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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妥?”
“唐歆的性子···与君逸羽不合适,君逸羽自己也不愿意。”
“不愿意?羽儿找你说的?”看君天熙点头,君承天摇头笑骂,“这小东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愿意不愿意的道理。唐家小姐的性子是野了些,但我看她在羽儿面前乖巧得很,羽儿待她也不错。这亲事啊,依我看,合适得很。”
“父母之命?朕看逸皇兄和皇嫂也不愿意。”
“你逸皇兄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羽儿不愿意的事,他如何可能替他愿意?”
“既如此,父皇何必执意孤行。强扭的瓜不甜,强要唐歆嫁入王府···”
“熙儿。”君承天皱眉打断了君天熙的话,“你不愿卫国公府与翼王府联姻?”
君天熙一惊,知道是自己在君逸羽婚事上的异常态度引得父皇生疑了,但听君承天说的是“不愿卫国公府与翼王府联姻”而非“不愿君逸羽娶唐歆”,君天熙放下心来,思忖着点头道:“两府同在军中,理当避避嫌,这也是为皇伯府上好。”
君承天凝重道:“熙儿,你该知道,这大华上下谁都可能背叛我们,唯有你皇伯家不会。”
“儿臣明白的。”君天熙点头,心下更隐隐发疼。她如何不明白?翼王府二十多年间迅速崛起,它的声望权势全都建立在君承天即位时“翼王一脉永归我君氏皇族□□嫡系帝脉之下”的恩旨基础上。翼王府与天家,一荣俱荣并不适用,但一损俱损却是无疑。它恰如一只迎风翱翔的风筝,高高在上却仅由“皇族名分”那条“风筝线”成就,一旦“放风筝的人”剪断那根“风筝线”,满堂富贵,顷刻便可烟消云散。也是因此啊,她明明不是他的亲姑姑,却也不能···
“明白就好。”君承天露出一丝缅怀神色,“若非你皇伯母子,父皇早就没了。我原本想着,让羽儿娶敏佳,这样,便是看在天家外孙的血统,看在你姑姑的份上,三代之后也定不会再有人轻视翼王府的宗室身份了,父皇百年之后也有脸你温仁祖母交代。谁想···”
“等等,父皇。你说敏佳?”君天熙难掩讶色,忍不住截住了君承天的话。
“是啊,你姑姑延平的女儿,敏佳郡主卢琬卿。”
“父皇,敏佳是朕表妹,而且敏佳早有婚约呢。”君天熙的脸色殊为怪异,说到这她有些恍然明悟,“莫非父皇早就知道顾泽的事?”
“敏佳那小妮子,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她以为能替顾泽瞒住?”君承天眼中的得意化作郁闷,“顾泽和那妓子私定终身,孩子都有了,朕原是要等敏佳回来借着这由头解了她和顾泽的婚姻,再与羽儿定下亲事的,谁想那天羽儿一搅合,顾泽的好事是败露了,可羽儿也娶不得敏佳了。不然羽儿那天指责顾泽抛弃妻子,害顾泽名誉扫地失了和敏佳的婚约,小东西原是打抱不平,在世人眼中,岂不成了居心叵测的有意夺妻了?”
难怪父皇之前对他的婚事不甚着急,自他生辰之后,却急切了起来。知道君逸羽无心之下打破了君承天的计划,君天熙有些轻松之意,只是敏佳与他名义上也差着辈分,父皇计量时没觉得失当吗?
君天熙问出后,君承天却是哂笑一声。“我在宏朝时,亲见胡俗继兄妻、收后母,便是前朝史上也不乏此事,羽儿与敏佳,又不是真的血亲,有什么要紧?再说了,翼王府与延平她们几个公主府上,从来都没论过亲戚,只是封爵相称呢。”
父皇他,从不迫姑姑府上与翼王府亲族互称,便是为了这一层吗?他这是多久前便谋划着了啊!
君承天摆手,“事到如今,还说这个干什么,敏佳的婚事再说,羽儿的婚事熙儿你便赐婚吧。唐歆真论起来是珊儿的堂姐,有这层关系,再加卫国公府的面子,由她代替敏佳嫁给羽儿倒也使得。我大华的姑娘十五之后必是要开始议亲的,可别让人捷足先登了。”
凝视着杯中沉浮不定的茶叶,君天熙想到了昨天的对话。
“皇姑陛下,求你帮我向皇爷爷说说吧,我不想娶唐歆。”
“嗯?朕看你不是和她挺好吗,如何不想娶?”
“不想娶就是不想娶。”
“理由。”
“她太小了,我最多把她当妹妹。”
“年岁相当,合适得很。”
“你···娶妻当如爹爹一样,要娶就娶心仪之人,我不喜欢她。”
“哦?你有心仪之人?”
“我···算了,你忙,当我没说。”
父皇说,又不是真的血亲,有什么要紧?咬咬牙,君天熙将杯盏搁置一旁,定定望向君承天,“父皇,君逸羽的婚事朕是不会赐的。”
“这是为何?”
“因为··朕···”
138第 138 章
君天熙话没说完;静待下文的君承天听得门外声响;偏头扬声,“何事喧哗?”
“回太上皇;是世子爷来了。”
“让他进来。”
“是。”
“逸儿;你怎么来了?”看清君康逸的脸色;君承天有了不祥的预感。
“皇叔;陛下。”君康逸苦着脸行礼;“羽儿留书出走了。”
“什么?!留书出走?什么时候的事?书信在吗,拿来给我看看。”
“府里中午不见羽儿出来用膳才发现的。书信在这,皇叔请看。”
看君康逸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君承天,联系君逸羽昨日的郁卒模样;君天熙脑中自发跳出了“逃婚”两字。果然听君康逸说道:“羽儿信上说,他还有师门交待的游历任务没完成,还不能成亲,皇叔您执意要他娶妻的话,他只能先出去完成师门任务。”还真以为朕不管你了?
迅速扫完书信,君承天忍不住瞪眼,“尽给你儿子说好话!他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好听?他这信里面的意思,分明是要自己择妻,不答应就不回来!再说了,师门任务和成亲有什么影响,我这还只说到要他定亲呢。臭小子分明是逃婚了!”
“这···”君康逸低头。皇叔这次给羽儿安排亲事也太急了些,也不知羽儿的法子好不好用。
“这什么这,都是你这当爹的做了坏标榜。羽儿这次也太不懂事了,平安回来才几天啊,他爷爷还病着需要他治呢,他怎么能就这么跑了呢。”
“皇叔,父王这几日好多了,羽儿走时在府里留了调养方子,只需太医按方用药就好。”
“他早有预谋啊。”君承天转念一想,“逸儿,说,羽儿这么干,是不是你允了的。”
“皇叔,我没有啊,我在皇城坐衙,刚刚才得到消息呢。”
“那你怎么知道羽儿给他爷爷留了调理方子。”
“府里派人送信,一并告诉我的。”
君承天摇头,也不说信是不信。“多派些人手把他给我找回来,他昨儿还进过宫的,我就不信了,多不过一天的功夫能跑多远去。实在不行,就张寻人布告。”
“咳”静静旁观半响的君天熙终是出言,“父皇忘了吗,君逸羽会易容术的。再者,逃婚的事若是弄得人尽皆知,便是寻回了君逸羽,卫国公也不好允婚了。”
“派些得力人手去找,不要声张,总该有些蜘蛛马迹的。”君承天颇是郁闷,若是旁人,一个抗旨不尊的帽子就扣下来了,哪里敢这么干。父子两一个德行,旁的什么都好,就是婚事上总不让人省心。
“也好。”君天熙点头,她认定君康逸和君逸羽是一伙的。他爹既然送消息来了,他定然已经躲好了。父皇的脾气,总得让他派人找不到了才好商量别的。
“熙儿你之前要说什么的?”
“没事。父皇若再无旁事,儿臣与逸皇兄便先去安排了。”
“去吧。”
半月后。
“还没羽儿的消息吗?”
“没有。父皇,有薛家立威,翼王府声势无碍,君逸羽的婚事,父皇是否考虑··依他?”
“依他?那也得找得到他再说啊。我这几天想了想,羽儿自在性子,没准还真借着机会江湖游历去了,那便让江湖人去给我找他吧。哼,我还不信治不了他。”君承天还是不甘心,此番若是退让,婚事上便真只能任他自流了。
听得君承天话音松动,君天熙点头,念及慕晴中秋夜的回禀,心下却是另一番计较。玉瑾令,应该到了吧。
寒冰四合的通道,摇曳的孤灯似乎被宛若实质的寒气冻结了温度,提灯独入的女子紧了紧身上鼠袄,提气轻步,似乎怕惊扰了什么。
“倏”声一响,通道尽头突然绽放的火光在冰晶的折射下照亮了女子身前的通道。女子条件反射的抬手眯眼,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当即不再收敛气息脚步,改作趋步急行。
通道尽头,是一座高阔的殿堂,依旧是冰雪雕砌而成。殿中庭燎盛大,想来方才乍起的火光便来源于此。寒与暖的碰撞,火光映衬下,“冰殿”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属下云秋参见少宫主!”女子目不斜视,绕过庭燎,单膝跪在北位一张寒冰床前,垂首之时,不难发现她眼中的尊敬之色。
知道庭燎燃起,便是少宫主许人入内禀事的信号,云秋又径自恭声道:“禀少宫主,宫中来了玉瑾令,宫主命少宫主出宫执令。”
寒冰床上,白衣沉静的女子与寒冰床融成一色,几为冰凌雕成。肤色是冰雪晶莹的苍白,便是那头随意披散的长发亦是雪色浸染的洁白。
听得“玉瑾令”之语,寒冰床上被云秋称作“少宫主”的白衣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眼。许是她通身太过彻底的白反衬了那白中一点的黑,待她眼皮开阖,入人眼球、入人心念的,唯有她黑宝石般流转炫目光泽的漆黑双眸。眸光空洞,引人沉沦。
察觉到白衣女子睁眼瞬间流泻出的精光,云秋心中不可抑止的涌起了惊涛骇浪,少宫主她,难道功力又进一层了?双十之年便将“云天九成”修习到第七重,宫主也做不到吧。
注意到眸光凝聚己身,知道这是少宫主着人详禀之意,云秋以头叩膝为自己的失神请罪,这才回道:“玉瑾令令我九成宫派人赶赴西疆寻人,若能寻得踪迹,掌握他的行踪,阻他入境西武即可,另,护他安危,切不可伤杀其人。”
白衣女子下颌轻点一记。
唉!这般奇怪的指令,连身为云天四使的自己都纳闷不少,也就少宫主能如此波澜不惊吧。自怀中掏出一纸画像,云秋将它展开前举于白衣女子,继续说道:“这是玉瑾令下要寻之人,请少宫主过目。玉瑾令言,此人十五年纪,会武功,能医术,擅易容·······”
君逸羽再次回京时,时间已经踩在了承天二十五年的尾巴上。
入得羽园,与萧茹相携而来的长孙蓉,看到雪地少年的舞剑身影时,眼中蕴出了暖暖笑意,“才回府就练上功了,阿羽这回勤奋不少呢,也不知出去遇到什么了。”
萧茹听罢摇头轻笑,抬了声音唤道:“羽儿,歇歇吧。”
凝眉重复着剑招的君逸羽实是在沉思之中,萧茹和长孙蓉入内,并不会激起他武者防御危险的本能,以至他一时竟没能察觉她们的到来。听得萧茹呼唤,君逸羽偏头眉开眼笑,“娘亲,蓉···容我一会儿。”眼角瞥到长孙蓉身后的采依,君逸羽收起下意识的称呼,迅速转了口,“叔母,天冷,你们先进去坐着吧。”
君逸羽收剑入房时,厅内茶点具备,采依被陵柔打着学做糕点的幌子带去小厨房了,除了安坐的萧茹长孙蓉,便只余珠芸伺候,都是对君逸羽知根知底的人物,倒是留出了个谈话的好环境。
“上午不是入宫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听得萧茹相问,君逸羽吐舌,“皇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我害怕,在宫里坐了一会儿,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就跑回府了。”
长孙蓉摇头失笑,“你会害怕?”萧茹摇头微带感慨,眼中略有歉疚之意,“你皇爷爷对你,真是很好了。”
“我知道”,君逸羽深以为然的点头。离家出走两个月便争取来了婚姻自主权,虽只是口头一说,还不一定能终极兑现,可放在这古代封建社会,又是这般皇家身份,真是可称奇迹了。皇爷爷他,是看年关了,想要我快些回来,才早早退让的吧。
不欲气氛低迷,萧茹转而笑道:“这回,羽儿的婚事上应该能放心几天了,暂时都不用担心要你定亲娶妻了。”
萧茹身后,珠芸掩嘴凑趣,“少爷也满十五了,当早日寻个如意郎君才是,世子爷和小姐也好早给你安排。”
“噗”君逸羽刚送入嘴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他一直觉得当初照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