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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琬的诱导下,他们甚至谈到了未来。那些充满不可实现的美好的未来——结婚,孩子,职业,爱情。秦琬一直顺着宋语怀的意思,偶尔嘟着嘴说想要别的,反倒不容易引起怀疑。秦琬在这场戏中,可算费尽心机。
说着,说着,她甚至要被自己骗过去,只是那些不堪的往事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窜出来提醒她,不能半途而废。
临别的时候,宋语怀望着秦琬说:“琬琬,你什么时候回来住?”
秦琬一愣,差点忘了还有房子这茬,只得打个哈哈说:“这个嘛,夷佳东西还在吧?你先解决完跟她的问题,然后我再过来好不好?”
秦琬望着宋语怀的车驶远,她疲惫地揉揉脸——笑了一晚上,笑得面部神经都僵硬了。接着,她想了想,叹口气自言自语:“语怀啊,你知道吗?未来太美好,破裂的时候会更痛。”
然后她又想到明天就得跟宋语怀同床共枕,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她想过和他再次上床,不断告诉自己不就是做那些从前做了无数次的事,并没有那么恶心。只是脑中那个不堪的画面一出现,她就有点反胃——总不能在床上吐出来吧……
顺了顺胃,为了不膈应自己,她只能无奈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楠的电话。
“亲,我要你明天就提交上诉。对,我今天没找到资料,没关系,提交吧。”
你舒服了那么久,是时候让你也尝尝众矢之的的滋味。
提出诉讼之后五日内被告收到起诉状副本。接下来几天秦琬再也不敢一脸虚伪地跟宋语怀出去吃饭逛街,生怕哪天他就收到了起诉状,一生气直接把她扔进精神病院再也不放出来。于是,秦琬只得称余姗失恋,得整天陪着她,不然余姗就会一个想不开割腕自杀。
其实,秦琬躲在房间里不洗头不洗澡做了个十足的宅女。不过,这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有个重要的目标,就是好好贿赂那个高冷的陈凯。
“凯哥,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都是我亲手做的哦~还有,你要和果汁还是啤酒还是白开?”秦琬指着满满一桌子被装在快餐盒里的菜,睁着眼睛说瞎话。
陈凯一进门连鞋都来不及脱,就被那句“凯哥”吓得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搞清楚状况之后,他简直想抱头痛哭——老天啊,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有次地位,却偏偏是托了林越那混蛋的福?而且还是这个笑得一脸贼兮兮的丫头?
陈凯小心翼翼地吃着饭菜,被秦琬看得吃进去的全卡在喉咙里,只得顺手抽了张秦琬双手奉上的纸巾一把擦去头上冒出的冷汗开了口:“行吧,你到底想干嘛?膈应地我肝疼。”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秦琬先喝了口啤酒压压惊,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那个什么……”
“什么?”陈凯被她的架势镇住了。
“额……”秦琬酝酿了好几天的话到了嘴边竟然再也吐不出半个字,“你懂得。”
“神经病。”陈凯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白了秦琬一眼再也不管她。
秦琬懊丧地瘫在陈凯身边,陈凯指了指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去,收拾掉。”
“滚你丫的,去死吧。”秦琬白了他一眼。
“骂起人来倒挺溜……”陈凯嘟哝着。
半夜十二点,陈凯从房间里溜出来准备吃点夜宵,随便瞄了眼一片漆黑的客厅,不对,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他再定睛一眼,妈妈的,秦琬这个逗逼竟然一个人还窝在沙发上发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别像灯泡。
陈凯在心里骂了她千万遍,骂完竟有些心疼,拿着一盘洗好的葡萄放到秦琬面前,自己也在黑暗中坐到她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妹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呢,你不开口问就永远不会知道。”
“……不要用我用来贿赂你的方法来贿赂我。”秦琬拿了颗葡萄想了想还是塞进了自己嘴里。
“草,不管你了。平时看着挺机灵,一扯到感情蠢得跟猪一样。”陈凯没忍住还是骂了出来。
秦琬一愣,是啊,可不就是这样。当时面对宋语怀是这样,现在面对林越,还是这样。
她决定要突破自己,于是把葡萄皮一吐,站起身来冲着陈凯吼:“我喜欢林越!”
陈凯脚步一抖,差点被自己绊死,一脸苦逼:“又不是给我表白,何必这么大声……”然后他看着秦琬一脸委屈,叹了口气走过去哥们般环着她的肩说:“得,不逗你了。给你讲讲林越的故事吧,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她会让我再也没有女朋友的……”
第十九章
说起林越这个人吧,就一个字,渣。
高中的时候大家还在青涩懵懂纯纯的爱情中羞涩的时候,林越就早已在情场中摸爬滚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而且跟有邪似的,她只招妹子,不招汉子。其实,也不尽然——全是那些妹子围着她团团转,她随便使个眼色涌上来一大片。林越是不屑,而跟她一起学画的好基友陈凯却颇为自己的前途堪忧——妈蛋,妹子都被个女人吸走了到底还有没有天理?!那个说什么“异性相吸”的知道了一定会羞愧地无地自容。
再说说其正儿八经的恋爱史,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呢?林越也一样,她喜欢姑娘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了,谈了个初恋把人家姑娘虐的两眼泪汪汪肝儿疼,结果一问,林越竟然还能无辜地说一句“就是没感觉啊,就分了呗。”气得陈凯这个正义人士差点忍不住揍了林越。之后无聊起来,林越还跟陈凯什么的几个哥们一起玩什么泡妹子集二十六字母——没出意外,集到最多的就是林越了,还差个K就满了……用陈凯的话来说就是,林越那姑娘绝壁是妖孽,不然为什么跟吸铁石一样哗啦啦地吸妹子?还是强力型的那种。
不过,林越有自己执着的东西,陈凯知道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建筑师,而那个逼得死人的家庭背景则注定这是一条艰难的路。林越能在画室里从早上没有一个人呆到傍晚没有一个人,陈凯也不得不承认,那货认真的样子还确实真他妈的迷人,就跟玛丽苏小说里举手投足都贵气十足又神秘得要命的白马王子差不多。怪不得妹子们一个个跟疯了一样。扯远了……高中毕业后,本来想着去国外见见世面,谁知那没个正经的林越随便一考竟然考了个国内一流大学,于是她便强迫着修了经济,只是这货哪这么容易屈服,顺便兼修了建筑系。大四扯着几个初出茅庐的好哥们倾家荡产开了家建筑设计公司,说实在的,林越还真有那方面脑子。硬是接了几单大的,生意拔节似的蹭蹭地上去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林越一毕业就被家里弄去荷兰读硕。林越拗不过只得接受了,那风雨飘渺的公司就剩下其他几个苦巴巴地等着她回来——不过,在陈凯眼中,那就是——把妹子!开洋荤!难得有人不知道荷兰最出名的是什么吗?!只是林越还真专心学习去了,不过学习的是兼修的建筑系。
于是,那么几年之后,林越拿着正儿八经的一个建筑硕士与一个随便混出来的经济学位回国了。不过,在国外的生活,陈凯可就不了解了,毕竟中间还隔着西伯利亚呢,大概也只有风还能传得过来了,消息什么的就算了。
“所以,之前林越大概就是被她爸妈给逼的,她不想女承父业,才找到我这。那个画室是我之前跟她一起开的,她回来我当然高兴了!卸下负担一身轻啊!现在估计么被爸妈拎回去了,你也别急,等个一个月左右应该就有消息了。”陈凯说的口干舌燥,一刻不停地往嘴里塞葡萄。
“不对啊,可是她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为什么要她继承家业?”秦琬奇怪地问。
“我不清楚,她家把她当宝,我都没听说有个哥哥。”
“还是不对啊,那那个姑娘怎么回事?”秦琬想了想说,“你们高中一起的吗?”
陈凯悲痛地点点头,说:“妈蛋……血泪史啊!当初眼戳,还喜欢过乔茵那姑奶奶呢,还为了她跟林越吵了个你死我活。那妹子长得是漂亮,像个充气娃娃……呸,洋娃娃。无奈也是个奇葩,矫情得很。林越也不知怎的就是不喜欢她,也不跟她玩,就是晾着不睬她。林越跟别的姑娘好的时候,乔茵总能弄出点腥风血雨,不是自己的血就是那姑娘的血……不过,说起来,乔林两家貌似还有点渊源,这种政商界豪门的内情,我们这种屌丝搞不懂。”陈凯摇了摇头,一口吞下葡萄差点被噎死,“对了,咳咳,乔茵呢,高考砸了,早早地就出国了,不过她爸妈死活把她塞到了英国,最后没去成同一个大学。作死啊!咳咳。”
秦琬点点头,没计较陈凯把她一起归进了“我们这种屌丝”里,咬着指甲半天才说了一句:“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她不是你说的那样……如果是情场老手,应该……”
陈凯喝了一大口早就没了气泡的啤酒说:“那是因为她没有认真谈过,一个个的,有数量没质量的。如果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还淡定的起来?”
秦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想到被自己发现了她藏起来的杯子后,林越尴尬的表情,一不小心看到自己身体后红了脸又不承认的样子……她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又皱着眉头说:“可是她真的喜欢我吗?我总觉得不真实。你说的算个屁,又不是她亲口告诉我……”
“你个没良心的……”陈凯白了她一眼,说,“不然你以为她之前为什么那么帮你?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以为她真的脑子进水了不好使?”
“我还是觉得……那你说她为什么喜欢我?”秦琬明明笑得眼睛都没了,还是担心地说。
陈凯看着秦琬一脸花痴样,扁了扁嘴,瞬间又坚定了自己要远远地离开林越的念头,他起身打个哈欠说:“这个你就自己留着问她吧!老子睡觉去了……”
整个晚上,秦琬都睡不着。好像很多以前没想过但疑点满满的事就统统顺理成章了。林越明明自诩有洁癖却让她躺到了自己床上,秦琬不想吃方便面就一边怨声载道一边还是乖乖地做菜给她吃,自己困得要死还帮秦琬偷资料……更甚,第一次见面踹翻了她的画架,不但没生气还把秦琬领回了家——难不成这还是一见钟情?
秦琬笑得合不拢嘴,她躺在床上像没经验的小姑娘得知自己暗恋的对象也喜欢自己又高兴又羞射,想着想着她又意识到,自己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兴奋,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她乐着乐着,就一鼓作气地给林越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她也不生气,想了想发了条短信:林越,我才不喜欢你哼。
发完突然觉得陈凯还真是一针见血,一谈到感情,自己智商就跟被驴啃过一样。
同时她又想到今天是提出诉讼第五天,宋语怀应该已经收到起诉状副本了,她竟然对自己说了句“去你丫的,管他呢”于是,这晚上就全用来想林越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和为什么她会喜欢自己这两个问题了。
秦琬决定不等林越回来了,这件事结束之后她便亲自去林越家里找她。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因为余姗妈妈曾经是上海市人民法院院长,只不过早些年辞了职在家“相夫教女”,于是余姗背着她妈在背后动了点关系,秦琬的案子就早早地被提上了日程。
上法庭这天,秦琬再次恢复往日一身奔丧的全黑职业装,看上去衣冠楚楚精神抖擞,其实心里紧张的发毛。余姗被她捏得手要断骨,只得白着嘴唇尴尬地笑笑:“别紧张别紧张……”
开庭前,李楠望着余姗走向听众席的身影,脑子终于又开始运转了,他清了清嗓子对秦琬轻声说:“没事,你的证据很全。等下你就装可怜,把你的辛酸都说出来,很容易赢的。”
什么叫装可怜……秦琬白了李楠一眼,腹诽。
“不过,希望别提到住院记录,还是有漏洞啊。”李楠摇摇头,乌鸦嘴道。
秦琬对李楠的最后一句话毫不在意,没想到,这个世界还就是有那么多说中了的乌鸦嘴。
法官听完秦琬声声泣血的哭诉之后,翻了翻呈交上来的记录,还有事先听过的录音,平静地瞥了她一眼,一针见血道:“原告说被告陷害你进精神病院,那么证据呢?”
“额……”秦琬斜着眼睛望着李楠,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眼泪就这么无情地滚了回去。
法官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有没有入院记录或者人证可以证明原告曾经在那里呆过?”
“额……”秦琬咽了口口水,眼睛转到另一边,余光瞟了瞟一直淡淡地看着她没说一句话的宋语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楠站起身,准备用感情攻略,声情并茂地说:“我方没有这方面证据。只是,大家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