔了口气。
  吴良辅见万岁爷今日连连困意,瞧着底下的大臣们都无作声,一个站出,朝着底下高呼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鳌拜大步摇摆走在宫中转设的官道上,班布尔善一脸掐媚跟上,保持与鳌拜一定的距离,略带哈腰恭敬说道:“鳌中堂,今日皇上可是表现极佳啊,如今朝中可是少不得中堂大人”
  鳌拜驻足回过身眼中透过丝丝笑意:“班布尔善,话虽如此,但这毕竟宫中,话还是当心点”鳌拜虽这般说,但心里却是阵阵喜悦,他鳌拜是大清巴图鲁,同样也是大清不可缺少的擎天柱,皇上离不开他鳌拜,同样他鳌拜也离不开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要皇上乖乖的,他鳌拜还是容的下他玄烨。班布尔善仔细打量着鳌拜的微表情,有些谦卑说道:“是是,学生话不得对,鳌中堂可否府中一叙”
  鳌拜继续大步迈着,一边朝前走一边笑道:“也好,回去也是无事”
  班布尔善在鳌拜身后连连说着些不痛不痒的掐媚话,听的鳌拜大笑连连,很是享受。
  已是入秋,天色相比夏季要黑的快些,坤宁宫早早的挂起了大红灯笼,宫人们也在忙着各自的活,这半月皇上都要留宿坤宁宫,年轻些的宫女们各个打扮的艳丽非凡,处处透着一股子诱惑之感,当然此举遭到李嬷嬷的呵斥,各个宫女只得换回以往的素颜容貌。
  玄烨踏进坤宁宫,芳儿上前行礼,忙为其脱下外罩,玄烨并无多惊讶,因为从他第一天来这开始,芳儿就已经这样了,不多说什么,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她就出现在眼前,一开始他还觉得会有尴尬,最后看来,自己多想了。
  芳儿挂好外罩,一边走向玄烨一边说道:“万岁爷,这会儿可否上晚膳?”
  玄烨坐在书桌前,拿起昨晚未看完的书,翻阅着说道:“不必了,朕已经用过了”
  芳儿嘴角微微张开:“是”
  芳儿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旁边的李嬷嬷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皇上太不懂得体贴人了,一个上前,微微福身,恭敬说道:“启禀皇上,奴婢劝着主子先用,可是主子执意要等着皇上回坤宁宫用晚膳,主子这怀着龙胎,已是误了时辰用膳,怕是对胎儿不好”李嬷嬷一脸期望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玄烨
  玄烨听完后,放下书籍,说道:“皇后如今已是宫里特定所要保护之人,皇后应该知道皇室子孙关乎社稷,这次是朕的不对,不该不提前通传一声,皇后既然还未用膳,嬷嬷赶紧传膳上来”
  李嬷嬷一个福身,眼里透着高兴劲儿:“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多一会儿,晚膳已备好,李嬷嬷半扶着芳儿入座,芳儿本就不饿,看到桌上的膳食有些反胃,抚着胸口想作恶吐之状,一旁的玄烨斜眼看了个正着,终是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度着步子来到芳儿对面坐下,芳儿抚了抚胸口略好些,见着对面的玄烨一个惊吓,玄烨微微说道:“今日的晚膳吃的有些早了,现下有些饥饿感,就一同用吧”说完拿起筷子夹起吃了一口
  芳儿被他这突如其来顿时有些心花怒放,心情愉悦了不少,这饭量也吃比往常多些,李嬷嬷则在一旁笑意浓浓的为其布着菜。
  用完晚膳后,各自洗漱了一遍,这晚芳儿未请示玄烨,而是自己先躺在了床榻上,依旧留了一空位给玄烨,闭上眼,仔细的听着玄烨翻阅书籍的声响,脸上浮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就在自己还沉浸在幻想中,感觉到床榻有下榻之感,自然的睁开眼,转头一看,是玄烨,芳儿一脸惊奇的看着玄烨,说不出话。
  拉扯被褥到胸口处,玄烨闭着眼,说道:“你是皇后,朕是皇上,该怎样就怎样,朕的孩子,朕自然是爱之宠之,夜已深了,赶紧睡吧,这样对腹中胎儿不好”
  芳儿心里一阵窃喜,这是在关心自己吗,脸上微微笑起,被褥里的手不自觉得抚了抚腹部,心道:“皇儿,听见没,皇阿玛说会爱你宠你,额娘也是,爱你,宠你”
  裕亲王府,书房内,福全坐与上首,前一刻管家敲门说是派出去的探子得到了消息,连着衣服也没穿,只穿了里衣来书房。地上跪着一蓝色紧身袍的男子,此刻的他已成熟不少,知道不该表露自己的情绪,福全仍有些激动:“起来说话”
  “是”说着那男子起身恭敬的立在福全前头
  “你是如何确定她的下落,可有见过本人”福全有些着急问着
  “爷,奴才并未亲眼见过,就在刚才奴才与表兄一起喝酒,醉酒的表兄酒后失言,奴才这才知道原来表兄就是当日送走姑娘的相关人员,奴才不敢迟疑,速来禀报爷,还请爷下示”
  福全一阵惊喜,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丝消息,哪能放过,继续问道:“可有说她人在哪儿?”
  男子眼睛转悠了一下,回道:“表兄一向嘴严,奴才问了老半天,他就是不说,最终睡了过去,不过奴才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词”
  福全一个着急走到男子跟前,急问:“什么词?”
  男子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说道:“好像是,好像是什么“静云庵”对,“静云庵””
  福全转过身,度着步子,轻声念叨:“静云庵,静—云…庵——”脑子努力转悠着,待走到书桌前,眼前一亮,拍桌,一脸惊喜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我知道了”
  男子有些纳闷的看着失态的裕亲王有些不解,但不敢逾越规矩,赶忙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着。
  连连发笑的福全突然转过身说道:“你先下去,找管家领赏”
  “嗻”男子起身准备出去
  福全朝他背后喊道:“哥的儿,记住这件事情先不要透露出去,明白吗”
  哥的儿正色严谨朝福全扎了个千:“爷放心,这条命都是爷的,奴才定以身家性命担保不会泄露出去”
  福全对哥的儿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咱们要出京一趟,你回去准备准备”
  “嗻”说完哥的儿掩上门退了出去
  福全疾步走到案桌上,借着微弱的烛火疾步写道,这是封请假的折子明日一早就得着人送往宫中递交给玄烨,这晚福全失眠了,他这是兴奋过度所导致,同时也在担忧这个消息到底准不准确,但是无论消息是否属实他都要一一确认,只要是关于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入睡不久的玄烨额头上冒着汗珠,紧闭的双眼微微转动着,梦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那地方感觉好熟悉,就像自己生活在这里,但身边陆陆续续走过的人,却是穿着怪异,猛然间又出现了另一个场景,小屋子里坐着一个小女孩,穿着同样怪异,屋里就她一人,显得孤孤单单,熟悉,熟悉,那种感觉是那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她是谁,为何会有这种熟悉感,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舒同———舒同”睡梦中的玄烨摇晃着脑袋,嘴里轻轻念叨道梦里的名字:“舒同——舒同——”
  芳儿被玄烨的低喃声惊醒,借着微弱暗红的烛火起身半依着身子,见玄烨满头大汗,眼珠子转悠个不停,心想一定是梦魔了,听嬷嬷说梦魔之人不可急着叫醒,一阵着急的她不知所措,忙用帕子擦拭着他的汗珠,一边抚摸着玄烨的额头,让他感觉到放松,这一举动果然起效,玄烨不再念叨,眼珠子的转动也慢慢的停顿了下来,呼吸均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一大清早守城门的官差张幸枋伸张着胳膊,许是昨晚睡的晚,满眼困意;半迷糊状态准备开城门,还未伸手要把城门推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驾,驾,咯嘚,咯嘚”声音越凑越近,张幸枋身子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子看见策马而来的是两位男子,其中一人骑在马上器宇轩昂的,带着一股子不常见的皇族贵家气息,穿着显贵,眼尖的他猜得出来此人绝非一般人,与他后面那位男子则一身蓝色紧身衣打扮,应该是随从什么人,这京城的大官贵人可谓是一抓一大把,那后面的男子下马走到张幸枋跟前,指着城门:“时辰已到为何不开?”
  张幸枋下意识的瞧了瞧那位骑在马上的那位爷,哈腰笑呵呵道:“这不正准备着呢”说完转过身与另一名官兵把笨重的城门推了开,刚开那一瞬间,那骑在马上的男子就耐不住策马而去,惊的一路尘土飞扬,张幸枋望着远去的背影眯着眼干咳两声扫了扫眼前的尘土,旁边的官兵李全凑过身子站在张幸枋身旁:“老张头,那是什么人啊,这般嚣张”
  张幸枋笑了笑:“小子,以后跟着学学,咱这门可不是看门那么简单,你知道这出去的是何人吗?”
  李全楞楞摇摇头:“不知道”
  张幸枋敲了一记在李全帽沿上:“我老张头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就是咱这娄娄小兵对付这种人,就得放下身段,懂吗”
  “凭什么?”
  张幸枋度着步子回到岗位上,边走边说道:“哼,凭什么,就凭他那身行头”
  李全挠了挠头,瞧了瞧那扬长而去官道,心里憋屈不打一出来,也在埋怨怎么就没投到富贵人家。
  下了早朝,坐与龙椅上,御案上的奏折玄烨拿起又放了下去,昨晚的梦那么真实,就像似自己经历过一样,梦里那女孩的身影在脑海反复出现,可就是想不起她是谁,为何出现在梦里,而且梦里那个名字“舒同”玄烨嘴里微微念叨,这个名字就像是扎在心底深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脑袋一阵晕眩感,手用力的摁着脑门儿两侧的太阳穴。魏东亭侧眼见万岁爷不对劲,忙上前喊道:“万岁爷,万岁爷——”
  听见魏东亭的呼喊,玄烨从回想中回神来,额头上冒出细细汗珠,脸色略显苍白之色,魏东亭见状,小心问道:“万岁爷,要不传太医给瞧瞧”
  玄烨扶着额头,精神有些不佳,罢手道:“无碍”
  魏东亭知道他心中有心事,识趣的站在一旁不再作声
  感觉好多了,玄烨拿起茶盏喝了杯茶下去,放下茶盏,右手拿起笔,正要往砚台上沾墨汁,笔落在砚台上,发现砚台上的墨汁早已干了,放下笔心头一阵苦涩涌了上来,以往,素清站在右侧,而他则是执笔而疾,素清则默默的为他磨墨,她站在身旁总是能让人定下心来,叹了口气,如今物是人非“素清啊,你到底躲哪儿去了,你可知道,我是有多么的想你,多么想再次抓紧你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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