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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笑了笑,像是在嘲讽自己,又像是在嘲讽这个世界:“不是说,会支持我的吗?”
“可我从没说过支持你不幸福。”
她摇摇头,眼神变得笃定而充满光芒:“能够每天看到她,这就是幸福啊。我知道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拥有这样一份感情,我该下地狱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知道很多人会说这是不正常的情感,但是在我心里,我的爱一点儿也不低贱。我希望,我能够每天都陪在她的身边,在她开心的时候聆听她的喜悦,在她沮丧的时候为她分担,在她生气的时候当她的出气筒,在她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我可以给她全部的温暖。我无所谓的,只要她好,整片天空都亮了。”
“可是雪儿,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告诉她吗?”
“有啊。”她点点头,笑得很是灿烂,“我有想过的。我有想过,她或许会拥抱我一下,或者是摸摸我的脑袋,就跟我妈妈一样,对我说,也喜欢我。也有想过,她或许,或许会生气,会不再理我,会讨厌我。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好怕她会讨厌我。”所以,哪怕她被讨厌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她都宁愿永远把这份感情封尘在心底。
就像他一样,十年了,他对这个小丫头的爱,好像有增无减,只浓不淡,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要告诉她。其实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深爱的人不爱自己,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跳入火坑却只能祝福。
他终于笑了出来,而那笑容,却像喝了黄连一样的苦涩:“那,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
月底的时候看到了娱乐报刊上占据了很大版面的关于自己息影的消息,昙花一现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倒是再贴切不过了。当时就像划破长空的缤纷花火一般,震惊了整个圈子,而今又如消散的流星一般,就要化为灰烬。至于不舍,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的。
她不是一个软弱矫情的人,她可以对着圈里的龙头老大顾平川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也可以在曾经的红星魏紫珍面前盛气凌人,但是当这件事情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却再也没了主意。不得不说她很讨厌下跪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一般。
半个月过去了,她每日跪在地上看着窗户里的人发呆,却从来没有等到门再次为她打开的那一刻。若是被媒体拍到这一幕,不知道又有多少黑粉要骂她做作矫情了,可谁又能告诉她,除了这样,她还能够做些什么。
一直到有那么一天,连在白家做事的佣人都再也看不下去,前来同她搭话,劝她快些离开。
“我只是想见他们一面而已。”她摇摇头,嘴唇苍白的吓人,“您出去买药,是有人生病了吗?”
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妇人点点头:“是啊,老太太换上风湿病许多年了,这些年了,每逢阴天或是雨天都刺骨钻心的疼,这不,瞧这天儿,怕是过几日又要阴雨不断了,恰好药服完了,我便帮她出去买。想不到,姑娘你竟还在这儿跪着。”
“风湿病……可我看您买的是西药,老太太没有试过用中药吗?”她大学的时候曾选过中医基础理论作为选修课,对中医也有着一些认识,依稀记得许多由中药调养痊愈的风湿病病例。
可妇人只是摇摇头:“我家老太太最反感的就是中药,说是受不了那药汤子苦涩的滋味儿,而且老太太和老爷很反感医院,每次疼起来,就只吃点药作罢……”
她记得,白和是讨厌医院的,这样的一家人,究竟是什么缘故,让他们皆如此厌恶那个地方。脑子里千丝万缕的线缠在一起,却得不到答案。
“姑娘,白家的事,能不参与,就别参与吧。你这样日日来跪,万一到时候落下病根子,真的不值得。回去吧,别再来了。”
所有的人都劝她回去,所有的人都把白家的事讲的像千古谜团一样。可在雪柔看来,不是谜团,只是心结,清婉过得不幸福,可白家二老过得又何尝安逸。这天底下,没有永久的恨,也没有解不开的结。正如秦医生说的,在这条路上,可能会遇到很多的困难,可若是不放手一搏,或许会是终生的憾事。
“嘿,亮子,你小子可总算有空来一趟了啊。你是不来则已,一来就惊天地泣鬼神啊,连大影后都给我带来了。”
比起西医,她还是更相信中医疗法,风湿病不是小病,越拖越难治,特别是像白老太太这等年纪的人,若不尽早根治,或许会越来越痛苦。所以她便缠秦亮带她来了中医院,好在他人脉广,好哥们儿是骨科的主治大夫,省了不少的麻烦。
“你好,May,我叫樊安杰。你可以叫我安杰!”这医生倒是有趣的很,主动伸出手想要同雪柔握手,手竟是一直抖个不停,之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地说道,“不,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亮子这小子,从来没跟我说过他跟影后是朋友啊。”
雪柔摇摇头,露出标准的廖式微笑:“没关系,你叫我雪柔就好。今天要多多麻烦你了,安杰。”
“好了老樊,某人不是前几天还因为在电视上看见影后息影的消息伤心了好一阵子吗,这下我把你的偶像给你带来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啊。”秦亮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得出来,樊医生一直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抖得越来越厉害,不禁逗笑了雪柔:“还不都是你!也太不够朋友了,明明知道我……”
【第二十二章】外孙媳妇
不知道为什么,秦医生的生活圈子似乎总是能够带给她快乐,因为只有在他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不用想那么多,心也不会那么累。仿佛天塌下来她都不用惊慌半分,因为总是有人保护着她。这个樊医生好玩儿是好玩,但是工作起来又严谨的很。
“雪柔。这药方可不是哪家医院都知道的,虽然我是你的粉丝,但是不得不说,你今天找上我,真的是个非常对的选择。”樊安杰长得没有秦亮帅气,戴着规规矩矩的黑框眼镜,一会儿紧张,又一会儿吹牛的,好笑极了。
“这小子又开始吹了,从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宿舍第一吹,现在还是这么死性不改,雪儿你别理他。”
“雪儿,你你你竟然叫她雪儿,你凭什么叫我的偶像叫的这么亲昵,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复秦医生的话,一旁的樊安杰就已经暴跳如雷了。今天对他来说,简直是太戏剧化了,从他接到秦亮电话说要带廖雪柔来咨询一些事情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发烧了。再到他真的见到廖雪柔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羽化而登仙了,再到现在,听着他口口声声叫着雪儿,他简直,心都碎了。
“那个。”雪柔打断了斗嘴的两个人,“安杰,能不能把这药做成药丸啊?因为我外婆她不喜欢喝中药。”
“当然没问题了!雪柔,你外婆不会就是因为怕苦才拒绝中医的吧,就像你说的,做成药丸不就好了,怎么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呢?”所谓医者父母心,樊安杰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只有真的成为一名医生,才能理解医生希望天下人能够身体康健的心情吧。
“不是的,我外婆她,不太喜欢医院。”她接过药单,心底又是一阵惆怅,“安杰,今天真的多谢你了。”
由于这半个月以来她每日长时间跪地,导致现在连走路都需要旁人搀扶。秦亮没有问过她什么,但是心不是不疼的,之所以不问,是因为知道问了也拦不住,扑火的蛾子,不是不知道自己会灭亡,而是心甘情愿。阻拦,只是徒增伤感。樊安杰是骨科大夫,看到她那副样子自然是想要帮她诊治的,但自己找来的罪,岂是几服药医得好的。
她很怕疼,小时候打吊瓶都会疼的掉眼泪,现在每天晚上睡觉时看到自己红肿淤青的膝盖,倒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忍受疼痛都好像变成一种习惯了。
“阿姨!”依旧是那天的那个妇人。她算是幸运,没等多久就等到她出门了。
“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妇人下意识地看了看雪柔的腿,虽然她穿着长裤,可好像连隔着裤子妇人都能看得见她腿上的伤一样,眉头皱了起来。
她将一整瓶药丸塞到她的手里:“我前几天给清婉阿姨说了老太太风湿的事情,阿姨很担心,特意弄到了这个。您帮我转交给老太太,好不好?”她又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阿姨呢,阿姨若是知道自个儿母亲旧疾缠身,一定是痛苦与懊悔交织,在原本便沮丧的基础上更加绝望。
她只是想让这对别扭的母女,父女言归于好。
妇人点点头:“放心吧姑娘。可是姑娘,你真的不要再跪了,连我这个做佣人的看着都,都……”都于心不忍。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为了这一堆连他们自家人都处理不好的琐事抛下自己的颜面,受尽了苦楚。任谁看了,心里都会疼。
她就真的没有再跪,只是呆呆地站在大门外面望着那扇窗户。她多么害怕她会听到药瓶子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多么害怕这份心意不能被接受。可惜天公不作美,没过多久就雷声大作,继而下起了瓢泼大雨。她的车里是有雨伞的,可她现在这副样子,从停车场走过来已经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再让她如此往返折腾,她只怕腿是要彻底的废了。
豆大的雨滴聚集在一起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加上原本就不太能站得稳,这糟糕的天气之中,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不停地推她一样,将她彻底推倒在地上,而这一跪,刺骨钻心。锥心的疼,让她无法辨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笑了,却一边笑着,一边红了眼眶,原谅一个人,真的就那么难吗。难到,就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外孙媳妇,进去吧。”不知何时,头上多了一把伞,将漫天的雨滴与她隔离开来。她抬起头,终于红着眼眶看到了花白头发叹着气的白老太太。半个月的苦痛折磨,总归是,换来了一句外孙媳妇,总归是,换得了进门的机会。
就好像还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老爷子依然坐在摇椅上看着书,一句话都没有讲。老太太把她扶到沙发上,将厚厚的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她想了那样久她再次进门的场景,而当真的实现时,却只是无语凝噎。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
“不碍事的,老太太,老爷子,谢谢你们。”
白父放下手中厚厚的《弈林精华》,转而看向瑟瑟发抖的雪柔:“姑娘可会下象棋?”
这句话倒真的问住了她,她从小就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可偏偏下棋下的糟的很,十岁时同邻家姐姐对弈,输的一败涂地:“只懂皮毛,算不得会下。”
他微微点点头,竟露出了难得的慈爱之色:“我年轻的时候跟我的老战友打过一个赌,只要他能下赢我一局棋,我便答应他一个要求,任何要求。只可惜,我还没有等到哪一天,我的那位老战友,便已殉国。而现在,我又有了想要给她一个机会的人,可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让我等得到那一天。”
她懂得了老爷子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是热泪盈眶。这十五个日日夜夜,她没有一日睡得好觉,每一个夜晚都被钻心的疼痛折磨的彻夜不眠,她的日子,几乎是被乌云给狠狠地罩了起来。可是值得庆幸的是,不管这条路多么难走,她总归是扛过来了,总归是等到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这一天。
“老爷子,谢谢您,真的谢谢您。”谢谢您,终于愿意给雪柔这样一个机会。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姑娘,不要高兴的太早。能够打败我的人,绝不在多数。”想他白振华,当年在棋坛,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老爷子,我会让您等到那一天的。”
【第二十三章】白家的故事
许多棋坛高手其实真正靠的不是后天的培训而是先天对于象棋的一种敏锐力。聪慧如她,终于在与秦亮对弈三次之后恼怒地将兵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得不说,她很讨厌这种完全找不到门路的感觉。感觉自己当真蠢到家了。
“你不要着急嘛。下棋这种事,岂能是三两天就能学好的?我昨天给你的书,你看过了没有?”秦亮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眼前撒泼的姑娘,又好气又好笑。
她却更加气恼,又跺脚又抱头的:“我看了呀,我昨儿晚上一夜没睡通宵给看完了,你随便提问我一个问题我都能背出来,可是根本就没用啊,我还是不会下,还是一直输!”日子已经不多了,再有一个星期,便又到了阿姨去拜访父母的日子,若是在一周之内她不能领悟到象棋之中的奥妙,就等于是前功尽弃,怎能让她不着急。
他走到她跟前,按住她的肩让她重新坐到座位上:“静下心来,把这一局下完。不要试着记口诀,也不要想着输赢。我师父曾对我说,象棋,重在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