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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蝶今晚第三次洗澡,但是似乎从来没有一次可以这么开心。被人拥在怀里,轻轻揉搓,好像自己是易碎的珍宝。小蝶把头埋在舟胸前。
小蝶身上有一些青紫的淤痕,舟轻轻拂过,也没有多说。
舟在小腿内侧绑好匕首,蹬上慢跑鞋。“一起吃早饭?”
蹲在面包店外的马路牙子上,舟提着小蝶的包,手里捧了两杯奶茶。小蝶的脸埋在半个面包里。
“干嘛只看着我吃?”
“我提包。”
小蝶早就注意到舟硕大的黑色PU背包。清晨为数不多的路人也不时打量两个女孩奇怪的装束。
小蝶一身朋克打扮,舟穿着咖啡色宽大的衣衫。
“你是学乐器的?”
“嗯?”
小蝶指了指背包。
“嗯,吹喇叭。”舟不怀好意地笑。
小蝶白了舟一眼,有点气恼的样子。
“其实我是个杀手,”舟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小蝶眼珠转了一转。
“就知道说实话你也不信。”舟耸肩。
小蝶笑:“谁说我不信的。”
小蝶抹抹嘴,又拍了拍手,站起身,“我该走了。”
“等一下。”
小蝶背起包:“嗯?”
“应该给你多少钱?”舟小心地问。
“三百吧……”小蝶低着头,犹豫了一下。
“哈?”
“嗯,每次抽头后他们只给我三百,而且你也不算……”小蝶脸微红。
“你成年了吗?”舟忽然问。
小蝶愣了愣神,点点头。
“嗯……”舟想了想,抽出三张塞到小蝶手里。“我还会来找你的。”
“街角那个桌球厅,我晚上都在。”小蝶忽然踮起脚抱住舟,亲吻舟的脸颊。
转进小巷时,小蝶偷偷回头,舟还站在那里,冲小蝶挥了挥手。捧着微热的奶茶,小蝶觉得很暖。前所未有的。
舟花了一点心思就把小蝶的身世打听了一个彻底。
齐晓蝶,19岁,因为留级开学读高三。男朋友阿康辍学后每天游手好闲,日子长了难免惹出点儿事,得罪了东街赵文胜的小弟,就把小蝶拖累了。
阿康躲回老家,小蝶被逼着做“□”,赵文胜那边抽九成。已经做了半年,说是再做够半年才放阿康回来。
“额,那姓赵的够缺德啊。”章鱼擦着枪随口道。
“可不是,本来就没几个钱。比大小姐还黑。”舟偷眼看,章鱼的心思却好像完全只在那杆破枪上。一把抢过枪,“章鱼哥,你就当行善积德,借我点钱呗。”
章鱼被缠得头大,“你说吧,要多少。”
舟伸过来两根指头。
“两万?早说嘛。”
“二十万。”
章鱼瞟了一眼舟,“你要带多少钱去赎人?”
“五十万吧。”
“五十万赎半年?小丫头值那么多钱吗?”章鱼摇了摇头。
舟摆了章鱼一眼,“干嘛这么小气,多开两枪就赚回来了,反正子弹也不花咱们的钱。”
章鱼嗤笑,“那你也算干了四年了,怎么连五十万都凑不齐?” 舟有点钱都接济了街头巷尾的姑娘,这个彼此心照。
舟无语,“我什么身价,能跟你比?” 如果没有点名要哪个杀手,一般情况大小姐是按照单子的标价分派任务的。章鱼资历久,接手的买卖大一点,风险高,每次得到的钱也多一些。
这种亡命的买卖,做一单总是够活很久。但是也正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会死,大多数杀手多少都有一点烧钱的嗜好。偏偏章鱼闲暇时只喜欢摆弄枪械,应该攒下不少钱了。
章鱼夺回枪,上油。
“章~鱼~哥~”舟发嗲,作势扑上。
“好了,怕了你了。”章鱼从床垫底下抽出一张存折,“舟,你早晚跌温柔乡里。”
“我一早给你介绍过几个好的,是你不要,别说兄弟不仗义。”舟捧着存折高兴的什么似的,一眨眼就没影了。
章鱼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苦笑着摇了摇头。
永安堂就设立在永安当铺的后面。堂主薛永安等几个手下汇报完出去,才端起茶杯。鸡毛蒜皮的小事影响心情啊。呷了一口,热气袅袅腾起。一晃眼,面前就多了个身影。
薛永安呛得直咳嗽。
“别紧张,”来者晃着手枪,悠然道。
“你……”薛永安因为咳嗽,额上青筋暴起。
“我是舟。司晨排行第八。咱们以前也有合作,薛堂主贵人多忘事啊。”
薛永安原本就紧张。要说这栋房子因为前面是当铺,平日里积存点货物的缘故,人手和防卫布置得很是周全。忽然冒出个人,轻而易举破了防线,饶是薛永安见多识广也不免心惊。
现在她自报是司晨的杀手,薛永安就跟见了阎罗王一样。
司晨是一个杀手组织。N市的黑道和司晨素有往来,但是司晨的人一如鬼魅,没有知道司晨的总部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司晨旗下有多少杀手。他们像影子一样存在着,也许就在街头巷尾,在某个寂静深夜里,你不知道自己因为多少钱而被司晨取了性命。
司晨,大概是掌管众生是否有机会看到第二天太阳的意思吧?
“谁派你来的?”薛永安强自镇定。这间小厅是专门用来开会的,为了防止外人窃听,隔音效果极好,外间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放轻松,我只是来赎一个姑娘。”舟收起枪。
薛永安一怔,像是没听清。
舟道:“赵文胜手底下有个姑娘,男朋友欠了赵文胜点钱。我出五十万赎她。久闻薛堂主说一不二,为保稳妥直接登门,薛堂主见谅。”
薛永安呼出一口气,赵文胜欺男霸女素有耳闻,然而这一片要数赵文胜每月交的分子足,也就不大管教。没想到捅了这种篓子。
舟放下背包,五十万现钞。
“叫什么?”
“小蝶。”
薛永安给赵文胜打电话。灯管忽地跳了跳,薛永安惊得眉毛也是一跳。
“薛老板不用让人先点点?”舟戏谑地笑。
“你说多少就是多少。”薛永安小心道。
挂断电话再抬头,已经没人影了。薛永安擦擦汗。真不愧是司晨的人,神出鬼没。
第 3 章
三个月后,已入冬季,N市开始飘雪。
挑这么个时节绑架,还是跟章鱼哥这个无聊的家伙一起,舟打了个哈欠。
“那丫头怎么样了?”章鱼对着盒饭一顿大嚼大咽。舟出去买盒饭,硬是晃荡了两个小时。
“哈?”舟的脸色微红,刚洗过的头发有凝结成冰的迹象。
“那个,你花五十万赎的。”章鱼嘴被饭塞满,半晌吐出一句。
“啊,不知道,好久没见了。”舟若有所思。
把钱交给薛永安之后,舟到小蝶家附近转了一圈。看见小蝶和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在一起。舟确认那人就是阿康。看见两人小别重逢如胶似漆的样子,舟觉得自己再杵在那里就是自讨没趣了。舟是很想得开的。
“这次又是什么?”章鱼剔着牙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什么?育德街上碰到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我说盒饭。你说什么?”章鱼一愣,忽而哈哈大笑。“买饭的机会你都不耽误。哥哥我佩服你。”
舟脸色微红,“章鱼饭。你笑够了没?笑够了把剩下的给人质。”
章鱼拍了拍舟的头。“花了不少银子,你也不上心啊。”
“我是给她赎身,又不是买回来做丫头。”舟小声嘀咕。眼前逐渐浮现出那张精巧可人的面庞和略带稚嫩的呻吟声。
章鱼笑眯眯地站起身。对舟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平安夜。
小蝶觉得自己像死过一回一样。那个衣着打扮文质彬彬的男人,在宾馆里脱了衣服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
那男人掐着小蝶后颈,贯穿小蝶的喉咙,忘情地□。小蝶跪伏着,别扭的姿势更加呼吸困难。强烈的窒息感,逐渐感受不到疼痛。大脑一片空白。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男人抽出来,泄在小蝶胸口。小蝶浑然未觉,大口呼吸。
舟踹门而入,就看见床上这幅画面,血猛冲上来。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愤怒,强迫自己平息。小蝶张着嘴大口喘息,嘴角满是浑浊,脸憋得通红,身体被绳子捆绑着,动弹不得。胸口被高高勒起,沾染着浊液。舟握紧双拳,大步流星走进去。男人大惊失色,“什么人?”
舟完全不理会,小心地解开小蝶身上的绳子。娇嫩的皮肤被勒出血痕,身上还有很多青紫的痕迹。血液长时间流动不畅,纵使解开绳子,小蝶依然浑身麻木一时动弹不得。
“方岩?刘猛?”男人一时惊疑不定,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你那班手下都被我打发了。”舟轻轻抹去小蝶脸上的污秽。帮小蝶披上衣服。
“操,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打我的人?”男人虚晃一招,揪起外套就往外跑。不妨舟闪到他身后,横扫一腿,男人吃痛,跌在地毯上。
舟一脚踏在男人背上,“敢问您高姓大名?”
“薛越,”薛越觉得这句还不够分量,又补充道:“我爸是薛永安。”
“我爸还是李刚呢!”舟听到薛永安这三个字气不打一处来,收了钱不说,居然又逼良为娼。提起薛越的胳膊,舟力贯手臂,把薛越直直摔出去。薛越惨叫了一声便晕过去。
“啊,”小蝶刚刚恢复清醒,花容失色,扑下床,“不要打了,咱们走吧。”
舟皱了皱眉,脱下外衣把小蝶裹紧,抱着小蝶离开宾馆。有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看见舟腰间别的枪,忙把门关上。
舟把小蝶带回自己的房间,放好洗澡水,将小蝶轻轻放进浴缸里。舟站在浴缸旁,看着僵硬不动的小蝶,叹了口气,给小蝶挤洗发水。热气一蒸,小蝶忽然转身抱住舟,眼泪就下来了。这么多天,再绝望都没有哭,认出舟的一刻,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舟吓了一跳,小蝶身上带着的水和眼泪一并把舟的衣服打湿。
舟抱住小蝶,感觉水滴渗透衣料,好像留到心里。那种悲伤的感觉,完全是一个小女孩子面对未知世界的无助。舟心底里埋藏了很久的情感也好像在这泪水的浇灌下萌发了芽。悲伤,无奈,却好像还有一种紧紧维系彼此相通的温暖,也并着浴室的热气,一点点蔓延到心底。
隔着浴缸,两个人紧紧抱着。好像世界不复存在。
小蝶啜泣着:“我很怕。”
舟轻轻拍着小蝶的肩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小蝶哭累了,舟帮小蝶洗好,又擦干净,抱到自己的床上。小蝶倦极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整条街布满节日气氛,男男女女都是一派温馨的景象,舟心里更替小蝶不值。果然节日这样的消遣品就是有钱有权的消遣弱小吧。
舟走进东街最大的酒吧。因为是平安夜,店里增添了不少装饰,已经是午夜时分,还逗留着一些客人。
舟径直走到吧台。点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呷了一口,大骂烂酒,砸到酒架隔档上,力道极大,整个一面玻璃酒架瞬时碎裂。
客人们惊叫着跑开。场子四角散布的保镖齐刷刷站起来。舟横眉竖目地站在吧台前,“叫赵文胜出来。”
“怎么回事?”一个精瘦男子从内间走出来,瞥见舟,正是刚才在宾馆遇到的罗刹。示意手下围住,自去请示赵文胜。
赵文胜剃着寸头,短粗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虽是冬天,西装内只穿了一件汗衫,露出粗大的金链子。皮肤黝黑,像是练过的样子。
赵文胜上下打量舟,自从他接手了这家酒吧作为手下势力的总部,就没人敢来砸场子。赵文胜出了名的狠辣,经他手的人无不被剥一层皮,惹事的更不用说,不留下点东西不用想出门。
舟看起来白净净的,腰间别着枪不假,也不过是个女孩。赵文胜真不相信她有什么能耐。
薛永安的儿子就是个草包,赵文胜根本不放在眼里。眼前这个人,也不过是小轻骨头罢。
赵文胜道:“有什么话,里面来说。” 赵文胜身后立时站出来两个大汉,手里都抓着枪,朝舟过来。
舟冷哼一声,猛冲几步,插到两人之间,抓住右首那人托枪的腕子,运足力气一拧,就听见咔嚓一声。舟夺枪的同时运力一带,两个大汉撞了个满怀,舟则趁这一瞬间滑到赵文胜身边,枪顶住赵文胜的喉咙。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赵文胜只觉得眼前一花,喉咙一紧,已成了舟的人质。
“就在这里谈吧。”舟轻言慢语,左手扣住赵文胜的双手,略微使力。
赵文胜吃痛,一张脸憋成酱红色。“好,好。”
“听说你很喜欢放高利贷?”舟的声音依旧柔和,赵文胜却是一身冷汗。
“让我看看收据。”不等赵文胜吱声,舟接口道。一边说一边拖着