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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梅娣那女子,真有味道,真着人喜欢,却也被纪云龙杀了……妈的,这小子,太可恨了,不知这回铁昆和秦荣他们能不能除掉他,一定要除掉他,不然,他早晚是祸害……
当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李斌良也起了很坏的作用。今天看来,当时放他离开政府办是个错误,可那时根本看不出他今天这副样子啊,平时也就写写材料,写写诗,谁知他也能干刑警,最后还成了自己的对手啊!其实,在几年前“季小龙”被执行死刑时,就有预兆了,据电视台说,他们是受李斌良的启发才想多用季宝子镜头的,要不是自己关于新闻导向的指示,全市一播,没准当时就有人认出那是朱贵不是季小龙……没想到他后来又到了刑警大队,又碰上了这案子……林平安刚刚被杀,他就判定杀手不是一个人,是个集团,当自己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真吓坏了。为此,不得不赶到公安局,讲了那么多的话,绕来绕去,就是想引开他的视线,否定他的分析,可没起什么作用……妈的,他可真难对付,批评、恐吓、撤职、表扬、提拔、架空……什么招儿都使了,都不怎么管用……其实,那次把黄秀秀的尸体是有意抛出去的,本来已经沉入水中,还是铁昆让纪云龙特意又捞上来的,目的就是想把他的精力转到这案子上……对,还有余一平的事,当然是为了那本日记,可也是想吸引李斌良的注意力,自己又严令他们全力以赴寻找余一平,可惜都不管用……
他又气又怕地想了一会儿,思路又转到这次行动上。自己下了这么大的赌注杀刘新峰,到底值不值?
值!
是的,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男子汉不可一日无钱,不可一日无权。钱、权是人的命根子,绝对不能失去,为了这两样,什么事都可以做。现在,自己手中已经有了权,也有了不少钱,可还远远不够,远远满足不了自己的胃口:当官要当一把手。市长在政府这边虽然是一把手,可就全市来说,还有市委书记管着。当一把手就不同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就说云水公路这件事吧,如果自己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当上市委书记,他刘新峰敢唱反调吗?他还不是听到了风声,觉得自己要当一把手了,才不把自己放到眼里的吗?不行,绝不能忍受这个,特别是主持这几个月的全市工作,尝到了一把手的滋味,就更不能再当二把手了。权力意味着自由,权力大,就不受束缚,权力越大就越不受束缚。如果当上书记,在本市就再没人管着自己了,什么人大、政协、纪检委,都是牌位,都在自己领导下,都得听自己的……对了,如果自己能当上市委书记,首先要解决公安局的问题,一定想办法让老蔡头子退下去,把秦荣提起来当局长,上次推荐他没成功,继续推荐,现在看明白了,公安局的权力一定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可是,这个刘新峰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窜到自己前面去,怎么能容忍?自己熬到这一步容易吗?动了多少心机,下了多少功夫啊……当年,为了当上市长,干掉宁玉成,那是冒多大的险哪,就因为那件事,铁昆才拿住了自己,纪云龙也拿住了自己……后来,纪云龙杀那个镇长掉脚被抓,判了死刑,自己又和铁昆、秦荣、吴志深他们费尽心机,用朱贵把他质换出来……下了这么大的赌注,现在马上就要当上市委书记了,他刘新峰居然想越过自己,骑在自己头上,怎么能够容忍?已经看出来了,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不是一盏省的油灯。你瞧,他还没当上一把手呢,就开始跟自己为难了。不说别的,在公安局的两次讲话,他是话里有话,跟自己唱反调,说什么领导的指示不是金科玉律……在云水公路上更是如此……妈的,如果他真上去,自己干的那些事早晚得让他抖落出来……不,不能让他上去,即使自己当不上市委书记,也不能让他当!当年,宁玉成因为和自己做对,已经让他命归阴曹,现在,他刘新峰也得走这条道……
魏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做得对,这次行动安排得对。只是,一定要成功……
然而,能成功吗?现在一点消息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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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已经现出白色,天就要亮了。
怎么还没有消息……
“叮零零……”
桌子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魏民一把抓起,觉得呼吸都粗了,他竭力平静着自己,拿出惯用的腔调:“喂……”
电话里传来的是他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妈的,是我,听出来了吗?”
魏民的心咚咚跳起来:“你,纪……事情干得怎样了?”
“妈的,你还问我?你指派的事我给你干了,可那秦荣和铁昆他妈的怎么回事?想灭口哇?他们是不是你派的,告诉你,我已经把他们都干掉了……”
魏民听明白了:纪云龙干掉了刘新峰,而铁昆和秦荣他们反被他给干掉了……好,这样也好,只是……
“喂,你听见没有,妈的,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是他们要这么干,还是你安排的?”
魏民急忙解释:“你别胡说,我还有用你之处,怎么会除掉你,一定是他们自己要这么干……他们早就跟我说过,我不同意,要不他们早就向你下手了……好,你干得好,他们活该……哎,你在哪儿?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咱们讲好的十万元,先给一半定金,剩下的完事再给,我来取那一半钱,然后远走高飞,再不来打扰你了!”
远走高飞?那可不行。魏民心里说:“你还想走?宁玉成的日记你还没交给我呢,为了它,我付出的太多了。那余一平用它来威胁我,逼着我提拔他。魏民又在心里骂开余一平:这个败类,平时看他挺老实的,没想跟我来这一手,给我记了黑帐。可你斗得过我吗?怎么样,最后命归黄泉了吧!你纪云龙也是这样,日记到手却就是不交出来,那就更不能留着你了……”心里这样想着,却对着电话说:“好,你告诉我在哪里,我现在就给你送钱去!”
纪云龙:“我就在你政府大楼街道对面,正在看着你的窗户,你他妈的连灯都不敢打?赶快出来,我等着你!”
电话关了。魏民急忙穿好衣服,又摸黑从墙上的柜子里摸出一个不大的金属物品,揣入口袋里。
那是一支手枪,一手小巧灵珑的手枪。是他以防身为名从公安局领取的。
他又拿出一个小皮包,往里边塞了两本书,使它看上去象塞着钱币一样。
他镇静了一下,手揣在口袋里向外走去。
他想得很好,和纪云龙见面后,趁他不注意,一枪毙了他,公安局来调查,也是自卫,等他们查实他是杀手,自己又成了大功臣。是啊,谁敢怀疑市长是杀人犯呢?谁能知道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走下楼,走出政府办公大楼。
外面,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刻。院门口警卫室的值班更夫还在睡着,魏民从角门走出政府大院。
走到大街上,他手插在口袋里向前面望着,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放到耳边。
“往前走一百米,左边的黑影里,我就在这儿,你快过来。告诉你,要捣鬼没你好果子吃!”
魏民按着电话指引的方向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一百多米,往左边看,果然是一片阴影,那是街道旁的树影。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向阴影中走去,嘴里还轻轻叫着:“云龙?是我,我是魏民,你在哪儿?”
没人回答,魏民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觉得不妙,毛发“唰”的立起,猛一转身,见到面前闪着一双狰狞的眼睛,接着看到一枚闪着寒光的利刃……
“我……你……”
魏民只说出这两个字。他要说的意思是:“我救了你,你却杀了我!”
是的,这就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把应死的杀手放出杀人,最后反被杀手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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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毙命,正中心窝。
纪云龙从魏民的胸口拔出蒙古剔,又用他的衣服擦去刀上的血迹,然后把刀收回,俯下身,把魏民的手从口袋中拽出,发现了他手中的枪。
纪云龙冷笑一声:“妈的,跟我来这一手,你以为我杀手纪云龙是浪得虚名吗?”
他又打开魏民手中的皮包,拽出里边的东西,当发现是一些报纸后,气得又狠狠地扎了魏民几刀。
纪云龙很快从杀人现场消失了。他还有事情要办。
他是自己驾驶着出租车赶回本市的,司机早被他在半路杀掉。通过铁昆的表现和秦荣的话,他明白了魏民要除掉自己,他气坏了。他必须找他算帐,算总帐。
现在,和魏民的帐已结清,还有另外一笔帐要算。
这笔帐也要算,要跟李斌良算。是他把自己逼到这份上的,必须和他结帐。
至于算帐的方式,他在路上就已想好。他想出一个与李斌良算帐的绝妙方式。
他杀过很多人,可都是替别人杀的,唯有这回,是为自己而杀人,他觉得很满意,心情很痛快。为自己干活和为别人干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杀手离去,只有魏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天亮后,将有一个爆炸性新闻在全市传开:市长魏民被人在夜间杀死在街道上!
30
黎明时分,熟悉的城市轮廓在前面出现了,出租车迅速驶入本市。当公安局大楼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李斌良已经热泪盈眶。
他呜咽着给蔡局长打了电话,蔡局长哑着嗓子告诉他,他已经在此前收到胡学正的电话,正在调动警力,刑警大队的人已经快到齐了,正在等着他归来。
车驶近公安局大楼。李斌良看见,有很多窗子灯火通明,再往大门前看,好几个人影站在那里,其中一人的白发特别醒目。他看清了,有蔡局长,张副局长……还有刑警大队的几个中队长们……
当出租车停下时,李斌良已经泣不成声了,他跳下车,扑向迎上来的蔡局长和张副局长,呜呜哭出声来:“雷局长和熊大中他们……再也回不来了……雷局长是为了救我呀……”
蔡局长拍着李斌良的后背,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他,雷明他……是替我呀,我本来要去,他非争着去不可呀……”说着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他知道,雷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张副局长也泣不成声,但,他还能克制住自己,提醒二人:“快,进屋吧,情况紧急……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斌良,你忍着点,跟大家讲讲……”
李斌良强忍悲痛,回身谢了出租车司机,付了车钱,向楼内走去。
当李斌良走进刑警大队会议室时,发现全队弟兄除了两个女的,都到齐了,人人表情严峻,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发生了特别严重的事情。
此时,李斌良望着眼前的人,心如沸海,感到他们是那么的亲切,这都是自己的弟兄,自己的亲人,生死与共的亲人,可他们还不知道昨天夜里省城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怎么对他们讲……路上,他心里着急的是回来后如何布置搜捕纪云龙,可此刻一开口眼泪却水一样喷溅出来:“弟兄们,雷副局长……牺牲了……熊大中……也牺牲了……”
“啊……”
所有人都站起来!
李斌良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很多同志也哭了。可刚哭了几声,他又一下把哭声吞了回去,大声道:“不,不要哭了,不要哭,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咱们要给他们报仇……”
他简单地把有关情况讲了一下,讲到吴志深是内奸时,他以为弟兄们一定会十分震惊,然而,事实上并不这样,当时就有好几个弟兄说,他们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也在背后议论过,觉得他贴李斌良太紧,很不正常,恐怕没安好心,只因为李斌良太信任他,不好把自己的看法讲给他……这使李斌良非常羞愧。
他平息了大家的议论,又把杀手季宝子逃跑的情况讲了,指出,他很可能来本市,要求各中队立刻行动,注意检查来本市的所有外地车辆和吃住场所。蔡局长和两个剩下的副局长又调集了治安大队、巡警大队和城镇派出所的全部警力,对铁昆的所有场所产业进行彻底搜查。同时,出城所有路口都派出足够警力设卡,严格盘查出城人员和车辆。
人们很快都走了出去,几位局领导也投入到工作中,会议室只剩下李斌良一个人,此时,他倒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只是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里。可是,这寂静很快被打破,一个又尖又沙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哎呀,我来晚了……什么事啊,还要我们女的来……”
是高苹,别人已经行动了,她刚刚赶来。
高苹闯进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