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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什么可以缅怀的?
死灰注定了无法复燃,谁都不是真傻子,可为什么总要做这些无聊的举动?
意义何处?
又或者,真的是我太缺乏浪漫细菌了?
所以感受不到“祭奠”的必要性?真崎兰自嘲的笑了笑。
总之,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闫丽明一直都在说着些什么,真崎兰闭着眼睛听着,时不时嗯嗯哦哦回应一两句,算做礼貌。
好想能安安静静的眯上哪怕一小会儿,却不能够。
怎一个头疼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闫丽明推了推身边的倦容满面的真崎兰,“兰,南山到了……”
冬天的南山不免萧索,毕竟,天寒地冻,景色也会跟着萎靡不振,缩手缩脚。
张嘴一说话,白气呵成了一团一团小云雾,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三年前的烟火,果然沉寂了啊!
连带那轰炸心房的一切,也没了踪影。
不管怎么用力去想,都回忆不起,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心悸。
观景台上,真崎兰穿着长至膝盖的黑色男士大衣,面前站着的,是戴着软塌塌的绒线帽,穿着白色修身羽绒服的闫丽明,那羽绒服的轮廓,像一朵倒扣着的马蹄莲。
在周遭的略带苍凉的绿意衬托下,闫丽明显得那么忧郁,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可真崎兰只是看着,根本没有想过,要展开双臂去拥抱眼前的闫丽明。
但闫丽明轻轻地揪住了真崎兰的大衣衣襟,靠了进来。
三年前,闫丽明哭了,三年后,闫丽明又哭了。
前一次的真崎兰是装平静,这一次的真崎兰是发自内心的平静……
而这纹丝不动的平静惹怒了闫丽明。
“你难道就不能说一点什么?”
“嗯?我该说什么呢?祝你回国愉快?还是路上注意安全?”不到这个时候,真崎兰不会明白自己竟能这么绝情,木然看着闫丽明泪流满面的脸,好一会儿才想起不该这么傻站着。
于是,赶紧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闫丽明,叮咛“擦一擦!天气冷,眼泪干了之后,脸会很疼。”
愠怒地看着真崎兰好一会儿,闫丽明不接纸巾,猛地一吼:
“那女人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真崎兰怔了怔,不得不替闫丽明擦眼泪,“不用怀疑她对我的重要性。也请别认为我会因为你的伤心,就对你多一丝怜悯。我们之间结束了,所以,就别再……”
倏然顿住了,真崎兰忽然想起了李嫣说的那个计划——利用闫丽明来刺激蓝紫冧。但转念一想现在也已经没必要了,还是把话说清楚,刚要开口,却被闫丽明止住了。
“就不能做朋友吗?”闫丽明哀求着
“呵!”好无奈,真崎兰凄然一笑,摇摇头说“你觉得我是那种可以和前女友做朋友的人?”朋友就是朋友,哪来那么多浑浊不清的关联?
“可她并不爱你。”闫丽明从包里唰啦一阵掏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强硬地摁在了真崎兰的穿着厚实的墨蓝色毛衣的前襟处,这毛衣是蓝紫冧亲手织的,被闫丽明这么粗暴的对待,真崎兰竟然觉得毛衣会感到疼,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你自己看。”闫丽明十分怨恨地推了推真崎兰。
“嗯?”真崎兰不明所已的拿住了心口上的厚厚信封。
拆开信封,掏出来一沓照片,一瞄,真崎兰瞬间愣住了。
全部都是蓝紫冧和秦秀莲的合影,蓝紫冧笑得那么甜而暖,和秦秀莲挨得那么近,几乎都是从离两人10米外的斜后方的地方拍摄的,显然是偷拍。
她,她她……她们?
这怎么回事?
冧冧怎么会和秦秀莲在一起?
“不会,不会的!”真崎兰心里交叠着两个声音,“可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
“你还不知道她其实有自己的房子吧?”闫丽明嘲谑地看着真崎兰为这真相而震惊到失声,继续轰炸爆料,“就在红鼎国际大厦背后的那个叫榕城华府的高档小区里,她有一套跃层,那个和你长得有一点像的女人,就住在她的房子里。你以为她有多在乎你?”
“……”顿觉被青天霹雳猛然击中,真崎兰头晕目眩,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骗人?”
“我骗人?我骗你做什么?是你自己骗自己!”
轰——的一声巨响,真崎兰趔趄着,再次被什么给撕裂得七零八落。
是这样么?
是我自欺欺人么?
还在扪心自问着,眼泪却先声夺人的已经流出来了,而真崎兰浑然不觉,只是呆傻地看着模糊不清的闫丽明连连摇头,无法承认这事实。
这眼泪,让闫丽明猛然一震,她居然为了她哭了?三年前都没哭,现在却哭了?
“你别再执迷不悟好不好?”闫丽明气急了,或者说,怨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斯特的《爱之梦》钢琴曲从真崎兰的心口处幽然奏起,闫丽明愣住了。真崎兰却一下回过了神——这首钢琴曲一旦响起了,就意指蓝紫冧的电话进来了——这是给蓝紫冧的号码设置的专属铃声。
其他人的一律是“铃铃铃”的普通电话铃声。
从大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黑色LG手机,擦了擦泪,真崎兰慌忙接起,“喂!冧冧……”不自觉的就转过了身,避开闫丽明那恨铁不成钢的锋利眼神。
“嗯。兰,我已经到你的办公室了呢!可你办公室的门锁着,你在哪里呢?”
“你还真是了解我!一来就跑到办公室去了。”一听到蓝紫冧的声音,悲伤就烟消云散,真崎兰不得不默认自己好没出息。
“当然。”蓝紫冧在电话那端说着,“你也不看看是谁。”
“最近打你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嗯。最近比较忙。全都是追加订单之类的,莲现在回到了公司里来了,她一出马,锦语的门槛就被踏碎了。客户差点没把我的手机给打爆呢!”蓝紫冧的语气没有一丝在撒谎的迹象。
“莲姐她,现在搬出来了……一个人住?”有所顾虑的,真崎兰回头瞟了一眼闫丽明。
“……”闫丽明愤懑沉着脸,死死盯住真崎兰的脊梁,真崎兰心虚的一下转过了脸。
“那当然了。”蓝紫冧爽然地笑着说,“莲让我不要告诉姐姐的。可姐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姐姐让我哄莲住进了我的公寓。”
“你的公寓……”
“喔!”蓝紫冧倏然想起了什么,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那公寓是姐姐买的,只是写了我的名字而已。最近,我都没回去住过。一直,都是明子在收拾。我也就忘了,这房子的事。”蓝紫冧似乎很愧疚,“其实,该让,你来看一看……”
“不要紧。我也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你和秦秀莲之间的事,真崎兰疑虑重重的问“这么说莲姐真的是一个人住了?”
“废话。难道我和她住不成?那样,不就穿帮了么?”
“哦,也是。”真崎兰瞬间释然。
“我现在可是双面间谍,在莲这边的时候,我就与莲站成了一条线。在姐姐这边呢,就各种泄漏莲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满足一下姐姐的各种偷窥欲。”蓝紫冧小有得意的说“可好玩了!”
呵呵!真崎兰无奈的哑然失笑,柔声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害我如此的慌神,心脏差一点就嘎嘣碎了。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蓝紫冧不解,“和你说过的啊,莲要搬出去住!”
“呃……这个确实说过,但没告诉我,她住在……啊……”算了,再去追究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误会已经解开了。真崎兰识趣的止住了话头。
“你在哪里呢?”蓝紫冧问。
“在山上。”
“山上?”
“嗯。”
“做什么呢?”
“陪闫丽明来看看这里。她明天回澳大利亚了。”
“……”听言,闫丽明目瞪口呆,居然这么坦白的说出来了?
“哦。那你们继续。”
“别误会,我只是来和她过来旧地重游一下。很快就走了。”
“是么?那我来接你吧!”有点迟疑的,蓝紫冧在电话那头怯怯地说,“好不容易把那些七七八八的事给整理清楚了,我想和你一起过个愉快的周末。”
“嗯?好啊!”真崎兰爽朗地答应着,“对了,你记得多穿一点,山上真心蛮冷的。我现在身上一阵阵的发凉。”
“你怎么不多穿一点呢?”
“之前在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也没到家里添衣服。”
“那我去家里,给你带一件厚点的衣服过来。”
“嗯,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真是无语了,不是应该互相指责?然后大发雷霆的么?闫丽明对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有一点无所适从。
挂断电话,真崎兰的心情一片晴空万里无云,转过身,对闫丽明说,“你刚刚误会她了。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的……”
“嗬嗬嗬嗬……”闫丽明欲哭无泪,“你是有多好骗啊?”
“丽明,你在她面前玩弄心计是没用的,她根本不会按着常人的思路来,无论有多难,她就是得做完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不做完,她就不会停。”
“那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有意思么?”
“只有能把事情认真做完的人,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认真对待你。”
“她她她,你就会说她,你就不能说一点别的?”闫丽明吼道。
“我们之间,你觉得,还能说些什么?”
“真崎兰!”疾呼一声,闫丽明连连摇头,凄楚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那你又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呢?”看着闫丽明怨恨的眼睛,真崎兰低吼了一声,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跟一个17岁小女孩较真,用力拍了一记额头,摆手道,“抱歉!我说的有点过分了。”
“你一直都在恨我?”
“以前,确实是。”真崎兰坦言,“但现在,我不恨你了,我很感谢你……”
听到这句,闫丽明打了一个凛冽的寒噤,终于知道自己在真崎兰的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是。
于是,安静了下来。
即便真崎兰高傲地说“你算什么?没了你,我一样过得很好。”闫丽明也不会觉得这么难受。
然而,真崎兰现在过得并不好,却在感激自己曾经甩了她?
宁愿选择眼下的这个结局,也不愿意和自己重新开始,再没比这更让人痛心疾首,却又无计可施的事情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堆集起来的悲伤,几乎要压垮闫丽明。
成人的世界,真的不是闫丽明这样的年龄可以一下子懂得的。
闫丽明终于委屈地叫嚷,“真崎兰,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幼稚太不够格爱你了。我就想着,有一天,我长大了,我能回来,而你能等我……我多傻?”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要知道,我为了这一天,有多认真?努力的学习,努力的锻炼身体,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不良少女变成了今天的全校第一。什么都向你看齐。而你呢?”
“你说过会等我的?为什么不等?为什么?”闫丽明又捂着嘴哭了,这一次,真崎兰再也无法冷眼旁观地只是站着。
“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已经,无法安慰了,真崎兰抱住痛哭流涕的闫丽明,不由想“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我们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另外的人占满了。
即使现在,我是心痛着的,但和当初的心痛已经不再一样了。
所以,求你原谅我……居然就这么伤害了你。
“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么?我明年的春天,就满18岁了,是成年人了。”
“可我已经有了她。”
“但你们并没有确定关系不是吗?”
呃?此时此刻,真崎兰十二分确定闫丽明去调查过了很不多不该被调查的事。
“丽明,不是因为确定了关系,所以才会爱。而是爱到想要独占,才会确定关系。”
“你不想独占她?”
“想,可我需要给她一些时间……”真崎兰温柔地对怀里的闫丽明说,“丽明,你真的把冧冧她想得太坏了,其实,她比你笨多了。”
“你怎么知道她比我笨?”
“冧冧她花了七年的时间,守在一个根本不能回报一丝感情的人身边,只想着那个人幸福。我就不可能做不到这一点。你看,我才守了三年而已,三年我就放弃了。可她一点也不,很固执的什么也不求的守着,守到了绝望为止。”
“既然她那么爱那个人,又怎么爱上你呢?兰,你别傻了好不好?”
“就是因为看到了她,我才明白,爱情其实是一个人的事,无法计较得失和深情的厚度。假如你还在为此而计较,那就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