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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分别之后,邵尘每日都沉浸在酒中,借酒浇愁。
赵玄叹了口气,轻轻地合上了门,一个伙计跑上来,看见赵玄,道:“这位爷,有个客官在楼下等你,说是您的本家。”
“快!快引我去见他!”赵玄一脸喜色,随着伙计奔到楼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喝着茶,悠闲地等着人,赵玄上前拜道:“二掌柜的 ,可看到您了!”
二掌柜精神矍铄,身形瘦削,声若洪钟,抚着长髯道:“爷在哪里?”赵玄忧虑道:“二掌柜,爷的情形不太好,要么……”
“什么?前些日子你飞鸽传书的时候不是说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不好了?!”二掌柜不满道,“你快带我去看看他。”
赵玄推开门,邵尘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上,嘴里稀里糊涂地念叨着什么。
二掌柜皱了皱眉头,怒道:“爷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隐瞒实情!幸而这趟是我亲自来,若是让大掌柜来,只怕你这脑袋早就不在项上了!”
赵玄扑通跪地,叩头道:“谢二掌柜不杀之恩!小的以后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
两人一阵忙碌,等到傍晚时分,邵尘才悠悠醒转,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一边起身一边问道:“赵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爷,现在快到晚上了。”二掌柜躬身道,把邵尘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老人,警惕道:“你……你是什么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二掌柜淡淡道:“爷现在不就看过了?”
邵尘被噎着了,赵玄从外间走进来,端着一杯水,二掌柜端过水来,递给手邵尘,道:“爷,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看到赵玄,邵尘才微微放下心来,她感到一股火从胃里一直烧到了嗓子里,干渴难耐,她仰起头,一饮而尽,方觉得舒服些。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赵氏钱庄
“二掌柜,您里面请。”
“我在外面就可以了,把爷请到里面去。”二掌柜把邵尘让到里面去,邵尘看了看牌匾上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赵氏钱庄”。
赵玄好像回到家一样,非常熟悉,他把行李扛到里面去,邵尘却拘谨地站在原地,既不想进去,也不能就这么站着,她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些人,如果身上旧伤未愈,没有任何的盘缠,四处人不生地不熟,她才不会这儿容易地跟着他们走,另外,她也很奇怪,因为这些人竟然对她的身份如此清楚,对她的剑和玉非常感兴趣,她越来越感到疑惑,她的玉和剑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爷,你在这里等也没用,庄主还远着呢,过两天才能到。”二掌柜把双手背在身后,摆弄着一把钥匙,上面刻着一串奇怪的文字。
邵尘看了看黑洞洞的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手紧紧地握住了青铜剑,二掌柜看也不看她,亲自在前面领着她,邵尘跟在后面,装作不在意,其实眼睛一直紧张地左右看着。
钱庄的铺面很小,甚至比其他钱庄的铺面还小,表面完全看不出是全国第一大钱庄。长廊很长很暗,没有火把,没有廊灯,偶尔会有一两个小伙计急匆匆地走过,问了一声“二掌柜好”就低头离开,要么就是捧着个盘子或是抱着什么账簿,走廊两侧没有任何的门,也没有什么暗壁,二掌柜熟门熟路地把她引到了一个院子里,邵尘只觉得豁然开朗,一个大院子出现在面前。
她用手挡住眼睛,日光有些刺眼,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有点烫,前几日的酗酒已经让她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第一次在这种开阔的地方晒到阳光,还真有点不适应。
“二掌柜,夫人在里面等着爷。”两人很快走到一间大厅,一个年轻的侍者佩着剑从屋中走出来,他长得很清秀,脸上甚至有些稚气。
“爷,你先进去吧。”二掌柜让到身后去,邵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侍者走进去了。
一个妇人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站在屋中,见到邵尘进来,富有风韵的脸微微一笑,道:“少主,终于把您给等来了!”
“少主?!”邵尘惊讶道,自从她离开家后,遇到的事情让她愈发地糊涂了,“抱歉,我不知道谁是少主,但我知道我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少主。”
那妇人并不见怪,笑道:“你自是不知道,这天下也只有咱们赵氏钱庄的人才知道少主您。”
邵尘沉默不语,那妇人继续道:“如果你不信,那一个人的话你一定会相信。”她转头对着里屋,轻唤了一声:“邵管家!”
邵尘讶异地看到邵广义从里屋走出来,他的头发全白了,瘦削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溢满了血色,深凹的眼眶和黑色的眼圈表明他一直没有休息好,颤抖的身子和充血的眼睛让邵尘心里一阵酸楚,她扑到邵广义的脚下,泣道:“爹!孩儿不孝!孩儿该死……”
邵广义忙扶起邵尘,也眼带泪光,道:“爹好好地在这里呢,尘儿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是爹没有保护好你……”
妇人看到这一幕,眼中也升起了一阵水雾,她一直没有说话,等到两人的情绪都已经平复下来,才缓缓开口道:“邵管家,你应该告诉少主一些事情了。”
邵广义擦了擦泪,嘶哑道:“尘儿,其实……其实,我不、不是你的生父……”
“什么?!”邵尘不敢相信地后退了几步,扶住旁边的桌子,“爹,你骗我!你是骗我!如果你不是我爹,那我爹又是谁?”
邵广义面露愧色,他也感到很对不起邵尘,瞒了她这么多年,但是总不能这么一直瞒下去,不然邵氏的家仇,又由谁来报呢?
他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你爹是个大英雄,他就是前任的武林盟主邵清然!你的母亲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楚若兮!”
邵尘好像被雷击中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弹,半晌,她才呆呆道:“怎么可能……那他们怎么会不要我……为什么抚养我的人是……”
眼泪又从邵广义的眼中溢出来,他紧紧攥住拳头,道:“我本来是邵府的管家,老爷和夫人都很幸福,可是,老爷为了保家卫国,毅然上了沙场抗敌,胜利凯旋之时,却被那杨政老贼设计毒杀,邵府也被满门抄斩,夫人她……她也因为老爷而殉情……我本是邵府管家,若不是夫人临终托孤,我也早就随着夫人去了……”
邵广义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那惊变发生的一夜似乎还历历在目,楚若兮惨白的脸和官兵们的断喝都是如此的真实,恍如昨日,似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我、我……”邵尘很难一下子接受这儿一个事实,她的脑袋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中,因为连日的劳累和打击,她的身体非常虚弱,身体一软,晕倒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邵尘好像看到了嫣然坐在赤峰山的枫叶丛中,那白色的身影一如往年,温婉而安静,她柔柔地抚着一片枫叶,不时地看一看通向城中的小道,邵尘欣喜道:“嫣儿!嫣儿,你是在等尘儿吗?”她正要跑过去,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嫣然的身边,嫣然面露喜色,温柔地唤道:“刘公子!”刘仕达笑着过去,揽住嫣然的双肩,两人相偎走进了火红的枫林,邵尘声嘶力竭地喊道:“嫣儿!回来!嫣儿!”她想跑过去,却怎么也跑不动,嫣然和刘仕达越走越远,邵尘绝望地大喊道:“不要——”
邵尘从床上坐起来,一身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后背都湿透了,她捂住疼痛的头部,刚才的噩梦让她的头更疼了。
“少主,喝点药。”一个侍女端着药走了进来,邵尘喝下药后,问:“爹……邵管家他们都在吗?”
侍女答道:“夫人和邵管家都在门外守着,他们想见您,问您愿不愿意见他们。”
“那——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邵广义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看到邵尘恢复了几分神采,脸上的神色才稍稍自然些,他已经冲到了邵尘的前面,但是又害怕地想向后面退,一时尴尬,吞吞吐吐道:“尘儿,你,好些了吗?”
邵尘虽然心里还是不想原谅邵广义对她多年的隐瞒,却又狠不下心来冷脸对着他,毕竟他也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她一直是视他为生父,不论他到底是不是。
“爹,我已经好了许多,你不要担心了。”邵尘勉强撑起一个微笑,邵广义一时愣住了,他没想到邵尘这么快就原谅了他,反而不知所措。
“既然少主身体好了许多,邵管家你也应该放心了,庄主明天就回来,到时候还要跟少主商量要事,少主今天好生休息,明日怕是要受累了。”少妇适时地缓解了两人的尴尬,也把要说的事情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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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邵尘被领到一个书房,里面装饰豪华,和外面的朴素之风完全相反,她还未坐定,侍女便敲门,在门外禀报道:“庄主来了,在门外候着。”
邵尘忙出门去迎接,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明明是人家的地盘,她却像是个主人。
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两手低垂,头也低着,身上的服装既不华丽也不朴素,是普通商人穿的衣服,他腰上挂着的不是一块玉,而是一把钥匙,上面刻着一串奇怪的文字。
“少主!”中年男子一脸地兴奋,他迎了过去,道:“在下是赵氏钱庄的庄主赵正安,自从赵氏钱庄建立起,我们便一直盼着少主您的到来!”
邵尘挥手道:“赵庄主,您过奖了,我只是客人而已,哪里敢托大,还请庄主不要折杀我了。”
赵正安闻言一下子跪倒在地,叩拜道:“少主千万不要这么说,整个赵氏钱庄都是少主您的,您若不要,那就没有人敢要了!”
邵尘正要解释,赵正安却道:“少主,情势紧急,还请少主到屋中说话。”
两人进了屋,赵正安把门关好,邵尘疑惑道:“赵庄主,我和你无缘无故,为何你要说出这么一番话呢?”
赵正安拱手道:“少主有所不知,赵氏钱庄乃是用邵家的财富所建,当时邵家被灭门,我是邵家的账房,邵管家让我帮他一起建立了赵氏钱庄,是为少主创立一份家业。”
邵尘恍然明白以前邵广义总是东奔西走,一走就是好多天甚至几个月,原来都是在为这件事情而忙碌。
“少主,您无需忙碌钱庄事务,有我和邵管家就足矣了,此次我前往京城,一则是因为了查一下赵氏钱庄京城分铺的帐,一则是为了打听关于此次科考之事。”
“科考之事?”
“没错,邵管家想让您参加此次的科考。”
“参加科考?!”邵尘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邵广义不是一直认为她不成器么?怎么会让她参加科考去呢?
赵正安看出了她的疑虑,笑道:“少主不用担心,就是当朝状元,也大多是花了钱,托别人做的文章,所以我们只要在京城上下打点停当,状元自是囊中之物。”
邵尘微微怒道:“我岂是那种人,需要花钱去买个状元!你们岂不是在侮辱我!”
“少主息怒,一切都是为了邵氏一门的复仇大业,邵管家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少主更容易地进入朝廷。”赵正安不慌不忙地安慰道。
“复仇大业?”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亦武忆舞
邵尘心不在焉地拿起书,在纸上随便写着些东西,经过一年,她被迫自己忘掉嫣然,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春去秋来,当枫叶再次转红的时候,难以遏制的思念又开始涌上心头,神思恍惚间,她发现满纸都写着两个字:
嫣儿!
她苦笑着把纸揉掉,扔到一边,想继续写文章,笔已经枯了,写下的字就像一个个苍老无力的人,在痛苦地呻吟。
“唉……”邵尘扔掉笔,烦躁地站起身来,走出门去,赵玄和邵喜都跟了上来,邵尘道:“牵马,我要去外面走走。”
邵喜牵着一匹火红色的马,邵尘身着一身白衣,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着一件描金的白色长衫,竖着镶玉的腰带,脚踩白缎的朝靴,整个人更是显得风流倜傥、俊雅非凡。
三人在闲逛着,邵尘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各色新奇的东西,暂时忘记了烦恼,左看看,右看看,她拿起一把折扇,扇骨是绿色的玉制成的,扇面上的画很清奇,一个赤色的水池,池边覆盖着白雪,池中冒着热气,与天上下着的白雪相接,雪地中见有一方红色的帕子,帕子周围还有点点血色。邵尘被这话深深地吸引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让唤起了她内心深处一种熟悉的悸动。
“公子,你果然是个懂扇子的人,这把扇子传说是神女遗落人间,没有人知道这把扇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没有人说得清这把扇子辗转了多少人之手,很多人说,拿到这把扇子,很有可能找到美丽绝伦的神女……”老板凑过来说道。
邵尘又看了一会儿扇子,然后悠悠地把扇子拢到袖子里,道:“赵玄,付钱。”
老板大喜,道:“多谢公子,祝公子早日找到传说中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