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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荀喻困惑摇头:“母亲说我大概因父亲逝世之事哀恸过度,遗忘了过去许多事。”
你妈还真是会替你找理由……能记得过去的事才怪啊,你是穿越人士好吗!
话说回来,荀喻已经穿了四年,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穿越之前荀喻原本就是大我四岁,而现在这个荀喻,看起来似乎更年轻也更好欺负一些。
入得京城,因为舟车劳顿,我也无心出去游玩,早早随着荀喻进了客栈,蒙上被子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间,听得外间一片吵嚷熙闹声,其中还混杂着荀喻的呵斥。随后便听一个嘹亮的大嗓门在门外道:“屋内可是安小王爷?”
“王爷不应声,莫非是遭了歹人挟持?那属下就只得冒犯了!”
吵吵吵吵死了!
我怒而掀被,扯过一边外袍披上,揉着眼睛气鼓鼓的道:“谁啊!”
霎时寂静。
面前唰唰跪了一片人。
我瞠目结舌:“……”
唯独荀喻长身立于人群之中,将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有两个卫兵模样的人要去拉扯她,我下意识的出声阻止道:“别。”
那两个人便不动了。
莫名其妙被这群人架走了,我回头望去,荀喻正静静立在门边,平日里的耀眼明眸竟已是一片沉黯。
心弦被倏地拨动,我鬼使神差的冲她道:“荀喻,等我!”
然后便被簇拥上了一座豪华的马车,层层帷幔遮去那张已深深印刻在脑中的面容。
走过奇奇怪怪的蜿蜒回廊,一边带路的婢女突然停下脚步,毕恭毕敬的对来人问了安。我定睛看去,来人戴着暗金色束额,五官秀丽,长得好像……
“栖十!”
“D君!”我激动的扑上前去:“没想到还能看见你……你也穿了?”
D君喋喋不休的道:“对啊,我穿越的时间点是在你的一年之前,你知道我整整一年都没人玩有多无聊吗……”
你的重点竟然是没有人玩……混蛋,就一点也不担心我的安危吗!
我黑着脸打断她:“姬言烟呢,没和你一起穿?”
D君:“她年纪太小了,穿到的时间点大概在三年之后吧。”
我:“……为什么?”
D君愤怒的道:“还不是导演无聊,为了凑成四个主角年纪一样大竟然不惜把我们分开!”
我木着脸道:“幸好还在同一个空间,努力活几年还是能见到的。”
D君奇怪的看着我。
QAQ,我是被导演虐习惯了,真的已经不讲究这些了!
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竟然是平江王嫡子,一年前我被派往洛下督城,实则是领密旨平息叛乱。平叛后正要请命回朝之际我却意外失足落水……大家捞来捞去没捞见我,死讯都已经传回京师了。谁想今日竟见我在京师出现,自然是引来好一番热闹。
我皱眉评价道:“以讹传讹真可怕,其实我这个身体的本尊应该是跳水救荀喻去了,才不是失足。”
D君:“……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我:“对啊。所以被我救的人没怎么样,我自己倒是在床上躺了好一阵。”
D君冷笑道:“呵呵呵。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我反驳:“那个时候我还不是我,谢谢!”
D君:“本尊和你一样蠢。”
我:“……”
D君:“等等,你说你救了荀喻?你见到荀喻了?”
我得意洋洋的道:“没错儿,我不但救了她,我还巧妙的让她答应娶我了!”
D君木着脸道:“你女朋友答应娶你就让你这么激动嘛?”
我:“……”
一时无语。
我强打精神道:“你知道个屁!她失忆了好吗,而且完全不记得我了。就这样我还能骗得她……呸呸呸,是以魅力打动她,我也很不容易的!”
D君不解:“为什么她会失忆啊。”
我面无表情的道:“大概是穿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脑子吧。”
D君:“这么说你女朋友真的好吗?”
我:“呃……”
D君沉吟道:“不过,既然你没死成,接下来麻烦大了。”
什么意思?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正厅,我有样学样的跟着D君向我“父母”请安,那位平江王满脸抑不住的欣喜,就差把我抱在怀里转上几圈了。
也是,听说平江王自小对我宠爱有加,似乎很喜欢我这位本尊。
好容易跟两位长辈说完话,我在D君的陪同下回了房,见她自然而然的踏进我房中,我狐疑的道:“你进来不怕有人说闲话?”
D君:“哦,刚刚忘记说了,我是你亲姐姐,大你一个月。”
我:“=皿=!”
我感到一口凌霄血自胸中翻涌而上。你们都别拦我,不喷导演一脸血不足以泄愤!
这是什么奇怪的世界设定啊:D君是我姐姐,我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平江王嫡子,荀喻却反而是个来自底层的小地主。至于大明星姬言烟……如今还不知道正躲在哪个旮旯里。
似乎和现实世界的设定相反啊。
我蹙起眉头,心中掠过一丝担忧:“攻受不会也颠倒吧。”
D君点头赞同道:“一定会的,根据导演的尿性……”
我痛苦的打断了她:“D君你先别跟我说话,我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你的设定。”
D君惊讶道:“怎么会接受不了,你小时候不是总追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姐姐吗?”
我:“……闭嘴。”
D君:“来,叫声姐姐来听听。”
我:“……”
我迅速的岔开了话题:“D君,你说我麻烦大了是什么意思?”
D君:“你和南陵城的小郡主早有婚约,本来大家都以为你死掉了,正准备取消婚约呢,谁知你突然出现……”
我愤怒的道:“我去,导演为什么不让我穿到一个月之后啊!”到那时婚约就一定已经被取消了吧!
D君幽幽道:“导演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我迅速接道:“贱人!”
我烦躁的在房间内踱步:“那我该怎么办?我可是跟荀喻说好要嫁给她的,怎么能和什么小郡主成亲,而且我是个女人啊。平江王是有多白目才看不出他这个儿子是个女人啊,竟然还和人家郡主订下婚约,简直荒谬!不行,我这就去找他们说清楚……”
D君一把拉住我:“别找死好吗。”
我:“哈?”
D君:“据我所知,你的本尊确实是个男人。”
我:“=口=!什么!”
D君:“所以,你告诉他们自己是个女人的话,无疑就是在说【我是冒牌货】了。”
我喃喃道:“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D君接着分析道:“你如果暴露了,一定会被处死。那么我们四个人就不能汇合在一起完成剧情,完不成剧情我们就永远也穿不回去了。”
卧槽好毒!不就是为了省那么点工资,导演你至于吗!
看来古人说得没错,穷真是会害死人的QAQ。
婚约之事我完全想不到法子解决,当下也不过是拖过一天是一天。我亦知晓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但我就是舍不得荀喻。我每天都会偷偷溜去客栈,起先还只是默默的看她,后来被她发现的多了,索性大摇大摆的在她那儿进出自如。
“荀公子,熬夜读书最是要不得,以后万不可如此。”
“荀公子,我今日捎了些雪蛤膏来,你可喜欢?”
“荀公子,眼下花期正好,可有兴致去郊外踏春?”
“荀公子,今日放榜,不如同去?”
“荀公子,明日殿试,我等着你高中状元。”
“荀公子,不,现在该叫你探花郎。”
“荀公子,宫廷宴上景王之女示好,你为何视而不见?”
“荀喻,你可是有那么些,喜欢我?”
“荀喻……等我。”
身居相似的处境,我恍然明了荀喻当初的无奈。原来这世上有很多事,其中利益牵扯复杂纠葛,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若想如愿,不仅要付诸努力,还须那时机刚好,有天时地利人和。
我曾等她那么些年,几曾心灰意冷濒临绝望,若说对此毫无怨言,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而如今……竟换作她来等我。
这颠倒的世界,相反的人生,荒唐可笑的一切仿若镜中水月。而我却偏偏打不破,参不透,更加万万放不开,只知拼了命的要争取一个同她在一起的机会。
………即便明知这个世界只存在于虚妄。
我常常可以看到她:神色冷清立于一众官员之间,却在看到我时会眯起了眼睛冲我笑。
我看得痴了,不知怎的脑中就想起那么句诗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晨参暮省,日复一日,荀喻身边总无半个人陪伴,关于她是断袖的传言已经不胫而走。
那日,平江王怒将茶碗掷地:“传言道你同那翰林院荀喻有染,此事当真?”
我不得不屈服于面前这个男人,双膝跪地一叩到底:“绝无此事。”
“近日便同郡主完婚。”
“荀喻,对不起……”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苍白面容,便连等我这样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昨夜遭刺客袭击,背后伤口深可见骨。
轻轻将吻映上她白皙后颈,她微微地缩起身子,血液混着泪珠滚下,浸染了洁白的床单。
明日我将成亲,对不起。
花团锦簇,一派喜庆景象,我却终于体会到荀喻当初的难捱:别人都是高兴的,惟独你心中满是苦涩,说不出也不能说,还得去陪着人家强颜欢笑。
当初她是怎么熬过那一天的?我简直不敢想象。
威胁、逼迫、利诱,于新婚之夜同新娘约法三章,我竟也不知不觉使上了这些手段。
再一次见到荀喻,她如有所感般抬起头望向我,两个人之间隔了熙熙攘攘的官员,就好像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迈不过去,她也靠不近来。
三年之后。
我率十万大军班师回朝,深为皇帝所信任,受封平江王。
此时的荀喻也已官至侍郎,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D君……
D君昨天拎着一个满脸黑灰的女人兴冲冲地回了家,一进门就对我道:“你猜我在路上捡到了谁?”
我不感兴趣的瞥了一眼:“这次竟然不是小猫小狗了?”
那女人一脚踹向我:“你才小猫小狗!”
我震惊道:“姬言烟?!”
顿时泪流满面。
面目全非的小姬还能被D君认出来,这一定就是真爱吧。好感动!
可算活到小姬穿越的时间点了!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可以穿回去了?
我:“姬言烟,你穿过来的时候导演有没有告诉你该怎么回去啊?”
我猜以导演的狗腿程度,肯定不敢得罪姬言烟。
果然,姬言烟点头道:“说了。”
D君:“是什么……”
姬言烟:“不急。我从没来过古代,先让我玩几天再说。”
我:“喂……”
还玩个球啊二十多岁的人了能干点正经事吗!
荀喻呆呆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D君:“哦,你失忆了。那你先一边去自己玩儿吧。”
荀喻:“……”
荀喻落寞的坐了回去,托着脑袋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们。
哎哟这副可怜的小模样可心疼死我了,我迅速跳出讨论圈:“D君,你好好伺候着姬小姐,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荀喻,”我牵起身边人的手:“你今日想吃紫玉阁的糯米团呢,还是食草斋的甜点?”
荀喻面无表情的道:“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
我:“……”
为什么同样的吐槽我还要再听一次啊!
几日之后,D君带着姬言烟把这京师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才算哄得她说出穿越方法:我们四个人按着那天打麻将的位置手拉手围成一圈,然后一道刺目白光闪过,似乎就穿了回来。
导演你这穿越方式也太山寨了吧!怎么可以连个道具都没有,节约成本也不是像你这样的,人穷志不穷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
恢复意识之后只觉得头疼欲裂,耳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冰冷的声音:“这四个人全都茶叶中毒……”
哈?茶叶都能中毒。难道我以后真的只有喝白开水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我向身边望去,看到荀喻正闭着眼安睡于病床之上,这才放心地重新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