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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作假,他一定能发觉的。后来呢——”
竹筠还想听她继续解释,却没了声音,她心里一动,赶紧转身——
差点碰到她的鼻尖,这人悄无声息的正站在她身后,真吓了她一跳,“你,你干什么啊?”
伸手就推向她,却被捉住柔荑,低柔好听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些得意之色,“后来你又没问过我好了没有,你是不是喜欢照顾我呢?”
一记粉拳打在她的胸口,所触之地却是柔软,竹筠脸色大羞,银牙错咬,气呼呼的说道:“你就是戏耍我罢了,我可没想到孤傲清高的顾大小姐,元一郡主也喜欢捉弄人了!”
眼睛一眨,有点无辜的神色,元渊笑道:“我哪敢捉弄你呢,竹筠,嗯,我喜欢被你照顾就是了。”
也难怪,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几乎整天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的人,还是个年轻的女子,她的感情世界太贫乏,太孤独。整天都要提防着生命所受的威胁,稍有不慎就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看见太阳,这样一个严重缺乏亲情温暖的人遇到了一份来之不易的生死与共的真情,自然会贪恋沉迷其中,舍不得清醒。
现在我相信了,当我聋了,你是我的耳朵,我瞎了,你是我的眼睛。竹筠,别怪我瞒着你,因为我的世界太残酷,我不得不慎重,不得不提防着身边所有的人。
如果我真的聋了,你还对我这么好,我宁愿自己永远听不见看不到。
这样的结果也许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有些晦涩,因为是有原因的,也是伏笔吧,暂时当做真挚的感情流露,切勿想得太多。
年关很忙,好久没更了,今夜更两章吧,祝大家春节快乐,兔年吉祥!
58
58、相依相随下 。。。
纳西告捷,虽说对于整个讨袁之战取得胜利功不可没,可是放眼四野,山洼地里的一排排帐篷之中躺着的伤员何止千百,哀嚎遍布驻扎营地,夜里也不得安宁。
因为药品奇缺,军医也不够人手,只有一个大夫和两个从部队里找来的帮手,根本忙不过来,纪竹筠主动要求下去帮忙,她想着没有消炎药和止痛药,这些伤员不仅痛苦不说,还会伤口化脓引发高烧,危及生命。于是她提出要带几个士兵去附近的山上采药,蔡锷本来不允许,可是爱兵如子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因为缺药治疗而丧命,他犹豫了片刻,郑重叮嘱自己的参谋长保护好竹筠。
“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顾元渊好奇的看着竹筠。
竹筠秀眉一扬,眼波流转,脸上的柔情如春风沐雨温暖了对面的人,“你陪着我有什么用呢,你又不懂采药?”她笑着扬起了下巴,“放心吧,元渊,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高参谋跟着我就够了,你呀,好好跟蔡将军商讨军国大事吧!”
看着她换了件浅蓝色的短衣,系好腰带,将长发盘在脑后,穿着利索得体,颇有英姿,又不失去婉约的仪态,眉眼秀丽清爽,那一顾一盼之间带着隐约的魅惑,元渊想起了她的画,好像那纤尘不染的兰花,俗世里也不失去高贵的本质,她会心一笑,就这么深深的凝视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无论举手投足,还是眉眼之间的微妙变化,都捕捉在眼里,印在心间。
“你知道北京来的特使是谁?”
竹筠打理好了,才想起这件事来,元渊早上去过蔡锷处,应该知道来人是什么人。
元渊淡淡一笑,眉头微皱,“袁世凯派来的特使就是他儿子的谋士彭齐,还有一个你也见过,总统府的警卫营长金俊业。”
“哦?金俊业?他有没有看见你?”竹筠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心里没来由的忐忑不安起来。
元渊没有答话,她想起早上的事有点发怔。
彭齐和金俊业作为北京派来的特使,带来了洪宪皇帝袁世凯的口信,与蔡锷商谈停战事宜。
袁世凯提出,他当皇帝是受万民拥戴,响应百姓呼声的,有万民上书劝谏他登基为证据。既然百姓现在反对他做皇帝,还闹起了战乱,于国于民是祸事。因此,他同意退位。但,没有经过宪法选举,他仍然是中华民国的大总统,还是享受大总统的地位和权力,所谓的护国联军即刻要解散,退回自己属地。一切事宜按照民国宪法办妥。
蔡锷立即将袁同意退位提出的条件电告云南督军,也是云南护国军总司令唐继尧及另一方面军军长李烈筠。他安排特使彭,金二人暂住军营。彭齐傲慢的挑动着两条短眉,尖嘴猴腮的他恃才傲物,见蔡锷一介书生的外表,没有什么霸气,也就嚣张起来,“嘿嘿,彭某就等两天,希望蔡将军别耽误大事,皇帝陛下还等着您的回复呢。”
“什么皇帝?窃国之贼!”
蔡锷身边的团长蔡云浩气不打一处来,当场铁青了脸,“袁世凯已经败了,到我四川是谈判妥协的,你什么东西,跟我大哥说话还这么嚣张跋扈,不想活了!”
蔡云浩是蔡锷的心腹,因为是同姓便拜为兄弟,打起战来真是身先士卒,玩命似地,成了蔡锷的左膀右臂,这员猛将深受蔡锷的喜爱,这次北伐开始他便任命年轻的蔡云浩作为先锋团团长,他果然不负期望,一路披荆斩棘,取得战功无数。
彭齐山羊胡子抖了抖,藐视了他一眼,昂然的说道:“你这卒子有资格跟我说话吗?我是皇城来的特使,你这下级军官懂不懂规矩?”他五短身材,身穿长衫,手拿礼帽,态度张扬十足,一副不把人放眼里的狂傲,好像真的是皇宫里的大臣般高高在上,令人很是愤懑。
“蔡将军,尊卑长幼不谈,地位级别还是有必要讲究的吧,你是名震天下的统帅,就是这样带兵的?”
他此言一出,只听啪嗒一阵响,都是掏家伙时打开枪套子的扣子的响动,蔡锷的几个高级将官当场恼怒,蔡锷是他们心里的楷模或者是军神,还有人敢这么说他们的统帅,真是活腻歪了。
彭齐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他虽然理直气壮,不过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脸色大变,“你,你们这些兵匪,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你们——”
他话没说完,一具伟岸的身躯挡在面前,金俊业一直沉默寡言,此时站到了前面,僵冷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座雕像。
“退下。”蔡锷负手而立,虽然没有严厉的谴责,就是平常的一句话,也让他的部下顿时收敛,互相看看,把枪收回了枪套。
蔡锷抬头打量了金俊业,笑笑说:“我认得你,金侍卫。”
金俊业略一颔首,表示礼貌,用一贯生硬的汉语说道:“蔡将军,得罪。”
蔡锷微微思量了一下,只不过是带来停战的口头协议,袁世凯怎么把自己的警卫营长派来了,有这个必要吗?”
他是深谋远虑之人,这件事很微妙,这个金俊业当初逼得他差点丧命,今天还敢来他的地盘,想来不会简单。
果然,当他命部下退出去的时候,金俊业开口了,“将军,元一郡主在哪里?”
蔡锷也料到金俊业来这里不会简单,却在听到这句话时一惊,“你们怎么认为我知道元渊的下落?”
金俊业紧绷着脸,不带任何感□彩的说道:“在下得知郡主的确在将军这里,将军何须隐瞒?”
蔡锷吸了口气,越发奇怪:“是大总统命你来找人的?”
金俊业头一点,“请将军安排在下见到郡主。”
吃过早饭,元渊正在蔡锷临时布置的书房看书,蔡锷是儒将,带兵打仗时,也是书不离身。竹筠看不得伤兵痛苦,主动要求去营地帮忙,还要求元渊留在军部休息,不要随便走动,不等元渊反对,就说她身份特殊,最好别抛头露面。元渊觉得自己也帮不上忙,也就答应了。
不到片刻,蔡锷的副官来请她去军部,她心里有数,一定是为了和谈之事,当即跟着副官去见蔡锷。一进军部,看见里面除了蔡锷还有另外一个人,竟然是金俊业。
“郡主别来无恙。”
金俊业看见她也是表情微变,想起当时自己在角落里看着她与那些沪上来的杀手浴血奋战的情景。当时,他遵从陆建章的命令没有上去救助,看到她血人般倒在地上的悲壮,竟然有一丝勇士对弱者的怜悯。但,服从上司是军人的操守,他没有任何愧疚。
“金营长?大总统真是大材小用了,怎么派你来谈判?”
她还是愿意相信袁世凯是当年的大总统,皇上不过是个蹩脚的称呼而已。元渊看了看金俊业,淡淡苦笑。
金俊业不善言辞,见她这么说,便道:“我只是一介武夫,不会舞文弄墨,军国大事有彭先生处置,我是随从。”
“有这么简单吗?”元渊表情淡漠,低沉的说道:“大总统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我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请金营长明说吧,总统命你找到我有什么交代?”
金俊业表情更加肃穆起来,突然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郡主看看吧。”
信很短,只有一行字:渊儿,伯父有愧于你,望你见信便归。
字迹俊拔潇洒,气势恢弘,是袁世凯亲笔书写,当年她对这位文武双全的统帅当真是钦佩的,此刻看到这简短的信件不由感慨,字迹虽然还是熟悉,但是气势减退好些,似乎是无力之人所写。
“大总统身体可安健?”
金俊业顿时一愣,心道,皇上郁郁成疾,群医无策,你如何探知的?
“是的,皇上病了。”
元渊心情复杂,袁世凯的身体一向健康,而且他非常注意保养,并无不良嗜好,她离开北京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健壮威风的样子,才大半年的时间,就病倒了。看来,他这个皇帝当真做得辛苦。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皇上的交代金某已经带到,如何定夺郡主自己处置。告辞。”
元渊心里一动,忽然问道:“金俊业,文贵妃还好吗?”
金俊业头一抬,狭长的眼睛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声音颇为低沉:“贵妃,无事。”
他与文菲雪同是朝鲜人,也是一起跟随袁世凯来到中国的,从血脉同源上来说,他们的交情是不同于一般人的。当初他看到她焦急迫切的请求他去总统府不远的胡同里救人时,他真的很惊讶,他们是朝鲜人,中国人的勾心斗角不需要参与进去,而且,她是贵妃,他是侍卫,只需要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就行了。
可惜她不听,还私自给那个电报局的程亚凌打电话求救,打破了陆建章的计划,他警告她不要得罪陆建章,可惜她依然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后来又仿造圣旨放走顾元渊,这些罪名要是追究起来就是死罪了,若不是皇上还念着点感情,她还有命在?即便如此,现在皇上病了,府里掌权的是大公子袁克定,她这样一个过气的贵妃便是打入了冷宫般,境况很凄凉。
但是这些,他不想说,一切因顾元渊而起,没法漠视。也许他从内心里对她是充满了怨气的,似乎,他非常不喜欢这个叫顾元渊的女子,虽然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仇隙,也没有什么过节。
他再是木讷迟钝之人,也看出了一些微妙的事情,文菲雪对顾元渊很好,好得可以用她的性命去帮她。但是,这个女人是这么傲慢,甚至很少用正眼去看她,和他,难道是因为他们是奴隶,血统是卑贱的?
这样高傲冷漠的人,文菲雪却是固执的,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为什么?
金俊业离开之后,蔡锷见元渊有点失神,便道:“大哥愚见,元渊,你还是不要回北京。袁世凯如今犹如笼中之兽,只要稍有喘息的机会他不会轻易妥协的。一当你再落到他的手里,就算大哥有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你!”
元渊嘴角微牵,苦涩的笑意浮在唇边,叹息一声:“我明白,大哥。”
竹筠伸出手在元渊的眼前晃动,黑如点漆的眸子洒下了柔情,“喂,怎么了,元渊?你发什么呆呢,那金俊业来了有没有说别的事?”
“无事,他是保护总统特使彭齐来的。我是为了大哥操心的事思虑起来了,嗯,没什么要紧的,我们也帮不上忙。还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帮帮大哥才好。你早去早回,有高参谋保护,我也放心。”
元渊展颜一笑,暖意化开了眉宇间的忧色,握住她的手笑道:“你这么能干,医术又高明,我大哥怕是不想放你离开的,以后留在他身边做个女大夫也不错。”
“你留下我就留下,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没得商量。”竹筠可不上当,她觉得元渊有时候很狡猾,要是跟她绕起来,就没个完了。这下说得彻底,她就没话可说了。
元渊笑了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