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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正是。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些百姓竟然不明白。”
“皇上,百姓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他们已经自身难保,哪里又有多余的粮食交税呢?”
皇上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爱妃今日来又是要朕不再加税的?”
康妃走到皇上面前跪地道:“连年天灾,百姓已经食不果腹。臣妾听说很多地方征税竟然连百姓家里的口粮都抢走了。如此强横,与蛮族何异?”
“放肆!”皇上怒道。
“皇上!”康妃丝毫不为皇上的怒气所慑,继续道:“加税自实施以来,已经导致民间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必定引起民变。皇上,蛮族入侵乃是外忧,民变才是内患。攘外忧而不平内患,岂非舍本逐末之举?皇上乃圣明君主,若不能保百姓衣食无忧,何以彰圣德?何以传后世?”
“你住口!”皇上听了康妃这一番话更加愤怒。“康妃,朕真是把你宠坏了!如此妄议朝政,你可还知道宫规律法吗?”
“若是能使皇上免除加税,臣妾愿意领罚。”康妃的眸光坚定,似乎要告诉皇上,她不是学那些沽名钓誉之辈随口说说的。
“哼!”皇上气得握紧了拳头。“这些话,是你父亲的意思吗?”
康妃一凛,沈家是皇上心头的刺,不能拔,却也碰不得。“家父已经离朝多年,不会再干涉朝政,这点皇上应该最清楚。”
沈老爷子虽然离朝,但是皇上又怎么会放心这样一个人物隐居山野。所以对于沈家的监视从没有放松过。
皇上道:“这么说,这一番话完全是你的意思了?”
“正是。臣妾深宫妇人,本不该说这些。可是臣妾不说,又有何人肯说呢?”
皇上盯着康妃,问道:“你可知道皇后也只是提了一句,见朕不喜,便没有再劝了。”
康妃垂下头,长长的眼睫遮住了动人的眸子。“臣妾知道。”
“后宫之中,可还有你这么愚蠢的女子?明知道这个话题会触怒朕,仍然来劝说?康妃,你不是蠢人,难道是朕太宠你了,让你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皇上的话透着危险。
康妃道:“皇上,臣妾入宫多年,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从不敢恃宠而骄。若是其他,臣妾绝不敢触怒龙颜,可是加税之举,关乎百万黎庶生计,恳请皇上三思而行。”
“三思?你让朕如何三思?边关急需银钱,国库已近空虚。若不征税,如何解边关之围?”
康妃面对皇上的质问,唯有抿紧唇不说话。
皇上见康妃这个样子,更加生气。“你以为朕不知道加税的害处吗?可是边关消耗巨大,若不尽快征集税银补给边关,这场仗随时都有可能输掉。”
“皇上,臣妾知道您的为难之处。您可有想过,为何大战不过月余,就已经消耗至此?朝中多是老成谋国的大臣,为何不懂得战备的重要?这场大战开始得如此仓促,难道不是兵家大忌?”康妃并不想说出这番话,但是眼下形势所迫,她不得不说了。
皇上看着康妃,半晌不再说话。
良久之后,皇上道:“康妃,你可知罪?”
康妃急忙跪倒在地道:“臣妾知罪。”
“康妃妄议朝政,挑拨是非,离间君臣,即日起禁足珑华宫。珑华宫上下,无圣旨一律不得外出,违者按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皇上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着。
康妃叩头道:“臣妾领旨。”
元香一直守在御书房的外面,直到看到康妃出来,她才放下了心。却见康妃身后还有几名太监跟着,她小声问道:“娘娘,这是……”
康妃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一行人回到珑华宫,为首的太监宣了皇上禁足康妃的口谕,顺便命人将不在珑华宫的人全都叫了回来。
如娟和杨琼收到消息都很快回到珑华宫,太监见人数齐了,便将珑华宫大门一关,直接上了锁。
康妃的神情很平静,她让元香去安抚宫女太监。如娟和杨琼跟着她进了寝殿,问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康妃将御书房里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如娟道:“娘娘,皇上已经决意加税,您何苦再去碰这个钉子呢?”
康妃笑了笑,“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有些话总要有人说给皇上听的。本宫做的事虽然是螳臂当车,但是应该还会有些作用。”康妃转头拉着如娟的手道:“只是苦了你们。”
如娟急忙道:“娘娘您这话就让奴婢无地自容了。奴婢跟着娘娘,娘娘都不怕,奴婢还怕什么?”
康妃问道:“话都告诉皇后了?”
如娟点点头。“奴婢将娘娘的话一个字不落地转告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说请娘娘放心,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康妃的心多少放下一些。又看着杨琼,问道:“庆嬷嬷那边怎么样?”
杨琼道:“我给她看了那块玉佩,她整个人都快疯了。说了好多胡话,也不知道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我听了很久,大概理出点头绪。”杨琼将自己听来的加上猜测的对康妃说了一遍。
庆嬷嬷一家都是杀人越货的匪徒。她的丈夫余庆功夫很高,两个儿子的功夫也很好。庆嬷嬷虽然武功不算出众,却精通下蛊,因此这一家子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声的。一年前京郊犯案,遭到官府的围捕。起先他们并没有在意,因为官府中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谁知这次官府中有个厉害的帮手,余庆只在他手底下走了三十个回合就被踢碎了腿骨,直接生擒了。余文、余武两兄弟打算将余庆抢回来,也纷纷落败被擒。庆嬷嬷一看形势不妙,立刻下蛊逃跑。可惜对方虽然慑于蛊毒不敢追,却放出暗器打中了她的后背。她伤重滚下山坡,后来被人救起,才捡了条命。
养伤的过程中,她了解到救她的是郑家人。原来京郊的那一片地方正是禁卫军驻扎地。军兵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她,这才把她救回来。
郑家人对她十分照顾,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和了解,她和郑家达成协议,她进宫替郑贵妃除掉皇后和康妃,让郑贵妃登上后位,郑家帮她救出丈夫和儿子。可惜还没开始行动,噩耗传来,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被斩首,负责审案的正是刑部左侍郎沈明华。庆嬷嬷为了报仇,依然选择进宫。郑家人要她协助郑贵妃夺位,她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庆嬷嬷原本想直接杀掉康妃,让沈明华尝尝切肤之痛。不过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后,她改变了主意。一个康妃对她来说还不足以泄愤,她要将沈家连根除去。另外她不仅恨沈明华,也恨朝廷。所以她还想顺手将整个后宫搅乱。
康妃听了杨琼的话,问道:“她几乎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会出现映月剑的纰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突然发现章节名少了一章,( ⊙ o ⊙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啥作者君完全没有意识到,果然最近忙昏头了,大家见谅哈
☆、第一百六十一章 探病
杨琼一愣。“映月剑不是朝云公主挖出来的吗?”
康妃笑道:“这种话,你信?朝云公主只是个小孩子,庆嬷嬷一个习武之人,会发现不了她?就算被她侥幸挖到了映月剑,她能够将一切还原得天衣无缝?这话也就是说来听听,本宫却是不信的。”
“这么说,挖出映月剑的另有其人?”如娟在一旁问道。
“到底是不是另有其人现在还不好说。咱们且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康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康妃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幸灾乐祸者有之,观望者有之,忧心者有之。周锦妃听说这个消息立刻就要去见皇上,却被皇后病体违和的消息生生拦住了。作为妃子,她必须先去凤慈宫看看情况。周锦妃到了凤慈宫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过来的。
皇后躺在床上,看脸色有些苍白。寝殿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锦妃,你来了。”
周锦妃道:“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这就赶来看看。娘娘可让太医诊脉了?”
皇后笑道:“不是什么大病。本宫这身子就是这样,天气一暖就犯懒,躺着休息几日也就好了。彩绢,带着芙蓉她们去尝尝新送来的点心。”
彩绢应了,带着芙蓉和芍药离开。
周锦妃明白皇后是有话要说,便静静地看着皇后,等待她开口。
皇后咳了两声,“锦妃啊,康妃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周锦妃点点头。
皇后继续道:“你打算怎么做?去向皇上求情?”
周锦妃看着皇后,明白皇后这话里有话。“臣妾请皇后娘娘指点。”
“指点倒没有。不过康妃的丫头如娟才过来传了话。触怒皇上是康妃自己的意思,被禁足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周锦妃听了,更加觉得奇怪。康妃难道疯了吗?无缘无故惹皇上干什么?
皇后看周锦妃的表情,笑了笑。“是本宫无能,连累康妃陪本宫演这一出戏。郑贵妃身怀龙嗣,本宫当然有办法弄掉这个孩子,但是本宫不能这么做。列祖列宗在上,会怪罪本宫的。无论郑贵妃做了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本宫原本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和郑贵妃说清楚,可惜时不我与,只有请康妃帮忙。”
周锦妃总算听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是您和康妃妹妹联手,诱郑贵妃上钩?”
皇后点头。周锦妃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皇后的话有多少可信。毕竟不是康妃亲口说的,她还不会傻到皇后说什么就信什么。思来想去,祈嗣节那日,皇后的举动确实反常。明明和康妃联手了,为何还要刻意挑衅?挑衅之后为何又要示好?难道一切都是演给郑贵妃看的?可是郑贵妃又不在场。
皇后不知道周锦妃心里的诸多盘算,道:“这局棋是兵行险招。康妃怕你冲动,所以本宫才要单独嘱咐你,不可意气用事。”
“娘娘的意思……要我不要去求情?”
“不,以你和康妃的交情,你若不去求情,会引人怀疑的。不过皇上一定是不允的,你也不必强求,反倒搭上了自己。”皇后想起康妃的话,要自己千万对周锦妃说明白,免得连累了她。
“臣妾明白,谢娘娘指点。”
彩绢从外面进来,“娘娘,朱婕妤来了。”
皇后和周锦妃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然的神情。周锦妃道:“既然朱婕妤来了,臣妾就先告辞了。”
皇后摆摆手,周锦妃出了寝殿,与朱婕妤走了个碰头。朱婕妤规矩地施礼道:“臣妾见过锦妃娘娘。”
周锦妃帕子一甩,道:“起来吧。”
朱婕妤起身,笑道:“锦妃娘娘来得真早啊。”
周锦妃道:“不过是路近,所以来得早些。朱婕妤也不晚啊。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臣妾恭送锦妃娘娘。”朱婕妤礼数周全地送走了周锦妃,这才在彩绢的引导下进了寝殿。
见了礼,朱婕妤用眼睛看着寝殿中的人,似乎有话要说。皇后朝彩绢使了个眼色,彩绢摆摆手,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彩绢一人在旁侍候。
朱婕妤突然跪倒在地,颤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被这一下子惊着了。脸色更加苍白,半晌才道:“有什么话起来说吧,让旁人看到不像话。”
朱婕妤不肯起身,是彩绢硬把她拉起来的。朱婕妤站起身,泪水已经落了下来。皇后有些头疼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朱婕妤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用帕子擦了眼泪,平复一下心情,这才道:“皇后娘娘,臣妾之前受到郑贵妃的蒙骗,做出了很多错事。如今幡然悔悟,知道事情严重,特来请罪。”
皇后颇感兴趣地看着她,“本宫身子不好,多的话也听不进去。你拣主要的说了,罪不罪的,要等本宫听了之后再定。”
“是。”朱婕妤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臣妾之前依附郑贵妃,借此越级晋封为婕妤。作为回报,臣妾自然要与她共同进退。她要陷害康妃娘娘,臣妾便从旁协助。娘娘,这些都是臣妾心甘情愿的。”
“你们各取所需,倒也公平。”皇后道。
朱婕妤继续道:“臣妾虽然参与谋害康妃娘娘,倒也不曾后悔。毕竟以臣妾的家世,若是没有郑贵妃的提携,是不可能封婕妤的。可是后来事情就变了样子,最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臣妾总是感到头昏脑涨,无法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情。”
朱婕妤顿了一下继续道:“臣妾的脑子里总是有个声音让臣妾去做一些事情。很多时候,臣妾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数日前康妃娘娘说臣妾中了蛊,并且送来一瓶解药,臣妾去问过吴太医,证实了那瓶确实是解药。臣妾服用了几天,觉得头脑清明,身上那种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