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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命不久矣,临死前竟然还出现这等好事儿,真是死也值得。”
“哦?”楚令笑了,“看来我们是白走这一遭来搭救你了,那好,既然如此,我们便要走了……”
说罢,还真要拉着式云简离开。
花慕容一看便着急了,“我那儿可不是在开玩笑么,你就带我出去罢,再呆下去我可真是没命了!”
楚令见他如此也是可怜,打量了四周又不见元夕母女,心下黯然,但人在面前还是不的不去救的,况且他也是因自己而陷入如此困境,好歹也是相识一场。
“救你便救你,只是别再胡言乱语。”
“没问题!”
夜黑风高。
长安街道里依旧灯火辉煌,内河上小舟轻泛,四周更是点着小烛灯光,伴着两岸辉煌,好不热闹!
一艘小舟放下了帷幕,外头只一艄公撑着船,艄公戴着斗笠,帽檐下的面目看不清楚,只一身寻常装扮,可在这夜幕下显得分外怪异。
公主府暂时不可回去,楚令听了式云简出的主意,租了一条船换了装扮,让另外两个人在舱里休息,自己则亲自驾船。以前也未曾撑过船,况且古代用的是长长的竹竿,不像现代那般用划桨,因此便有些不顺手,划了几圈,依旧还是在原地打转。
里面的人看不过去了,掀开帷帐走了出来,眉头稍挑,抱手在前。
“也有你彦念青不会的事情嘛。”
“这不会有什么可稀奇的。”楚令不以为然,“不然你会?”
对方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走到近前拿过竹竿道,“这有什么不会的,且看本姑娘厉害。”
楚令装作一副看好戏模样,乖乖站在边上,道,“好呀,看看你的技术。”她顺道也看了看周边,河面上虽然也有些大船,但好在河面宽广,距离甚远,也不至于撞上个人仰马翻。既然式云简有这般兴致,便让她把玩。
式云简果然不是在吹嘘,撑起船来有模有样,只是她一个秀美的姑娘充作艄公,却有些引人注目了。这不,一条大船之上的公子便一眼瞧见了她这朵艳丽的花儿,不禁坐下开始弹琴与她听。
“盈盈一水间,佳人如斯,美人如卿。取三寸辉,艳两岸景……”
式云简只是下意识的往那边一瞧,便立即回过头继续自己的撑船大业,并不打算再理会那人。
那公子受了挫,不恼反而越加的感兴趣,继续端坐船头抚琴,高唱自己所作歌谣。
楚令此刻在船舱内,替花慕容倒了一杯水,见他这番模样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怎么样,好些了吗?”楚令问。
“好是好些了,否则,这条命可就丢在这里了。”花慕容有气无力答。
楚令猫着腰,坐在边上,看着花慕容,终于还是开口道:“你在公主府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事情?”
花慕容正喝水,低着头道,“我看见的都与你说了。”
“那你再说一遍,会不会遗漏了什么?”
花慕容睨了她一眼,想了想,放下杯子道:“那好,我再从头到尾和你说一次。”
“好——”
式云简干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累,便放下竹竿,坐在船头休息,敲着胳膊觉得分外的酸。又转身朝船舱内看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便管自己坐在船头看月亮。忽然间,耳边传来“呼”一声,式云简刚想动作,却有一个人影闪过,轻轻巧巧落在了自己身后,接住了那东西。
“小师妹,怎的当起了艄公?”那人语调平缓,翩然而至。一派温润公子形象,嘴角噙着笑,目光柔和的看着身后之人。他手里捏着一小镖,只看了一眼,便随手扔入水中,发出噗通一声,起了一个小小水花,便再也消失不见。
“大师兄,你怎的来了?”式云简声调稍稍上扬,眼睛也亮了起来。
“你许久不回,大家都担心你,我也放心不下因此才来,刚走到岸边,便瞧见了你这幅失神模样,刚想叫你却偶然瞥见有人暗箭伤你,于是便索性替你解去危难,因此才来了。”
“谢谢师兄。”式云简又没精打采起来。
白云修见她如此,便稍稍知道她心有郁结,瞧了一眼船舱,隐约见两个人的影子投射了出来,并不作言语,而是撩开前摆,陪式云简毫无形象的坐在船头,学着她的样子仰头看星空。
“师兄?”式云简诧异的看着坐在身边的人,在她印象中,白云修一向温和有礼,不像是会做这种粗野动作的人,“你——”
“我什么?”白云修明知道她的疑惑,却故意不说出来,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个小师妹。
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你,我便已知足了……
“没什么,”式云简有一点不自在,“对了,其他师兄妹呢?”
“都在客栈等着呢。”白云修环顾四周,想要找出方才投射暗器之人。
“师兄别找了,左边那艘大船上抚琴的公子便是。”式云简一脸漠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淡定。
白云修诧异,扭头,果真见有一艘奢华非常的大船上,有一个衣着华丽的浪荡子弟正色迷迷的看向此处,不免有些恼火,刚要站起去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家伙,却被身边的式云简拉住。
“你?”
“没事,只一个寻常小人物,何必师兄费神。”
白云修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式云简边上。他心里明白,依照以前云简的性子早就将那人大卸八块,哪还能这么镇定的坐在这里?她不动作也阻止自己去教训那人,肯定是为了这船舱内的人。
“你们是否惹上了什么麻烦?”白云修蹙眉问。他方才在路上隐约听见了人们在讨论长安城负责京都治安长官府邸着火的事儿,也听见有人劫了一个重犯,眼下看来,那所谓的“歹徒”应该就是自己的师妹。
式云简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白云修也纳闷,却也不好再纠问下去,便也作罢。
“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了。在外头胡闹够了,什么时候随我回去?”
“师兄的事都办好了?”
“差不多。”
式云简稍稍犹豫,终于还是道:“对不起师兄,我想,暂时还是不能与你们一同回去,再给我一些时间。”
白云修稍稍变了脸色,却不说话。
“对不起大师兄,又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白云修看着式云简娇好的侧脸,心思一动,手便不由自主的抚上对方的脸庞,觉得对方身体微微一动,便知道自身失礼了,转而变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小时候一般的亲昵。
“不知不觉间,我们家的小师妹已然长成大姑娘了呢。”
式云简眯着眼笑了笑,学着白云修的样子也在他头上摸了摸道:“我们家的大师兄也长大了呢!”
白云修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式云简也笑了。
两个人背后,一人尴尬的站在那儿,刚掀帘而出就见到这一幕,回去也不是上前也不可。可心里这隐约的痛却是分明。
“彦念青,你堵在门口干嘛?”花慕容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楚令这才回了神,而那两个人也听见了后边的声响,同时回过头来。
式云简微微讶异,继而茫然的看了一眼白云修,又再看看楚令。
白云修则是淡然了许多,只是扫视了一下面前两人,认出了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我们又见面了。”
☆、第四十一章
月色朦胧。
淡淡的月光洒在这几个人的脸上,却是不一样的色彩。
白云修微笑,一如既往的优雅。
楚令走上前,点头示意。
“上次一别也没多少日子,看来念青和白公子真个有缘。”楚令的话语没有带一丝的感情,四平八稳。
“嗯,”白云修睨了一眼身边式云简,继而道,“是有缘,不过还是比不上兄台和师妹的缘分呀。”
楚令噤声,默然看着式云简,而式云简也下意识的看向她,于是两个人视线碰触,一激便又各自扭开了头去,一个望着江面,一个看着船舱。各怀揣着心事却不明说,任由对方揣测。
“我说这是怎么了?”花慕容及时出现,将在场的人的脸扫视了一遍,继而将视线定在了白云修身上。
“你是谁?”
“在下白云修,是云简的大师兄,这位是?”
“花慕容。”
“哦,花兄。”白云修诚恳道。眼睛却将这位花兄全身上下打量一个遍,眉头稍挑,但又默不作声。
这一切细微的动作都被楚令和式云简看在眼里。
“对了师妹,你们可曾遇上什么麻烦事?”白云修道。
“这——”式云简犹豫着要不要说,毕竟这是楚令的事情,她若不想别人帮忙,自己也不好多嘴。
楚令上前开口道:“的确有事。”
“哦?”白云修饶有兴致的看向这边。
“是这样的,前朝的元夕公主和元楚小郡主失踪,在下本当禀报官府,但不知道为何官府百般阻挠,又劫了在下的朋友,我和云简也才是从官府里逃出……”
“明白了,”白云修未等对方将话说完,便打断道,“敢问公子和前朝公主郡主有何关系?”
或许这个问题正问到了点子上,在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而楚令只是摊开手,随意道:“只是相识……”
只是相识……
她不知道这一句话被元夕听去会是如何感觉,元夕对她可谓耗尽心力,即使覆灭了她的国家,但之后也是给了补偿,助她攻城,甚至不惜一国之力让她去抢一个情敌。
不得不说,元夕做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了楚令。
“人,你一定要找?”白云修又强调了一次。
“一定。”楚令没有迟疑。
“好,我帮你。”白云修果断道。
“师兄?”
“你?”
式云简和花慕容显然都有些诧异。在式云简看来,白云修一向不会理会与朝廷有关的事情,这回出手不知道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花慕容则是一脸的茫然,自己逃都来不及,他反倒好,竟然一手揽下这苦差事。
“别担心,我自有主意。”
楚令抿了抿嘴,抬头道:“还有一事,笑嫣城姑娘也同时消失不见了,希望也能寻到她。”
“笑嫣城?!”花慕容惊诧,绕着楚令了一圈,“真想不到,啧啧,想不到呀……”
“什么?”式云简不明所以。
“你还不知道啊,笑嫣城是长安城内有命的楼中女子,没想到咱们的彦公子能够得到她的青睐,彦公子,功力不一般艳福也不浅哦。”花慕容说的轻佻,顺势把手搭在了楚令肩膀上,惹得后者一阵厌恶,侧了侧身子,轻巧的避开。
式云简变了脸色,背过身去,俨然是生气了。
楚叹了一口气,扭头对着白云修说:“不知道白公子有何主意?”
“主意也说不上,照你的描述那位元夕公主应该是被朝廷的人抓走,人,当然也要从朝廷上要。”
“你说是被朝廷的人抓……”花慕容猛然一拍手,道,“是了!那些人嘴里说着大人大人,那般有组织的定然是朝廷的人!”
“你之前怎的不说?”楚令拧眉,盯着花慕容,微微发怒。
“之前被吓住了嘛!”花慕容狡辩。
楚令看了他一眼,便不再作声。
“如果是朝廷抓的,是为了何故?据我所知,元夕乃是新朝为了粉饰太平所用的棋子,如果没有王莽……不,新帝的允许,恐怕下边的人也不敢作出如此大的动作。”说到这里,忽而脑海中灵机一闪,一个念头冒了上来,“莫不是新帝授意如此?”
“大有可能。”白云修点头道。
“可为了什么?”
“就像你说的,稳固江山。”
楚令思索了一会儿,冷笑,“该不会新帝也相信元夕和以前哀牢国所谓的宝藏有所关联,这才囚禁了她,嫁祸给绿林吧?”
此语一出,除了白云修以外皆是变了脸色。
哀牢宝藏这件事情,已然在新朝内传开,无人不觊觎这所谓的财富,人,都是贪心的,平民百姓如此,天子更是如此。也难怪王莽会悄悄将元夕接走,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如果真这样,我们就要去那里了。”楚令转身,遥手一指,一派指点江山模样,风拂动她的衣袂,卷起了褶皱,吹动了她的发丝,让她的脸显得越发的冷峻。
众人都不自觉的朝着她所指的方向去看,只见低沉黑云下,一个金黄色的建筑傲然挺立在稍远处,金色的屋檐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分外耀眼,灰色的砖墙冷傲的拒绝外来的一切事物。
这偌大的城墙内,关了无数的冤魂。
而此刻,元夕正在里面……
花慕容匆忙上前,战战兢兢道:“你糊涂了!那可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莫说你不确定人在不在那儿,就算是在,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