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了。”
走了一段路,轿子停了下来。宇文殿隔着帘子问道:“什么事?”
宇文羽过来答道:“老爷,国子监到了,恭请老爷、二少爷下轿。”
“到了,好。”
宇文殿先出来,宇文清随后出来。眼望着那个巨大的牌匾,黑底金字——国子监,门口已落了许多轿子,从轿子里出来许多书生,他们穿统一服饰,黑帽,白衣,手底下夹着书本,脸上十分严肃,举止文雅。
看到这些人,宇文清有些紧张,这里的气氛还真不同家里。
宇文殿拉拉发呆的宇文清,道:“清儿,跟爹走。”
“是。”
她被这里的气氛唬住,真是不敢多行一步,多言一句,这种气氛有点儿诡异。宇文殿递上名帖,要拜见院长,那些小厮也只是说一句‘等着’,连大官的面子都是不给的,就走了,哪里还有什么坐下来喝杯茶的说法。
里面的学生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过,有时向她投来奇异的目光,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等了会儿,小厮过来说:“大人,院长请你进去。”
“多谢。”
连一直在外呼风唤雨的宇文殿今日都显得格外的温驯,看来这位院长的名头不小,至少架子不小,宇文清如此想道,不过是皇上的老师,就把狐狸尾巴翘上天了。
宇文殿走在前面,不断回头要她跟上。宇文清只好快些走,不再东张西望了。穿过几个回廊,来到古朴的屋子,那屋子门大开,似狮子张口,要把进去的人一口吞了,一进去就是一张大书桌,桌上堆满了簿子,宇文清思量大概是学生的作业。林细语就坐在这张黑漆漆的,有些年头的大书桌前,见到宇文殿倒是起身了。
“宇文大人,别来无恙。”
“林院长一向可好?”
他们说话气氛良好,完全不似之前冰冻冻的,宇文清陡然郁结的心也慢慢的如冰化开。对这位院长也有所改观,觉得他看起来也是挺和气的一个老头子,还以为会板着一张老脸,念起书来晃脑袋呢!
“这位是令郎?”
宇文殿道:“正是,这次承了皇上的情,能让犬子领略一下太傅的学问,也好灭灭他的嚣张气焰。”
林细语笑道:“年轻人狂妄一点也是需要的,不然一个个毫无生气,岂不是连我们这些糟老头子都比不上了。”
两人仰面哈哈大笑,宇文殿让宇文羽把礼物呈上,“一点心意,还请太傅不要客气。”
“怎么会,是宇文大人太客气了才是。”
两人谈话丝毫不见提及宇文清,直到她站的腿麻了,林细语才提起让宇文清在国子监学习的话。
“这里的人都是很好相处的,宇文公子不要担心,学堂里的住宿生供应三餐,走读生供应一餐,上午和下午的点心、茶水学堂里一应俱全,在这里只管好好学习。”
宇文清恭敬的答道:“是。”
林细语道:“我看着这孩子不错。”
宇文殿忙说:“哪里,顽皮的很,只是在外头表现的好些,还有很多需要太傅教导的地方。”
“呵呵。”他笑,又问宇文清最近学了什么功课,曾经可取得功名等话,也是在了解宇文清的底了,摸透之后才点点头,向宇文殿抱怨,“现在的学生很难教了,斗鸡走狗者多,真正认真学习的少了,他们家世好,根本不在乎念不念书,不过是来混个国子监的名声,不类你我这一代人。”
宇文殿深以为是,他是贫家子弟出身,自然在这上感慨颇多。和林细语打过招呼,宇文清就被安排了课堂,她一进门,这里就有一股肃穆气氛,大家连头都不抬,仿佛根本没她这人似的,她找了空位坐下,环顾四周,突然见到个熟悉的身影。
李越,她的表哥。那小子真是越长越风流,形容举止又似乎在她之上。见有人看他,忙抬起头冲宇文清笑一笑,更是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两只眼睛笑起来,像两个小月亮,宇文清顿有香风拂面来,花瓣随风飘的错觉。
她气恼了一下,实则心生嫉妒,暗暗掐自己的大腿,心道:“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一般般了,还笑,再笑把你的嘴巴拿浆糊封起来。”
打了铃下了课,李越过来找她说话。
“清儿你可来了。”
“表哥在这,我怎么能不来呢。”
李越抓抓脸,笑的很开心。“来了就好,大家可以做个伴。”
“你现在说话都不脸红了么?”
宇文清盯着李越猛看,他脸又不自觉的开始红了。外面有人在叫,“李越,你给我过来。”
宇文清转过头去看门口,就见一女子挥手与李越打招呼,看模样形容她倒有些认识,她轻轻问李越,“她是谁?”
“公主啊,皇甫静仪。”
公主都来了?宇文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年那个以温柔秒杀她的公主,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她来做什么?”
“念书。”
“公主也需要念书么?”
“谁知道?”李越耸耸肩,走到皇甫静仪身边去了,就见皇甫静仪的小嘴,霹雳啪嗒的说着什么。宇文清笑的很诡异,两只眼睛闪着邪恶的十字架星星,看公主跟李越的亲昵程度,那两个人——不简单!
不一会儿又来了另一个,李蜜。宇文清化成灰都认得,那个小泼妇如今长得也算亭亭玉立了,穿明黄色衣衫,好在没有很俗的在脸上遮块‘抹布’。她想着女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么,最近京城的风气难道开放了?
李蜜的目光向课堂扫过来,宇文清赶紧拿书挡住,谁要跟这叽叽喳喳的小鸟说话,别那只绣花的小手又赏赐自己一座五指山。
真所谓:冤家路窄。宇文清最不想见李蜜,偏偏李蜜还就看见她了。她闯进学堂,气呼呼跑到宇文清面前,双手叉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宇文清站起来抓头发,“表姐好,好久不见,长漂亮了啊。”
“不用假心假意,你以为本姑娘会被这些毫无修饰性的甜言蜜语所欺骗么,说到底本姑娘也是念过书的人,难道会看不出其实你别有所图吗?”
“图你什么?”
宇文清上下打量李蜜,为什么她越看还是越讨厌呢?以为穿了一件漂亮衣裳就真的漂亮了?她不过是客套,客套懂么,就是说的玩玩的。“其实你知道就好,像你这种钟无艳的妹妹怎么懂得漂亮二个字,说出来也是侮辱你。”
“好你个宇文清!”李蜜咬牙切齿,话锋一转笑道:“也对,我是钟无艳的妹妹,可你别忘了,人家钟无艳可是皇后,哪天我当上皇后,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宇文清直接塞上耳朵,又有个中了皇后毒的滔滔不绝了。她故作惊讶道:“表姐你看,那是谁,那不是你的梦中情人,理想对象,太子哥哥么?”
李蜜竟然真的转过身去,见窗外根本无皇甫静冈的踪迹,转过身来想要找宇文清算账,谁想她早就跑远了,在远处对她做鬼脸。
还想嫁给太子,你做梦也有个底线好不好?说你两句漂亮,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西施下凡哪!也不拿镜子照一照,宇文清一甩头发,从后门出去了,要说当得起漂亮二字的话,果然还是她家嫂子气度不凡,令人期待。
“也不知道嫂子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宇文清捧着脸,想想又觉得想多了,嫂子才不会想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嫂子很寂寞。
下章见。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啦。
抽了,让读者大大们等待了,抱歉,今日仍然两更同时。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东方岚坐着绣花;绣着绣着,手里捏着针,发起呆来。牡丹在旁看着;看了会儿自己低头绣着,一边说道:“小姐。”
“嗯?”
“你又发呆。”
“有吗?”
“有,今日一上午到底要发呆多少次。是不是担心二少爷?您放心;没有您在身边;他也许混的如鱼得水。不过是去个国子监;又不是去打仗,没有生命危险的。”
东方岚道:“我根本没有担心他,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二少爷去念书了,小姐您可以一个人清闲清闲了,没事就看看书,绣绣花多好。”
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就是心里总像是缺了点什么,难道是一贯忙碌,偶然清闲反而不习惯,不知道要做什么?
“您就是操心操习惯了,要奴婢说——”牡丹突然噗嗤的笑起来。
东方岚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偷笑什么。”
“没什么,奴婢就是觉得您现在越来越有老妈子的味道了,二少爷的正经娘亲还不担心,您倒是‘篡位’的担心上了。”
“胡说。”
皇甫霖敲了敲门,笑道:“主子丫头都说什么呢,好笑成这样,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也跟着笑笑。”
东方岚起身道:“民女见过公主。”
皇甫霖挥挥手,“得了得了,咱们相处快十年了,还客气什么,我来看看是不是岚儿也跟我似的,心里正寂寞着,一看,却不是这样。哎,平时觉得小家伙挺闹腾的,这一走,冷不丁的冷清下来,把我这个师傅也荒废了,瞎转瞎转就转到你这里来了,看看你都做什么呢。”她走近了看看,发现东方岚没有教书的活儿,又绣起花来了,她道:“还是你们有学问的人好,教书,绣花,有空还可钻研一下厨艺,我就不行了,除了出一身臭汗,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让人操心。”
东方岚道:“怎么会,您武艺高强,比我们这些吊书袋的人不知强多少倍,我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别说这个话,我不适应。如今你学艺未满,但也精得很,撂倒三五个大汉是没问题的,文武双全,只有我是混日子的。”
牡丹在旁笑说:“您两位,奴婢听着怎么有点互相吹捧,互不相让的意思,要不坐下来,喝个茶,奴婢再拿些点心来,正好胡吹海吹一番,这一天可就嗖嗖嗖的过去了。”
皇甫霖笑道:“那样最好,我正不知如何打发日子呢!”
“原来您也是这样,我家小姐也是,都不是能清闲享福的人。”牡丹起身给皇甫霖沏茶去,屋里留下皇甫霖与东方岚。
“我说,是不是想你家二叔了?”
“没有。”
“还撒谎呢,脸都红了。我也想着呢,怪没意思的,要不咱们去国子监教书去,我听说今年开了女班,当今公主可是好学的很,不知怎么就说动了皇上,特别开了一个女班。”
“不,不麻烦了。”抛头露面的,又要惹出麻烦,何必。
“你既然不肯去,那咱们说说闲话打发时间。”
“你说吧,我一下子也想不出说什么。”
皇甫霖道:“不是有现成的么,听说你家二叔要找媳妇了,你就不想知道他会找个什么样儿的?”
她想什么有用吗?总是别人的事。“二叔自己会有分寸。”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你知道她的‘分寸’在哪里?”
“我怎会知道,公主就会开玩笑。”不过她也奇怪,公主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从来没说过她成亲的事,皇甫霖见东方岚看她。
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包子馅?”
“不。我只是在想公主您成亲了没有?”
“没有。”
“怎么会呢?”
“不想成亲,所以就躲出来,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了,再说了成亲多无趣,跟个没有见过面的男人就这么耗一辈子,遇上好的那也就不必说了,要是遇上不成器的,会把你气的七窍流血,这还不是最惨的,我年轻的时候,走了不少地方,看见过很多令人难过的事情,突然明白,人是应该惜福的,但凡愿意和我们在一起的人,就是这世上最爱我们的人,和我们一起吃饭睡觉的人,就是最可爱的人,依此类推的话,和朋友吃过的饭,是最好的饭,做过的事,是最快乐的事,爱过的人是最好的人。”
东方岚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遇上最好的人了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皇甫霖笑的特别开心,忽然她的脸上散发出一种‘我很幸福’的光辉,差点闪瞎东方岚的眼。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她说话很和气,性格也很温柔,人也体贴的不得了,乖起来像只猫似的,倔强起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遇上不痛快的事,就不说话,紧张的时候又会哭,真的是一点心事也藏不住。”
“他真是顶好男人。”
皇甫霖自语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原来你也是糊涂人,不过不怪你。”当年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