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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一间幽暗的地下室内,花慕容被捆绑在施刑架上,眼角淤青,嘴角也渗出一些血迹来。他垂着头,意识有些模糊,身上的衣裳早已破烂,伤口微微卷起,都是些深深的鞭痕。
面前的是一个拿着鞭子穿着大红官府的矮个子中年男子,面容凶狠,不像是个善茬。
“说还是不说?”他怒喝,手高高举起,威胁着再抽一鞭子下去。
“呸——”花慕容此时倒也有些骨气,“你到底要我说什么,老子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矮个子吐了一口唾沫在花慕容身上,这架势倒也有点像忠贞烈士不屈不挠的面对严刑拷打,可是,花慕容绝对不是这种人,他是实在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人,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您到底要小的说些什么?”花慕容立刻变了脸色,求饶道。
“你和元夕公主是何关系?”
“我这不都说了吗,我和那啥公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个借宿的!”
“胡说,公主府是尔等可以随便进去的吗?“
“我是和公主府的一位客人相识,他请我进去的。”花慕容扯了一个小小的谎,若说自己是偷溜进去窃取宝物的,这罪铁定越发的大了,花慕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怎么会把这麻子事儿往自己头上揽?
他心里打定主意,怎么着都要把这些个事儿全部赖在楚令,哦,不,彦念青身上才妥当。一来他们找不到人,而来,这彦念青也不是好惹的货色。
“什么人?”那官儿果真问了,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可笑至极。
“彦念青。”花慕容道。
那官儿还要继续去问,却不想上头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个小厮,在官儿耳边嘀咕几声,那官儿的脸色瞬间便变了。招呼那小厮先上去,自己也甩下鞭子,狠狠的在花慕容身上又是一抽,接着也撩起下摆,心急火燎的走了上去。
花慕容吐了一口唾沫,心里将这龟孙子骂了千千万万次,也怪自己怎的这么不小心,莫名其妙的便被楚令拉到此处也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这里忍受这刑罚。
眼睛里放出怒火,咬牙切齿。
“姓楚的,你给我等着!”
楚令摸了摸耳朵,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痒。又打了个喷嚏,泪光点点的木然的看着身边的式云简。
式云简先是瞧了她一眼,继而噗哧一声忍不住被她这可怜处处的小眼神儿给逗乐了。捂嘴笑道:“你别说,你这幅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有人在骂我。”楚令没理式云简的嘲弄,自顾自的低声道。
“骂你的一定是个女子。”式云简嘴角噙着笑,可楚令盯了许久,隐约觉得她这笑定不是发自内心,不然心里怎么会觉得有些发毛。
“嗯。”楚令随意的嗯了一声,她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在想其他事情,对式云简的话也是半分听得进半分听不见。
哪知道式云简却当了真,心里气可表面上不急,狠狠踩了一脚楚令的脚,看见后者疼的咬牙,却不敢叫出来的窘样,这才解气。
楚令哪里知道怎么便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只知道此刻坐在官府后厅内,等那位大人的出现。方才本是不让进的,后来趁着一衙役换批的机会让他通报于人,那衙役见是两位姑娘倒也没在意,而后云简又说了几句,那衙役便立刻变了态度,即可进去禀报,因此才有了现在两个人端坐的画面。
“你那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为何衙役会如此转变?”楚令问身边之人。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通融通融。”云简如实回答。稍稍低头,看见了纹在外衣上的一朵梅花,这是行修派的标志,她隐约觉得那衙役的反映可能与这标志有关。
“两位是——”一个穿着官服的矮个子中年男子从里侧走了出来,视线先后落在坐在厅中的两位女子身上。
楚令和式云简对视了一眼,心知肚明,眼前这家伙不是善类,需要小心应对。
“我们是来报官的。”楚令说,一边盯着那官儿表情神态,果真捕捉到他脸上的一丝异色。
“哦,什么事儿?”那官儿问。
“元夕公主和元楚小郡主以及笑嫣城姑娘都失踪了,还望大人彻查。”楚令接着道。
“元夕公主失踪了?”
“的确如此。”式云简见对方望向自己,也搭了一句,但不清楚为何他要用这种奇怪的目光打量自身。“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哦,不——”那官儿摆手,站起来,在两个人面前踱来踱去。“这事儿本官知道了,元夕公主乃是前朝贵胄,此事不可懈怠,待明日本官递上折子,让圣上彻查此事想必会妥当的多。”
“可是大人,这事儿不该归您这儿管吗?”式云简问。
“您有所不知,虽然我是长安的治安官,但这可是天子脚下,元夕公主一事关系到皇族颜面,我一区区小官儿断断是治理不得,此时必须禀告圣上才可处置。”
式云简再要说话,却被身边的楚令拦下。
“那便如此。”楚令说,“那就劳烦大人了。”
“客气客气。”
“还有一事。”楚令盯着他的脸,平缓道,“之前与我一同前来的人不知道大人可曾见过?”
“哦?”官儿佯装诧异,“不曾见过。”
“那劳烦大人了。”楚令示意式云简离开,“告辞。”
“姑娘们慢走。”
出了官府,式云简冲到楚令面前,拦住,道:“这分明是有隐情,你果真就这么信他了?”
“自然不信。”楚令蹙着眉,答,“且不说旁人,就单是这花慕容他必定知晓,怎会答不曾见过?”
“既然如此,咱们就再回去!”式云简说。
“莫要冲动,”楚令回转过身,仰头,盯着这官府大匾,若有所思道,“等天色再晚些我们再来。”
☆、第三十九章
风微凉。
楚令替云简裹了裹衣裳,后者没多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小心着凉。”楚令补充一句。
式云简缩了缩脖子,原先倒也不觉得,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真觉得有些冷了。侧头,看着楚令侧脸,开口问:“你是怎么认识元夕公主的?我听说她重病在床,已经许久不见人了,瞧你这年纪不过十八,她当权的时候你还未出生,莫不是上一辈有的恩怨?”
楚令答,“你说呢?”
式云简知道是问不出缘由了,她们两个此时正蹲在官府主卧房梁之上,那官儿还未回来,两个人只能耐着性子守着。
“待会儿是要下去威胁他?”云简出主意。
“且试试看。”楚令点头。她瞧那官儿的样子便知道是胆小之辈,威胁未尝不是一个直截了当的做法,说不定有事半功倍之效。
“对了,你如今还没回去师兄不会担心吗?”
“嗯?”
“我是说,”楚令有些局促,手指在胸前交缠,“你的师兄弟们会不会担心你的安全?”
“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捎了口信过去,让师兄们再等一日。”式云简笑道,心中微微泛甜。
楚令再要说些什么,却见石路上并排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他们要等的那官儿,另外一个人颇为眼熟,但一时间却也回忆不出。
“这人隐约哪里见过……”楚令低声嘀咕。
“嗯?”式云简侧头看着她。
楚令思索了一会儿,继而道,“没什么,我们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自个儿说出倒好,若是不说,恐怕需要费一些周折。眼下有两个人,我们一人负责一个,可以吗?”
“我倒是没问题。”式云简挑衅的看了一眼楚令,那意思俨然便是:你能制服另外一个?
“我自然也没问题。”楚令笑道。
两个人偷偷掀开了屋顶上的瓦片,古代的建筑物有两种好处,一是窗户都是纸糊的,一戳就破。二是屋顶上铺着瓦片,一掀就能瞧见里面动静。
此刻在屋内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头顶上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动作,自管自的在下面调侃,说着他们自己的事儿。
“王公,上头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这人放还是不放?”官儿坐在房间内红木椅上,手指很有节奏的在身边茶几上敲击,皱着眉头,那脸是越发的苦瓜脸。
“上头的意思你还不明白?”王公呷了一口茶,或许是水烫了,匆忙又放在身侧,一双绿豆眼滴溜溜的朝周围看了一圈,偷偷俯到官儿耳边轻声说话。
官儿一听,原本纠结成一块儿的苦瓜脸又瞬间舒展开来。
“既然如此,事情便好办了。”
屋顶上,楚令和式云简对视了一眼,大家心里都明了,这话是被漏过去了。
“别急——”楚令按住刚要动手的式云简,“再等等。”
式云简睨了她一眼,稍稍犹豫,又点点头。
既来之,则安之。
“那此刻那些人关押在哪里?”王公问。
“他们在——”官儿开口。
楚令和式云简都屏气凝神的听着,深怕又错漏了关键,两个人不免都相互往中间凑了凑,却不想竟将脸贴到了一处,式云简下意识便往身边侧头看去,不料那人也正朝自己这边瞧,于是一阵冰凉划过嘴唇,一阵电流透过了全身。
“我——”式云简立即羞的脸红,捂着嘴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楚令先冷静了下来。
“嘘——”她将双指抵在唇前,示意式云简莫要开口说话,式云简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弊,乖乖闭了嘴。只是唇上那一种凉凉甜甜感觉,却久久挥之不去。
仅是如此,已然,动荡了心扉……
“看来是没办法探听出来了。”楚令懊恼,而式云简却是一脸的漠然。她方才有着自己的心思,自然没听见楚令在说着些什么。
楚令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悠悠道:“云简……”
“什么?”式云简见她如此,心中也是忐忑,故意将视线飘远一些,以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楚令摇头,叹了一口气。
“看来需要声东击西。”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焦味,飘到了房间中,两个正在对话的男人一时间竟惊慌失措起来,全然没了方才的仪态。也难怪这些官儿,平时作威作福,眼下危险到了便三魂去了六魄,哪还有闲情逸致去管威风做派?
“哪里着火了?”王公哆嗦着腿,眼巴巴看着推门而入的小厮,那模样怎一个惊慌了得?
“是后院东厢房。”小厮头也不敢抬,又瞧了眼自家主人,果见他也是焦急模样,便自个儿补充了一句,“火烧的极旺,就好似有人故意放了的一般……”
“你说有人故意?”
“小的也是猜的。”
“知道了,你且下去扑救。”官儿甩甩手道,暂时镇定了许多。
与王公对视了一眼,对方也是明白了一些,待下人走了之后,王公先开了口。
“你认为这是有人故意的?”
“不排除此种可能。”
“那么接下来作何打算?”对方倾身向前,征询意见。
“静观其变。”
楚令和式云简伏在屋檐,看着下方的人来来回回提水,忙的不可开交。式云简反倒乐了,笑道:“你这一把火烧的可轻巧,人家有得忙活。”
“不然怎的打仗都以火攻为上?”楚令稍稍得意,但心情还是轻松不起来,因屋内两人着实还是没有动静,如此一来这计划岂不是白费?
“可里面的两个人不曾出来,会不会被发觉了?”式云简蹙着眉头问。
楚令也正为这个忧心,又见一队家丁提着木桶路过,眼见着火越窜越大,火势也越来越猛烈了,一个点子一闪而过,笑道:“他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既然已经明修栈道,何不索性来个暗渡陈仓?”
式云简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趁着人多人杂,咱们随便敲晕两个换上家丁衣服,借着灭火名义正好四处去搜寻那几个人的踪影,可不正好?”
“嗯!”
☆、第四十章
花慕容觉得自己再倒霉不过了,被捆在这地下室内严刑逼供,可问题终究出现在楚令身上而非自己,这一趟走的冤枉。
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那官儿也不见他再来,便动了动手腕,奈何绳子捆版的太紧,依旧是动弹不得。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却扯动了嘴角伤痕,歪着嘴巴哼唧一声,隐约听见了门口动静,便屏气凝神不再动作。
“花慕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递到耳边,花慕容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楚些此人面貌,却因为红肿了一些,不得看的太仔细,依稀瞧见一美貌女子朝自己走来,后头更是有另外一个漂亮异常的姑娘,两个人各有千秋,不经让花慕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看来我命不久矣,临死前竟然还出现这等好事儿,真是死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