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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率先跪拜,高呼“阎王大人!”
他一喊完,其余阴兵立刻跪下,震耳欲聋的高喊“阎王大人!”
余白半眯着眼看向他们,点点头,全部人齐刷刷站起来。
老人上前,半鞠着身,恭敬有礼的说“大人,是回去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
余白一说完我就知道不可能把她留下来,与其让她为难,不如干脆点吧。
犹豫了下还是放开她,眼角还挂着泪,就是死要强的笑着,几次想说话都说不出,最后可笑的说了句“你有空要回来看看我们。”
余白无奈的笑了笑“我大概不会回来了。”
我尴尬的点点头,她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水,我一僵不敢再动。
看着她缓缓坐下闭上眼,我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就见一屡黑红交织的薄烟从余白的肉身里飘出来,渐渐幻化出一个高大的背影,身着庄严的黑色古代礼服,上面绣有红色的暗花,特别大气。
她转过身来,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拖过一地桃花,在无尽的粉色中,她的皮肤显出透明的白,眼角处画了精巧的红色花纹,添了几分妩媚,降了几分戾气。
她睁开眼,眼瞳是暗红色的,没有一丝人气,但能灼人,她的身材本就高挑,站在那儿,一抬眼,不怒自威。
这样子的余白,我从未见过,也不了解。
她淡淡的看我,垂了垂眼,嘴微微张了张,转身就往阴兵处走去。
我看得出来,她刚刚吐出的两个字是——再见。
老人上前请示她禅心的魂跟简妮怎么处理,余白侧过脸看了一眼,命令道“带那阴魂投一户好人家,至于那鬼仙……放了吧。”
“可是大人,这有违天规啊。”
“我只判阴灵,仙界的事不管,至于那魂,责怪下来,我顶着便是。”
“是。”
风云开始散去,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天地恢复苍白之时已然消失不见,只余下吹起的漫天桃色。
我抱着余白的身体,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那句三番五次到嘴边却不能说出口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余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阎王殿内,香火袅袅。
耳边是寺庙内不知哪个殿传来的有规律的木鱼声,与静心静气的佛歌毫无违和感的交融在一起,进来的人也就不得不变得更为庄严、肃穆。
我跪在阎王像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闭着眼,双手合十,心里想着旁人大概以为我有多虔诚吧,想着想着,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大家都在求阎王,而我来找阎王聊天,真有趣。
起身再看一眼阎王像,默念了一句:下周再来。
转身,雪白的长裙扬起一角,绽出一朵白浪。
走出殿外,习惯性的坐到一位号称“神算子”的算命先生桌前,他笑眯眯的招呼我到“池小姐,你又来问你朋友的下落了?”
我点了下头,跟他打趣“要是你肯泄露点天机就不用烦恼总是看见我了。”
“不然不然,这天机可不是我想泄就泄的,你那朋友命格与常人不同,我等可不敢胡说。不过我敢断定,你那朋友肯定还活着,因为……”
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故意降低声音说“实不相瞒,我能窥见阎王爷手上的生死簿!”
他刚说完我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故意附和他“哦,是吗那可了不得。”
他见我不相信,急得脸都红了,忙给我搬些术语出来,把生死簿说得多神奇多神奇,到后来直接说自己到过地府,天花乱坠的,我见他天马行空得这么开心也就不拆穿他,只是暗暗想着下次真的不来这里问妃灵下落了。
两年前在大凤亲眼看着妃灵跌入桃花堆后我跟KIKI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实在没办法,回去后我到妃灵家告诉她家的人她消失的经过,她家里人派人出去找也是找不到,甚至把大凤这个空间破了都没有她的下落,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被桃花吃掉了,最后病急乱投医才找到了这些算命先生。
就在所有事情都结束了的一个月后,我收到律师事务所的来电,他们告诉我,余白在一个月前委托他们拟了一份财产赠与的合同,余白已签字,只要我签名同意里面的钱够我正正常常的生活一辈子。хвtxt.сοм
我始终不明白她的用意,这钱是我提供灵气给她的酬劳,还是她单纯的希望我以后能过得轻松一些?
我永远都不能知道了,接受了也许她会安心一些,所以我接受了,并且情愿相信后者,这样我会快乐一点。
毕业后我跟KIKI用这些钱开了一家书吧,赚不了钱,但也不至于亏本,与以前那些出生入死的日子相比,现在的日子过得倒是清闲。
KIKI报了一个古琴班,天天跟一群孩子挤在一起,我笑她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起上课丢不丢人,她也只是笑笑,那样子比她任何考试前的复习都要认真。
我跟“神算子”又叨了几句,看了看时间,答应要去接KIKI下课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春末的阳光暖洋洋的,穿过稀稀疏疏的树叶如宝石般零碎的洒落在地,看得人心生欢喜。
树下有一位老人家在卖字画,苍劲有力的字映着白花花的宣纸,透着几缕日光,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我被吸引过去,脚步尽可能轻盈,生怕打扰到他。
偏着头看他平稳的落下最后一笔,四个大字完美的呈现出来——心留余白。
心留余白……
我愣愣的看着这四个字,眼泪就在那一刹凝在眼眶。
这是上天劝我放宽心,还是劝我好好把余白留在心里?
老伯发现了我,好意问到“小姑娘,喜欢这字吗?”
我点点头,调整了下情绪,故作轻松的问“师傅,这一幅怎么卖?”
他爽朗的笑了几声“不卖啦不卖啦,今天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家喽,这幅啊就送你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
老伯笑着摆摆手,简单收拾了下工具,哼着小曲便走远了。
我把那幅字打开,手轻轻摸了上去,在“余白”二字上停留了一阵,略显落寞的收回来。
手机铃声响起,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要接KIKI的说,不用看肯定是她打来催我了。
手机摸出来一看,果然如此,带着歉意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传来一连串的话,具体内容听不清,只听到最后一句“池君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过来。”
被拆穿后我也只能干笑两声,知道是自己不对也不好还嘴,好声好气的哄到“梁大小姐,对不起,是我错是我不对……啊,要不这样吧,都这时间了,干脆今天别开店了,我去买点菜你上我那吃火锅,怎样”
“好啊!我去买啤酒,今晚吃顿好的!”
火锅的热气蒸腾上来,在这种不太寒冷凉意又未彻底消去的时节吃火锅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几瓶啤酒下肚,我们两个都有点神志不清起来,喝多了话也更多了,KIKI打了个饱嗝,卷着舌头说话“你说……你说啊……我们都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呃……”
我抿了下酒杯,发现里面早就喝得一滴不剩,有点懊恼的推开,傻笑了几声,开口才发现自己说话原来也不怎么清晰“现在……现在我们不都很好放下不放下……就……就那么重要?”
“很好?”
KIKI睨了我一眼,冷笑一声,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最里一间房走去,我马上就知道她想做什么,酒顿时也醒了一半,可等我跟着过去时,她已打开房门,指着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问我“这就是所谓的过得很好守着一个……一个空壳,骗谁呢你!”
余白、妃灵、汐音,一直都是我们两个极少谈到的人物,就是那段共同的经历我们亦是极有默契的避开,似乎这样就可以当做从来没发生过,我们与她们未曾认识,也未曾离别。
可事与愿违的是,即便我们不说,她们的影子还是无时无刻存在于我们身边、心里,与我们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从未真正离开过。
今晚我们借着几分酒意故意提及,也只不过是我们憋得够久,大家都需要发泄一下而已。
毕竟能清楚感知我的痛苦的也只有她,能理解她的悲哀的也只有我,我们都知道双方心里有多想念那段日子和那些人,两年平静的生活却怎么都比不上那时候的水深火热。
我走进房内,小心的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床上人的手,她的指尖总是那么冰冷,跟她清冷的眉目一样,冰的让人不敢触碰,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KIKI酒意也淡了,轻叹一口气,扔下一句“我回去了”便抱着汐音琴离开,挂在琴边一侧的萧家护身符晃了几晃,像在极力挣脱,却逃脱不了。
她们三个始终牵锁在一起,而我也始终放不下,我当然知道其实我们都过得不太好。
听着外面传来的开门再关门的声音,还是不想起来看一眼,干脆躺在余白身边,借着几分醉意沉缓睡去。
自从余白离开后我总是会梦到她,她在朦胧的月色下娴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我,目光轻柔,就像现在。
我咂咂嘴,甜甜的翻了下身,祈求梦境不要碎得太快。
不经意的摸了摸旁边,僵了下,整个人立马惊醒。
木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另一半床,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环视一圈房间,用力揉了下眼,酸涩感涌上眼睛,我没有看错,这也不是梦。
身边的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巧的便签,上面狂妄的草书透着那个人的霸气,那熟悉而好久不见的字迹每一笔都狠狠戳进我的心里,一下一下,苦涩而惊喜的感觉无法言表。
尽管她只留给我一个地址,尽管她此时不在我身边,但无一不在显露这是真的,她回来了。
余白回来了。
【第一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不像结局的结局……呃……我说了不算悲吧,至少小白带着新一轮的故事回来了,只要还在就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嘛。
合合合,终于结文了,泪奔,终于可以安下心去复习了!好开心也好舍不得~真的很感谢你们追到结局!么么哒!至于番外神马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等我考完试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