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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没办法了?”我很失望
“办法有两个,第一,你留她,其次,你去找白老师他们留她。”
“开什么玩笑,就算白老师肯留她,周叶自己也不会愿意过去的。”
“那你自己呢?”
“不留!”我很沮丧,我觉得自己很可耻。
生日当天的清晨,我被母亲打来的电话吵醒。她说,‘祝你生日快乐!’我该快乐吗,我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我必须得快乐。
借着阳光的力量,摆出脸谱式的笑容踏入办公室。随即感到大家关注的目光,我已经猜到这与严峻所说的惊喜有关。眼神的余光扫到叶,她就像星空中的一颗孤星,镶嵌于黯淡的黑暗中,是那么的微弱。推开门的一瞬,不出任何意外的看到严峻兴奋的脸,我的心悬了起来。即便我的脑后没有眼睛,我依然清晰的看到属于叶那颗哀伤的心正在坠落,带着我的心一起粉碎。
然而,我还是笑了,我装出惊叹的喜悦并夸张的笑了。我在人们嘈杂的祝福声中肆意发挥着拙劣的演技。叶,请原谅我的残忍,若非如此,你怎可彻底对我死心,又怎可重新开始。
我置身在温馨的欢庆气氛里,投入的和前来祝福的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觉得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我仍然抑制不住自己,我不能停止的碎碎说着。每个人都看出我今天和往常的不同,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沦为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正炫耀着幸福。我也以为我已经把悲伤丢弃,可以游刃有余的演下去。不过,在叶过来的时侯,我差一点变得歇斯底里。萧萧洞察到我的恐惧,默默的握了握我的手,又适时的将叶带走,场面才得以完整的保持到最后。
天近夜幕,云彩破处,升起一轮臻于浑圆的明月,路灯都燃了起来。悦耳的钢琴声萦绕餐厅,就餐的客人轻言细语,连服务员亦不得喧哗,以免破坏这高雅的环境。
“吃不惯这里的牛排?”严峻小心的试问,
我盯着盘中剩了一大半的美食,抱歉的笑笑,说:
“还好吧,只是不饿而已。”
“是不是累了?吃完…就回家休息了吧。”他支支吾吾的语气道出了隐藏于心的意图
“今天很谢谢你,你也应该累了,吃完不用送我了,早点回去休息。”他有点懵,我接着道:“我自己开车回家就是了。”
驱车离开之时,从后视镜瞄到严峻失落的脸,觉得有些对不住他的付出。可是,这一整晚,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叶最后注视我的眼神,我觉得此时的我已落入悲喜的临界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随着严峻影子彻底散去,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
点亮夜灯的刹那,我的心也跟着点亮了。家里弥漫着糯糯的米香味,餐桌早已放好了我爱吃的菜式,低低的光线下,一个精致的蛋糕插着未点的蜡烛。我慌乱的打开所有光源,遍屋搜寻始作俑者,仍不见其影。 我惊喜的发现留在床头的礼品盒,我猜是她故意给我的线索吧,‘这么简单就想复制我当初的桥段吗?’眼泪停不下来地溢出来。拆开包装,是一支闪亮的水晶笔和一本漂亮的手写本,知我者,非叶也。
只可惜,我并没有找到任何卡片,亦没有所谓的线索。我想到了最后找到她的可能。站在衣柜前,手触碰到把手的那一刻,我的心凶猛的蹦跳着,仿佛即将打开潘多拉魔盒,我深深的吸了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将柜门拉开…
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眼泪顺着发丝流下来,我觉得自己可笑的一塌糊涂。忽然,茶几上的钥匙象发出的子弹穿透我的心。发疯似的跑向车库,失控的踩着油门,只想快点再快点到达彼地。
停在萧萧上次停过的车位,我才想到并不知你住在几楼几号。拿起电话,犹豫着是打给你或是萧萧。电话铃声突然划破了宁静,我激动的看着来电显示,一盆冰水从头而降。
“宋雯,生日快乐。没有打扰你和严峻吧?”宋娴开心的问候
“谢谢你。没有什么打扰的,我们吃完饭,准备回家了。”
“哦,他送你的礼物是什么,还开心吧?”
“都很好。我在开车,先这样吧。”我只能匆忙挂断电话,否则抽泣声会出卖我。
但我仍要感谢这通电话,将我拉回现实,不然我感觉我快要被情感冲昏了头脑。我急急的点火开车逃离现场,我不能让她发现我曾来过,一路奔驰着,竟然恍惚中又仿佛看到她走在路口。
我又躺在一片黑暗中,摘下戴了一天的面具,打开了自己“灵魂的一隅”,去对话那个隐秘的角落。我的心中充满了无数种说不分明的东西,是悔恨吧,不是!是忧愁吧,亦不尽然!是生气了吧,也许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只是全部这一切都抵不过心灵深处原发的负罪感带给我的责罚,犹如藤蔓攀爬缠绕着我的身体,越收越紧,紧到皮开肉绽,紧到肝肠寸断,紧到将我扼死。自此往后,活着的不再是我,往昔的我已不复存在了,断了魂的躯壳总有一天会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殆尽于那个凄迷,空无一物的世界里。
☆、手稿之八
之八:陌荼
离开不过几日光景,怎觉恍如隔世!繁忙的机场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我,是和上司兼‘男友’出差归来,殊不知美满与幸福的外壳下,蕴藏着扼杀一个青年的前程和爱情如此不堪的污秽□,好一场不见痕迹的阴谋啊!
我不知道亲眼目睹叶的离职,自己会承受多大的痛苦,我只知道,我一定会心如刀绞;我也不知道叶自己在离职时会承受多大的委屈,我想她一定会心如死灰!
拎着行李,和严峻双双走出了黄昏的机场。
“我先叫车回家了,你坐后面那辆自己回了吧。”一辆计程车停在面前,我对严峻说完,跨了进去。一个人坐在后排,终于自由了,可这自由的感觉使人乍然失落。
回到房中,我换了一件薄薄的寝衣,换了一双拖鞋。坐在沙发边想起明天上班后再也见不到叶的事,立刻打断自己不许想下去。瞧见茶几上放了一叠稿纸,拿过来翻开几页,觉得头昏脑胀,就又看不下去了。站起了身,到阳台边去,把窗户推开,外面的风吹进来了,天色晦暗,有下雨的迹象,但雨却迟迟不落下来,厚厚的乌云压下来,加之汽车轰鸣的声令我更添烦闷。只好悄然离了窗口,姑且用整理房间来打发时间吧。挽起衣袖,打开抽屉,笔盒,蓝色笔记本,石榴凤配,还有那一张张影相片,每一样皆能使心上燃烧出一种情绪。我捏着凤配,把它捧在胸前,一阵清凉浸入肌肤,迅速传遍全身,像触到了远离凡尘的星月,净化灵魂。我又看到了叶的相片,便认定自己的行径成为一种罪恶。我应当责难自己,为自己的残忍所带来的结局。我不能再看下去,匆匆把东西用盒子装起来放到角落去,恣以为这样的方式可将自己掷到陌生的生活中去。
酷夏的阳光一天比一天毒辣,才过清晨,已令人闷热难捱。
望见叶的办公桌空空如也,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崩溃。信步进了办公室,萧萧抱着几本厚厚的文件夹放到我桌上,说:
“雯子姐,叶在走之前和我办好了所有的交接手续,这些是她整理完的稿件,请你过目一下。”
“好,放下出去吧。”看她没有离开的意思,问:“还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果是和叶的离职有关,就不要说了。”我想制止她触及我的痛觉
“可我忍不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对叶太不公平了吗。”她不顾我的反对,义无反顾的说“为了你,叶子已经作了牺牲。你们分手后,她从没闹过,就一个人默默的难过。你和严峻秀恩爱,她也没争过,还是一个人承受失恋的痛苦。你无法接受她再和你共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不想个办法让她留下,非要赶尽杀绝。对她这样刚毕业的学生来讲,被实习单位辞掉,你让她还怎么去找新工作!”
“如果你认为我的为人行事太不像话,请提前与我沟通。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你要是觉得她会遇到困难,就多去帮帮她。”
“你就真的对她不闻不问了吗?”她难过的注视着我,半饷,“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萧萧生气的关上门
我冷冷地嘲笑起自己来,连萧萧也看不过去了,心中的悲哀无处可泄。让它过去吧,过去之后,才可以逝去一切的追恋和怅惘!只须行至阡陌,方见荼蘼花开!
我顽固的信仰着‘时间是解药’这句箴言,坚持不懈的每天遗忘一点多一点,然后再添上新的元素来弥补那份缺失。比如说,现在的我站在窗前,数着日头落下天空时,还余下多少云彩,这些云彩逐渐遮住了日头,又烘出炫目美丽的色彩。
再比如,我会在黄昏后,和严峻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看着日月换星辰,听着琴声竞奏,消磨着时光。是男女天生有别吧,除了工作的话题,我们始终无法畅快的沟通。严峻仍然声情并茂的讲述起自己得意的往事或是尴尬的囧事,致力于惹我发笑,乐此不疲。
终于,我无奈的笑了,不是因为他的语言有多么的风趣,却是因为内容着实令我无聊。我突然觉得他的行为幼稚的可笑。我只好用此笑报彼意,解救他的窘迫。这么想起来,长大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长大后连笑容都可以不快乐。而快乐于我,已是禁地,是那么的陌生而遥远,没有她后,我找不到打开快乐的钥匙。
我撇开严峻热情的眼神,望向对街的小店。歇一下吧,将我的心从困境里掏出来休息一下,哪怕是几秒钟也好。
小店的门被推开来,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我的眼,也乱了我的心。人群里的她,陌生、瘦弱,有一点孤零。就在人群扩散开去的那一刹,她回头对上我的视线,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丝哀怜,她的表情默默的糅进那盏路灯的光影里。
以后的几日,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恍惚。想起那天,即便我们什么都没有交谈过,才发觉她的表情,原来也对我有一些意义。
☆、手稿之九
之九:蝉寂、残迹
那个午后,泥土在强烈的阳光下,涂上了浓浓的树木阴影,四周很安静,唯有蝉声争先恐后的聒噪着。
我从广告部走出来,打开车门,一阵热浪扑过来,坐垫被晒的滚烫烫的,急忙将冷气开启,等热气散去才敢钻了进去。好不容易,汗水才在额头干涸。把文件丢在副驾椅上,顿时失去了回社里继续工作的心情,我想到一个地方去寻找她的踪迹。给萧萧知会了一声,便开往那条小路。
刚到小店的门前,店员热情的笑着邀我进去。我的眼睛迅速地在店里依次看过去:桌子、板凳、书柜、客人……就是没有我想要遇见的那人,我的心降低了跳动的频率。要了杯咖啡,取来一本书,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盼望着她的出现。“欢迎光临。”每一次店员的声音响起,我的心也跟着悸动一次,可惜每一次都只剩下失望。
当落日沉到山后,月亮爬上墙头,半日的等待以失败告终。返回车里,不假思索,径直向她的住所驶去。车在小区前方几十米停了下来,我从反光镜里看到她,烫红的脸仿佛刚被烈火灼烧过,迷茫的眼神,失落的神情,还有疲乏的有些弯曲的身体。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可我没有勇气走到她的面前去给她慰籍,我无法规避内心对自己的谴责。转动了方向盘,逃一般的飞离。
我把自己重重的摔进沙发里,双手捂住耳朵,窗外蝉的叫声折磨的我心烦意乱。按开电视,胡乱的定在一个频道,正播放着心理访谈节目。心理专家喋喋不休地说着专业术语,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心灵残缺的人和肢体残缺的人本质上没有什么分别,可能心灵残缺的人更不受人理解,治疗的结果也更让人遗憾。’听到这句话,就如一根针直插进我的心里,戳的我生痛。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心灵残缺的人,无人理解,自我折磨。我想我需要通过自我救赎来治疗心灵的残缺了。
拿起电话,拨下号码…
“有事吗?雯子姐。”
“萧萧,你最近和周叶联系过吗?”
“有啊,怎么啦?”她不解的问
“她找工作的进展如何?”
“呵呵,能有什么进展呢。她投过几家报社,都因为实习问题没通过,听她说现在只有几家私企内部刊物和民营小型杂志社肯要她。”
我手握听筒,默不出声。
“雯子姐,你现在想要帮她还来得及。我上次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明白你的苦衷。可是,你越是这样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