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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加班的人还有三两个人,莫小雨疾步走到外面的小阳台,望着高楼大厦的点点灯光,点缀着寂寞而漆黑的夜,车水马龙的城市,每盏灯的背后是否都有一个故事。
夜风吹过莫小雨的脸颊,凉凉的,委屈、心酸、悲伤都趁着夜色袭来,莫小雨趴在窗台上,默默叹息,再一次经历着斩断情丝的痛楚,感觉不陌生,却比上一世来的更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小雨的两条腿有点麻,跺了跺脚,转过身,就看见黑影里站着个人,“谁?!”,莫小雨吓了跳,声音有点发颤,那人站在黑影里,堵在门口,
莫小雨不敢走过去,她倚着背后的墙壁,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约为苍白的小脸,那人站在原地,面对着莫小雨,夜风送来了淡淡的香水味,“谢总?!”,莫小雨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松了口气,语气里却带着埋怨,干嘛躲在黑暗里吓自己。
谢冰往前走了两步,微弱的月光照在她同样苍白的脸上,她身材高挑,再加上总离不开的高跟鞋,让她高出莫小雨许多,居高临下的身影把莫小雨笼罩在阴影里。
谢冰叹了口气,伸出手,冰凉的指腹抹了抹莫小雨脸上凌乱的泪痕,莫小雨偏头躲开,谢冰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抱住了她,鼻间是熟悉的香水味,跟那冰冷而淡漠的外表不同,谢冰的怀抱温暖而柔软,让人产生了浓浓的依恋。
向来冰冷的老总,竟然抱住了她,莫小雨挣扎,“别动。。”,谢冰的语气有点虚弱,“不要。。这样。。”,莫小雨推她,只是轻轻的一推,谢冰却跌坐在地。
“你。。”,明明只用了很小的气力,莫小雨困惑的上前,伸手拉谢冰,她的手冰凉,“怎么了?”,莫小雨问道,抬眼看谢冰,才见她脸色惨白,一只手捂着胃,另一只手握的紧紧地。
谢冰的恼怒甩开莫小雨扶她的手,脸色难看的强撑着起身,“对不起,我没想推倒你的”,莫小雨心里有愧疚,小小声的道歉,“都是我自找的”,谢冰冷冷说道,不稳的重心让高跟鞋颤巍巍的,仿佛细细的鞋跟要断掉般,高挑的身体摇摇欲坠,
莫小雨再顾不得许多,上前揽过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谢冰偏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等谢冰睁开眼时,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她躺在四处都是白色的医院里,四周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胃部仍隐隐作痛,胃病的老毛病犯了,平时里谢冰很能忍的,只是一个人躺在孤零零的病房里时,心里就泛起了酸楚,再强大的女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候。
谢冰深吸了口气,不允许自己软弱,她偏头,看着床头泛着昏暗灯光的台灯旁,有个小小的人影,支着手,撑着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下的点着头。
光线在她低下的脑袋投下一片阴影,只能隐约看到她微抿的嘴唇和下巴,谢冰有些出神,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小家伙的。
刚开始会关注莫小雨是因为她具有不凡的设计能力,却安于呆在小公司里,跟新进公司的员工相比,她什么都不在意,一点企图心都没有。
后来看见她失魂落魄的从餐厅走出来,撞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可那双忧伤如水的眼睛,让谢冰看到原来莫小雨也有在意,也有不甘的时候,那次午休时在湖边碰到她,见她眼神灼灼的望着对面,那个叫做简然的女人,一切谜题都揭晓了,原来她在意的是简然;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里对简然视若珍宝的情,可莫小雨总以为藏得很好,可简然偏偏视而不见,本来谢冰只是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她的剧情发展,可什么时候,乱套了。
是因为看到那双忧伤的眼睛而难受,是因为看到她死死守护着,总是怕给遗弃的那种可怜,还是在她酒醉后流露出的深情,还有讲述着过去她的隐忍,她是如何尽心维持着朋友的关系,而不超出界限的。
谢冰很有商业手腕,做事情都要权衡利弊,她有很多朋友,却很少推心置腹,她从小经历的都是复杂的人际关系,虚与委蛇的商界争斗,她不相信别人,她只相信自己。
莫小雨就如一股清澈的流水,纯净、自然,让谢冰不用去猜测、推敲,就能知道她想什么,两人毫无心机的相处,让谢冰感到自在。
谢冰躺在床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莫小雨,仿佛有所感应似的,莫小雨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絮絮叨叨的说道,“你醒了,医生说你要是再这么糟蹋身体的话,下次就是胃穿孔了。你也是,每晚加班,又不准时吃饭,还喝咖啡,这样下去,胃不出事才怪”,
莫小雨一口气说完,歇了下,正要喝口水,突然想起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家老总,差点没喷出来,呐呐的说道,“谢,谢总,那我说的话,都,都是为你好”,
莫小雨低眉敛目,眼神飘过去看谢冰,却见冰山没生气,反而嘴角挂着抹笑意,莫小雨感到有点不对劲,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手背下的肌肤温热,原来冰山也不是冰的嘛,莫小雨暗笑,却见谢冰抬手,覆在她放在额头的手上,手指冰凉。莫小雨没想那么多,只是拖过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着凉了会胃疼的”,
“莫小雨…”,谢冰轻轻喊道,语气里带了丝柔情,让莫小雨一颤,随即不自然的偏过头,说道,“你渴吗?我给你倒点水”,“好”,谢冰应道,再没吭声。
莫小雨守着谢冰挂点滴,守了一夜,毕竟谢冰进医院跟也有点关系,一大清早,谢冰说什么都不要住院了,胁迫莫小雨办出院手续,两人正争执着,就见病房门打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率先跃入了眼底。
从玫瑰花后闪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笑眯眯的看着谢冰,“听说谢总生病了,我特来探望您”,古峥今天打扮的特别人模狗样,短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白色小西服,里面的蓝色衬衣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好看的锁骨。
“嗯,你今天怎么不上班?”,谢冰挑眉看她一眼,古峥一愣,堆着笑,“调休,顺道过来看看谢总”,古峥把花递给谢冰,没接,遂自觉的放在一旁,冲着莫小雨扔了两个眼色,“嗯?”,莫小雨不解的回她个眼神,
“莫小雨,你帮我看看我订的外卖来了没?我想医院伙食肯定不好,谢总吃不惯的”,古峥对莫小雨的迟钝表示无语,很明显的提示她出去,别坏事,“噢,好的”,莫小雨心领神会,往门外走去,
“不用了,我要出院!古峥,你替我办出院手续去!”,谢冰拒绝道,古峥讪讪一笑,连忙应道,临出门前瞪了眼莫小雨。
作者有话要说:
☆、偶遇
两人送谢冰回到家,“我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谢冰坐在沙发上,冷冷的下着逐客令,手捂在胃上,语气有些虚弱,“谢总,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古峥蹲在谢冰身旁,刻意扬起酷帅的笑容,
“不用了”,谢冰拒绝道,抬眼看着莫小雨,“那个,我去烧点水”,莫小雨举了举在路上买的热水袋,尴尬笑着,走进厨房,把烧好的水灌进去,递给谢冰,“热敷会好点”。
“我要睡了”,谢冰也不理她们,径直走回房,“好好休息”,古峥接了句,看着谢冰回房的背影,赞叹了声,“真是个强势又不愿示弱的女人”,古峥扶着脸扮花痴,“好喜欢…”,
莫小雨无语了。
打开谢冰家的冰箱,空空如也,莫小雨只好煮了点白粥,等谢冰醒的时候,也好垫点肚子,把白粥放在餐桌上,
“莫小雨,你说谢总能看上我不?”,古峥偏头问道,莫小雨摇摇头,“人家是老板,咱们是小职员,你别做白日梦了好吗?”,
“皇天不负苦心人,誓要把冰山拿下”,古峥握手,盛意拳拳,“白痴”,莫小雨说了一句,“莫小雨!你敢骂我!!看我不办了你!!”,古峥闹她,咸猪手直往莫小雨身上去,“古峥,你离我远点!你小声点,走了!!”,莫小雨赶紧跑开,压低声音说道,两人打闹着,离开了谢冰的家。
第二天,莫小雨无奈的看着出现在办公室的谢冰,踩着高跟鞋,为了掩饰苍白的脸色,妆画的稍浓了些,倒给冰冷的气质添了分冷艳。
到了午休的时刻,莫小雨就拿着热好的饭盒,走到了以前和简然经常去的湖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吃着午饭。盛夏已过,初秋风凉,拂过轻柔的柳条,同样的景色,可身边的那人却再也找不着了。
莫小雨低着头,咧着嘴勉强一笑,习惯会慢慢改变的,她会习惯没有简然的日子。
身边一阵香气飘来,莫小雨脸上一喜,偏头看去,愣住,勉强笑道,“谢总”,谢冰静静坐在她身边,看着湖面,小脸冰冷,唇膏比平日艳了些,显得唇瓣红润。
“谢总吃了么?”,莫小雨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好问道,“不用管我”,谢冰抱着手坐在椅子上,冷冷说道,这句话看来,是没吃了,莫小雨只好拿出另外一个饭盒,递给她,“先吃点,小心胃病犯了”,
莫小雨中午习惯了会买两个饭盒,遇不上简然的话,就留作晚饭,谢冰讶异的看她一眼,却没伸手去接,“我本来备的晚饭”,莫小雨解释道,谢冰这才接过去,静静坐在旁边吃着,她吃的很斯文,可一身的名牌衣服和气质却一点不像会坐在湖边吃盒饭的人。
莫小雨先吃完,看见谢冰有些狼狈的握着饭盒,夹着筷子小口吃着,小心翼翼的,生怕汁水溅到衣服上,其实谢冰根本和自己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总要掺合进来呢?
莫小雨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发呆,直到谢冰把饭盒还给她,冷冷说了句,“还不错”,莫小雨偏头看她嘴边沾了点汁,取出纸巾,下意识的要替她擦去,谢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莫小雨发现有点唐突,只是她和简然在一起的习惯而已。
“你嘴边有点脏”,莫小雨把纸巾递给她,指了指嘴边,尴尬的笑了笑,谢冰接过纸巾,取出镜子,仔细擦掉,也不说话,两人就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发呆。
“那个,我先回去了,还有点事”,莫小雨觉得很不自在,就起身说道,谢冰跟着起身,莫小雨嘴角抽了下,要是给同事看见她和老总走在一起,指不定要说什么呢?
想到此,莫小雨放慢了些脚步,走在谢冰的身后,拉开了些距离,远离了谢冰的气压,莫小雨吐了口气,双手插袋,左右环顾着,一眼就看见湖边缓缓走来的简然,心里猛地收紧,眼底的景物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巧笑嫣然的人。
多日不见的简然穿着一身浅蓝长裙,踩着白色细跟皮鞋,因为秋意偏冷,而穿了件米色的开衫薄毛衣,脸上笑意温润,而她身边是西装笔挺的陈浩,两人牵着手,并肩走着,似乎陈浩在说些什么,逗的简然脸上笑意不散,湖光水色间俊男美女的画面,倒是好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莫小雨的双腿僵硬的迈着,她想躲开,她想转身,立刻跑掉,念头一闪而过后,而莫小雨打算付诸行动时,一只手牵住了莫小雨,强硬却不失温柔的拉着她,往简然迎面走去。
“放开我”,莫小雨低着头,轻声说道,“抬头。。”,谢冰用力捏她的手,淡淡说道,莫小雨抬眼望去,就见到简然因看见自己而笑意凝结的小脸,简然抿唇,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
随着距离的靠近,莫小雨的心跳的愈发快了,陈浩先是发现简然直直望着前面,随即看见了莫小雨,灿烂的笑着打招呼,“嗨,陈浩、简然”,莫小雨勉强笑着,见着简然的视线落在她和谢冰牵着的手上,只觉得万千的蚂蚁在啃噬着那只手,恨不得立刻松开,可谢冰却紧紧的箍着。
简然没有说话,只是冲着莫小雨点点头,并没有理睬谢冰,就拉着陈浩走了过去。
莫小雨看见简然冷着脸,和自己靠近、擦肩、离开,鼻间袭来的是简然熟悉的气息,就那么一瞬间,莫小雨深深呼吸着,发现是如此的怀念,莫小雨在心底反复温习着她的微笑,倾听着她渐渐远去的声音,心里顿时空了一大块。
原来自己是如此渴望着简然的靠近,如此害怕她如同陌生人的离开。
莫小雨站在原地,再也迈不动脚步,弯下腰,双肩颤抖着,再忍不住的泪水滑过脸颊。
简然一走过去后,就不着痕迹的松开了跟陈浩牵的手,脸色平静,“简然?”,陈浩见她心思飘远,不由唤了声,“嗯”,简然应道,笑容勉强,
“莫小雨可真有本事,跟老板走的那么近”,陈浩突然冒出一句话,让简然听了很不舒服,斥道,“你瞎说什么啊?”,
“那怎么不是上次她老板送她回家,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