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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想对你说。”
“什么事？”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果然，方婕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慕少艾忙道：“老爷让我随大小姐一起出去，路上照顾她。不过，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了。”
“威远侯家里难道连个丫环都没有么？”
“方婕！我只是……”
“哼！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慕少艾，你就是个木头！”
有莫名其妙的被骂，慕少艾皱了皱眉，依然没有说什么。
“你！”方婕扬起了手，打了慕少艾的肩膀，嗔道：“你就这么默认了么？”
“只要你不生气了，随你怎么说。”
等了半天也不见慕少艾有下文，方婕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了想，慕少艾摇了摇头，说道：“老爷说，等大小姐玩够了就……”
“玩够了？那他要是一辈子都玩不够呢？”
“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等吃够了苦，就想回来了。”
“哼！希望如此。”
“那，我先走了。”
“嗯。”停顿了一下，方婕突然抱住慕少艾，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方婕？”慕少艾没有反抗，只是全身僵硬起来。她并不喜欢别人与自己靠得太近。
方婕不是傻子，每次她都能感觉到慕少艾的不自在。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慕少艾会放下心中的包袱。她经历过的比任何人都多，所以她能明白自己的感觉，而且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路上小心。”
“嗯。”
第十二章
楼忆秦一直想去皇都洛阳，而威远侯的封地在楚州一带，慕少艾知道游傲轩想带楼忆秦回家，所以计划路线的时候特意先绕到楚州。
楼忆秦从未出过远门，刚开始觉得很好玩，等真正上路马车颠簸便有点吃不消了。靠在慕少艾身上闭目养神，完全把游傲轩晾在了一旁。
外面的声音嘈杂起来，游傲轩探出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忆秦，我们到楚州了。”
“嗯。”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意游傲轩直呼自己的名字，但看到他傻乎乎的笑脸，楼忆秦也不好发脾气，就任由他叫。“停车，我要下去走走。”
等楼忆秦下了马车，慕少艾才活动起麻木的肩膀，跟着走了下去。
午后阳光刺的慕少艾睁不开眼，好像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悠哉的晒过太阳了。就这么一走神，楼忆秦的脸就凑了上来。
“干什么？”慕少艾迅速后退了一步。
“你想什么呢？”
“今天天气不错。”
慕少艾实话实说，可楼忆秦并不相信。
游傲轩叫车夫先回家准备一下，自己则带着楼忆秦和慕少艾在城中逛了起来。一路上，不时给楼忆秦买一些小饰品。但楼尹秦看都不看，直接扔给慕少艾。
拐过街角，楼忆秦突然停了下来，问道：“游傲轩，你累不累？”
游傲轩受宠若惊的应道：“我不累，真的。你还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可是我累了，我现在又累又饿。”
“那我们就回去吧！”
“可是我累了，走不动了。”
“这……慕少艾，你去雇量轿子来。”游傲轩习惯性的命令道。
慕少艾轻皱眉头，最终，还是抱着手中大大小小的盒子走了。
楼忆秦白了游傲轩一眼，讽刺地说道：“少艾是我楼府的人，你凭什么使唤她？”
“我……”游傲轩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楼忆秦转过身不去看他，专心等慕少艾回来。
慕少艾第一次来楚州，完全不熟悉道路。同意出来雇轿子只是因为想一个人走走。有时候，慕少艾也想过一走了之，不过因为不知道离开以后该去做什么，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经过方婕的教导，慕少艾一般会很小心的避开刻意撞上来的行人。但是目光却无法躲避，看着远处的红衣女子，慕少艾愣了愣。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扔给街边的小贩，追了出去。
红衣女子也没有要躲的意思，只是慢慢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等慕少艾追上来的时候，红衣女子轻笑道：“少艾，你还是这么莽撞。”
“夏姨，你怎么在这里？”
伸出手指按住慕少艾的嘴唇，夏蝶浣媚笑着说道：“又忘了！别叫我夏姨，叫我蝶浣就好。”
慕少艾张了张嘴，没有叫出声。只是说道：“你为什么会在楚州？”
“散心。不然还能干什么？反倒是你。”夏蝶浣打量着慕少艾，“你穿着男装来楚州，想做什么？”看慕少艾不回答，夏蝶浣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混进扬州楼府了？”
“你怎么知道的？”
“关于天若山庄的事情我都知道。”夏蝶浣突然大笑起来。“放心，我不会告诉拓的。既然见到你就顺便告诉你件事，天若山庄派了大批人马来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
“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啊！”望了望远处，夏蝶浣笑了，道：“少艾，你穿男装的样子比拓还要好看。相信伤了不少姑娘的心吧！”
“夏姨！”
“真是的，明明是拓的孩子，怎么脾气跟周一样。叫我蝶浣。”注意到远处彩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夏蝶浣突然吻上慕少艾的唇。
反射性的推开夏蝶浣，慕少艾皱紧了眉头，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要怪就怪你跟拓长得太像了。”说完，夏蝶浣突然探手，点住慕少艾的穴道。“天若山庄的人已经来了，你先随我来。”说完提着慕少艾的腰带，展开轻功，消失在楼忆秦的视线里。
眼见着慕少艾被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带走，楼忆秦想追上去却被游傲轩拦住了。
“忆秦，你想做什么？”
“你没看到慕少艾被人抓走了么，当然是去救人了！”
“那女人来路不明，你这样莽撞的去救人，说不定正中敌人下怀。忆秦，你先随我回府，我派人探清情况在商量对策。”
楼忆秦毕竟没有江湖经验，完全没有听出游傲轩的搪塞之意。眼下已经失去了二人的踪影，也就只好先随游傲轩回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夏蝶浣才停了下来，将慕少艾放在地上，解开了她的穴道。见慕少艾一脸怒气却又不敢发作，不由大笑出来。
“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啊！你比拓可爱多了。”夏蝶浣伸手掐了掐慕少艾的脸庞，“那个彩衣姑娘就是楼府的小姐吧？”
“是又怎样？”
“唉呀！那就是我认错人了。”夏蝶浣忍住笑意，又道：“刚刚那个姑娘急冲冲的跑来，我还以为是天若山庄的人要捉你回去。”
“你！”慕少艾握紧拳头，转过身向要回去。
“等等！”夏蝶浣皱起了眉头，口气一下子冷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这似乎与你无关。”
“慕少艾，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
看了夏蝶浣半晌，慕少艾终于道：“我要回去找楼忆秦。”
“找她做什么？”
“我既然已是楼府的管家，服侍小姐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
“哈哈哈……服侍小姐？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会去服侍别人？宇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慕少艾轻笑，挺了挺身子，道：“我姓慕，本就不是宇文家的人。宇文家的恩恩怨怨与我无关。夏姨，我敬你是长辈。也求你不要逼我。”
“逼你？我逼你什么了？”看到慕少艾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夏蝶浣愣了一下，口气也温柔起来，道：“少艾，你不该跟她走得那么近。莫要忘了，她外祖父是徐离骁，是我的敌人，也是宇文家的敌人。”
第十三章
慕少艾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说道：“我说过，宇文家的事与我无关。”
“你是这样想，可徐离骁不一定这么想，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夏蝶浣冷笑道，“少艾，听我的话，离徐离家远一点。不然，我可就不帮你了。”
“……我自己心中有数。”
“少艾，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想与你为敌。”
“我也一样。”
夏蝶浣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你先回去吧！还是老样子，如果天若山庄的人问起来，就说没见过我。”
“少艾明白。”
绕回市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般不是节庆日，天黑后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可现在还是有一个小贩等在那里。慕少艾一走近便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这些东西可是你的？”
慕少艾一愣，认出小贩拿的都是游傲轩买给楼忆秦的东西，一皱眉头，便道：“这些东西你拿去吧！”
“可……”小贩一时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你可知威远侯府邸在何处？”
“沿着这条路直走，遇弯左转就能看到了。”话还未说完，慕少艾已不见了踪影。小贩使劲揉了揉眼睛，慌忙的跪在地上，不停地说着“阿弥陀佛，神仙保佑。”
晚上的冷风让人清醒了许多，远远的看到威远侯府，慕少艾习惯性的跃上屋顶，俯视着府中发生的一切。下人们忙碌地四处奔波，灯火最亮的地方，游傲轩正想方设法的哄楼忆秦开心，只是似乎没有效果。
看着台上戏班的人晃来晃去，楼忆秦心中更是烦躁，但游傲轩老是说已经派人去找了，害她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忆秦，明天我们去郊外骑马好不好？”
“还没有少艾的消息么？”
“忆秦，你已经问了二十三遍了。”游傲轩皱了下眉头，但还是保持着笑容。
“我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你知道。”
锣鼓声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也让游傲轩的心冷了下来。挥手屏退了众人，才道：“忆秦，你知不知道你忙着找的那个慕少艾是什么人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从天若山庄出来的！”
“天若山庄？那是什么地方？”楼忆秦一脸迷茫，不知道游傲轩到底要说什么。
游傲轩也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不知道天若山庄？”
“我来没离开过扬州，怎么会知道天若山庄？”
“忆秦，你太单纯了。那个慕少艾不明不白的出现，混进楼府一定别有用心。”
听不惯游傲轩说慕少艾的不是，楼忆秦怒道：“游傲轩，你为什么一直说少艾的不是。我不管什么天若山庄，也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只知道她是我楼府的管家，容不得他人置喙！”
看到楼忆秦为了自己争得面颊微红，慕少艾不禁笑了出来。
“什么人！”
惊动了游傲轩，慕少艾干脆的跃下屋顶，几个起落就站到了楼忆秦面前。“小姐，我回来了。”
“少艾！”楼忆秦先是惊喜，随即又噘起嘴，冷冷问道：“这么晚才回来，跑哪里去了？”
“路上有位妇人认错了人，我解释清楚花了些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真的？”
慕少艾露出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游傲轩瞪着慕少艾，却还是保持风度，问道：“慕少艾，你还想装多久？”
“在下不明白游公子的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派人查过了，你是从天若山庄出来的。谁都知道天若山庄与徐离家一向水火不容，而楼府又是徐离家的姻亲，你混进楼家到底有何目的？”
“我虽然在天若山庄住过一段时间，但并不是天若山庄的人。至于进入楼家的目的……”慕少艾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楼忆秦面前，笑道：“自然是报答小姐对我的知遇之恩。噢！对了，游公子，令尊的身体还好么？”
“你什么意思？”游傲轩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眼神也退缩了。
“这个世上，只要是楼府想知道的事情，就不会是秘密。我的身份楼老爷早就知道了，所以请游公子不用再费心思了。天色不早了，我送小姐回客栈了，告辞。”说着，慕少艾便带着楼忆秦离开了威远侯府。
“等等！我是忆秦的未婚夫，她自然是留在我府中。你凭什么带她离开？”
“既然只是未婚夫，我家小姐留在贵府成什么样子。”
游傲轩呆站在那里，看着慕少艾离开，原本文静的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杀意。
“哈哈哈！游公子一向风流不羁，怎么现在的样子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黑暗中，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红色的身影随即走了出来。
“夏蝶浣？”游傲轩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要你把那个女管家抓走么？她为什么还会出现？”
夏蝶浣径自走到一旁坐下，冷笑道：“我是抓走她了啊！可你也没告诉我要怎么处置她，所以我就放她走了，不对么？”
“你！那我这次命令你去杀了她。”
夏蝶浣不为所动，只是问道：“我只是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