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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小姐能对我换个称呼吗?恩公恩公的我实在是听不习惯。”君逸羽此话不假,但娇娘叫了他一晚上的“恩公”,他偏偏在此刻转口提出了这一点,无疑是在借此跳过娇娘对他师门的打探了。
灵谷虽是江湖门派,但一向不涉及武林纷争,更别说朝局纷扰了。君逸羽的王子皇孙的身份,若非因缘际会,机缘巧合,是万万不可能拜入灵谷门墙的。饶是如此,当初无恨子收君逸羽入门时便和君康逸约好,翼王长孙拜师灵谷的事情不可对外声张。君逸羽入得灵谷后,在外行走时,也一向只用赵羽的名号。因此,这么些年下来,知道君逸羽师承的人实是不多,尤其玉安,只皇宫和翼王府有数的几个人知道。
君逸羽摆明了转移话题,娇娘自是明了的,当下也不追问,只顺着他的话接道:“那恩公想要奴家如何称呼你呢?”
“有名有姓,取来便是让人叫的,直呼就好。”
“直呼名姓,那多失礼啊。”娇娘偏头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再说了,恩公对奴家也是一口一个小姐的,奴家是青楼女子,说高点也只是个舞者,奴家也不惯被恩公称作小姐咧。”
“额··娇娘···姑娘。”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言笑间被娇娘反将一军的君大少爷艰难尝试着,终究是做不到对眼前灵动着眼珠的美女直呼其名。实是“娇娘”称来太过亲昵,而眼前的多变美女他招架起来又略感无力,还是在称呼上保有距离的好。
见得君逸羽的微窘模样,娇娘眯眼笑得漂亮,再要开口,却是门外传来了小蕊的声音,“小姐,酒菜来了。”
“辛苦小蕊了,快进来吧。”说话间娇娘对君逸羽施了一礼便迎了出去,“恩公稍坐。”
见得娇娘体态风流的走了,君逸羽长吐一口气。啊,这个女人,明明大家都是叫她娇娘小姐的,她竟能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听不习惯。
侧耳听得外间五六人推门而入的细碎脚步声和布菜时的轻微响动,君逸羽估摸着她们得花费些功夫,这才有暇关注一下自身所在。
绯红帐幔营造出暧昧的气息,提点着这是一处闺阁,也契合着她主人的魅惑气息。君逸羽摇头,这种风格他绝难喜欢。便在这头部轻微的左右摇摆运动中,君逸羽的余光触到了一抹翠绿。他偏头凝目,旋即细细环视一圈,这才发现,这不大的茶室里竟然有不下双手之数的植物,只是它们的位置都不打眼,之前他只漫不经心的扫入了满眼的绯红,竟没发现它们。
眼神闪烁间,也不知君逸羽想到了什么,最后只化作轻轻一叹。
“恩公在看什么?”
“没什么。”犹豫一瞬,君逸羽终于问出了今晚出得起鸾楼偏门时便浮上心头的问题,“按说娇娘姑娘的身份应该是住在起鸾楼主楼的顶层的,姑娘为什么住了这么偏远的跨院呢?”
“刘妈妈想要奴家住那的,奴家不喜欢,练舞不方便。”
娇娘如是轻描淡写的回答,君逸羽心下道了句“果然”,面上却只轻轻点头。
“恩公,酒宴布好了,请入席吧。”
第165章
“好个风流公子;未婚妻刚走便在这行偷香窃玉之能事吗?”
戏谑的魅音让君逸羽醒过神来猛然向后退了三步;想自己险些吻上了君天熙;心跳还兀自砰砰个不停;回头看到来人;应对的言语亦难免有些结巴;“净··娇娘,你··你怎么会来这儿?”
“这儿不能来吗?还好我来了;不然怎么能看到这样的好戏?‘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啧啧;姐姐还以为你是你爹那样的专情人呢,没想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让我算算,你那未婚妻才走了不过五六天吧。”
君逸羽脸上变化不定;都有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了,他想到的倒不是易清涵,而是长孙蓉。
“你误会了,她是我··姐姐。”
“啧啧,姐姐?上回那送荷包的是姐姐,这回还是姐姐,我怎么不记得翼王爷府上有孙小姐?”楚净初已经走到了君逸羽近前,看他那犯错模样觉得有趣得厉害,索性玉臂伸展绕上了君逸羽的颈脖,在他嘴角悠悠吹了口香气。“姐姐也需要靠这么近的吗?那你自己说过的,也把奴家当姐姐的呢。”
“额,那不是,你别胡说。”君逸羽脸上涨红,不自在将头后倾,抬手试图摆脱楚净初的温柔缠绕。
“明明都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人家哪有胡说?”
再次听到“姐姐”的解释之语从君逸羽口中出来,君天熙全没了之前的好心情。君逸羽“娇娘”之语出口,她哪能不知这不速之客的身份?君逸羽与楚净初“卿卿我我”看得她恼火,索性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哎,等等我!”看君天熙与自己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君逸羽着急起来,也顾不得伤感情,一句“别胡闹”掰开楚净初的手,他直接挣脱出来。
“我不嘛!”楚净初撅嘴扯住了急欲离开的君逸羽,“你自己说给我当亲人的,王府我又进不去,你说,你都有多久没去看我了?”
衣袖被扯,君逸羽情急之下回头想要甩开,扫见楚净初发红的眼圈,又有些心软,急急解释道:“我之前有事,前几天去过平乐区的,只是···”
楚净初抢白,“我知道啊,你总是先去千落那儿,她那天把你赶出来了,你就不去平乐区了,连我也不看了。”
千落的名字让君逸羽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安抚的拍了拍楚净初的手,“不是,你别瞎想,你与千落齐名,千落不见我的事情传开了,我若再去找你,岂不是累了你辛苦打拼来的身价,我是准备等风头过了再私下去看你的。”
“真的?”楚净初眼睛一亮,“什么身价,总是个风尘名声,我不稀罕那些,你只管来。”
“好好”回头看见君天熙都要转过街角不见了,届时如何好找?连不跌应诺着,君逸羽的心却全跟着飞走了,“我现在真的得走了,改天,改天我一定去看你。”
“那好吧。”
“嗯,小蕊怎么不在,你一个人,虽然会些武功,也小心点,没事就早点回去,下次我再教你点防身的招式。”嘴中这么说着,君逸羽脚底已匆匆踏了出去。
看着君逸羽火速离开的背影融入人流,楚净初眼底噙着的谐谑笑意,慢慢的却冷了下来。“扑通”一声,楚净初忍不住飞出一脚将一颗石子踢入了水中。看着晃荡不止的渠水,她的脸色晦黯难明。还嘴硬说什么不是,我就从没见你这么着急过,说着担心人的话还能毫不犹豫的将我丢在这。那个女人是谁?你是真对她动心了吧。怎么你在我这就是个木头桩子样?好笑,枉我以为你很难喜欢上哪个女人,这么接近你才是明智的做法。那个女人也比你大啊,好看是好看,可也不会比过我吧······
不知楚净初所想,君逸羽跟着君天熙离去的方向转过街角,看到人潮汹涌的大街不见了他想要的那道身影时,额上都渗了汗水。
一路找寻,张望着终于看到带着熟悉鬼面具的女子时,君逸羽面色一喜,高兴的拉住她道:“我总算找到你了!”
“啊!”
“你在做什么?!”
女子的惊呼,随之是来自她身后的怒斥。
君逸羽讶异揭开了女子的鬼面具,面具下花容失色,不是他要找的人,他连不跌拱手后退,“抱歉,我认错人了。”
一路鸡飞狗跳,一路道歉不止,君逸羽错认了不少“鬼面具”。
失落停步,“君··”察觉不妥,君逸羽又闭上了嘴巴,咬咬牙,他扬声添了内力,将呼喊播散开去,“熙儿,你在哪儿?”
“熙儿,你出来?”
“熙儿!熙儿!”
······
冷不丁的高呼让路人讶然止步,路上的喧嚣人语都有一瞬停歇,随后无可避免的是纷纷而起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了?”
“他找谁啊?”
“别是疯了吧?”
“可惜这公子,长得还挺俊的。”
······
无视了路人的指点议论,君逸羽高喊数十,若是君天熙在附近,必然是能听到的,否则,必是不想出现了。君逸羽泄气的垮了肩膀,懊恼的敲着额头。
脚后跟的轻踢,想来是有路人看不过“神经病”,君逸羽慢吞吞的转过了身体,无精打采的抬起眼睛,看到君天熙时,君逸羽的双眼猛然放大,忍不住惊喜的抱住了她,“你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走了,你若一个人在外面···吓死我了。”
藏身檐下,君逸羽方才的紧张表现君天熙全都看的分明,又听他此时自然流出的担心话语,犹豫一瞬,她亦无视了路人,伸手回抱住了君逸羽。
君逸羽一番大喊大叫早吸引了一些好奇路人的关注。人群低哗,大庭广众之下不知避忌男女之别,竟然如此张扬相拥,一时间指指点点不断。君逸羽与君天熙,谁都无心闻视。
“以后,别再拈花惹草。”
心头大跳,君逸羽这才察觉自己大喜过望之下,这一抱鲁莽。强作平静,君逸羽轻轻推开君天熙,“我没有,那是娇娘,我朋友,我拿她当姐姐的。”
“那也不行。男女有别。”
强行一笑,君逸羽在只有君天熙能听到的低语中添了丝了然语气,“两国联姻计大,我会注意的。”
君天熙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君逸羽打断了君天熙的话,“不仅仅是联姻,我是婚约在身的人,对爱人的忠贞,爹爹亲身教我,是我典范,我知道的。”
讶异抬眼,君天熙细细搜寻,终于在君逸羽的眼底发现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闪烁,“你知道我不是想说这个的。定亲之后,你并不欢喜。你的亲事,我会解决。阿羽,我··”
“不必!”,眉目微垂,长孙蓉的音容笑貌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心头,君逸羽闭目,再次截断了君天熙的话,“我已经有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你说什么?”
君逸羽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指端似乎还留存着贞洁之血的温度。多日过去,鲜红早已不在,却已渗透到了心尖。
直视上君天熙的眼睛,君逸羽一字一顿的复述,声音不大,却甚是笃定。
“我已经有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君逸羽维持着眼中的坚定,凝视着君天熙的面容,不让自己的颤抖的心绪有一丝外泄。眼前这个女人,他关心她,他担心她,他为她做自己的初心不愿涉及的事,他原以为是为亲缘,直到她眸心的波光照透迷雾,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吻她时,他才明白——非为亲缘,而是喜欢。
看来,我是真的喜欢女子。只是感情的事情上,人是不可以贪心的,否则,伤你、伤我、也伤她。而且熙儿,你是皇帝,你的身份太特别了,就算没有蓉儿,我赌得起,翼王府也赌不起。早前我不知,如今我知道了,也只能不知道。那层窗户纸,不捅破的好。别怪我,连听你说出口的机会都不会留。
其实,你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你喜欢的我,未必是真的我呢。蓉儿和你不一样,她明知我是女人,还将身体给了我。我这一生,若不喜欢女子倒也罢了,可我喜欢,那便是她,只能是她,也只会是她。
“好,好,好得很,好得很!”君天熙点头不止,扬手抛出了手上面人,又从袖中掏出灵犀钗甩在了君逸羽身上,转身便走。
夹住灵犀钗,又接住面人,君逸羽抬手再看,许是被君天熙拿在手中,情绪激荡所至,牵手一处的面人是自己与君天熙的模样,凝固瞬间,仍记笑面,只是脚腕红线已断。君逸羽苦笑一记,握拳让那对小人儿重归泥面本色,又将灵犀钗收入怀中,落后两步,坠上了君天熙的脚步。
目睹“情变”的街市,没了指责“有伤风化”的私语,连路人都没了声息,直到君逸羽追着君天熙离去。两人咫尺对面的低语,非是外人能够听得。纷飞的猜测,不知会流传出怎样的故事。
道旁一家酒楼上,二楼栏杆后一双黯淡的眼睛颓然收回。君康舒揭开桌上壶盖,直接将酒水灌入了口中。他自朱雀门跟出来得晚了,失了君逸羽他们的踪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往玉安上元的热闹所在去寻,却是久寻不得,直到他全然放弃,随便入了间酒家歇脚,没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了君逸羽的声音,而“熙儿”之语更是帮他确定,他在朱雀门没看错人。只是此刻,君康舒宁愿自己看错,要不,没看到也好。
熙儿?你竟许阿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