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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女人许久没有动静。肖俊惶措,手上的电话不知道该继续拿着,还是该放下。
“灿儿去世了。”刘语嫣的声音不经意地再次突然响起,却犹如一颗威力巨大的手雷,在肖俊心脏正中心炸了个大窟窿。
所有的,曾经的,期待的美满和那条金光大道也在硝烟中眨眼化成灰烬,没有踪影。
过来过往三三两两的异域陌生人流,没有一个人丝毫注意到公话亭间里这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亚裔年青男子的偷偷抽泣。
这个世界上何止只有一个林子寒夜夜噩梦连连?
“那就是说林灿出事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恩。那天已经很晚了,知道林灿出车祸也是在电话里通过董事长知道的。我也很想去现场,可被董事长阻止了。我想象他们那样有社会地位威望的名人也许不喜欢被我这个外人插手他们的家务事,也就没过多的坚持。”肖俊的脸上没有了最初的几分坦城,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浓浓的诡异。
————林天赐在说完那一通话以后,打了一个电话,就一直沉默不语。
紧锁的眉头再熟悉不过——在公司里,面临重大决策时,林天赐就是这样招牌的表情。
同时也传递一个固定的信息:这个时候的林天赐是绝不能容忍有人打扰的,哪怕是一点点的响动。
肖俊几乎屏息没有了呼吸,手心的汗,冷汗,像没有了阀门的自来水龙头变得放肆。
铃————一丁点的打扰都足以冲破心脏的承受力。
林天赐拿起手边的电话,背过肖俊,焦急地小声地说着什么。
肖俊只有茫然地看着男人地一举一动。
很快,谈话好象结束地很仓促。
林天赐却并没有放下电话,又接着摁下了一连串的号码。
这次仿佛不避闲,肖俊断断续续听到了些内容。
“你睡了吗?恐怕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恩。确定出车祸的车是V6,而且描述也十分的接近……是的,是在去往X市的高速路上……我直接开车去山庄接你,说是人已经送去了省医院。”
林天赐挂上电话,扫视着周边,看样子是着急出门。
“董事长,是不是林灿出什么事情呢?”肖俊再也无法无动于衷。
林天赐一抬头,似乎才意识到肖俊的存在,一个眼神,让肖俊不寒而栗,冷冷地说道
“有辆V6在高速路上出车祸了,恐怕是灿儿。”
“啊!”惊呼不知道是为林灿,还是为自己更加糟糕未知的末路。
心绪在一刻凌乱地完全成了团。
“董事长,我,我能做点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只用着准备你的出国。我要去医院作确定是不是灿儿,但愿不是她,还不知道语嫣会着急成什么样子‘‘‘‘‘”男人已经完全忽略了肖俊的存在,自顾地说着。
“你回去吧。”
“我也是昏了头,怎么头脑发热送你V6?”林天赐离开的最后瞬间抛下这句像是自责的冰冷话。
更像是一把刀子刺入肖俊的骨子里。
一晚上,第二次被无情地抛进这不见天日般的监狱。
这些,还有更核心的‘‘‘‘‘肖俊的目光重新回到眼前,是绝对不能够给眼前这个上官舟说的,就让它们永远全部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烂得彻底,烂得干净。
肖俊脸上的鬼魅更加阴暗了,端起面前的第三杯咖啡一仰而尽,仿佛那不是咖啡,而是一杯发泄的酒精替代物。
肖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想我不得不离开了,还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去车站,晚了恐怕会错过车,很抱歉。”肖俊果断地站起身,重新规范了下那条金利来的位置。
“这个”肖俊指了指桌上的画框,“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收藏。”
“知道了,谢谢你能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没能帮上你什么忙。倒是你,帮了我大忙。”
两个人分了手,肖俊回到暂住的宾馆,拿上那两样无足轻重的随身物,一个小时后,人已经在回老家的途中。
凶手,这顶帽子也在自己头上生了根,赎尽自己下半生,恐怕也是徒劳。
肖俊的头趿拉在车窗上,合着车身不大明显地抖动节拍,生生地碰撞着,发出被人忽略的低声‘‘‘‘‘
窗外的一切变得飘渺模糊不堪。
“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
“喂,是肖俊吗?我是上官舟。”这个女人似乎纠缠不清。
“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本不想麻烦你,可我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子寒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找到她的亲身父母。我在这边也不认识什么朋友,没有什么渠道,你能帮忙替我试着查找她父母的消息吗?”
“我试着看看吧,不过结果怎样我不能打保票。你需要给我更多一点关于她或则她父母的线索才行。”
“好,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回头再跟你联络。祝你一路顺风。”
“恩,好,也谢谢你。”
也许像四年前和林灿的不期而遇一样,在墓地遇见上官舟和林子寒也是命运安排,注定无法摆脱。
而眼前,自己急于想知道的是,那个阔别很久的老家,等待自己的又会有什么样的宿命?
反衬
(上)
一走出水吧大门,刚才还让人有点温暖的阳光又消失无踪,整个城市又一张苦瓜脸,恢复了冬日里怨妇的嘴脸,低声地诅骂着什么。
上官舟对这个城市已经学会了包容,天空阴暗盖地,夹杂着怨妇的控诉的唾沫星子。
上官舟裹紧身上的风衣,夹在腋下的画框散发的冷气穿过衣服的阻挡直抵心窝。
到了门口,上官舟跺了跺脚,掏出钥匙‘‘‘‘锁缓缓被开启,发出悉锁的碎声,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一个不经意的念头在脑海里流星般划过——————
上官舟翻开包,重新开了手机,给那个叫肖俊的男人打了个电话,却并没有进门,侧过身,迅速走向几步开外,弯腰,把手中那个方方正正还带有余温的相框立在垃圾桶背后靠阴的地方‘‘‘‘‘再次回到最初的地方,扶着门把,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悄无声息地掩上门。
客厅,温暖而又带点丝丝甜味的空气里飘荡着流行音乐,男歌手的声音淡淡传来。哀怨,寂寥。
上官舟换好鞋,脱下身上的外套,稍稍拢了拢,把它放在沙发的靠背上。
“子寒”上官舟一边唤着爱人的名字,一边朝卧室寻去。
卧室里没有林子寒的踪影。
浴室间外,清楚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上官舟听见响声,像是得到了某种昭示,转过身,小跑着穿过大厅,来不及换鞋,拉开门,直接大步踏出……
来到垃圾桶旁,幽灵一样闪电取出那包东西,带着小偷的特质,溜回到屋里。
藏那儿好呢?
房子不大,一目了然,上官舟发愁了,毕竟自己来这里的时间不久,对房子里的旮旯角落还没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上官舟惊忙慌乱,急急地在房间里搜找着藏“物”之处,四处顾盼————紧张,让手心冒汗,无法抑制的发抖。
“宝贝,是你回来了吗?”空荡里传来林子寒的声音。
上官舟更加的惶恐,胡乱地拉开壁橱的门,没时间缜密思考,把那块东西塞进了最下一层‘‘‘‘‘‘‘
“在干吗?宝贝”关上门的一刹那,林子寒也走进了屋,捧着一张大毛巾擦着湿辘的发。
“没,没什么,不是刚回来么?知道你在洗澡,就没去打扰你。有点累了。”女人走上前去,撒娇地扑向爱人的怀里。
那是个专门放杂物的壁橱,堆放着平时不大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女人放下心来,为刚才自己小偷般的行径暗暗捏了一把汗,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平复。
“你去哪儿了?我醒来就给你打电话,你电话也关机。”两个人的身子贴在一起,缠绕,脸温柔地摩擦着。
“我看你睡着了,觉得有点闷,就一个人出去走走。手机没电了。”
上官舟的唇主动凑上前去,索取那更多的暧昧。
舌,光滑而又柔软,女人的特有的荷尔蒙味质,香气扑鼻,像娇艳绚丽的百合花花丛。
渴求一点即燃,林自寒转瞬醉倒在其中,恰似一只刚刚化身展翅的蝶,迫不及待开始了采摘‘‘‘‘‘‘
吻,数不清的吻,狂乱地灼烧在自己的寸寸肌肤,这让上官舟有说不出的惬意和塌实;不安,正一点一点在逐渐消退,身子变得轻快起来。
那件东西,让上官舟产生不舒服感的脸谱,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是想着把它交给林子寒,她甚至在脑海里猜想着林子寒在得知这件东西和林灿关系后各式各样复杂的表情;她原本是这样打算的,这件沾有林灿本人气息的遗物对林子寒那始终愧疚自责的心该是多大的抚慰————
可,就在刚才,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
突然她不想让林子寒看见那件东西了,或则,她是不让林子寒现在看到它。
和肖俊的见面,自己原以为的如意算盘被打碎,积累沉淀下来的不安愈发膨胀,升级;变成了恐慌甚至是恐惧。
上官舟隐隐约约像是看到了事实,不,是感觉到了事实,却囫囵在前进的中途上,被一大团的迷雾阻挡住了去路,理不清方向。
现在;别说是鬼魅莫测的脸谱;哪怕是一点点关于林灿的尘土都让上官舟诚惶诚恐。
上官舟太沉迷眼前的这种平静……‘这种不被前尘往事孰是孰非打搅的宁静幸福。
〃子寒〃
〃恩……〃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恩。〃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怎么呢?宝宝〃林子寒觉察到身下人的异样;抬起头;柔情地注视着那张美丽的脸。
〃我要我们相爱一辈子。〃上官舟搂着子寒的双臂更加地用劲了;像是深怕失去心爱礼物的孩子。
〃小傻瓜〃林子寒捏了捏女人的鼻尖;〃我们当然要相爱一辈子。〃
林子寒的这句话一出口;上官舟更坚定了。
往事;不管是怎么样子,对于林子寒,不清楚也许比清楚的好。
(下)
雪,零零散散,小细盐颗粒样的飘洒,却带着让人无法视而不见的冰凉温度融化进皮肤。
这是X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在慕馨梅记忆里,来这座城市生活的六年时间里,这是雪花降临最早的一个冬天。
——下雪了,我们这里昨晚下了一整夜雪,房子什么的全都铺上了。
……很大吗?那不是漂亮惨呢?美死了。
——你那儿不下雪么?
……恩,在这座城市里活了二十几年,我还从来没亲眼看见过雪,更别说大雪。
——X市每年都下雪,可大了。
……那有机会一定去你那边好好瞧瞧,专挑下雪的时候。
——恩,那好。到时候我们去郊外打雪仗,堆雪人。
……呵呵,那是一定。
怎么又不经意地想起她呢?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刚认识她那会时说的话。
眼前这小得可怜的雪,怎么能这么轻易突然地又把那遥远的从前唤醒呢?
慕馨梅停步在屋下楼梯道入口处的露天空地上,流连忘返‘‘‘‘‘‘幻想着那些只能是在脑海中素描成的亲昵场景……
脸,那张脸,很自然地被那个叫林子寒的清晰占据。
慕馨梅在心底苦涩地嘲笑自己。
已经有些时日没看见月亮和星星了,林子寒恐怕也早已经把自己忘记,在C市的那晚,自己怎么会那么脆弱?说着那些白痴的话?
有一丝的酸楚,却没有了流泪的力气。
就像这注定每年都有雪的冬天,只是时间上的或早或晚而已;
再大再美丽的雪,落在地上,最终都会融化得没了踪影。
慕馨梅最后一眼看了漫天的雪絮,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到家时,门口已经有了另外的一双潮湿的鞋,静静放在鞋柜最底层。
慕馨梅放下手中的包,“咚‘‘‘咚”厚重的皮靴沉闷地掉落在木地板,发出煞人的动静。
空调开着,22C度,女人靠近显示屏,愣愣地看着那个数字好几秒种,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屋子像是个封闭的冰窟子,慕馨梅没有脱下外衣的丝毫意思,穿过客厅,直接走向卧室,想要寻找更多真实的温度。
电脑前,坐着一个人,秦梦的背影冷硬孤独。
慕馨梅无视她的存在,走到大衣柜前,直径翻找着取暖的介媒。
床头,一束百合害羞地悄悄绽放,淡雅的香气不留痕迹地牵扯在屋里两个冷漠人中间。
“回来了?”秦梦头也不转。
“恩。”慕馨梅侧过头,发现了角落里的那束百合。
“怎么想起来买花?”
“今天下班时,路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